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祭梦殇 作者:孤星泪舞(起点2013.6.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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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祭梦殇 作者:孤星泪舞(起点2013.6.27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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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有多残忍。吟秋的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我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仍旧拒她与千里之外,仍旧把自己关在一个回忆的世界,在那一方小小的书房,画着她的丹青,想着她的笑脸,婉转的琴声,这样的生活,自以为可以把时光倒流,只可惜人生不若只初见。
  看着他从她的面前经过,径直走入书房,在他关上门的那一霎那,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失去你,也是成全你吧。“你,知不知道,她不是嫁给陌然,而是,被纳入**!”
  世界轰然倒塌,为之一惊。“你说什么!”怒吼着冲到吟秋的面前,惊吓了她。
  “我悄悄的听到了爹爹和陌然的对话。陌然拿着皇帝的密函去找过爹爹,说皇上自从见着挽秋姐姐的丹青后,茶饭不思,所以特地派陌然来办这差事……”吟秋絮絮叨叨的说着,却被晨慕的愤怒打断。
  “陌然怎么会愿意?他对挽秋的感情,他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着便不再理会吟秋,朝着马厩的方向奔去。他高中了却给不了她幸福,反而把她推向了那样一个更加不自由的笼子,以他对挽秋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喜欢,也绝对不会答应,中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他都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月光如水般静静的倾泻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夜沉寂的太过于闷骚,偶尔两声鸦叫却未曾打破这种僵局。他们点起了篝火,让挽秋独自坐在火边,而他们只能远远的守着,就连陌然也时刻注意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荒郊野外,你先将就着吃点,明日可以找到客栈好好休息。”陌然递过来几个馒头,在触碰到他僵硬的指尖时候鼻子酸酸的,陌然却不以为意的迅速抽离。
  他一直刻意保持着与她的距离。因为从今后,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当初的朋友、抑或是相爱的关系,而是君臣、主子与奴才的关系。他不能僭越,他战战兢兢的经营着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不会再像当初一样感情用事直闯钦差府、夜探钦差府了。他是一个脱胎换骨的陌然。
  “你,会习惯吗?”看着他的玄色的袖襟,心疼不已,若有所思,似乎可以看见被囚禁在牢狱中的陌然苦楚的呻吟的画面。
  “你,会害怕吗?”翠色的阔叶飘摇着发出“啧啧”的响声夹杂着陌然沧桑和颓废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会害怕,何况是你?
  半响的沉默,一片寂寥。那些守卫们安静的在边缘结成一个圈,不让任何人靠近。陌然和挽秋对坐在篝火的两侧,没有一点的声响,各有所思。这段路程,是他们最后的相聚;走过这条路,她们之间就再也不会相见。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将陷入什么样的腥风血雨,他将收获什么样的功名利禄,似乎再也没有关系了吧。欠了他一世的情,还他一世的自由。
  拿出竹笛,不由自主的吹奏起《寒衣调》,已经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习惯,犹如上瘾的毒药,欲罢不能。脑海中一直飘忽着陌然的面孔,他那么意气风发的对她说,陌然高中之日,便是挽秋下嫁之时;他那么兴奋激动的踏上了北上的征途开始了他的科举之路;他满怀信心的期待着自己折桂归来实现所有的承诺……
  现实照进梦乡的殿堂,斑驳了岁月的流沙河,把天真和单纯磨练的丝毫不剩,只留下圆润和世故的尘世之味。我们不得不长大,扯痛了全身的筋骨,褪去那一层外衣。
  突然间哒哒的马蹄打破了这平静的时空,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可闻。四周的守卫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陌然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火光,似乎早有预料。
  “吁……”一声长叫咆哮着停在她的面前,一袭白衣那么熟悉。他终究还是找了了,快马加鞭、没日没夜的赶路,终是赶上了他们的轿子。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却突然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被那些守卫注视着,彼此对峙着,不知所措的沉默。
  跳下马,朝篝火边前进,怔怔的看着挽秋却再也不曾离开。守卫阻拦他,他一言不发的将其打倒在地,他们都朝他包围过来,他却无动于衷的迈着坚定步伐。只是为了知道那一个答案,只是为了那一句话而已。
  一番激烈的打斗,刚刚痊愈的身子再加上长途的日夜奔波,寡不敌众,晨慕已经渐渐处于下风了。挽秋想要站起来却被陌然拉住,只得远远的看着他在她面前战斗,为他忧心每一个拳脚,为他揪心每一次的闪躲。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长衣。挽秋再也坐不住了,挣扎着挣开陌然的束缚,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晨慕,为什么还要追来,为什么学不会放弃,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断断续续的追问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找寻那曾经属于自己、那曾经拥有过的感情。他是在和自己赌,赌他们都曾经真的爱过。
  “不重要了!”毋庸置疑的口吻,陌然淡淡的走过来拉起挽秋,然后蹲下身子在晨慕面前,“左晨慕,不想连累更多的人,现在就骑着你的马原路返回,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不是威胁,却甚是恐吓。
  挽秋想要说些什么,动动嘴角却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怎么告诉他,这是她欠陌然的,要怎么跟他解释陌然所为她经历的一切。即使爱,到如今,也只能选择不爱。
  匍匐在地上抓扯住她的裙摆,“回答我?你要是选择嫁给他,我也会祝福你。可为什么随他进宫?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你讨厌被束缚,不是吗?你讨厌那样的富贵生活,不是吗?你讨厌像我一样成为宠物,不是吗?以前的苏挽秋,绝对不会!”
  “我早已不是以前的苏挽秋了,以前的苏挽秋只是为了接近你而制造的假象!”既然如此,那么久让你彻底断绝希望,这样或许你还会有一丝生机吧。“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好,你听清楚了,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只是为了报仇、为了你的金钱才伪装出那样一副嘴脸,我随陌然进宫,更是在情理之中,能够成为全天下君主的女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我却获得了这个机会,我很荣幸,很感谢陌然!至于你,对不起,请你忘了我,因为,不值得!”一口气说完这些,流着眼泪跑开。
  晨慕,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互相伤害。你的执着,我的欠债,我们彼此,再也没有了机会,失去了全部的乐曲。就让我把眼泪最后一次流干吧,为你,心甘情愿。以后,也绝不会为任何人流泪了。
  过尽千帆,拍遍栏杆,无人会,泪中意。梦断高楼,且试浮生,谁曾懂,眼底情。
  她坐着轿子绝尘而去,从帘幕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疼痛的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她知道比肉体更疼痛的是他的心,因为她说的那些,决绝而毫无余地。就算是死去的心,还是会为他而痛。因为爱的深沉,所以伤得彻底。
  月光冷冷的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痛苦的呻吟刻画的入木三分,她一直凝视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还是久久不能释怀。以为说“我不爱你”就可以让他放弃追寻,以为说“忘记过去”就可以真的不再想起。原来,都不曾做到,那些欺骗我们的真理、不变的金科玉律,早已在爱的面前沦陷为一钱不值的空文,颓废了一个世纪。
  
        
八、残曲鸣向晚,冷月葬花魂
  “你知道吗?当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囚室里呻吟时,只要碰触到胸口的丹青,我就会觉得我可以坚持下去!”当陌然这么跟她讲述那段日子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过笑脸和神色。挽秋怎么也忘不了陌然当时的绝望和淡漠,那个面孔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上无法根除。
  他为她信心满怀的上京,却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因为他的文采出众,还没有开始应试便在学子中颇有名望、声震京师。所以在别人都千方百计贿赂考官、盗取试题、谋求关系的时候,他只是优哉游哉的游山玩水,想念着远方等待的她。
  被请到睿王府的时候他依旧毫无危机意识,狂傲的写诗,毫不遮掩的对答,以为他有文采便可高中,以为他正直折桂便指日可待。幼稚的自以为是,直到被睿王爷的龌龊惊醒,才发现自己究竟面临着什么困境。拒绝娶睿王爷的女儿为妻,他却忘了睿王爷正是此次科举的主考;拒绝成为睿王爷的党羽,他却忘记了他是高高在上、握有生杀大权王爷,而他只是无功无名的白衣。他根本不甘心做一个奴才,却为何走上了这条为政之路?
  顺理成章的他被众多的考生疏远隔离了,大家都知道他得罪了主考官睿王爷;显而易见的他被抹杀了,纵使你有惊世的才学,学不会媚上瞒下、学不会世故圆滑、学不会官场规则,只能且去填词、白衣三变而已。没有人敢赞赏他,尽管他的文章的确惊艳;没有人敢提起他的好,尽管他在做人和做文都无可挑剔。怪只怪太过于单纯,在某些地方,单纯也是一种罪过,无知也是一种刑法,付出惨重代价。
  再次从睿王府出来的时候,他被顺天府捆绑着,因为睿王爷告他奸杀婢女。他明知道是陷害却无能为力,含冤入狱,锒铛囹圄。因为无权无势,因为朝中无人,因为刚直不屈,更因为那一份不曾妥协的情义。他不后悔,因为他还有她,一直藏在心口的那副丹青,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每日的严刑拷打,浑身的鲜血,染红了衣衫;每日的十大酷刑,只为了让他答应成为睿王爷的女婿;每日的挨冻受饿、拳打脚踢,只是为了让他屈服,让他低下他的头颅去依附权贵。他受尽了折磨和凌辱,却从未屈服,他知道她还在等着他高中归去,无论如何他不会背叛她。他许诺过的,从未改变。
  在牢狱中他更见识了人情冷暖。有钱贿赂狱卒,你才可以得到吃得,没钱你就得饿着;有钱贿赂犯人,你才可以免于挨打,否则一天三顿,拳打脚踢;犯人抢劫犯人,狱卒抢劫犯人,比谁的拳头硬,比谁的权力高,比谁的金钱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世界?陌然心寒。
  他浑身上下,连一件可以遮体的上衣也被犯人撕扯走了。伤口结了伽,却又被撒上盐;那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血水一滩一滩却得不到可怜。他们只会在乎,今天又没有抢到什么东西、勒索到什么金钱,会不会饿肚子?草菅人命,他们才不管。只要自己活着,哪管究竟多少人因为自己而死去。所以,每日都有尸体从这里抬出。
  被打断手脚的时候,他已经全身血肉模糊了。被扔回牢房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抬眼看他一下。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那副丹青,早在被人扯去衣服的时候被人撕得粉碎,犹如他对她的眷恋和回应。失去支持的他,早已经麻木的接受着这一切,接受着每日的毒打,接受着每日的献血淋漓……
  三天后,他被当作尸体抬出,抛弃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又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个草庐中。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断了双手双脚,失去了一切的知觉。整整半年的时间,他在草庐中被一个女子救治,给他装上了木质的手脚,教他一步一步的练习走路,帮他一下又一下的拿起放弃。他知道她是一位游医,在乱葬岗采药的时候发现了他还存有一丝气息。每日的把他泡在药坛子里,每日的为他治疗、修复,每日的为他采药熬药,她的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病人。他们,就那样的相互扶持着。
  十个月后,他终于行动如常,健步如飞,可以勉强施展他的武功。他画了挽秋的丹青,告诉她有个女子在等着他,他不想让她担心。他看到她眼中的伤心,却说不出话来。他离开草庐去购置返乡的行囊,买了佩剑和衣服、干粮,却在重新回到茅屋的时候发现人去楼空。他从正午一直等到夜幕,她都没有归来。在听到尖叫声后找过去,看到的只是一把利剑插在了她的心口,一位贵公子带着一群军官围绕着她,手中还拿着她衣服的碎片。那一刻,他彻底绝望了。毫不犹豫的拔出佩剑,血,漫天的飞扬,浸染了整个大地,也尽染了他的胸膛。从今后,陌然将死去,再也不会重生。
  他抱着她、守在她的身边三天三夜,然后把她和草庐一起烧毁。他在那位公子的胸口找到了“晗”的令牌,他便知道那是护国将军之子景晗,高中的武状元,耀武扬威,其实只是凭借着父亲的官位,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他用他们的头颅摆在烧焦的草庐前,便背着佩剑离开了。他知道,他的世界再也回不去了。他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遇着皇上是个意外,他救了驾更是个意外。微服出来寻花问柳的皇帝被当作登徒浪子驱赶,和别人吃醋打架,却因为只带了一个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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