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阮儿害怕地往后一缩,不断往后悄悄地挪着步子!
“哼!”大汉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又抡起拳头吓了她一下。
平阮儿急忙伸胳膊挡头,飞也似的挤开人群跑回了孟铮身后,趴着他的肩膀哆嗦道:“完蛋了,大龙俺完蛋了!俺这回是撞上大人物了,小命都保不住了……俺这可怎么办?大龙,你说俺怎么办?”
孟铮也是一脸急色,却也不敢安慰他,只偷偷斜眼觑着前方。
两人看上去就是一对孤立无援的小虾米,只能任人宰割,毫无还击之力。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两只无害的小虾米,把整个紫琉军队的大营弄了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领伙食的队伍虽然很长,但经过这段小插曲之后,也很快地排到了两人。连伙房的大师傅都赏赐了平阮儿一个怜惜的眼神,还从锅底里使劲刮了一层米粒盛在她碗里,颇有最后一顿的意味。
平阮儿苦笑不得,却只得将戏演到最后,对大师傅的善举一番感激涕零,就差没有发表感言了。之后同孟铮两人是一顿狼吞虎咽,将饿死鬼投胎的角色演绎得是淋漓尽致!只不过二人都知道,惹上的麻烦并未就此停止,这,才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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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猫捉老鼠
饭后,将会有半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
平阮儿与孟铮迅速扒完饭,然后同管理马厩的其他士兵一起回了营帐。像他们这般等级低下的士兵,无疑都是十几个人的大通铺,如种萝卜一般并作一排,一起挤在一个帐篷里。
平阮儿很快就与士兵们打成一片。人一旦熟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很显然,众人对于今日平阮儿惹上了络腮胡壮汉一事都十分关注,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士兵阿禄哥俩好地拍着平阮儿的肩膀,摇头叹道:“我说狗剩呀,你这也是运气不好,刚从西营出来,还不知道咱们东营的规矩。在咱们东营,炮兵队,那呀——”阿禄竖起大拇指,“就是老大!惹上了老大,我看你是……没戏咯!”
“我看你还是赶紧去赔罪吧,兴许还能活命,要不然……”另一个士兵也跟着摇头,看平阮儿的眼神与看一个死人无异。
“真的这么严重?俺,俺不过就是撞了他一下,俺也不是故意的……”平阮儿焦躁地抓住其中一人的袖子问道。
“当然!你今天看见那些武器没有?那叫雷火炮,威力十足,就是炮兵队的士兵负责看管操作的。咱们军队中,就数炮兵队的士兵最吃香!要是我有一天也能进入炮兵队,那……”
“做梦去吧!”另一个士兵一巴掌朝阿禄的脑袋拍去,毫不留情。
“咱还有命做梦,你看狗剩,这下是命都悬乎咯!”阿禄无比“怜惜”地审视着平阮儿,神色中不见悲哀,反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与看好戏的兴味。
“行了!”远处走来一个面带刀疤的瘦高个,只听他冷声道:“你们别吓唬他了!”
阿禄听到之后,立即将放在平阮儿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讪讪地笑了两声。其余人则恭敬地站了起来,颌首点头道:“牛哥!”
牛哥点了下头,随即转头冲平阮儿说道:“你叫狗剩是吧,既然你与大龙入了咱营帐,就是咱营帐的人,还轮不到炮兵营的人来欺负,不必担心。”
平阮儿当即反应过来,每个营帐都会形成一个小团体,既然有团体,就会有所谓的领导者,这位牛哥,很显然便是这个营帐的老大。看来以后,全靠这牛哥罩她了。
既然要指望他,态度当然得放好。平阮儿立即躬身恭谨道:“多谢牛哥,多谢牛哥!以后牛哥就是俺狗剩的大哥,牛哥让俺往上俺绝不往下,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
四周的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还没见过谁表忠心表得这么憨厚坦诚!
牛哥也不禁莞尔,脸却还是绷着,摆手道:“好了,你跟兄弟们沟通沟通,让他们给你说一下规矩,像今天这样莽撞行事的错误,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俺记住了!俺一定不会再犯了!大龙,你也快来谢谢牛哥!”平阮儿一把拽住孟铮的衣袖。
“多谢……多谢牛哥……”孟铮一副扭捏情状,内向至极。
众人不禁觉得这两人当真是一对活宝。
之后牛哥又随便讲了几句,然后便出了帐篷。牛哥一走,众人的话立即又多了起来,各个都纷纷上前来逗弄平阮儿与孟铮。平阮儿不时应上几句话,将众人逗得捧腹大笑。旁敲侧击,从凌乱的言语中总算整理出了关于炮兵队的相关信息。
那黑色的武器名叫雷火炮,黑色圆球的东西则称为炮弹。使用这种武器,需要士兵随时调整武器的射程与方位,而这种武器极其沉重,所以需要力大如牛的士兵。正如她观察的一般,炮兵队的士兵各个牛高马大,身强体壮。
紫琉国对于炮兵队的监管十分严密,武器可拆可卸,每日都会有人定时检查,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在武器上做手脚的可能。而且以她与孟铮这种体格,也定然不可能通过正常选拔进入炮兵队。
不过,实地探查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眼见为实,或许,能找到一些破绽也不一定。
心思微定,正准备借口上茅厕离开,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唉,又该操练了!走吧!”一个士兵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感。其余士兵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们本是喂食马匹的低等士兵,每天除了喂马,晚间还得参与正常士兵的操练,这样实在是太过疲累。不过军中严令规定,即便是伙夫,晚上的这一班操练,都必须参加!
抱怨归抱怨,众人还是迅速地前往操练地点。
“嚯!嘿!嚯!嘿!”
整个操练场中队列整齐,发出震撼山河的吼声来。夜色迷蒙,火把熊熊燃烧,映照得众人面色如火。
平阮儿站在队伍当中,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紫琉**队整体实力还是很强的,即便天干大旱,环境艰苦,正规队伍中的士兵都还是咬牙坚持,一拳一腿落到实处,无人偷懒。就连刚才抱怨连连的马房士兵也认真起来,因为旁边不断有人在喊:“今日多流一滴汗,明日少流一滴血!”
一旁,阿禄还不时回头提醒平阮儿道:“坚持住,修得一身好功夫,哪怕就是打不赢赤焰国的军队,逃命总是够的吧!”
平阮儿一听,顿觉有理!不谈家国大义,不论忠孝廉耻,只讲生死。求生欲,这才是最能激发士兵潜能的东西!不得不说,这样的口号很深入人心,也很能激励人!
接下来,她也全身心投入到操练之中,趁机可以舒展一下筋骨,为今晚夜探营帐做好准备!
操练结束后,平阮儿迅速将各营士兵离开的方向暗暗记在心中。
“还得喂马去!啧啧啧,这马比咱们的待遇都还好,这会儿还有夜草,人吃的都快没了!”
“废话!十个你都比不上一匹马!”另一人迅速接口道。
“谁说的,我以后还要进炮兵队的!谁敢说我没有那匹马值钱?”阿禄横眉一挑,很是生气。
“这个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咱们这条贱命!你呀,就别较真了!”另一士兵拍了拍阿禄的肩膀。
阿禄还想说些什么,平阮儿上前嬉笑道:“阿禄哥,俺们还是喂马去吧!”
果然,看见平阮儿的笑脸,阿禄立即忘了先前的不快,大手搭上平阮儿的肩头,偏头道:“走!喂马去咯!”
两人一起大步朝前走去。
望着阿禄纯真的笑容,平阮儿心中略微触动。
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像阿禄这样的士兵,所求也不过温饱,偶尔憧憬一番自己披坚执锐成为炮兵队一员的场景,还自得其乐。拥有最简单的梦想,最简单的快乐,从未害过谁,只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哪一日就会死在敌军的马蹄下!
很多底层士兵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家里无法养活,所以被家人送入了军营,成为战争中首先面对敌人枪头的牺牲者!成为上位者追逐中的牺牲品!
她,找不到答案。
因为她的手上,还依然残留着那三千士兵人头上的鲜血。
仇未报,恨何休!
只是谁的命不是命?
只能叹立场不同,生而对立,无法抉择。
“老大,你没事吧?”孟铮走上前来担忧问道。此时两人早已走到了马厩,偌大一个马厩,只有他二人。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说罢走上前去,低下身子整理干草。
她将干草投放在马槽中,又用手将草弄匀,一边弄一边说道:“今晚我准备夜探武器库,你怎么看?”
“既然史子孝已经怀疑我们,这样做是否会打草惊蛇?”孟铮有些担忧。
“决战不过是这三、五日之事,也就说我们的最多仅有五日的时间,你认为今夜不行动,史子孝便会放下对我们的戒心了?”
孟铮低头,自然知晓这绝不可能。从这一日的接触来看,史子孝这已经不单是疑心的问题了,不由得出声询问道:“老大,为何我感觉史子孝好像已经怀疑我们了?”对于两个虾兵蟹将,史子孝的一番行事也未免显得太过慎重!
平阮儿眼尾一挑,勾起唇角,不由得笑道:“你说呢?”
孟铮眼皮猛跳,老大这话……
“老大,你是说,史子孝他其实已经……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
“只是怀疑,却并不肯定。”
“那他为何不……”为何不直接将我俩杀死,以绝后患?最后的话孟铮终究没法问出口,这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史子孝究竟是怎么想的?
“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是不知道是猫将鼠玩死,还是老鼠偷得宝物功成身退?”平阮儿轻声呢喃道。
孟铮愈发不解了,猫捉老鼠一般都会享受将老鼠蹂躏至死的过程,难道说史子孝所作所为,不过是在与老大博弈而已?
正当他沉入自己的思维中时,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脑海中仿佛绽开了漫天焰火,随即化作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符文印入脑海中,最终化作一张白色的信笺!
“经护法?”平阮儿的声音略带焦急,看着突然出现的经护法,以及他盖在孟铮脑袋上的手,突然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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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楚轲何在
只见经护法将大掌置于孟铮脑袋正上方,掌心正扣其百会穴。掌下孟铮眉头紧皱,面色痛苦,似乎处于极度的不安中。不一会儿便见白色雾气从经护法的指缝间冒出,腾腾直上。
平阮儿知晓这是经护法在施法,虽然知道他不会加害孟铮,但也难免焦急,毕竟孟铮的表情变幻迅速,痛苦而挣扎。可是运功的关键时刻,她也不敢贸然打断,只好静待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经护法才将手放了下来。
“经护法,你这是……”平阮儿不由得出声询问道,因为经护法的面色似乎也不太好,有些苍白。
这时候孟铮也缓了过来,只见他睁开眼,眸光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随即便凝眸沉思,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放心,他没事。本护法只是将昨夜潜入史子孝营帐之中获得的信息传递到了他脑中而已,其中,桌上有一纸密语,估计会对他有所帮助。”经护法说道,并没有像往昔一般长篇大论。
平阮儿不由得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甚至还有些憔悴,愈发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今天那一箭之威,震慑敌人的同时也狠狠地震撼了她,从不知有人可将箭的威力发挥至此!当即问道:“你怎么样?”
“本护法武功高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能怎么样?难道元帅你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太过压榨本护法了吗?”话痨本色再度突显。
这分明就是讨打!
平阮儿毫不客气地一脚朝他踢去,笑骂道:“当初你说能不动声色地将史子孝的密信偷来,原来是这么个方法。我倒是好奇,既然你可以篡改秦荃的记忆,又可以将自己所见灌输到孟铮脑中,为何不可以直接从史子孝脑中提取出他的打算与计划?”
经护法用鄙视的眼神斜睨着平阮儿,答道:“你当提取记忆是拔萝卜呀!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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