却不知她这么多精采的表情,全都纳入了德稷眼中。
「是呀。不过那可不代表都吸收了。」德稷眯起眸,扯着笑痕一步步走向她,然后伸手勾起她闪躲的小脸。
「呃……人家已经很努力了。」被他这一勾,她脸儿爆红了。
天,从没有男人用这种方式触碰她,更何况他是她的大哥呀!
彩衣赶紧推开他的手,笑得有丝尴尬,又搔搔后颈,「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不能不承认我笨嘛!我对这些诗词压根没办法。」
「有句话叫『大智若愚』,不知撒大人教过你吗?」
彩衣张大眸,心想:老天,怎么他一来就是考她呢?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有呀,撒老师教过我。」她故意这么说,好让他觉得没意思,便会离开了。
可是他非但不走,反而靠在白槐树上,恣意优雅地挥挥纸扇,「既然教过,那就说来听听吧。」
「呃……大愚若智是吧?」她又问了一遍。
德稷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朝她摇摇头,「是大智若愚。」
「唉呀,管它大愚大智的,反正那意思就是指一个人太聪明了也太有智能,但言行上就跟稚儿一样。总结就是……太聪明的人就是太笨了。」
才说完,她的小脸已皱成一团,害怕自己胡诌的话会更令他生气。
「说的很好。」他点头淡笑,「那你是百分之百做到了。」
「做到?做什么?」老天,有学问的人说话都是这么不干脆吗?问了跟没问一样嘛!
「我的意思是……你分明就是在装傻!」他眸子突地一闪,一道利光倏然从里头射出。
「装什么傻?」她倒是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
「先告诉我,你跟索思翰·步郧是什么关系?」他压住勃发的怒气,让自己别乱了序。
「您是指步郧贝勒?」她极小声地问。
「没错。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记得当时江南巡抚先贴出告示,要找到十八格格。过没两天步郧贝勒就找上门了。」她偏着脑袋想了想,「我跟他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找上门说了些什么?」
「他直接跪在我面前,喊我是十八格格……当时可吓坏了我还有我身边那一干接班弟子呢。」
「接班弟子?」他五宫轻拧。
「是呀。我们都是扒东西高手,他们跟着我是为学手法和技术的。」提起这事,彩衣还颇沾沾自喜。
「扒东西?!」可是听在德稷耳里就一百个不对了。「你竟然做这种事?!难道不怕被抓去衙门吗?」
「为了吃饭,我也管不了这些。但我们有个原则,只扒有钱人的银子。」彩衣还想据理力争。
「有了这个想法就是不对,你甚至还有动作!」德稷错愕的直摇头。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十八格格。」突然,一道不属于他们两人的嗓音插了进来。
德稷眉轻蹙,回头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央妃。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眯眼瞧着央妃。
「皇上呀,人家到御书房和寝宫找不着您,问了小顺子公公才知道您在这儿,所以来瞧瞧嘛。」央妃仗着皇上向来多宠她一些,会人前人后勾住德稷做出亲密的动作,来奠定自己的地位。
「我现在在谈事情。」他推开她,明显的要她退下。
「谈事情?」央妃撇撇嘴,不屑的眼神瞟向彩衣,「跟这个偷儿有啥好谈的?」
「喂,你说什么?」彩衣朝她跨出一步。
德稷赶紧阻止,「别无理,她是贵妃。」
「贵妃又怎样?就算是你侮辱我,我也不服气的。」彩衣向来是人穷志不穷,不要人家施舍,当然也不需要别人的异样眼光。
「皇上,您瞧她居然对您这么说话,真是无礼!」央妃大声说着,蓄意恶化彩衣的举止。
「你这女人真的是——」
彩衣愈听愈生气,想打人,偏偏她净会躲在德稷身后,于是她气得找来一枝长棍,狠狠地朝央妃扔了过去。
「啊!她想杀我——」眼看长棍愈来愈靠近自己,央妃吓得脸都白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德稷长臂一展,掌风倏然击出,长棍立即碎裂成两半,全朝彩衣的方向反射回去。
由于事出突然,德稷只为挡下长棍,完全没料及后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他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根击上彩衣的胸,一根弹向她的颈背处。
一摊鲜血就这么从她口中喷出——
「彩衣!」德稷立即朝她奔去,用力抱住她的身子。
「你、你……为什么……」她指着德稷,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就这么昏厥在他怀中。
德稷二话不说抱起她,直奔她的寝宫,一边吩咐遇上的小宫女,「快去请御医过来!」
「是!」宫女立刻飞奔而去。
央妃不满的直跺脚,心想:老佛爷向着这丫头,如今皇上似乎也挺宠她,等哪天她的气势凌驾自己之上,那就惨了!
就算她与皇上「名义上」是兄妹关系,她也不能承受这种压力——
不行,她得尽快除掉这个眼中钉不可!
御医迟迟未来,可彩衣体内的淤血却得赶紧化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德稷再也等不下去了,每多耗一时半刻,就等于多耗去她的生命力……
算了,就当是为了老佛爷,就让他亲自救她吧!
「你们下去,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包括御医。」他下令道。
「是。」
两位小太监和两位小宫女立刻领命退出寝宫,顿时屋内就只剩下德稷与彩衣。
眼看她气息愈来愈急促,德稷不得不撕开彩衣的上衣——他龙颜一震,直瞧着露在淡黄肚兜外的一片黑红淤伤。他不免恨起自己,干么使这么大的劲儿?
他再度扯开她的肚兜,蓦地,他的眸光瞬黯,但只能强迫自己专注地为她疗伤。
他运足了气,慢慢覆上她的酥胸,打散那儿的淤血,暖和她渐显冰冷的身子。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德稷才缓缓收回内力,望着她逐渐转为粉红的脸蛋……那是张自然、脂粉不施的脸蛋。
她不是他的十八妹,只是一个远住江南的陌生女子,却因缘际会的出现在他眼前,还让堂堂皇上为她疗伤!
彩衣呀彩衣,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彩衣渐渐苏醒,缓缓张开眼后,就看到他的手罩在自己的胸口!
「啊!」她吓得想坐直身子,却力不从心。「皇上哥哥,你是做什么?」
彩衣脸儿臊红,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剥她的衣裳,还对她做这种事!
「我在为你疗伤。」德稷眯起眸。
「不要……」她羞红了脸。
「听话,别反抗我。如果我把你的身分抖出去,你就别想继续住在宫里。」他撇嘴轻笑。
她胸口与背部的伤却让她疼得动弹不得,着实无力伸手推开他。
「那……那我不住就是了。」她水灵灵的大眼不服输地瞪着他。
「你以为皇宫是客栈,爱来就来、想走就走?」德稷拧起她脆弱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
「那你想怎么样?」她深吸着气,双手抵在他胸前,却依然使不出力。
「别白费力气了。」他扯笑,狂肆的眼与她水汪汪的大眼对视着,嘴角调戏的笑意更甚了。
「我全身无力,是……是你动的手脚?」她这才发现他笑容里的诡意。
「你还真傻呢。」
他咧开嘴,半嘲讽地笑着,紧接着以十分霸气狂野的吻重重压住她,强力吮住她口中蜜津。
「唔……」
她吓得呆了下,小嘴才张开却正中他的下怀,他的狂舌猛然攻进,深深用力探索着她的甜美。
彩衣拚命摇头,告诉自己这是不可以的。他们是兄妹呀!这……这不就是乱伦吗?
可是德稷像压根没想到这点,直在她身上寻觅他要的激情。接着他以更狂妄的动作扣住她的柳腰。
「不要啊!你是我哥哥!」她大声喊着,直想提醒他。
这话更是引来德稷的不满,以更残酷、狂浪的手法狎玩着她。「哥哥……你以为什么是哥哥?」
看着他有点儿义愤填膺的表情,她只想逃。
但是他完全不给她自由的空间:「你到底和步郧演着哪出戏?或是你们早有一腿?」
「什么一腿?我听不懂!」彩衣大叫起来。
他仍不打算放过她,继续玩弄着她的身体,可表情多了份诡异。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妹妹……」她紧抱着自己,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滑过粉嫩双腮。
「妹妹?哈!」她的话激起他满腹的笑意。
「你笑什么?」彩衣错愕地看着他。
「你心里有数。」德稷笑得更夸张了,跟着拽住她一双细腕往她头上一压。
「放开我……你这禽兽!」天,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会有这样的兽性?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你骂我什么?」德稷眯起眸。
「禽兽!一个可恶的禽兽!」彩衣只想逞口舌之快,却不知道这样的话足以激起一个男人更狂肆的情绪。
「我要让你知道,皇上有什么样的权利!」德稷肆笑。
他相信除非找不到十八,否则索思翰·步郧没有找错人的道理。可他竟然和一个乡下女子串通好骗他,不知道他们是何居心?
他身为一国之君,无法不起疑,不得不暗忖他们是不是有谋权的意图。
「……皇上哥哥……」
「我不是你的皇上哥哥!别再喊了!」德稷狂浪的嗤笑着。
「你不肯承认我?」她很诧异地问。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如果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净可以杀了我!」她已羞愧到无地自容,简直不想活了。
「杀你?!」他扯开嘴角,笑得极其诡魅,「看样子你还是不肯承认你欺骗我了。」
「我到底欺骗你什么?」她忍着泪,对自己此刻的模样感到羞愧极了。
「你非得逼我说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十八妹!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冒充她?」
「说我是你妹妹的是你们,说我不是的也是你们,现在却要我承受这些,太不公平了!」
「你要公平?」他眯起眸,跟着放开她,「好,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交代!」
发现他终于放开自己,彩衣立即躲到角落,双手紧护着自己半裸又颤抖不停的身子。
拎起一件薄被往她脆弱的身子上一扔,德稷便不再说话地旋身步出屋外。
他离开之后,彩衣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悸动与悲伤,趴在枕上嚎啕大哭。
第四章
第二天,天色还蒙蒙亮,彩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让她痛楚地差点儿哭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想起昨天她的皇上哥哥是怎么对她的。
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还有他说她并不是十八格格,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就不是呀,她走就是了,干么非得用那种方式对付她?
「十八格格,您起来了?饿了吧,要不要我将早膳端进来?」春喜敲了下房门,让彩衣吃了一惊。
「呃……好,麻烦你了。」彩衣想了想才说。
不一会儿,春喜推门而入,并将餐盘放在桌上,「十八格格,请用。」
彩衣噘起唇,冷冷地说:「我并不是什么十八格格,春喜,你以后就别这么喊我了。」
「我懂了,您是不是在跟皇上呕气呀?」春喜笑问。
「才不是呢,我说的是真的。」她想起身,又想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而作罢。「春喜,你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好吗?」
「当然好。」她走到一座精美的檀木五斗柜,拿出一套亮丽的紫色格格装。「格格,这件好吗?」
「嗯,谢谢。」彩衣想了想又说:「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
「呃……都是我为格格更衣的,我留下没关系吧?」春喜不解地看着她。
「唉呀,我不管,你出去嘛!一下下就好。」她对春喜撤起娇,而春喜一向疼她,只好依了她。
「好好,我出去。格格可要快点,别拖到饭菜都凉了。」春喜叮咛了声,这才走出去。
一看她离开,彩衣赶紧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将身上残破不堪的衣裳褪去。
瞧着手里这件衣裳,昨晚德稷狂肆霸道的手段又重新跃上她的心,给她一种羞愤中带着臊热的感受。
天!她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们不是兄妹,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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