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父皇焦急的神态,岚祯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即便有危险,自己也要先去保护父亲才是,于是她便不顾父皇对自己的警告,疾步如飞跑到父皇身边,突然,她猛的吓的一哆嗦,刚刚还是慈祥的父皇在向自己招手微笑,并且告诫自己不要上前,可是此刻,端坐在龙椅上的分明就是慕容俊。只见慕容俊正一手端着她的下颌,目光中透着一股阴森,一股寒意,他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岚祯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终究是骗我的,你趁我不注意在我的汤药里做手脚,你这个薄情的女人,你想要我死,一直想要我死,这样你就可以和慕容垂在一起了对不对?说,对不对?”
慕容俊说着,那目光变得越来越凌厉,他的手也渐渐由下颌移到岚祯的脖颈处,她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沉重,几乎就要窒息。
岚祯心内大惊,心中道一声不好,此刻,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自己一直都是在为慕容垂做事,慕容俊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此时此刻,岚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向慕容垂求救。
“救命——垂,快来救……”话没说完,岚祯忽然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一惊只间,梦境已然醒了几分,她想睁开眼睛,可浑浑噩噩中,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岚祯已然感觉到了异样,因为有一种男人的气息正渐渐侵入她的意识,这股气息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而这个人却绝非是慕容垂。岚祯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忽然,内衣的带子被解开了,岚祯的意识越来越强烈,她明白自己是被歹人拿药熏了,想喊又喊不出声,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糟蹋了不成?想到此,两行热泪自眼眶滚滚滑落。
突然,只听“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口所站之人正是慕容垂,只见慕容垂眼中冒着寒光,杀气腾腾,似要吃人一般。
那贼人见势不妙,便闪身跳上窗户欲要逃走,慕容垂哪里肯放,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那贼人的胳膊抓住,用力一拖,便将他从窗口处带了下来,可那贼人轻功犹是了得,一拖一带之间,他似乎并不曾受制与人,而是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
慕容垂抽出腰中剑,那贼人眼见不妙,他哪里会是慕容垂的对手,三五个回合之后,眼见已渐渐招架不住,便无心恋战,急寻了一个空子,钻出房门,慕容垂在后面紧追不舍,那贼人且战且退,在下楼转弯处,慕容垂瞅准机会,一剑劈去,那人慌乱至极,连忙闪避,却不防脸上的黑色面罩被剑挑了去。
一楼大堂内,为了以防楼上客人有什么事情,晚间大抵都是亮着烛火的,借着微弱的烛光,慕容垂隐隐看到了那贼人的面目,只是可惜,在这一愣神的节骨眼,那贼人凭借上乘的轻功,迅速跳窗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慕容垂心中担忧着岚祯的安危,见贼人已逃远,便也不去追赶,这时候店主人和一个小伙计听到了动静,连忙又提了灯笼出来看,见慕容垂提剑站在那里,便急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慕容垂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那店主讲述了一遍,听到这里,店主满脸歉意,急忙吩咐手下的伙计为岚祯姑娘熬了一碗热粥来压惊。
店主跟着慕容垂上了楼来,慕容垂此时恼恨自己,许是白天过于疲倦,这一觉自己竟睡的比往日沉,若不是岚祯轻微的一声喊惊动了他,恐怕他还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在自己赶来还算及时,岚祯并没有遭到贼人的猥亵,慕容垂这时才稍稍放下心来。
待慕容垂将岚祯叫醒,店主人已经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端进来,慕容垂用勺子盛了,轻轻放在嘴边吹着,再递到岚祯的嘴边,可是,岚祯的样子明显是受了刚才的惊吓,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安,慕容垂只得放下手中的粥碗,轻轻的安慰着她。
“店主人,我有一事不明,这位姑娘明明是公子打扮,贼人是如何得知她为女子之身的?”
第六十二章 浓情似火
“店主人,我有一事不明,这位姑娘明明是公子打扮,贼人是如何得知她为女子之身的?”
“这……,小的也有所不知,但我见这位姑娘虽是男儿装扮,可举止体态中尽显娇柔妩媚,长得又极为细嫩,怎能不被人看出端倪来。我看这位姑娘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此时刚刚夜半,天亮还早,不如就歇息了吧,谅那采花贼今日吃这一亏,再不敢贸然前来。”
说完这番话,店主与那小二儿哥便又下楼去了。
窗外风高云淡,月朗星稀,岚祯此时已经完全从迷药中清醒了过来,可只要一想起刚才的遭遇,心中还是后怕,如若不是身处梦魇,自己被吓醒继而发出声响,慕容垂又怎能赶来救出自己。
“祯儿,那贼人极为大胆,轻功又确实了得,为了以防万一,今夜我就站在这房门外,做你的护花使者,你安心睡觉便是。”说着话,慕容垂站起身向外走去。
岚祯猛地抓住了慕容垂的手臂,“不要,这怎么可以,你也累了一天,天亮还要赶路,你若休息不好,万一在路上出了岔子怎么办?我们各自警醒一些便好。”
“不行,这种行走江湖的贼人最是胆大心细,既是已经盯上了你,刚才没有得手,料他万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我一个大男人,精力充沛的很,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安心睡吧。”慕容垂拿话语安慰岚祯。
“不妥。”岚祯依旧拽住慕容垂的手臂,两人互相争执,各持己见。
见相持不下,突然,慕容垂一脸坏笑,“祯儿既然心疼我,那我就只好不去外面喽,可是我又想保护你,总不能让我两个房间来回跑吧,我看不如……”慕容垂勾起了嘴角,两只眼睛如星星般闪烁,透着点点坏。
“不如什么?”岚祯睁大眼睛问道。
“不如我就不走了!”慕容垂话未说完,早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至岚祯的床上,用被子将全身上下蒙了个严严实实。
“哎呀,你好坏,好坏好坏好坏……”岚祯又娇又羞,双手攥了拳头使劲在慕容垂的身上捶打着,慕容垂却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捶打了好半天,岚祯觉得手都有些累了,于是便停下了手。
这时,慕容垂从被子里悄悄探出头来,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不帮你夫君捶背了,别是舍不得了吧?来,继续,继续!”
“找打是不是?”岚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煞有介事的将双手摆出架势,伪装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照准慕容垂便一掌劈了过来。慕容垂装作极害怕的样子,抱着头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情绪,此刻闹的正欢,不一会儿功夫,岚祯便也进了被子里,两人你追我赶嬉成一团。
岚祯正被慕容垂耍的团团转,想要出这口恶气却又不得要领的时候,慕容垂突然又变的安静了,宽大的樱红色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被下面漆黑一片,可是两人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甚至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听到对方的心跳。
突然,黑暗之中,慕容垂的手渐渐抚上岚祯的头顶,极其轻柔的抚摸着岚祯的满头长发,再渐渐移至她的脸颊,黑暗中依稀能够感觉到岚祯明亮的眸子如星星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多么曼妙的时刻,恍若这世间一切都静止了,天地间便只剩下她二人,此时,你的眼凝望着我的眼,你的唇边是我的唇,你的心紧紧贴着了我的心……,慕容垂终于忍无可忍,他猛然抱起岚祯,她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全部。
他的吻热烈而浓密,温柔而又狂妄,密集如雨点般匝落在岚祯的额头、脸颊、嘴唇、脖颈、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慕容垂的手一刻也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他继续向下探索着,游走着,今夜,她是他的,从二十年前在代国看到岚祯的第一眼起,他便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也是从那时起,他就认定了今生今世她只能是属于他的,他隐忍了这么久,克制了这么久,如今,这一切就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面对着眼前这个爱她比爱自己生命更胜一筹的女人,慕容垂的感情犹如泄了闸门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岚祯在慕容垂的带动下也渐渐忘记了自我,她羞涩而又热烈的回应着慕容垂,她的感情并不比慕容垂来的少一分半毫,是的,她爱慕容垂,很爱很爱,在许多年前的那场宫变中,在那名黑衣少年将自己救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自己的心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这么多年过去,这份爱不但没有消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他们的感情汹涌而炽烈,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一对历经千辛万苦、矢志不渝的男女,此刻,欲望之火已将爱点燃,即使是被焚烧,即使是被化为灰烬,他们也义无反顾。
清晨,当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时,岚祯才从甜蜜的梦乡中渐渐醒来,却猛然发现慕容垂此刻正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想起昨晚的一幕,岚祯顿时羞红了脸颊,迅疾将被子蒙过了头顶。
慕容垂吃吃的笑着问道:“莫非还想再来一次?”说着便也钻进了被子之中挠她的痒痒。岚祯只好向他告饶,慕容垂方才作罢。
“祯儿,你真美。”慕容垂附在岚祯的耳畔小说的说道。
“你真坏!”岚祯算是回答。
两个深深相爱的恋人,又有了昨夜愉悦的肌肤之亲,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如胶似漆,宛若新婚燕尔的夫妇一般。
吃罢早饭,岚祯继续将自己穿了一身男子装扮,二人辞别了店主人,便催马上路,继续踏上去往平洲的路途。一路奔波劳顿,晓行夜宿不提,他们终于赶在四天后的一个傍晚,到达了平洲地界。
两人按照事先早就已经打听好的地址一路寻找了过去,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传说中的鬼见愁的住址。
那是一座极其高大宽阔的庄院,虽是普通人家,但丝毫不逊色于官宦人家的排场。就连大门楼都是建造的极其典雅考究的,另外又在门两侧各自站立了门神,门楼顶部也雕梁画栋,用五彩的颜色涂刷了,整体观之难免会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
慕容垂上前轻叩门环,不一会儿,一个小厮跑来,上下打量了慕容垂与岚祯问道:“你们是何人,我们老爷正在休息,不见客,两位公子请回吧。”说着,那小厮便要关门。
“哎哎别呀,别别别,这位小兄弟,你看我们从京城远道而来,是专门想拜访你家老爷的,这是见面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麻烦小哥前去为我二人卖个人情,让你家老爷见我二人一面如何?”慕容垂说着,将早就事先准备好的礼品交到那小厮的手中,又顺手取出两锭银子,给了那说话的小厮。
那小厮用手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莞尔一笑道,“既然你们远道而来,那我就豁出去了,再给你们通禀一声,到时候如若我家老爷还是不想见你们,那我可就没辙了。”
“好的,谢谢小哥。”慕容垂淡淡一笑。他早就料到,世间大凡像鬼见愁这种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大多都是有一些小脾气的,他们往往孤傲冷酷又不近人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不一会儿,那小厮又跑了来道:“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主人刚刚将我臭骂了一顿,只因我打扰了他的休息,二位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脾气大的很,我看两位公子最好等几日再来,那时我家公子回来了,也好一并劝说他,他是最听公子话的。”说着,他将慕容垂托他捎进去的礼品又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倒是可以等多久都无妨,可是四哥的病正危在旦夕,是一刻也等不得的。慕容垂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岚祯也已下得马来,见慕容垂愁眉不展,便说道:“既然他不想见我们,那我们就亲自去会会他如何?”
慕容垂望着岚祯,他心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岚祯是想趁着夜色悄悄潜进去,直接去求那鬼见愁,到时再跟他讲明情况,向他赔礼道歉。这样做虽极不礼貌,可是事已至此,看来也只有此办法可以一试了。
当晚,在夜色的掩映下,慕容垂与岚祯两人纷纷跳进了园中。
两人一前一后悄悄在院子里逡巡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便连忙躲在一处极背静的地方悄悄将身体隐藏了,于暗中仔细观察着这院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