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回竹苑梳洗打扮,换上女装后,去了爹爹的书房。
其实也没什么事,至少看爹爹的样子就猜得到,爹爹也只是嘱咐我以后最好能早点回来,或者让人回来传个消息,只是不要让家人担心而已。
离开爹爹的书房,我并不打算去见梦尘,我害怕该怎么面对她,我无法像平时那样与她谈笑,于是我处理起家中一切需要我做决定的大小事情,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避开梦尘。
第一卷 初入宫廷 第十一章 送行
更新时间:2006…8…10 21:06:00 本章字数:2407
七夕
我曾经答应过韦知和吴敏,带他们去见识一下京都七夕里的乞巧节,于是现在,晚上,我和这两个都算得上是风度翩翩的男子游逛在京都的蝶池,这儿到处是穿着新衣的女子来放巧灯的,我向他们介绍道:“你们看,这里是京都放巧灯最多的地方,在京都,七夕里女子是要做巧果与巧灯的,巧灯的造型有菊花、荷花、月季、牡丹、芍药、玉簪、兰花、海棠、佛手、文官果、玉兰、梅花等等花卉灯,八仙过海、群仙祝寿、童子拜观音、福禄寿等等人物灯,巧果则是种甜味的油炸食物,形状可以各种各样,但是必须小巧养眼,嚼起来松脆香口, 以向织女汇报家女的灵巧。”
周围的一些女子看到我们,都羞涩的红了脸,转过头去低头耳语,我淡淡付之一笑,带他们去看看拜节。
走过去时正好有一些女子在拜节,我们站在一边看着,她们燃烛点香后,边礼拜,边念念有词:“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然后对着月光穿针,用五彩丝线穿七枚针,我解释道:“她们是在祈求织女收下自己这个眼明手巧的女弟子,赐于精崭的女红技巧。”
这时韦知有些揶揄的说:“寒卿也去拜拜,看寒卿懂得那么多,做起来定比她们要好。”
“啊!”我吓了一跳,连忙挥挥手说,“这是女子拜的节,我怎么可以……可以……”
“别管他。”吴敏笑着说,“他爱戏弄人,寒卿可别当真啊!”
我点点头,释然的笑笑,再带他们去别处逛逛。其实自从娘离开后,我就不打算过这些节日了,以前是因为娘会逼迫我就范,现在也只有梦尘会乖乖的拜节。我叹了口气,撇开这些念头,继续带他们四处走走。
今晚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个人,有些女子今日还要回娘家,马车,轿子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我们寻了个还算僻静的地方吃着消夜。
这时吴敏开口对我说:“寒卿,这些日子多谢你陪着我们,过几天,我们打算回去了。”
“那么快就走!”我惊讶的说。
“嗯,我们打算在冬天来临前赶回去,这里到我们那儿的路程至少也要一个月,出来那么久,也该回去了。”韦知接口道。
“好吧,”我遗憾的说,“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时,请来萧府转告我,我要为你们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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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今天的天气很好,昨晚刚下过雨,在城外河边的长亭里,韦知和吴敏已经到了,两匹骏马被缰绳圈在杨柳树旁,自顾自的吃着青草,我取出家中带来的七弦琴,放在石桌上,边调着弦边说:“寒卿没有什么可以送你们的,只能为你们弹一曲以表离别之情。”调好弦,我抬头对二人说道:“寒卿弹得是阳关三叠,虽然现在已过了春天,但寒卿希望你们记得我们相逢在春末,相逢便是有缘!”
引子弹完,我和着曲子唱道:
“清和节当春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霜夜与霜晨 遄行 遄行 长途越度关津 惆怅役此身
历苦辛 历苦辛 历历苦辛 宜自珍 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依依顾念不忍离 泪滴沾巾 无复相辅仁
感怀 感怀 思君十二时辰 参商各一垠
谁相因 谁相因 谁可相因 日驰神 日驰神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芳草遍如茵 旨酒 旨酒 未饮心已先醇
载驰骃 载驰骃 何日言旋轩辚 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 寸衷难泯 无穷的伤感
楚天湘水隔远滨 期早托鸿鳞
尺素申 尺素申 尺素频申 如相亲 如相亲
噎 从今一别 两地相思入梦频 闻雁来宾”
曲罢,皆无语。最后还是韦知打破沉默,拍手说道:“寒卿弹的好手法,曲真,情更真,其实韦知也略懂音律,愿献丑为寒卿回这一曲——雨霖铃。”说完他也操起琴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是……我呆住,他怎么弹这曲子,他是不懂曲子的涵义还是故意的,莫非……
我不敢去想,也不想知道。转身从袋子里拿出酒杯,倒了三杯,举起酒杯,我说:“寒卿年纪虽小,但也想学古人把酒话别,在这儿敬两位一杯,愿一路平安!”
仰头喝下酒,吴敏感叹着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如若寒卿有机会,也可来西蜀看看。我这儿有一块玉佩,在西、北,那一片地方都会有用,寒卿勿要推辞,或许将来会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我见无法推辞,只好道谢收下。
“时候不早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寒卿不可再送,我们走了!”韦知有些复杂的看着我说。
看着他们骑马离开,我突然有些哀伤感慨,好像觉得将来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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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正碰上爹爹骑马出门,见到我,停下来快速的说道:“婧儿,我马上要去北疆,至少要过了这个冬天才能回来,家里靠你了,照顾好自己和梦尘,别担心。”
我只能点点头答应,除了这,我还能做什么呢?一天里,那么多人和我告别,这是为什么啊!我觉得好寂寞。
去了爹爹的书房,我看见了朱副官写的书信丢在桌子上,怪不得爹爹那么性急的冲出去。我好奇的拿起信来看,却越看越心惊,信上说,朱副官发现北疆那边的军队有异常调动的情况,而且还做得相当的隐秘,他派出的探子也是通过很多途径才知道的,据他的判断,那边的该不会是小事了,也有可能是想对天朝不利,希望爹爹去指挥。
有大事要发生了吗?不过在京都这种事情也只有爹爹会关心吧,我无奈的笑笑,将信和桌上的东西都整理好,然后锁上门离开,毕竟书房不该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第一卷 初入宫廷 第十二章 雷
更新时间:2006…8…10 21:06:00 本章字数:2647
靖平元年
新年的京都极为的热闹,不仅是因为团圆,更多的人前来京都是为了见识一下新皇的。
我穿着男装混在人群里,因为之涁曾经给我过令牌,所以我很容易的进了宫。现在的宫里非常的忙,我和一些该是身份地位极高的人站在一起等候新皇的出现。因为真正的登基大典是在内殿举行的,非皇亲不得进入,而这里是新皇第一次讲话的地方,不少人都愿意等在这儿,却是为了给新皇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直到午时还不见新皇的到来,我有些懊悔干吗凑这个热闹,现在想走都不行了。这时有侍卫打开了殿门,周围的人见此,都打起精神,纷纷站得笔直,一些老者尤其夸张。我偷偷笑着,也看向新皇出来的殿门。
之涁一出现,所有人都下跪高呼吾皇万岁,我也只能有样学样的照做。
“平身。”之涁的声音很威仪,也很陌生。
等众人站直,他开始了第一次讲话。“今日起,我以天子的名义向天朝子民宣告,必将使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从今年起,年号改靖平,我要令天下太平,遵照太上皇的的旨意,将于正月过后开始选秀……”
我实在没兴趣听下去了,挪动步子悄悄往后退,幸好大家都听得非常的认真,没有注意我的举动。等有个百步远,我确信没人注意时,一个转身让边上的殿阁挡住我的身影,往之涁曾经的东宫走去。
东宫也有很多人在忙碌,我没去理会,径直往里面走去。
“站住!又是你?”我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原来是那个之涁的“保镖”啊,他大概认出我了,大步向我走来。
“这儿不是你可以进来的,东宫要关了,有事去御书房等候。”凶巴巴的对我喊着,好像这样能把我吓退似的。
我想戏弄戏弄这个莽夫,故意咳了一声,打算开口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请萧公子里面等,圣上一个时辰内将会回来。”走来的是那个叫雷的侍卫,我有些印象,还是高高瘦瘦的,脸色仍然苍白,像是天生的,他略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很恭敬的请我进去,算了,我没再理会那个大汉,随雷进门。
雷等我进去就关上了门,我还没问怎么回事,剑气就突然而至,我一惊,凭着本能连忙侧身避开,但雷却又一剑刺来,我没时间去顾虑为什么了,从腰间抽出软剑格挡,他又是一剑连带着一踢,我往后退,却抵着桌脚,无路可退,只好迎剑而上,用软剑挑开剑锋,左手一掌劈出,他好像早预料到会这样,向右小跨一步,错开掌风,剑似想袭我后背,我只好马上转身,剑指他的左胸,打算等他避剑时,左脚扫向他的膝盖,不过他居然没动,反是一剑照样刺来,我只能马上改剑路,刺进他右胸,毕竟这人还是要活的好,而他也在我手臂上划了一条。
痛!我捂着左手臂,而这个已经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上的男子却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庆幸自己还好曾经把这剑涂上过麻药,否则他若想跑,我根本拦不住。
走到他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他神智还算清醒,我问道:“是谁让你来的,我没有招惹到谁吧,到底是谁想致我于死地?”
他一声不吭,我早猜到是这样,也不去理会,只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谁要杀我,而且恐怕那人还知道我就是萧婧,否则一个萧寒卿值得他们冒那么大的风险,甚至连待在之涁身边的侍卫都要暴露身份下手。
看他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我有些不忍心。草草的把自己手臂上的伤包扎了一下,我走到他面前,看他一副誓死无畏,紧咬牙关的样子,一脚把他踢平在地上,他闷哼一声,闭上眼装死,我不予理会,直接撕开他的衣服。幸好冬天衣服多,伤口不是很深,看他这样子,应该是麻药让他动弹不得吧。我把他衣服的下摆撕成条状,在他疑惑的睁开眼时,一记手刀把他敲昏,毕竟不会挣扎的比较好,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麻药会褪,要是那时他想逃跑,我根本追不上。
忘记带药了,我找遍全身上下的袋子都没,刚才自己的只是小伤,我仅仅用布扎紧而已,但是他的伤在胸口啊,算了,不管了,顺其自然吧,我还是用布条将他的伤口扎紧。
忙完后手上都是血,不过我没力气洗了,好久没和人对打,而且这算是第一次用真功夫和外人对拼吧,我竟然还有些兴奋。只是想到背后之人,唉,复杂啊!
推门的声音,我抬头看向门口,是之涁!而且还穿着先前看到的那身庆典礼服。他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地上雷,沉默的关上门,走向我。
这气氛很难受,我不自在地说:“一来你这儿,这家伙就冲上来和我拼命,受了点小伤,我把他打晕了,你怎么看?”
之涁看了看我胡乱的伤口包扎,又搜了雷的身,却什么也没发现。“你没问他吗?”之涁坐在我左边的位子上,示意我把那有伤的手伸出来。
“问了,他怎么可能会说啊!没自杀就不错了,不过我不记得有得罪谁啊?居然派人在宫里杀我。”我看着之涁把我扎成一堆的布解开,仔细看了下伤口,回身拿了一小瓶金创药和一些白布。
“原来你这儿有药啊!”我无比同情的看着这个还躺在地上没有苏醒过来的雷。
“一个刺客而已,值得同情吗!”之涁撇了眼雷,继续为我包扎,“这事也许还会有,你自己小心点,没事别整天出门闲逛。我会让大理寺处理雷的,不过我大致猜到是谁要行刺你了。”
“你把他交给我好吗,他背后的应该是这次想要争后的几个家族中的一个吧,”看着之涁惊讶的眼睛,我笑着说,“我有那么笨吗,怎么想我也该猜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