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雪,不要惊慌,你的伤虽然好了,但是未免反复,还是小心点好。”冰水笑说道,这个孩子还是那么的愤世嫉俗,可是在外人面前却总是表现的漫不经心。
“我要去朝中找舅舅去,这太没天理了。怎么可以这样。”皓雪说着人就要朝阁外奔去。
“站住。”冰水姨娘的声音平稳坚持,“伤好了才能去,不然你若死了,对的起柔嘉一片真心吗。”
柔嘉,自己怎么能把这个名字突然忘记了呢,这些时日没见,也不知她如何了,舒小七自从上次从雅丹回来后,再也没有去那个居无定所的地方了,偏僻还不好找,也就帮着钱庄里面来回燕都和原冶的大小杂物。跟屋里的冰水说了一声,就奔向小七的伙房,“燕都最近如何,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好像立了一个新太子,还有太子新纳的太子妃。”小七老老实实的说着,却没有发现皓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心口长肉的地方有一些隐隐的疼痛感,是来自心里最隐蔽的地方。完轩皓雪踏出伙房,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让人察觉不到他此刻在想些什么。父皇现在只有三个皇子,一个是黄鹂新生的皇子,另一个就是他,那么剩下的就是早已死去的完轩皓阳了,这位新任的太子肯定是林翊假扮的完轩皓阳,新任太子妃会是心心念念的柔嘉吗。
柔嘉,你要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何,因为身份吗,因为我这个废黜太子的身份吗。
手掌握拳狠狠的朝面前的榕树劈去,站在肩旁的小银狐赶忙跳上那条手臂,目光楚楚可怜的望向眉头拧成一团的皓雪,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皓雪,伤养的如何了。”声音清丽脱俗,黄莺站在廊间,远远地看向皓雪。
被傲诚和柔嘉救到舒府,几乎很少跟黄莺有正面的接触,只是从冰水姨娘的口中知道她是傲诚的师妹,明白此刻的失态全被外人看了去,也就收了刚才懊恼的心绪,回了句,“好多了。”
“可是我觉得你并不好。”极具暧昧的言语,仿佛不该从黄莺的嘴里说出,“我以为与师兄争夺女人的完轩皓雪会是一个极为有主见的男人,眼下看来并不是。”
皓雪本就没有平复的心情被这么一激,刚才装出的平静显然被打破了,“黄莺姑娘,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关心你的姐姐比较合适,话说破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情你也管不了。”
“只是心爱之人被别人收为囊中之物,还能逍遥自在也只有北国的银狐主了。”黄莺的声调忽然提高,刻薄的话语与嘲笑的语气任谁都不能在忍下去了。
寒铁扇以瞬移的速度逼近黄莺脖颈下三分,能看见丝丝血液渗出的迹象,小银狐早也蹦到了黄莺的背上,小爪牢牢抓住衣服的缎面,只能皓雪一声令下。
“我不管是谁指使你来对我说这么一段话,我只告诉你一句,没人能左右我。”扇子收回,一袭白衣不沾染世俗的污秽,小银狐窜上肩头,也回了一个鄙视的鬼脸,一人一狐就朝冰雨阁走去。
“林翊,你爱上的究竟是什么女人。”黄莺低声的叹道,“我就不如她一分半毫吗。”
呼伦王府灯火通明,黄莺坐在厢房内仔细端详从皓雪身上偷过来的石头,色彩斑斓,罕为天物。“莺莺,在看什么了。”呼伦忠若从外间走进里屋,黄莺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脚步声,赶紧将石头藏进袖中,“没有什么,这茶是上好的滇红,我正在低头细品,你就进来了。”
“噢。”呼伦忠若从背后紧紧抱住黄莺,轻声在耳边说道,“莺莺,我们成亲也有一年多了,是不是应该准备要个孩子了。”手却慢慢从腰间向上抚去,动作轻柔暧昧,“你姐姐都有了宝宝,咱们也要赶快了。”黄莺没有反抗,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再怎么惦记那个人,又能怎样。
他已经是太子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会逗自己开心的杀手了,眼角有闪闪的东西在涌动,爱情早就在答应父亲的要求起被扼杀。这一年不是没有用计,用罗刹迷香误忠若心智还是没有问题的,那是因为她在等,在等一个机会,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即使出现也没有用了,他已经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了,而且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心中的想法一点一点被意志蚕食,忠若的吻像雨点一般遍布在身体的每个角度,带着久未征战的侵略气息,一寸一寸占领本就属于自己的阵地。黄莺僵硬地斜躺在床上,就若一个木偶般,被忠若翻转摆弄,没有感觉的终于闭上的眼睛。
圣宫月琴殿,同样的场景似乎要在不同的地点上演。
没有大肆的渲染,昭告天下,略施粉黛的柔嘉端坐在太子的寝宫内。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却是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来到这里。曾经多么盼望能名正言顺的与皓雪执子之手,如今得到了这个身份,而人却不是心目中的那一个了。
完轩鸿翰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舒绛唇之前所做过的一切,仿佛就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一边默许了太子完轩皓阳的恳求,一边又在一个月后释放了橙韵并封为了皇后,这些在常人看来是不同寻常的一面,毕竟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赤慕没有死,只是逃走。皇帝却容许知道秘密的人们活着,他究竟要做什么,内心没有了企盼,又能做什么。
皓雪,会恨我吗。
“柔嘉,在想什么?”几乎与呼伦忠若一样的问话,从皓阳的嘴里冒出,实在是很巧合。
收回沉思的神色,柔嘉朝皓阳笑着说,“我在想今后要怎么面对这张脸。”
“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摘掉。”装扮成皓阳的林翊就要伸手揭下这张假皮,却见柔嘉用手按住他薄薄的嘴唇,“宫里不比外面,人言可畏。”
“谁敢传出去,只有一个字,死。”皓阳这张脸确实不适合邪恶的表情,一个死字从嘴里吐出,只觉得是在说一个很冷的笑话。柔嘉脸上浮起一阵舒心的微笑,皓阳看的有些入迷,就如入定了般。
柔嘉被看的也有些不自在,就要起身缓解一下气氛,却不料皓阳很不自然的将自己按在身下,脸上愈发红润,就感觉到腰下几寸有一个凸出的物体抵的自己很尴尬,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静意图用静心口诀挣脱。
“不要再挣扎了。”温温的耳语刺激的身体发麻,“不要忘了我现在是七行阵门主,今晚不要妄图用任何瞬移之术。”
柔嘉眼睛猛然睁开,正对上皓阳这双清澈的双眸,一时有些恍然,究竟是林翊还是皓阳,但见嘴角勾起一丝不符合这张脸的邪魅微笑,心里知道是林翊没错,转眼间身上的衣服就要被褪的一干二净,终于不能再忍,拼进全力将早已藏在枕头下的金簪握起,朝皓阳的后背狠狠扎去。
“啊…”
悱恻圣宫:此恨绵绵无绝期 058 峥嵘
更新时间:2012…2…28 6:16:20 本章字数:3631
完轩皓阳剧烈的惨叫声从寝宫传出,守在外面的七行阵的七位舵主纷纷聚集到寝宫门口,其中天玄阵的吴掣试探唤道,“太子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事,你们都到外面守着吧。”完轩皓阳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面面相觑,只能继续守在殿内。
此刻的完轩皓阳没有悬念的跌坐在地面上,床上的柔嘉使劲用被子将自己整个都包起来,不留一丝缝隙在外面,头发凌乱的散开,身体微微发抖,很害怕的样子。
“我没有想到你还没准备好,是我唐突了。”完轩皓阳缓缓起身,能感觉到后背快要结成血痂的脓血,温柔的说完,用指尖划过柔嘉的发丝,再没停留转身朝殿外走去。“出宫。”
柔嘉一直在细细的听着殿外的动静,“来人!”只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奴婢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你叫什么名字。”
“木棉。”
“太子走了吗?”
“是的,娘娘。”
“殿外还有人在把守吗?”
“没有了,娘娘。”
只见柔嘉迅速地从床上爬起,身上还穿着撕碎的衣服,木棉赶忙从金丝楠木衣柜找出一身淡黄色的锦缎罗裙,亲自给柔嘉换上,这才放心的站到一旁。
“木棉,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柔嘉的眼神诚恳真挚,不容人怀疑,只见这个看似十四岁的婢女谦卑的点了点头。“我要出去一个晚上,一定要熬到明早之前,可以吗?”
“主子,奴婢恐怕—”木棉慌慌张张的答道,显然没有想到柔嘉的要求这么奇怪,侍卫把守这么森严,她要怎么出去呢。
柔嘉也没管她有没有答应,就盘腿在床榻上静心打坐,集中思想并且口中开始迅速念诀。再睁开眼睛,却还是看见一脸惊恐的木棉在一旁站着,不知应该说什么,就要上前询问,柔嘉抢先开口,“你骗我,殿外还有太子的人,是不是?”
“奴婢不敢,太子确实走了!”木棉很害怕,太子妃各种传说在宫中已经越来越妖魔化了,说是从皇帝到前任太子再到当今太子,都被她迷惑了心智,会有吃人的媚术,能侍候月琴殿的人都是上辈子投胎的恶鬼附身。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妖妃。
柔嘉看向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不由起身亲自向外走去,完轩皓阳来到这里这么久,貌似并不知晓天殿和地殿的奥妙,再一看确实没有七行阵的侍卫在此,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她不能使用静心口诀了。
心里在想着,脚步也没有停留,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月琴殿内宛若天成的人工湖泊前,那榕树下站着一个男人,背影魁梧,气势强悍,越看越眼熟,就见那脸缓缓的转了过来。
“臣媳参见父皇。”柔嘉不敢去看完轩鸿翰审视自己的眼神,只能半蹲在这里,静静等候询问。
“皓阳有事出宫了。”完轩鸿翰背着手对柔嘉解释道,“他刚去了景阳宫叫寡人过来护你周全,这段时间总有刺客,以免上次的事情发生,就答应了。”
“臣媳不敢,让父皇费心。”柔嘉的额间早已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手还撑着膝盖,刚才被皓阳的突然袭击吓得不行,眼下看来是站不住了。”
“柔嘉,你不用怕寡人,起来吧。”完轩鸿翰走到面前,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龙涎香,与皓雪身上的不同,更加迷惑人的心智。竟然没有叫她绛唇,这个皇帝真的冰释前嫌了吗。奴颠族果然是异族,这样也可以接受她这位与众不同的儿媳,柔嘉被扶起的身体有一丝恍惚,可能是因为确实相似的味道吧。
“谢父皇。”柔嘉莞尔一笑,没再多言,也静静地凝视湖面。
“寡人想见蓝冰水。”淡淡地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柔嘉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该来的总要来了,冰水姨娘的身份恐怕他早就知道了,等到这个时候才说,终于承认了娘死去的噩耗吗。所以才要见一见与娘一模一样的冰水姨娘,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青王的小公主和驸马在凤翎宫住下,你要是嫌闷这些天可以去找他们。”完轩鸿翰平平地说道,“魁魅宫是寡人的,你的身份我自然早已知道。”不再去管柔嘉面上不安的神色,最后说了一句,“好好对待皓阳,忘了不该惦记的人。”
殿门外的公公早就候着在,瞧见皇上形单影只的从殿内走来,赶紧远远地迎了上去。柔嘉又是一个微微欠身,还没来的及跟父皇道谢,就见龙驾消失在月琴殿门。
“太子妃,夜里风凉,进屋吧。”木棉拿了一件白色貂绒披风,轻轻地披在柔嘉身上,叹了一句,柔嘉便转过身,嗯了一声,就朝内殿行去。
滇都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灯火阑珊,身着亮丽奇异服饰的人们在城里面游走赏玩。木府大门紧闭,青氏族人全部聚集在议事厅,其中青王目光涣散,似乎有些不在状态,在场的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很多年没有这样突然召集全部的族人来这里商讨事情了,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爹,人都来齐了。”青子衿坐在轮椅上,轻声说道,虽然看不太清,但是贴身丫鬟玉婉来之前已经仔细清点了人数,都传达给了子衿,所以还是万无一失的。
青王听了子衿的回禀点点头,这个大女儿是他的掌中宝,尽管有瑕疵,也是他最关心的女儿。“青氏族人听令,今天下初定,陛下圣恩,准我族人进入燕都安府建宅,各位如没有什么意见,明日启程。”
“那木府交由谁来管理?”青王的二房有些不情不愿,青王重女轻男府里的人都知道,最宝贝的两个女儿都是死去的大房所出,而她只有一个不争气的花花儿子,若是去了燕都,岂不是更加没有依靠了。
“这不是你管得事,把你的儿子管好比什么都好。”青王直接避过要害,木府怎么处理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皇帝的旨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