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止息确实过目了一遍,佯装不懂道:“宫里的宫女还不够多吗?挑宫女这等事还要我亲自过目?”
某相爷一阵冷汗淋漓,这皇帝软的也不吃硬的也不吃,偏偏还要跟他装傻子,这折子上都是勋贵世家簪缨士族的嫡女,哪有进宫来做宫女的事?可惜皇帝胃口比较小,一个羽君阡就够他吃,怎么说都不愿意加点菜。
“皇上,请您为江山社稷想想,为子孙后代想想,皇肆乃国之根基,断不可专宠一人!”
“哦?”言止息托着下颚看着相爷,“江山社稷不会毁在我手里,子孙后代马上就有了,阿阡诞下的便是我佻褚的储君。”
“万一是个公主……”
“再生一个!”
“噗!”君阡刚到雍德殿门口便听见了后两句话,当真想回他一句“你当我是母猪啊”,不过看在有外人的份上,她忍住了。然后憋着一身内伤的笑走到言止息身边。
这么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将军怎么看怎么违和,不过好在君阡这些天“修身养性”温和了许多。言止息立刻扶她到椅子上。
“纳妃呢?”
她轻轻一问,言止息立刻严肃否认,“没有!”
“有也不是坏事啊。”君阡朝他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我看看名册?”
丞相热泪盈眶老泪纵横,谁说羽君阡脾气火爆专横跋扈的?明明知书达理心胸宽广识大体。
君阡翻过册子,皱眉“啧”了一声,把丞相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她发怒。
谁料她也不生气,指着名字跟言止息商量,“是不是年纪有些大?”
言止息一听便明白了,拿过名册装模作样道,“确实啊,你看这个,二十二了?不行不行。”
丞相一听这敢情好啊,不过就是嫌着名册上的年纪太大,既然皇上喜欢年纪小的,再找就是了。
君阡悠悠地打了个手势,言止息又回了个手势,丞相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偏偏自己又看不懂。不过看不懂也不能说出来,否则这面子就丢大了。
他二人玩够了,言止息这才问道,“丞相懂了吗?”
“懂懂,老臣这就去办。”他想着,不过年纪小点的,十岁到十八岁都来一点总成了吧,这又不是难事,于是领了命便兴高采烈地退下了。
君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真懂?”
“真懂估计能吐出血来!”
“那倒是,到时候他的名册拿上来,你可看准了别给咱儿子找错对象了。”
言止息走到她身边俯□靠在君阡的肚子上,“别动,让我摸摸孩子的头。”
君阡便也就不动了,看他一脸父爱地靠在她身边,这多年的防御卸下来,依稀还记得他曾经说想在她面前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若这一生都如此安详的度过,多好。
这一瞬间的想法一闪而过,她自己都吓到了。安稳一世谁都想,唯独她君阡不想。平和的环境容易让人懒惰,她偏偏还想着他日依旧提刀上阵浴血沙场。这便是传说中的贱骨头?有梦想,终究是好的。
“他的小手贴着我。”言止息抬头笑对君阡,澄澈干净,除却一身荣耀和重任,不过寻常将为人父的激动和温暖。
君阡摸着肚子道:“兴许是屁股!”
言止息轻笑了一声,叹道:“这许多年过去,我总觉得子孙满堂不如就一个孩子,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他,没有兄弟之争就这么长大,该学的学了我们也便老去了,多好。可为什么众人都想着娶妃纳妾子嗣成群。你说呢?”
“唔……我觉得我该做个贤妻良母,所以还是听你的吧!”
言止息宠溺笑道:“我一直都喜欢挥斥方遒的你,哪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雍德殿一阵咆哮,“言止息你找死!我哪有无恶不作!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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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多年,大臣们依旧没有放弃进谏皇帝纳妃,无奈皇后太凶残,放出话来只要她还活着,除非有人踏过她的身躯碾碎她的尊严取了她的性命,否则别想觊觎她的一切包括言止息。
皇帝表示皇后说得有理!
“母后母后,父皇来了!”饭团抱着白尼玛兴冲冲地跑到君阡面前。
君阡瞄了他一眼,“饭团,去吓你父皇一吓!”
饭团鼓着腮帮子泪眼朦胧,“母后母后,为什么别人叫包子我叫饭团?”
君阡想了想,严肃回答:“因为我不喜欢吃包子,我喜欢吃饭团。”
“嗷!”饭团揉了揉眼,“怪不得父皇老说母后是最特别的,连口味都比较特别。”他不顾白尼玛的反抗将它丢尽旁边一直大花瓶中,“母后母后,我一会再来!”
宫女扶额:太子殿下您悠着点,会出事的!
言止息踱步进来,朝四周张望,“太子来你这了?”
君阡一脸茫然,“没有,不会是跑去玩了吧?”
话音刚落,饭团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看见言止息便立刻做错了事般把手藏在后面。他各自矮,挡不住身后一张毛茸茸的皮毛和不断滴在地板上的血。
言止息顿时沉下脸,心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身后什么东西?”
饭团悄悄地退了一步,使劲地摇头。
君阡一本正经道:“忘了你父皇怎么教你的吗?你是未来的君主,做了什么事都要担当得起!”
饭团泪眼汪汪地眨了眨,从背后拿出一张血淋淋的皮,“小白……小白它……”
言止息一阵毛骨悚然,那是它的白尼玛啊!
他接过那张皮,看见饭团眨巴眨巴眼,“母后说我是个男子汉,身在其位必须心狠手辣,否则他日别人就要骑到我头上来。母后还说,我不能有软肋暴露在别人面前,暴露缺陷便是将自己的脖子往刀上搁。我想着我最喜欢的除了父皇和母后,便是小白了,所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喜欢小白!”
他说得义正言辞,言止息哪怕想教训它都不忍心下手,君阡说得没错,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可饭团才三岁,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接触血腥和暴力,是否会毁了他的童年。
君阡听了这话明显一愣,本就是逗着言止息玩的,没想到饭团演得这么真,还拿白尼玛来开玩笑。
白尼玛那便是佻褚国的第二太子,谁都不敢动它。
她正想看言止息如何作答,由于多年没有伪装间谍的白尼玛演技下降,趴在花瓶口子上鄙视地“喵呜”了一声。
言止息回头一看,这娘儿两竟然凑在一起逗自己。不过还好,这日子,若是没有君阡和饭团,多么无聊。
他蹲□摸着饭团的脑袋慈爱地问道:“真的是你母后教你的话?”
饭团含着手指摇头,“我听珂先生说的。”
言止息和君阡齐齐咬牙:阿珂,这是在教坏太子殿下啊!
阿珂打了个喷嚏,翻着书念道:“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作者有话要说:哦买噶,终于完结了……
谢谢姑娘们一路陪伴至今,竹子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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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个浩大的工程跳到了另一个浩大的工程。
是神经病还是深井冰还是蛇精病还是神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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