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五个月,谢谢关心!”冷君柔说着,顿了顿,看向古煊,整个脸庞更加明艳照人,“皇上待我很好,他很疼我,很照顾我!”
看着她娇羞难掩、喜悦舒心的样子,蓝子轩由衷替她感到高兴,其实,刚刚见面,从她的气色和身形,自己便已猜出一二。过去的这两个月,一定发生了一些事,而且,是好事。
“对了,你的卡纸我已收到,你亲手弄的吧,很精致,很独特,谢谢你!”冷君柔突然又道。
蓝子轩也抿一抿唇,沉吟了片刻,语气轻快地道,“你知道吗?在一个地方,每逢生日的时候,人们都会买一个大大的蛋糕,帮她庆生的家人朋友会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
“啊?真的?那是什么地方?蛋……糕?是指大寿包吗?还有……生日歌?怎么唱?”冷君柔不由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娇颜绚烂如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眨动眨动的,小女孩神态尽显。
蓝子轩心情也忍不住被演染了,他想对她说,以后若有机会就会用行动来解释给她。不过,瞄了一下守在旁边、满眼都是疼爱与宠溺之情的古煊,他知道,自己恐怕再无这个机会。
古煊也起身,把她拉回身边,“好了,快坐下,别累着。”
接着,他还把紫晴喊了进来,交代紫晴照顾冷君柔,自己则带领蓝子轩到殿外去。
他们站在一棵概树下,看着前面的小花圃,蓝子轩迟疑地说道,“皇上,微臣虽不清楚您用了什么办法,但微臣只想恳求皇上,让这份快乐永远围绕着君柔。”
古煊听罢,俊颜一沉,他这是什么话?在质疑自己?他凭什么?
得不到古煊的回应,蓝子轩继续道,“皇上怎么不回答臣的话?难道是……皇上做不到?”
“哼,你也会说,你是臣,朕是皇帝,因此,朕为何要回答你的话!”古煊总算出声,冷冽的语气显示了他的恼怒,“别以为朕让你送张破卡纸给她且今天让你见她,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管一些不该管的事,休怪朕再次把你逐出京城!”
野蛮皇帝!又是仗势欺人!蓝子轩也忍不住愤愤不平起来,但他又清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故而,不再吭声。
两人就这样沉默对峙,一会,古煊开口,不再像刚才的雷霆之怒,语气缓和了不少,也严肃了不少,“与冷家堡联盟的合约,细则都列好了吗?”
蓝子轩顿了顿,也认真答出,“嗯,都弄好了。”
原来,蓝子轩以前有摘记的习惯,就是把发生过的每件事都记录下来,定期交给古煊过目,在他被贬去荆州的这两个月,古煊顺势把他之前的摘记让他带去,了解一下他曾经做过的工作,所以现在办起事来,已经容易熟练了许多。
“但凡条件要求等都得写清楚,不得有半点含糊。”古煊补充了一句。
“臣知道,臣保证,绝不会出差错。”蓝子轩也又很快应道,沉吟了下,“皇上,我们真的要与冷家堡联盟吗?”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大事,当然是势在必行了。”
“哦,好,臣明白了!”蓝子轩便也不再多说,他还不知晓冷君柔和古煊定下的合约,否则要是让他知道古煊从来没想过要遵守合约,而且已经在 “违背诺言”,他绝对不会应得这么肯定,也绝不会这么卖命去办此事了。
“那回去吧!”古煊突然发出一声令退,不待蓝子轩反应就转身朝屋里走。经过蓝子轩的失忆,加上蓝子轩与冷君柔的关系,他对蓝子轩的态度明显变换了许多。
望着古煊那与生俱来的威严身影,蓝子轩双眉紧皱,当又想起冷君柔的倩影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不知名的忧虑。君柔,祝愿你,永远被爱包围,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便到了冷君柔生日的那天。
生日,即娘亲的受难日,每一次,娘亲都会给自己煮红鸡蛋,自己则对。娘亲磕头,答谢娘亲的生育之恩。
上一次生日,自己还在谢心怡的府中当差,还能直接去墓地拜祭娘亲,如今在皇宫,加上怀孕了,再也做不到以前的轻便和随意。
本来,她可以像上次出宫拜祭那样,由古煊陪着去,可惜古煊说今天要去接待重要的客人,无法陪她,他还千叮万嘱,不准她私自出去。
思来想去之后,她便也放弃那个念头,改为到皇宫北院的那块蒲公英花田祭拜。
娘亲曾经自喻为蒲公英,那么,自己可以借此对娘亲表达心中的敬爱和感恩。
所以,吃过早点后,她由紫晴陪同,乘轿抵达最西边的那座庭院,同样是叫轿夫在外面等候,她只带紫晴进内。
蒲公英的花期已过,整个花田找不到一颗种子,凋零的花枝在寒风吹拂下不停摇摆,传出沙沙沙的响声,场面显得格外孤寂和荒凉。
不过,冷君柔的心是雀跃的,她对着花田,娇柔的嗓音充满满足,自顾呢喃了出来,“娘,今天是柔儿的生日,您一定记得吧。柔儿再次感谢娘亲赐给柔儿珍贵的生命,柔儿答应娘亲,会好好珍惜,绝不辜负娘亲的辛苦。
“对了,娘,有件事,柔儿上次不方便在坟地说,现在柔儿想正式告知您,上次带柔儿去祭拜您、且在坟前跟您承诺过的男子,他是柔儿夫婿,也是我们东岳国的皇帝,他很疼柔儿,很爱柔儿,柔儿也爱他。”冷君柔边说,脑海边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这些天以来,古煊对她的宠爱,对她的疼惜,心里不觉更是被幸福和快乐装着满满的,“娘亲曾经多次叫柔儿无情无爱,柔儿也一直谨记,且努力去拖制,可惜,柔儿终究无法逃脱爱的宿命。不过娘亲无需为柔儿担心,皇上他不像负心汉爹爹,他一定不会抛弃柔儿,一定不会做出令柔儿伤心难过的事,更不会背信弃义,他说过,一生一世都爱柔儿的。柔儿想,这应该是娘亲在天之灵的保佑,柔儿再次感谢娘亲,柔儿会好好珍惜这份爱,努力经营这份爱。”
冷君柔在一个劲地述说,回应她的只有那继续吹拂摇曳的蒲公英花枝,约有一炷香工夫,她终于停止说话,眉稍含笑,扫视着整个花田。
看着看着,她猛觉左面方面好似传来一股异样,于是快速顺着望去,出其不意地撞入了一对深陷苍老的眸瞳里,不过,只是一瞬间,在她眨眼之后,已经消失了。
心头大大地颤动,她继续困惑地盯着那肩窗户,然后,开始动脚朝破屋走。
紫晴见状,不由纳闷地问出,“婕妤,您……您要去哪儿?”
冷君柔不语,继续迈步往前,在紫晴的不断疑问声中,她已经来到破屋门前。先是稍作思付,她抬手,毅然推开屋门。
紫晴心中困惑愈加强烈,奈何一直得不到冷君柔的解答,她只好不再追问,搀扶住冷君柔,一起进入屋内。
和上次那样,屋里破旧不堪,空无一人。
冷君柔直接走到刚才那扇窗户边,隔着破损的窗根往屋外看,正好看到那块蒲公英花田,看到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
莫非,是自己眼花?可是……当时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双赤红苍老的眼睛,现在还在脑海清晰可记呢。
“婕妤,到底怎么回事了?告诉紫晴好吗?婕妤……”紫晴再次急问出来,不停的思索,脑海灵光乍现,小脸倏然刷白,连带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婕妤,莫非……您也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冷君柔听罢,忽然想起上次的事,不由地问,“紫晴,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见到什么鬼之类的,是真的吗?”
紫晴顿了顿,点头,面色更加苍白,“婕妤,难道...您刚才也见到?啊,我们快走,快走!”
冷君柔还是一派镇定,继续环视着四周,又问,“对了,那闹鬼的事,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嘛?”
“现在?在这里?”紫晴身体开始哆嗦起来。
冷君柔颌首,同时,握紧紫晴的手,安抚她说有自己在,叫她别怕。
紫晴呼着气,又吸着气,片刻后,终娓娓道了出来,“先帝的年代,听说这儿是冷宫,先帝有个妃子原本很得宠,可惜后来禁不止寂宾,与外国一名男子芶且,先帝一怒,将她打入冷宫,后来还被太后赐死。听说她是被人冤枉的,死后阴魂不散,集成一股怨气,一直围绕着这座冷宫不肯散去,这儿夜里更是黑影憧憧,鬼哭狼嚎,所有的人都不敢走进,直至皇上登基,为了稳定宫中人心惶惶,夜晚特令侍卫守在这儿,侍卫守了三天三夜,都不见任何鬼影,更没听到任何哭声,因此,这儿闹鬼的消息被断定为一个谣言,大家也开始定下心来,渐渐地,淡忘了这回事。”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哎,这皇宫里头,本就是怨气最重的地方,其实有鬼也不出奇。
“对了,婕妤,你刚才确定真的见到鬼魂?”突然,紫晴又问。
冷君柔柳眉微蹙着,随即,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说罢,沿着整个屋子走了一遍,皆看不出任何痕迹,于是踏出屋门。
见时候不早了,她便不再停留,叫紫晴收拾好祭品,彻底离开这座院落。
她并不知晓,在刚才那个窗口,一双深陷苍老、眸色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是诡异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
生日晚宴在晚上七点钟开始,冷君柔提前两个小时用膳,而后由紫晴及
两名宫女梳妆打扮。
今晚的她,身着从二品浅紫色宫服,外面披着一层金色敞口薄纱,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挽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发着淡淡光芒。略施薄妆,肤如凝脂,本是清丽精致的容貌,经此一修饰,越发华贵和高雅,丝丝妩媚,勾魂慑魄,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妙不不言的光辉。
“婕妤实在是太漂亮了,今晚宴会上的焦点必属婕妤无疑!”看着镜子,紫晴面带微笑,由衷赞叹了出来。
其他两名宫女也是非常羡慕和敬佩的语气,“婕妤天生丽质,如今更是俨如仙女下凡,届时必定羡煞其他娘娘!”
“皇上等回过来,肯定也会被婕妤迷得神魂颠倒的!”
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冷君柔也是十分满意,又听她们毫不吝言地赞美,绝色的容颜更是浅笑连连,忍不住打趣道,“你们几个嘴巴这么甜,想讨赏了?”
“才不是,奴婢们这是实话实说,是有感而发,再说了,婕妤给奴婢们的赏赐还少吗?”其中一个宫女快言快语应对出来。
大家都很庆幸,被安排来服侍冷君柔这个婉约善良的主子,冷君柔非但没刁难过她们,还不时地赏赐她们,很多东西用不上的,更是毫无犹豫地分给大家。
因此,大家感激钦佩的同时,都默默祈求上天,务必要好好对待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子,让皇上一辈子都宠爱疼爱她。
一阵子后,古煊驾临了,今晚的他,穿着一袭正规的墨色龙袍,还带着龙冠,面容俊美如常,体魄健硕修长,同样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见到冷君柔,深眸中立即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拥住她,迫不及待地给她一个热吻,良久才舍得停止。
冷君柔猝不及防,被吻得差点窒息,幸亏紫晴和宫女等人都已出去,她才不至于羞赧得无地自容。
忽然,她发觉头发上微微动了一下,只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头顶多了一支象牙发钗,发钗做工独特,润白细嫩,梅花形状,镶着罕见的绿水晶和红宝石,因为它,自己被衬托得念加光彩耀人。
“朕就知道,只有你才配这支发钗。”古煊也满眼赞许地看着镜子,而后,从怀里取出另一样东西,拉起冷君柔的手,郑重地放在冷君柔的掌心中。
那是一只翡翠玉佩,呈水滴形状,云彩花纹,肤若凝脂,碧绿通透,煞是好看。
“这是母妃的嫁妆,当年她交给朕的时候,叫朕将来转交给朕的妻子。”古煊边说,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冷君柔听罢,内心更加震撼。妻子……他在指,自己是他的妻子吗?剪水秋眸缓缓抬起,她深情仰望他,樱唇颤抖,想说话,可开不了口。
古煊已暂停回忆,拿起玉佩亲自套在她的脖颈上,而后,托起她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冷君柔心头的感动和欣喜已不是言语可以表达,她只知道,自己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她情不自禁,迅速扑进了他的怀中,纤细的手臂环在他结实的腰腹上,心里在呐喊,“娘,您看到了吗?他说柔儿是他的妻子,柔儿好幸福,好快乐,娘您也在替柔儿高兴吧。”
古煊心驰也微微荡漾,紧紧回抱住她,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时光就此停留,自己可以永远与她拥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