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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司马玉“巧舌如簧”,让司马青信了,他有新的法子,让纳兰雪心甘情愿的继续给莫国出力,还真就,没法儿让他下这道“密旨”!
“你个不吃零嘴儿的男子,哪里懂得,这其中意义?”
冲着司马玉做了个鬼脸,纳兰雪便扭头跑掉了,如今,她已是“亡了夫君”,回娘家居住的“寡妇”,可不能再跟以前般得,跟个没出阁的“大家闺秀”般得,处处“招摇”。
纳兰籍和纳兰述都待她如初,但,三公主司马昙,却总爱在背后里,说她些不中听的闲话,下人们来跟她告状过几回,她也懒得与她计较,好歹,她也是纳兰籍续弦的嫡妻,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闹得他们两人有了嫌隙,家和,万事兴。
……
虽是同脉而生,司马溪这“小嫂子”,却是跟司马昙这总该惹是生非的难缠公主不同,以前,纳兰雪“待字闺中”的时候,她与她,只是比水还淡的“君子之交”,寻常里见了面,话都未必能说上一句。
但,现如今,纳兰雪成了“寡妇”,她却反倒是与她亲近了起来,常常来与她话家常不说,还总带些亲手做的美味点心来送她,若纳兰述下朝的晚,赶不及回来,便索性留在纳兰雪的院子里,跟她一起用午膳。
“雪儿?你在么?”
司马溪拎着一只小食盒,很是礼貌的敲了敲纳兰雪所住小院的大门,轻声唤了一句。
“郡主刚刚带了燕娘一起,去皇宫里面搬蜂王蜜了,四公主。”
一个小丫鬟从门缝儿里探出头来,见是司马溪,忙把整个门儿都打了开来,给她行礼,“郡主交代了,若是四公主来寻她,便让四公主先进院子里休息,她只搬几罐儿蜂王蜜,很快就能回来。”
司马溪温婉的笑了笑,也不多言,只莲步轻移,跟着引路的小丫鬟进了院中。
她与纳兰述已成亲一年有余,平日相处,也是融洽,只是……这肚子,甚不争气,都这许久了,也没个消息。
司马昙仗着自己是先进纳兰家门的,又是年长,便常常拿“没有孩子”和“容颜有损”来挤兑她,全然不顾姐妹之情的,要把她自己的两个丫鬟,塞给纳兰述做妾,纳兰述婉言拒绝了几次,她也不肯识趣作罢。
直到了后来,惹怒了纳兰述,使人把那两个得了她指派,给他下*香,想要趁机爬上他卧榻的丫鬟仗毙了,她才是消停儿了下来。
不过,据一些在东院里伺候的下人们说,纳兰述使人仗毙那两个丫鬟的当天晚上,纳兰籍在东院里冲着司马昙大发雷霆,之后,便去了许久未去过的妾室戚氏的屋子里安歇,次日,更是自外边,买回来了两个花容月貌的良家女子,做了偏房。
从那以后,任凭司马昙如何讨好,愣是再也没进过她的屋子。
纳兰家人的护短,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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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屋里坐下,准备先打开装盛点心的食盒,把新出锅儿的点心晾着,司马昙突然觉得,这油味儿呛人的人,一阵反胃,便急急忙的跑出去了屋子,在墙角儿里大吐特吐了起来。
“恭喜嫂嫂,贺喜嫂嫂。”
纳兰雪正跟燕娘一起,拎了两大罐蜂王蜜,从门外走进来,便见着了这一幕,勾唇一笑,快步冲着司马溪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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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一处恼怒一处忙
听到家中下人来报,司马昙有了身子,纳兰述这第一回当爹的人,哪还抑得住欢喜?
一把扯断套子,揪下了拉车的马匹,翻身,上马,冲着纳兰府的方向,直奔而去!
除了“极少数”的知情人,世人皆以为,纳兰述当真是因年幼时染病,而身体孱弱,不能修武,这才做了文官,寻常里,他也总是一副“病怏怏”的不喜动模样……甚至,有人猜测,他与四公主司马溪成亲一年有余,都未有子嗣,是因为他……
咳,今日看来,哪里是众人想得那样?!
上好的马车套子,乃是头等的牛皮制成,其坚韧,便是两个壮汉分别往两边拉扯,也未必就能断裂,而现在,传闻中“弱不禁风”的纳兰相爷,却是只随便一扯,就给扯断了,这,这哪里是什么弱不禁风?若这都能算是弱不禁风,那,这风,也太厉害了些罢!
此时的纳兰府里,已经挤满了御医,年纪大的,有已经告老,在昭阳城中儿子颐养天年的静黎,年纪轻的,有已经刚刚被特招进御医院,还未来得及走马上任的风天成,年级不老不小的……反正是,御医院里的,不在御医院里的,只要是当过,或者正在当,或者正准备当御医的人,现在,都在纳兰府里了!
“你们都瞧瞧,仔细瞧瞧,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啊,呸,呸,呸,瞧我这张嘴!我是说,有没有什么需要进补的?”
此时的纳兰雪,那可叫一个激动,往正堂里一站,一掐腰,就开始跟御医们问询起了司马溪的情况起来,“别急,不用急,你们一个个的说。一个个的说,燕娘,你都记下来,都仔仔细细的记下来!一个字儿都别落了!你,从你开始!你先说!”
“雪儿,你这可太夸张了,我不过是刚刚有了身子,又不是要生了,哪里用得上,这般大的阵仗啊?这若是给你兄长见了。可该怪我不懂事了……”
此时的司马溪。已经被纳兰雪“安排”到了榻上躺着“养胎”。成亲一年有余,可算是有了身子,她哪能不欢喜的?
嘴上说着纳兰雪太过紧张,心里。却已是乐得不行,满心里都是在想着,待一会儿,自己的夫君回来了,该如何的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全然不知,纳兰雪早就遣了人,去皇宫的门口儿。给纳兰述报信儿去了!
“有什么可夸张的!依着我看,雪儿丫头这般做,对得很!”
司马溪话音未落,纳兰述便自门外走了进来,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御医们。满脸笑意的,继续往司马溪的榻边走了过来,“说得我寻常有多薄待了你似的!你嫁给我这一年多,我何时说过你一句不懂事了?”
“御医说,是个儿子。”
羞答答的揪了纳兰述的衣袖,司马溪小心翼翼的在榻上坐起来,凑近了他的耳边,小声儿的跟他说道,“只是,位置有些不好,若是不调理一番,怕是,生得时候,会有些困难。”
“用最好的药!再难弄的,也想法子弄来!不惜代价!”
一听司马溪的话,纳兰述顿时便紧张了起来,二公主司马颖,便是因为有身子的时候没调养好,而在生产是遇了危险,险些连命都没了,虽然,后来是调养过来了,却是,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他可不想,他的爱妻,也成了那般!
迎娶司马溪过门的前一天,他可是曾在纳兰段的坟前起过誓的,此生,只与司马溪,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论何时,不论何地,艰难困苦也好,荣华富贵也罢,不离,不弃!
若,在她的身上,当真发生了二公主司马颖那般的事情,司马青定然,还要给自己赐婚,他绝不同意,再有一个女子,闯进他们两人的生活,绝不!
“对对对!用最好的药,难弄不要紧,只要,你们能说出来名字,我就一定能想法子去弄到!就算是皇帝伯伯心尖尖上的那棵红珊瑚,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跟他讨一截儿来!”
纳兰述在纳兰段坟前起誓的时候,纳兰雪是在当场的,那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二哥是个十十足的好夫君,在这妻妾成群的古代,身居高位,犹能独善其身,许给自己心仪的女子这样的未来,啧啧,这若是让司马溪知道了,还不得感动死?
“启禀郡主,四公主只是极轻的胎位不正,并未严重到需要灵丹妙药的地步。”
见两位莫国“重臣”都是一副紧张样子,一屋子的御医,也是本能的紧张了起来,凑在一起,细细的商量了一番,得出了最终结论,才小心翼翼的跟他们两人禀报道,“只消在生产前,少动多睡,莫受惊吓,再吃几副安胎的药,便可以了。”
“那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的把安胎的药方开来?”
纳兰述此时正是着急,言谈举止,便本能的露出了原本的性子来,待出口了几个字,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妥,才忙缓下了声儿来,继续跟一屋子的御医吩咐道。
啊,对了,知道哪里不妥了,刚刚,御医们才说了,司马溪不能受惊吓,自己寻常里,跟她都是慢声细气的说话,这一下子,激动的冲人大声吼了,还不把她给吓坏了?忙不迭的转了身,看向了倚靠在枕头上面,正哧哧的笑着看着他的司马溪,有些紧张加歉意的跟她问道,“刚才,是我太紧张了,没吓到你罢,溪儿?”
“我可是天下名相,纳兰述的娘子,哪就至于,这般的不禁吓?”
知纳兰述是紧张自己,司马溪的心里,更是甜得跟抹了蜜一般,笑着搡了他一把,朝着屋里的一众御医努了努嘴,示意他注意一些,屋子里还有这许多的人呢,可别落了威严,让人传了闲话,“这满昭阳城里,能寻到的御医。都让雪儿丫头给抓来咱府上了,这若是宫里的哪位,想要讨副滋补的方子,遍寻不见,还不得,跑去了父皇哪里哭闹?父皇日理万机的,哪有那闲情逸致去哄她们?我这既然是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早早儿的遣了她们回去罢?”
听司马溪这么一提醒,纳兰述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点了几下头。站起身来。看向聚在屋里的诸位御医,客气的冲着他们拱了拱手,出言致谢。
想纳兰述这莫国宰相,连皇帝。都不用他行拜礼,满大个朝堂,除了皇帝,也就只有他有位置可坐,他的礼,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小御医敢受得!
能在宫中当御医的,自不可能是傻子,瞧着纳兰述这般的送客了,哪还有不赶紧回礼走人的道理?互相换了个眼神儿。便各自寻了理由,纷纷告辞离开,不多会儿工夫,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五个人了。纳兰述夫妇,纳兰雪,司马溪的丫鬟,燕娘。
“我第一回当爹,难免紧张糊涂,你这向来沉稳的,怎也跟我似的?”
拉了纳兰雪一起在司马溪的榻边坐了,遣退了屋里的其他人,纳兰述才是稍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朝着纳兰雪看了去,“这若是让皇帝觉得不舒服了,又发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下来,让咱们处理,可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哥,你可别这般幼稚了,就好像,当真有什么麻烦,你不惹皇帝不舒服,他就不会丢来给咱们处理了似的。”
纳兰雪耸了耸肩,半点儿都不觉得,纳兰述想的这事儿有什么可怕的,“要我说啊,我这般的做,你这般的做,半点儿都不会让皇帝不舒服,不但不会不舒服,哼哼,怕是,还要开心的不得了呢!”
“此话怎讲?”
纳兰雪的反应,让纳兰述微微一愣,思索片刻,也是难得其解,便索性,不再瞎废工夫,直接跟她问询道。
“皇帝把四公主许给你,就是为了让你能感恩戴德的为他尽忠,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
纳兰雪也不避讳司马溪在场,就直接跟纳兰述解释因由,皇家之中,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事儿,司马溪经历过之前的那一场“和亲风波”,也是看清了其中纠葛,原本,对自己父皇的依恋崇敬,也是随之一扫而空,现如今,已是只眷着恋着纳兰述这不嫌弃她毁了容貌,还甘冒风险,请愿求娶她为妻的夫君了,“如今,四公主有了身子,还是男丁,便是等于,你有了嫡子,成了父亲,将来,你这当人爹爹的,便是不为自己,只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考量,也得拼尽所能的为莫国效力,不是么?皇帝要的,是有求有需的贤臣,不是无欲无念的神仙,你越是有求于他,他便越是欢喜,越是觉得,你是可信的,我的这意思,你能明白么?”
“你说的,我懂,我只是……想不出,有什么可跟皇帝讨要的……”
耐心的听纳兰雪把话说完,纳兰述便是比之前时候,更加犯难了,“我们府中几人,都是领得极高俸禄,吃用不完的,皇帝的赏赐,还时不时的送来,你说,让我去有求于皇帝,跟他讨要东西……这……可让我讨什么才好呢?”
“你这呆子!”
白了纳兰述一眼,纳兰雪从榻上站起了身来,伸手,朝着他的脑袋,就轻拍了一下儿,“你媳妇儿有了身子,就没点儿嘴馋想吃的,皇宫里才有的点心?你媳妇儿胎位不正,需要上好的补品,他这当外公的,还不该贡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