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在这里,你不该在这里。
缉熙气结,顿了一瞬伸手,却只是落在穆清脑袋上,微使力往下摁摁,穆清还维持个仰脸的样儿,他将那仰起的脑袋摁下来,然后并不收手,就那么将自己的手放在人家头顶上,两人隔着窗户一个在外一个在里相对站着,没人说话。
穆清仰颈子的动作缉熙已看了半晌,在海棠树下他站了有一会,来的时候缉熙是沉默的,站着的那会他也是沉默,他站了半天,浓重的湿气快要连眼睫都要打湿,然他终是看见那倚窗的人眼底的湿气,有那么一瞬,缉熙觉得是露气打湿自己缘故,可他知道不是,于是缉熙无端端就有些发恨,恨那眼底带湿的人,恨这夜色不浓,恨这重重叠叠琼楼黑影。
当然,他是不恨自己的,他这种人将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空儿是少的可怜的,能知道自己且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奢侈的,缉熙从小就没有奢侈的机会。
他来了,今日是他的洞房,他来了,今日是他的洞房,来来回回,脑里就这两句话,穆清头上捂着缉熙的手掌就那么愣愣看对面之人的眼睛,看见狭长凤眼全黑,全黑可又仿佛有些气恼有些无奈还有更多说不上来的些个东西,于是就有些恨自己这会还有理智柳娘子全文阅读。
犹自恨自己的理智在,可同时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欢喜,然后就委屈,就伤心,欢喜的是这会这人在眼前,伤心的是他今日大婚,委屈什么,穆清不知,她只是觉着有些委屈,仿佛觉得别个人欠自己良多可还错怪自己一样委屈。于是就自己知道她眼睛都有些湿了,咬了下唇木愣愣站着。她也想说点什么,可知道自己出口,就是说这人这会不该在这里,可天爷,她其实不想说这些话。
女人眼睛湿鼻头红木头一样的站着,可恨又可怜,不说话,不动作,缉熙恼,冷哼了一声,“还不进去!”他收手,推了穆清膀子一把,示意女人往殿内去。
穆清被推的侧了侧身子,后退半步就不动了,侧首看窗外之人,仍旧不说话,只看一会就垂了眼睛盯着黑索索地面,不言语,不进去,就那么站着,也不看人;维持个倔强单薄的侧影。
缉熙恼甚,看那张脸半天,就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然后翻身从窗户跃了进去,果看见站着的人背过身进殿。缉熙叹息,罢了,总就是这样个女人,口不对心,老是端着,话出口就是顾着这顾着那,总也不似别个女人一样,冷冰冰木头桩子样儿,就连眼下,冀望着自己在这可还是不说话,总也等着自己往前走,仿佛她越过一步就天塌,罢罢,她总也守着礼仪纲常祖宗训制,可她守着的那些东西他不用守着,如此,缉熙对于方才他出现穆清木头一样的举动也就不再揪着。
我真是善解人意的连天爷都要感动哭了,缉熙自嘲道,可他知道他其实因了方才穆清无声的挽留而高兴,至少,至少这个女人还希望自己今夜在这里。怎有这糊涂的女人,她连她自己的心都不知还再再那样气人,缉熙叹息。这样暗自叹息的男人真是别有股子味道,像个成熟到极致的男人,可以知人心,然后容人,然后像是穆清怎样他都可以在自己洞房夜这样钻进宫里站在海棠树下看她良久。
两人都是聪明到极点的人,穆清方才那样站着,那样的眼神,若是她自己都不知她那样是为什么的话缉熙却是知道些了,于是就觉着今晚来着了,于是就觉得有些高兴,高兴这两个字真是他有好长时间况约两年都没有过了罢。
走至床榻前的穆清有些难为情,方才她一不小心竟是像个怨妇一样的挽留了一个刚成婚的男人。难为情便罢,真是说不出叫缉熙出去的话,只得闷头掀被子钻进帐子里,躺下盖上被子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穆清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受凉了。
不多会,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穆清听见脚步声移动,翻身朝里躺好,随即身侧就多了人,她身子一顿,下意识想要将两个身子之间分出些距离,却是腰上多了只手,于是只好不动。
帐子放下,里面便暗了,两人都没人说话,呼吸相闻。穆清嗅到帐内渐渐有了些酒气,于是知道身侧的人喝了酒,随即便神情一黯,今日是别个人的大婚之日,有个女子今夜盼着自己良人和自己欢好然后永结同心,可别人盼着的人这会就在自己身侧,该是有个女子伤心的,穆清心道,可她知她不是那个愿意在夜里伤心的人,遂赌气将自己身子往后戳了戳,紧紧贴身
☆、第69章 洞房夜
及至将自己身子靠现今还不太熟悉身子上,穆清便有些酸楚心下叹了口气;总觉着自己如今这样囫囫囵囵与人不着三四样子不成体统很;于是那声掩腔子里叹息就真出音儿了;袅袅长长,带了无拐音儿帐子里飘荡回转。
穆清觉着她一方不耻宫闱淫、乱恪守训制一方又这样和个皇子鬼混真是叫她难堪羞耻至极,只觉得自己脏,却没法儿洗清;遂就有了这样儿音儿。可是这样音儿飘荡进身后人耳朵里;便又是另一股子味儿。
缉熙凑穆清近近,他肩宽;他身长;他只躺着就是一道横隔南北墚,穆清就蜷缩这墚道道底下,于是那回转叹息音儿就像是粒黄沙随那朔风碰到墚道道这里后又撞到那里一般,后听进耳里就只余下那股子袅袅娇娇柔,声儿里旁都已不见,只有女儿家娇娇。
穆清叹息方罢,就感觉身后人像是一个哆嗦,随即腰上手挪到自己脸蛋上,她甚至连身子都未及翻过,只脖子被扭得生疼然后眼前便是一片灼热,灼热气息里唇瓣被大力吸、吮啃噬着,混合着酒气,混合着男人味道,然后脑仁一派昏昏。
钳着怀里女人,带着天下即刻要亡孟浪,仿似没有明日般,缉熙辗转吸吮着这个女人气息。缉熙没发觉他亲穆清时总是带着股子行走沙漠渴极之人偶见清泉那般,狂狠,急迫,渴切神经都要崩断模样。未去边陲之时到底是身姿单薄些,那股子狠劲儿就稍稍不那么明显,然两年过去,亦或是血洗沙锤之后,这会这人只恨不能生生嚼了怀里人下肚去,无人之时行进之间,仿似被那蛮夷同化般如同蛮子。这样个缉熙跟前穆清只余啜气,缉熙也是啜气,两人鼻息交融清晰连星子都要听见。
“怎不睡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日,穆清大口喘气脑袋嗡嗡作响隐约听见身边人这样问,嗡嗡脑子立即清醒了一些。她还是维持个半侧身扭脖子姿势,身边人已半个身子压她身上,这会自己下巴上捏着一只手,甚至皇子连嘴都未抽离她嘴,两人依旧是个唇齿相依模样,穆清抬眼看和自己这样近人,暗里早已经掩盖掉许多,她只看见一双发亮眼睛狼一样盯着她。穆清一顿,深深吸口气,然后奋力将自己脑袋转过去,成了个脸蛋向下模样,这分明是这个女人一贯习性,板着,端着,实板不住了就逃避。缉熙厌恶透顶穆清这个样子,可是这会她定然不知她方才水色脸蛋上漾着热气嘴儿嫣红眸子迷蒙努力睁眼瞧人模样让这个冷心冷情皇子有多动心,哦,不,皇子兴许还不理解动心这个词,皇子饥、渴,皇子看见这样穆清有那么一瞬都要思考不能,他只是下意识牙根发痒,心里抑制不住想要从头到脚一口一口咬下女人肉然后生啖。
听不见回应这会也顾不上了,甚至先前那会看着她站窗前时他临时兴起想和她说一些话他都不愿意说了,缉熙像是哪里受了重伤一般闷闷哼了一声然后就着嘴跟前肉大力咬了穆清脖颈一口,他咬住不放,看将头埋枕头里女人像个翻肚子王八一样四肢抖动挣扎着喊疼才松开嘴里肉。“今儿是我大婚之日。”缉熙这样道,说话时就凑穆清耳朵跟前,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说这样话。
穆清缩缩脖子依旧将脸埋枕头里不言声,缉熙伸手想硬捉了那埋着脸蛋转过来,伸手却是触了满手指湿,缉熙眸色暗沉“哭什么?”全然不知穆清为何哭模样,然隐暗里脸却是个痛样,仿似终于报仇一般舒畅。
穆清脸蛋挨着枕头,鼻子挨着缎面气都要出不来,她听见他问话了,可她都不知她哭什么,或许知道,心里淡淡疼叫她眼泪出来,可她说不出,也不能说,即便能说,说人也不是凑她耳朵跟前说他大婚了他,于是就闷不吭声,只觉下唇教自己咬生疼,只觉怎她这一生就要这样痛苦。这一瞬她恨不能赶紧轰了缉熙出殿去,滚,滚得远远儿,该和别人洞房就和别人洞房去,恼恨,伤心,先前被擒着嘴儿亲近穆清自己都觉臊都觉没脸。正自埋着脸骂自己人又听见脑后人又那样问了一句她哭什么,问完还一口一口亲咬吮吸着她后脖颈,肩头衫子都已经被扯到后腰上,挨着皮肉嘴总也要生咬疼她才换下口才挪地儿然人家亲咬一处就要问个她哭什么,仿似她不答她哭什么这人就要一口口咬完她全身。
借着被咬疼那股子劲儿,穆清憋着嗓子哭道“疼,你咬疼我了。”却只是如此道缉熙咬疼她她才哭。话说完就觉肩胛下被大力又咬一口,穆清终憋不住扭脖子胡乱拍打咬她人头脸,从知道缉熙要大婚到这会一直憋着气儿叫她终于板不住了。
缉熙头脸被穆清啪啪拍打他也由着穆清拍打头也不抬继续嘬咬口跟前嫩肉,空当儿里瞅见女人红眼红脸狠狠瞪他却也不顾,脸被拍发红终于起身,一把扯了穆清已经落到后腰窝衫子,三两下将还红脸红眼女人剥了个干净。
“娘娘,垂拱殿来信儿说皇上又热起来了。”尔兰攥着一手汗将头抵地上跪着,心惊胆战等着里面主子发落,这当口她进来,真是命都顾不得了。
半晌“知道了,下去。”低沉声音传出,尔兰屏气起身退出去,走出去才颤抖抵殿门口松口气,浑身都是冷汗。今日是五皇子大婚之日,夜里五皇子却是昭阳殿里,主子不知晓得否五皇子今夜昭阳殿里意思,尔兰却是知道,五皇子洞房之时出现昭阳殿,今夜那就是五皇子洞房夜,时隔两年五皇子再次回朝,尔兰连五皇子走近都要屏息何况人家洞房夜进去传话儿。
尔兰出去,殿里重又一片安静,帐子里两人也都没有动作,穆清光溜、溜躺被子上,两腿被扯大开,缉熙也是一身光溜,身子跪穆清两腿、间,大红喜服夹缠着粉色单衣凌乱落地上,两人听见尔兰传话都没了动作,咸平帝总是格外敏、感存两人之间,缉熙已经勃发欲、望翘这人身上,狰狞猛兽发狂盘旋模样,穆清身子发红维持个叫她羞耻样子,两人对峙一般互望
这会帐子里已经一片潮热,两人互相说话,那样纠缠,互相不知所谓言语和不知所谓心理,还有缉熙今日大婚,还有这个皇宫,还有母妃和儿子身份,加之男人粗喘和女人啜气,隐隐团纠团纠,像是等攻戎炮里火药弹,只等着抛出去便“嘭”一声爆开。
缉熙终于动作了,看见身下女人渐渐清明眼睛还有欲起身动作,他眼睛一眯,腿间凶猛野兽终于狂啸一声恼怒了。穆清只觉□一疼,随即却是连脖子都仰起来是个天鹅垂死模样,眼前都发黑,像是□男人物事顶到了心口一样,涨疼难忍。
两人耻骨相连,毛发互相纠结,缉熙将自己连根都钻进了穆清身体里。
“疼,疼啊……”穆清哭出声儿,顾不上其他,手推搡着缉熙贴紧小腹。
缉熙脸上还带着方才见穆清欲起身时阴鸷,这会由着穆清手自己下腹推搡撩拨,吸了口气猛又将自己往里顶了顶。
穆清哭甚,只觉这人心怎这样硬这样狠,要弄死她么,泪眼迷蒙张嘴,脑里乱乱自问为何要和这样人纠缠,为何竟是对这样个人软心,为何听闻人家大婚她那样抽心,怎这样多人她独独这样和他。
穆清从来都知她彷徨她苦痛她软弱和她独一份都是给了缉熙,从来都只,心里知,可她从来都不说,肩上担子不叫她说,她性子不叫她说。所以她那么轻易叫缉熙进她殿,近她身,以前她觉得是天爷弄人,现她真觉是天爷弄人,这人从来不知她苦楚,怎这样硬心,这样叫她连身带心发疼。
穆清疼,缉熙知,他身子他知,她身子他也知,那样直直闯进去她定是受不住,可是连缉熙自己都控制不住看见两人这样时刻穆清都惦记着咸平帝。之前他没觉着自己不正常,边陲两年有人说他那样子是不正常,脑子是有病,缉熙于是知道自己性子可能不太正常,可是回来之前他觉得他脑子应该好了,这会他知他还是没好透,要不那会性子怎现还残存,他那会见不得这个女人为别人上心,这会是听都听不得,听见自己都控制不住要发性子,于是他猛地就放任自己冲进了她身子,还觉不够深又往进抵了抵。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