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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关于三弟的事。
她今天在御花园真的那样问了三弟?这般敏感的话题,从她这个来自宫外的人的口中问出尚且说得过去,但三弟呢?是何原因让三弟义无反顾地做出回答?
她和三弟的关系,当真只是一次偶然搭救那么简单?又或者?古煊不禁想起,给三弟举行洗尘宴的那天晚上,自己在颐和殿外面见到的情景。
另外,她今晚问起了容妃的事,是巧合呢?还是她特意问的?
其实,容妃一案属于后宫之事,自己当年才十来岁,并不了解个中缘由,也就是没有多大的评论和看法,这么多年事过境迁,更是等于封尘了似的。
可今天,自己竟然满腔怒火地说容妃是该死的人,自己为何会这样?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怀疑柔和三弟……有染?
要不要挑明来问她?不过,问了她就会回答吗?万一只是自己想多了吗?
古煊暂且回神,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像只小猫咪一样窝在自己的胸前。
柔情顿时再覆眼中,古煊抬手,在她脸上小心细致地摩挲,好一阵子过后,他把她的身体摆正,自己则起身上床。
替她盖好被子,拉好蚊帐,然后又静静地、带着宠溺地注视了她一会,他才离开寝宫,重新回御书房投身公务当中……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
听说兰陵王回去了,在古煊和众大臣的欢送下,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的。
水晶棺也已经做好,古煊这次总算履行诺言,把娘亲放置到皇宫南边的一座宫殿。
至于那个该死的上官燕,据说身体已经痊愈,也前两于被冷睿渊接回别苑去。
冷君柔好几次出去御花园赏花时,碰上了淑妃和冷若甄,淑妃再也没有以前的嚣张气焰,见到冷君柔时,怒气难掩,不忿尽量,但也只能干瞪,再也没有任何辱骂。
冷若甄则自然是没了以往的和颜悦色,她比淑妃深沉,一切表情皆隐藏在那双锐利的眼眸底下。
冷君柔对淑妃,只是不屑,对冷若甄则犹如仇人见面。娘亲那件事,虽然上官燕包包揽了所有的罪名,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看似无害婉约的冷若甄一定也参与其中,所以,上次掌掴,她并不觉得内疚。
谢心怡来过几次,每每都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友善和亲切,有次还刻意说皇上宠幸了她,还假惺惺地说她要是有幸尽快怀上龙种,到时宝宝就和冷君柔的是好兄弟。
冷君柔对她始终有所保留,多数都是平静应付。除了她说被古煊宠幸的事,冷君柔心里是浓浓的悲酸,曾想过问古煊,但最终还是忍住冲动。
他是皇帝,注定会雨露均沾,自己一旦说开,只会引来争吵。紫晴说的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不能和他有任何争执,不能出现任何冷占。
本来,之前得知真假诏书的秘密,她还想过,假如他肯坦白,她会提议他相信兰陵王,别再受太后威胁,将此事来个了断。奈何,人家根本不想让自己知道,因为,自己应该作轩。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已经步入怀孕的第九个月,再也不用和他行房。
除了谢心怡,其他嫔妃也跑得更频了,面对她们的关切,不管她们是真心还是只是为了讨好,冷君柔都有所动容,下意识里对她们的态度真切起来。
特别是冉妃话不多,两人见面,大多数在院子里,有时候只是静静地散步,偶尔会闲聊。
尽管两人交谈不多,冷君柔还是知道了冉妃的大体情况,她还留意到了冉妃眼底下那抹淡淡的哀伤。
起初以为是受到古煊的冷落所致,可渐渐地,经过一轮观察和不着痕迹地询问,她发觉不是这个原因,而冉妃后来也承认了,说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
于是,她对冉妃更加喜欢了,甚至可谓是惺惺相惜吧,以致见面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
亲近过去后,春暧花开,许多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花草树木纷纷回归大自然,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冷君柔更勤于走动,希望生产时别太辛苦。
这天,又是冉妃陪伴之下,两人在栖鸾殿的大院里散步,紫晴和冉妃的贴身宫女则候在一边,特别是紫晴,谨慎警惕,目光紧紧追随着冷君柔。
“柔婕妤,太医教给你的那些缓痛动作,你都记住了吗?平时可要多练哦。”冉妃依然声如黄莺,边扶着冷君柔往前走,边关切地道,美丽的容颜格外恬淡。
“紫晴天天鞭策着我,想不记得住都难啊!”冷君柔立即应答,语气轻快且略微带着自嘲,面对冉妃,就像面对紫晴,她可以将自己真实情感表露出来。
冉妃听罢,不觉也祭齿一笑,“记得我大嫂当年怀孕,离临盆的日子越近,她就越紧张,当时我娘还不停地安慰她,说其实生孩子并不可怕,就一下子的事情,还叫我大嫂,生的时候只要一直想着我大哥,辛苦的过程会很快过去的。”
“呵呵,那是爱的力量呢!”冷君柔下意识地道。
冉妃也颌首,侧看着她,“柔婕妤到时候也可以这样,想象皇上就在你的身边,握住你的手,在鼓励你,给你力量。”
冷君柔陡然怔了怔,暂停脚步,也侧脸向冉妃,迟疑地问出,“冉然,你怨皇上吗?”
冉妃刚进宫那段时间,也获得古煊的万千宠爱,听说当时古煊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不惜从很远的地方运回了冉妃喜欢的豹皮花,如今御花园还耕种着呢。
静默了许久,冉妃才答,语气幽幽的,“没有!”就算真的要怨,也该怨另一个他。
冷君柔便也不再吭声,静静望着冉妃,怜惜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正好这时,突闻紫晴的请安声,是古煊来了!
他高大的身躲被墨黑色的龙服衬托得越发威严和挺拨,面部线条柔缓,似乎带着一抹笑,不过,当目光瞥到冷君柔身边的冉妃时,快速闪过一丝凌厉。
“臣妾给皇上请安!”冉妃已经低垂下头,欠了欠身。
“平身吧!”古煊淡淡应了一句,注意力回到冷君柔的身上,先是问出一句永恒不变的“皇儿今天乖不乖”,随即伸手来到她已经很大的腹部,菲无旁人的做着亲昵的抚摸。
稍后,冉妃开始辞别,冷君柔便不挽留,微笑地对她说再见。
古煊则视如无睹,继续着他的“亲子活动”。
冉妃带宫女离开不久后,古煊也将冷君柔带回屋里。
“你和冉妃似乎很熟?”待冷君柔坐下,他开始发问,低沉的嗓音平平静静,听不出任何想法。
冷君柔愣了愣,习惯性地反问了出来,“柔儿想问皇上一件事,皇上可知这后宫总共有多少嫔妃,皇上宠幸过的又有多少?”
听紫晴说,很多嫔妃除了选秀的时候偷偷瞄过皇上,后来根本再没机会见到龙颜,更别说被宠幸。
古煊也先是微微一怔,薄唇渐渐扬起,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怎么了?柔儿想调查?”
暂且不理他的嘲弄,冷君柔俏脸一派认真,往上说,“皇上,均衡朝堂的势力真的要用后宫选秀来当筹码吗?
听说皇上曾经对冉妃极宠一时,为何皇上现在对她不顾一屑了?”
“她跟你说过什么?”古煊迅速收起作弄,俊颜立马沉了下来,就像是六月天的天空,说变就变,变得今人措手不及。
冷君柔于是轻咬一下嘴唇,讷讷地望着他,稍后才解释,“冉妃并没跟我说过什么,我自己感觉到,她过得并不开心,似乎很想家。”
“她不开心可与朕无关,她想的东西可我了呢!”古煊顿时又是一阵冷哼。
冷君柔更加纳闷,一进之间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不过,他的神态和语气,倒是让人十分惊异,她隐约觉得,他似乎很讨厌冉妃。
他和冉妃这间,难道发生过什么事?但之前早就打听过,冉妃并没做过任何激怒古煊的事,只听说无端端就被冷落,被雪藏了。
古煊已经调整好神色,拥住她,嗓音恢复温柔,“好了,我们别再把时间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要谈,也该谈谈皇儿,朕昨天翻了字典,在想应该给皇儿起个怎产的名字。柔儿,或者你有何提议?”
“我……我有何提议?”冷君柔美目 陡然一瞪。这起名是大事,不都该皇帝做主的?自己要是真的起了,他会采纳吗?
“皇儿你也有份,你有权为他起名。”古煊忽然又道,有些时候,他似乎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冷君柔沉吟一下,摇摇头,“柔儿一介女流之辈,起名这事,还是皇上做主好了!”
古煊稍顿,随即哈哈大笑出来,习惯性地轻刮一下她的鼻尖,“好,那柔儿只管保重身体,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事,交由朕来安排。”
冷君柔也嫣然一笑,手下意误解地抬起来,缓缓爬上了腹部,是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将皇儿顺利生出来。
…………
日夜穿梭,光阴似箭,冷君柔已怀孕九个多月,这天天,她正在午睡,睡到一半却猛然被一股剧痛催醒。
感受着那异样的压逼感,冷君柔柳眉深锁,想下床叫紫晴,奈何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故她只能扯开嗓门呼喊。
幸亏紫晴正好守在外面,一听她的召唤,即刻冲了进来,开口便道,“婕妤,您醒了?”
冷君柔捧着肚子,眉头依然紧蹙,由于疼痛,她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紫晴,我……我肚子……好痛,宝宝好像……好像要出来了。”
紫晴一听,大惊失色,“太医不是说还要半个月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真的要出来。紫晴,你快命人去传太医和稳婆,快!”
紫晴尽管疑惑不解,却也连忙点头,冲到门口吩咐其他宫奴分头行事,交代完毕后,又快速回到冷君柔的身边,安慰道,“婕妤,您别急,太医和稳婆很快就来了。对了,太医上次教您的那个减痛法,你现在可以做了,您还可以试下冉妃说的办法,想想皇上,想着皇上陪在您身边,正在鼓励你。”
冷君柔点头。“对了,皇上呢?我可以叫皇上来吗?”
“皇上今天出宫了,要傍晚才蜀犬吠日来哦。”
听了紫晴的禀告,冷君柔这才记起,古煊早上跟自己说过,要和蓝隽出宫办事,会赶在太阳西山之前回来。
“婕妤,您别提心,反正皇上就算在宫中,根据习俗也不能进来看着您生产,皇上还不知道小皇子提前出来了,要是晚上回来看到小皇子,一定高兴得合不上嘴的!”紫晴于是又道。
冷君柔便也不再纠结了躺正身子,准备开始太医教导的办法,不料,体内似乎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下体一阵急剧的阵痛,几乎令她全身抽搐。
紫晴留意到了,再次花容失色,“婕妤,您怎么了?哪儿又痛了?快告诉紫晴,看紫晴能够帮上忙。”
喉咙似乎被东西塞住,冷君柔忽然说不出话,借着尚存的一丝力气,她自个把脉,却发现,脉象很乱,乱得她根本查不出是什么回事,加上那陌生强烈的痛,更是变得慌乱恐惧起来。
紫晴也心急如焚,不停地问她,可惜均得不到冷君柔的回复,最后,幸亏太医和稳婆跟来了,还有太后和谢心怡。
根据后宫习俗,嫔妃生孩子时,太后都会出面。
她面无表情,眸光冷冷地俯视着冷君柔,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倒是谢心怡,发挥着她虚情假意的特性,“君柔,欠等下要努力,务必让母子平安哦!”
冷君柔依然被疼痛折磨得痛苦不堪,边强忍着痛,边望着她们,然后看着她们先后离去,稳婆正式走近来。
稳婆是个熟手,一看便证实孩子要出来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幸亏宫奴们早练习过,如今做起来也不至于手忙脚 乱,这毕竟是大事,每个人还是难掩慌忙。
太医在屏风外指挥,稳婆刚在里面操作,半个时辰过去了,稳婆忽然大喊一声,“太医,分娩有问题,您快进来瞧瞧!”
说罢,拉起被子盖在冷君柔身上。
接着,太医快速跑进,不由分说地握住冷君柔的手腕,仔细把脉,把着把着,面色惨白,颤声询问冷君柔,“请问柔婕妤,您是否服用过【瑞莲粉】和【曲啄笼】?”【注:这两样食材是紫为了剧情需要而自编的。】
冷君柔已经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胀胀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拼尽力气,总算能发出几个字,“痛,好痛……”
被焦急折磨得满头是汗的紫晴,代为询问太医,“太医,您在说什么呀,什么瑞莲粉和曲啄笼?婕妤到怎样了?何时才能分娩?”
太医沉吟一下,无奈而沉痛地道出,“柔婕妤身体被这两样东西侵入多时,导致胎儿难产,根据目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