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打算回人世,我去鬼界把桔梗带回来。”
奈落大惊,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放肆。
“鬼界?你以为自己是谁?神吗?”
杀生丸毫不理会他的嘲讽。
“你永远得不到桔梗,她会好好活着,并且和我在一起。”他平静丢下这句直刺奈落心肺的话,平静地走远了。
杀生丸!
奈落恨得咬牙切齿,但天生牙直插天门令他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用怨毒的眼神逼视这个男人,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未完待续* 彼岸之门特别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爱着杀生丸的女子——婆箩
从来没有人知道,斗鬼神其实是用鬼的一颗牙齿打造而成。
所以,它不但妖力无边杀气腾腾,还可以在特定的时刻打开通往鬼界的大门。
非往生者入之,有去无回。
斗鬼神的刀刃上依然沾着斑斑血迹,杀生丸将它插入某堆白骨之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它,渐渐地,斗鬼神的刀身发散出一种充满抑郁的红光,血一样的猩红,这红光不断地向外扩散,片刻之后,整个世界都好似沉浸在血泊之中。
有一个苍老沉重的声音在杀生丸的脑海里响起,既像劝戒又像警告。
“是你唤醒我的吗,杀生丸?”
“是我。”
“任何一个弄醒我的人到头来都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而悔恨。”
“带我去鬼界。”
“你想清楚了?”
“少罗嗦。”
“那我们就来定个契约,”话音刚落,一道红光直刺杀生丸的右臂,在他衣袖碎裂的瞬间,一道血印深刻在他肌肉紧实的臂膀上。
杀生丸,你听着,无论你能否回来,你的这条手臂都是我的了,这是你惊扰我的代价,记住。
说着,天地仿佛要崩塌似的疯狂摇撼起来,接着,华光一闪,在斗鬼神的后面,原本是石壁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路,一条忽隐忽现扭曲闪烁的路,幽幽鬼火从两边一路向前延伸,直到成为一个光点,无形中好象有无数只手幽怨地向他召唤。
杀生丸毫不犹豫地一脚迈入,顿时,森森寒气袭身而上,令他的灵魂都快要为之冻结,骨头被切开注入冰水一般冷得发痛。
他迅速定了定神,继续沉着地向前走去,手里空无一物,没有一件兵器,但心志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坚定与镇静。
沿途,无数鬼魂在半空漂浮,对他哭嚎尖叫企图威吓并阻挠他的前进,但杀生丸目不斜视,根本不把这些小鬼放在眼里,穿过长长的幽冥之路,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拱桥,桥下的河水寂静得犹如一池死水,以沉默告示永恒的死亡,桥头背对他坐着一名女子,满头长发如凄如述,哀怨的笛声从她纤细美丽的指缝间流出,催人寸断肝肠。
站住!
当杀生丸的脚踏上桥的一瞬,笛声骤然而止,女子温柔的声音冰冷而苍凉地对着他喝止。
“活人是不可以从奈何桥上过的,不想死的话,回头还来得及。”
说话间,杀生丸已经从容地自她身边走过,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
“想必是没有听到了。”
杀生丸猛然感到身体一沉,定睛一看,河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缠住了他的双足,沿着他的腿向上缓缓缠绕,他冷哼一声,扬手在半空一挥,不知从何处窜出一条绿光幽幽的鞭子,像一条冷冽的毒蛇,“啪”的一声截断了身上的冥河之水。
女子显然被这条华丽眩目却又杀气腾腾的鞭子惊到了,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笛子,缓缓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这个男人。
“杀……杀生丸大人?!”她不由自主地喃喃。
杀生丸闻声侧目,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气质高贵举止优雅,但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为什么您会在这里,杀生丸大人?”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惊讶也或许是惊喜之情,“您是专程来找我的吗,杀生丸大人?”
他没有理她,径自前行。
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与前一次的哀怨不同,这一次的旋律优美而平静,似在安抚人心充满脉脉温情,杀生丸停下脚步,为这熟悉的乐曲而疑惑。
婆箩?
婆箩……
他想起来了,那位已遭灭国的公主,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而抑郁成疾,最后含怨而终,她的灵魂曾一度得不到安宁,最后打动她令她安息的,是杀生丸刹那间温柔怜惜的眼神与他虔诚的送别。
走吧,婆箩。
他说,并把笛子抛入她生前最爱流连的那片湖水之中。
很多时候我们所能做的唯有看透。
她流下最后一滴伤心的泪水,在人世间消失。
原来她来了这里,她没有去转世,守在这断肠桥边,等着有一天能和杀生丸共赴黄泉路,等着他们共同的来世。
杀生丸没有看她。
“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即使是你我也决不饶恕。”
婆箩的眼神悲哀地闪烁了一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来?”
“带一个不该死的人走。”
“那个人是谁?”
“桔梗。”
婆箩一怔,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笛子。
“我看见她了,但她走得很坦然,而且毫无留恋。”
婆箩无法读透他脸上的表情,这个男人只是冷冷地询问了她的去向。
“杀生丸大人,”她突然一把抱住他,笛子从她的指缝间滑落掉入忘川水中,她声泪俱下,神情凄美哀伤得催人心碎,“不要再往前了,不要去找那些不该找的人,忘记凡尘的纷扰,和我在一起!”
我是那么那么地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杀生丸冷冷推开她,她不顾一切地扑入他的怀中,这是一个毫无温度的拥抱,他的胸膛因为绝情而冰冷,因为冰冷而绝情,她能拥住的只有梦境深处的幻象,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但她依然紧紧狠狠牢牢地抱着这个男人,不敢放开、不愿放开、不舍得放开。
婆箩……
杀生丸再次推开她,目光投在那根本望不到尽头的远方。
“婆箩,”他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你是堂堂一国的公主,身为公主的傲气与尊贵,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可以失去,你知不知道?”
'我是堂堂一国公主,命运加诸给我任何折磨和苦难我都不会屈服!'
桔梗愤怒高傲的喊声在他耳边回响,他垂下眼睑从婆箩身边走过。
永远不要去等不该等的人,永远不要去做明知会让自己受伤的事。
有些事注定无望,有些人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抓不住也挽留不了。
婆箩泪眼朦胧地凝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灵魂深处的痛。
“她往那里去了,”婆箩指了个方向给他,她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我等你回来,等你做完你要做的事,你也许会改变主意。”
杀生丸微微皱眉,一言不发地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走去。
*特别篇未完待续* 彼岸之门特别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二。椿的回忆,危险,杀生丸!
黑白中间有灰
爱恨中间有泪
你我中间有谁
生命中间有多少傀儡
那是一条漫长、阴森、寂静如死的不归之路。
越往前,越是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唯一清晰的只有自己那微弱的沙沙的脚步声。
黑暗让人产生恐惧,它是一个无声的魔鬼,不着痕迹地在人类脆弱的灵魂上刻下一个又一个惊慌叹息尖叫的烙印。
但杀生丸对这些没有任何感觉,他在黑暗中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要走的路和他要追寻的东西,心中没有半点茫然和迷惑。
'活下去,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欠你的了。'
'永别了,杀生丸,永别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桔梗离去前的眼神和表情,他懂得其中的含义,他明白她要说什么,但他无法认同更不能接受。
他不需要别人替他去承受任何事,更不需要女人去承受。
同样的路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地,杀生丸的身边开始间歇性地出现他少时的光景,他看到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说着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话,带着清冷孤高的眼神傲视一切目空一切。
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接着他扬起手,目不斜视地一挥,绿光荧荧的鞭子电光火石般窜向那些幻象,那个曾经的自己慢慢消失无踪,黑暗中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掌声,与此同时,四周渐渐亮了起来,等杀生丸的眼睛正式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条索道之上,索道又窄又旧,长得望不到尽头,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吹得索道在悬崖之间不断地摇晃,脚下是个无底深渊,被万年不散的雾蔼淹没着,等待着灵魂的堕落。
“欢迎来到这里,杀生丸大人,久侯多时,我的名字叫椿。”
狂风大作,扰乱了杀生丸的银发,他冷冷地逼视面前这个一袭黑衣的女人,她的半边脸上若隐若现着一个蛇形的印记,她虽然一直在笑,但眼睛里却满是冰冷的寒意。
她略带轻蔑与挑衅地看着他:“我不会让你带走桔梗,我会把她留在地狱里,好好享受痛苦与折磨。”
“哦?”杀生丸冷哼,“你恨她?”
“非常恨。”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走近她,声音里满是不屑与不耐:“我倒觉得,地狱这个地方更适合你。让开!”
真是好胆啊,杀生丸!到了别人的地盘还敢口出狂言!
椿笑笑,挥动手中的杖,密密麻麻的死魂倾巢而出直袭杀生丸,光凭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便足以使人惊吓到晕厥。但杀生丸依旧面不改色,那条有如神灵附体的鞭子一挥,顿时华光四射所向披靡锐不可挡,抽得那些死魂四分五裂溃不成军。
斗鬼神的刀魂……
椿定了定神,总算认清那条诡异无常的鞭子的来历,天地有四魂之说,世间万物皆有魂魄,鬼界是一个只有灵魂才进得来的地方,所以斗鬼神也好杀生丸也罢,躯壳都留在了鬼门之外。
我这个已修炼千年的老鬼怎么可能输给区区一个魂。
“放弃吧,杀生丸,即使你带走她也没有用。”
她是个被下过诅咒的女人,她注定得不到爱情,并且注定活不了太久,她已经经历过太多轮回,每一世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你找到她也没有用,她已经喝了孟婆汤,早就把你给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彻彻底底。
杀生丸一惊。
'我一无所有、生不如死,唯一剩下的、唯一执著的、唯一真实的只有我爱你的心和我对你的思念而已。'
'奈落,我对你的唯有憎恶与仇视,唯有如此……'
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原来只是因为诅咒,原来如此,如果没有那个诅咒,她也许早已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冷笑。
“终于想明白了吗,杀生丸大人?明白了就快点回去,如果你愿意我也很乐意为你泡一杯鬼籽茶,好让你忘记人世间的所有烦扰。”
椿有点得意,得意中还透着阴毒,她确实是个很美的女人,但美得邪恶、美得阴险。
杀生丸冷冷看着她,眯了眯眼睛,目光中没有半点犹疑。
走开!
走开?椿以为自己听错了。
彼岸之门特别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二。椿的回忆,危险,杀生丸!
“即使你救了她,她也根本不会记得你,她甚至不会记得你是谁,她根本不是你的女人,也许下一秒她便会对你的敌人投怀送抱出卖你!值得吗?”
这根本不似你的行事作风啊,杀生丸大人,对吗?
话音刚落,椿冷不防感到有什么东西逼近,她来不及看清慌忙闪身躲避,抽向她的正是杀生丸那条可隐于无形的鞭子,她愣了愣,紧接着,第二鞭抽来,直接卷走了她手中的杖,力量之大令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索道剧烈地摇晃起来,但杀生丸依然稳若泰山地挺立在那里,眼神凌厉而执著。
“我不杀女人。”他边说边从椿的身边走过。
“很好,”椿咬牙切齿,“你不杀我,但我却不会放过你!”
桔梗那小贱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男人一个一个都要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
为什么……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女人产生这么大的怨恨,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我和她同时被选做祭奠海神的贡品,我们都是孤儿,在困苦中长大,注定是这个世界里一片四处飘零的落叶,是命运手中的棋子。
但我们似乎从未曾自对方身上得到过温暖与慰藉,我们同病相怜但又仿佛行同陌路,我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与埋怨,而她的目光却依然清澈如洗。
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平静?为什么她的眼神如此纯净?
我们是有着相同身世的人,我厌恶这种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姿态。
我……嫉妒她!
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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