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珊听到这里,恼心死了。她一把掐住了春芽的脖子!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掐死她,只不过是想出口恶气而已;而且如果她腹中的胎儿有何闪失,那么王爷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贱人!我掐死你!”美珊怒意很盛,力气大得吓人,但是若春芽用力反抗,还是可以掰开她的手的。
就在春芽想用力反抗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唐端!于是,她就装出很柔弱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姐、姐姐,有、有话、好、好说。快、快松手,春芽、春、芽快喘不过、喘不过气、来了!”
“贱人!你不是很张狂吗?为何现在要求着本王妃了?”美珊心中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丝毫没在意到唐端的到来。
“王爷。”两个小丫鬟看到了,吓得瑟瑟发抖,扑通跪倒在地。
“美珊,你在做什么?”唐端不怒自威的硬朗声音,只惊得美珊一阵凉意,惊吓中便松开了手。
“王爷,我,春芽,春芽她想害我和我腹中的孩儿,所以,所以我一时气愤,就、、、、、、”美珊急切的解释。
“当初,雁儿便是这么死的吧?”唐端恨声一笑,冷言冷语的盯着她,只看得美珊心中发『毛』,竟不敢正眼看他。
第4卷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王爷,您说什么呢?雁儿,雁儿她明明就、明明就是失足坠井,哪里与臣妾有关了?”美珊眼神闪烁,脸『色』有些难看,一些细细密密的汗珠聚满了额头。
“够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本王饶了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春芽!”唐端不耐的说。
“王爷!”美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春芽带着挑衅的、胜利的微笑,她怒不可遏。
“春芽,疼吗?”唐端轻柔的抚了抚春芽的脖颈,心疼的说。
“王爷,一点都不疼。你千万别怪姐姐了,是春芽不知怎么惹姐姐不高兴了。她有孕在身,脾气难免有些暴躁。是春芽不好,不会逗姐姐开心,还惹恼了姐姐。春芽真是该死。”春芽可怜巴巴的说着,泪眼汪汪,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怎么可能不疼呢,都红了。本王知道,还是你懂事。”唐端一笑,拥春芽入怀。春芽柔美娇弱的依偎在唐端怀里,得意的朝美珊一笑,使得美珊气得脸『色』发青!
“你们两个丫头,也不拉着王妃!来人哪!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子!”唐端怒视着两个丫鬟,冷冷的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两个丫鬟吓得面无人『色』、体如筛糠、磕头如同捣蒜!
“王爷,我们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挺不吉利的。五十大板下去,可不要了她们俩的命吗?您就饶了她们吧。”春芽假装柔顺善良的说着。
“春芽,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唐端无奈的刮了刮春芽的鼻尖儿,嗔怪说。
“算了,既然春芽替你们求情,那么你们两个各自掌嘴十下吧。”唐端看着两个小丫鬟说。
“还不快谢谢王爷。”春芽柔声对吓傻了的两个小丫鬟说。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这两人才回过神来,互相掌起嘴来。
“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唐端见美珊一脸愤恨的站在原地,不禁有些烦意,皱眉说着,而后柔情万分的望着春芽说,“春芽,本王带你去碎月亭小酌,你看可好?这间屋子里太没情趣了,不是吗?”
“好,春芽听王爷的。”春芽脸上甜蜜极了,心里也一阵欢喜。
“嗯,等回来再试这嫁衣吧。相信你穿上它,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唐端含情脉脉的看着春芽。
“谢王爷夸奖。”春芽柔情蜜意的挽着唐端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
美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泪水长流。他只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过雁儿啊!如今却看着一个身份卑微的丫头!
她可是太后钦点给他的王妃啊!为何以前比不上雁儿,现在又比不上一个丫鬟!?她的眼睛落到那大红『色』的嫁衣上,顿时妒火中烧!她捉起一把剪刀,就要剪掉那件嫁衣!
“王妃使不得!”两个丫鬟停止掌嘴,赶紧过来拉住她。
“滚开!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才是正牌王妃!她春芽算什么东西?你们竟跟她一个鼻孔出气!”美珊气得火冒三丈,扭了其中一个丫鬟一把,恨不得扭掉她的肉!
“不是啊,王妃!您莫要动了胎气!等您诞下小王爷,看她嚣张到几时!如今您毁掉她的嫁衣,她还可以再做。王爷却更气您心胸狭窄!您得不偿失,不如从长计议啊!”小丫鬟忍着痛,安抚着美珊。
美珊一想也对,便放了手,擦了擦眼泪,心中暗暗有了计策,一脸狠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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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坊。
“哎哟!王妃,您怎么来了?这厨房油腻得很,又不通风,有什么事您差个丫鬟来,不就成了吗?何必亲自跑这一趟?”马明泉笑脸相迎,说了一大堆奉承话。
“行了,本王妃找你自是有事。喏。”美珊抬了抬眼皮,嫌恶的看了看四周,用手帕掩了下鼻子,递给马明泉一包东西。
“这是,这是什么?”马明泉接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给春芽喝的——老、鼠、『药』。”美珊的声音阴森低沉,淡定自如。
“什么!”马明泉一惊,随即朝四周看了看,立即镇定了下来。
他小声的说:“王妃,您万万不可惹祸上身啊!如今,春芽飞上枝头正得宠,您、您可要想得开啊!”
美珊冷笑:“本王妃正因为想得开,才会这么做的。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说完,她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又高声说,“本王妃近日胎动不安,劳烦马主厨为本王妃炖点补品,多费费心了。”
“王妃您太客气啦!这是奴才分内的事,奴才一定帮您办好!”马明泉也大声说,并把东西和银票一起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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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小姐,您的饭菜。”一个穿小碎花衣裙的丫鬟,怯怯的走了进来。
“放在那儿,出去吧。”春芽懒懒的照着铜镜,发现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影。自己在府中两三年,如何不认得她?
“等等,你站住。”春芽狐疑的站起身,转到这个丫鬟面前,上下打量,“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春芽警惕『性』很高,眼神犀利的盯着她。
“奴婢桂儿,是新来的。所以春芽小姐不认识奴婢。”桂儿怯生生的低了头。
“桂儿?谁让你送来的饭菜?”春芽狐疑的重复了一次,抬高了声调。
“回春芽小姐,是马主厨。”桂儿小声说。
“你退下吧。”春芽眼珠一转,对桂儿说。
“是,奴婢告退。”
春芽确定桂儿已经离开了之后,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银针,在汤汤水水里扎起来,果真被她试出了问题:银针从一碗鸡汤里拿出来后,变成了黑『色』!
“美珊!”春芽愤恨的把那碗鸡汤泼到地上,顿时地板冒起白沫来。
她眼睛一转,抓起一件披风,就出了自己的房间。
她来到钱公公那里,见他正在悠闲自得的饮茶。
“钱公公好。”春芽温婉的一笑。
“哟,是春芽呀!咱家还没恭喜你即将成为侧王妃之喜呢!你来有什么事吗?”钱公公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说。
“多谢钱公公。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最近新招了一批奴才,能否拨两个人到我房里伺候?”春芽细声细语的说。
“这个拨人是可以的呀!可是府里并无新进奴才啊,可否用旧人?”钱公公摇摇头,征求春芽的意见。
“不是啊,桂儿不就是新来的吗?我挺喜欢她的。钱公公,您不是已经把她拨给王妃了吧?”春芽一脸疑『惑』的表情。
“桂儿?咱家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呢?咱家怎么可能骗你呢?”钱公公仔细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桂儿这人的影像。他听春芽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悦。
“哦,那可能是春芽记错她的名字了。有劳钱公公了,这些是孝敬您的。”春芽歉疚的笑笑,把一个绣工精致的钱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钱公公立刻眉开眼笑了,整张脸像盛开的菊花:“好说,好说。侧王妃,您慢走,咱家一会儿就派人去您那儿!”
春芽笑着点点头:“多谢钱公公。”可待她转过脸来,却一脸恨意。分明是有人要害她!首先,她要去留香坊,找马明泉问个明白!
“哟!侧王妃,您怎么来了?”马明泉早料到她会来找他,所以见到她并不惊讶,而且不慌不『乱』,一脸笑意。
“马主厨,您说错了。我只是一个粗鄙丫鬟,哪里是什么侧王妃?若是的话,也就不会有人要害我了!”春芽抬高了下巴,连看都没看马明泉一眼。
“您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啊?难不成有人要害你?”马明泉装作不知。
“马主厨,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今天不是你派桂儿去我那儿的吗?”春芽『逼』近了些,盛气凌人的看着马明泉。
“奴才听不明白您的话。桂儿是谁?”马明泉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少给我装蒜!我已经问过钱公公了,府里并没有叫桂儿的!若不是我精明,早着了道了!你若如实相告,我便饶了你!如若不然,我便告诉王爷去!到那时,你人头落地,可别怪姑『奶』『奶』没给过你机会!”春芽眼神凌厉,表情悍戾强硬。
“侧王妃,您言重了!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哪里敢得罪您呢!您哪,尽管去告诉王爷。无凭无据,难道王爷会冤枉奴才不成?”没想到,马明泉处变不惊,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你!”春芽伸出手指指着他,一时气结,转念一想,又冷静了下来。
她改变了策略,笑着对马明泉说:“在王府当差,也着实不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她说完,把一张银票放到马明泉手中。
“是不是那个刘美珊?”
马明泉点点头,然后说:“我知道你冰雪聪明,就故意派个生脸去你房中,这样你就会产生疑窦,自然不会去吃那些东西。”
“哟,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春芽暗暗恨恨道:“狗东西,万一姑『奶』『奶』没有在意,吃了那些东西,岂不冤死?”
第4卷 你就这么想让本王死吗?
“奴才岂敢?奴才只求平安富贵而已。以后您有用得着奴才的地儿,您就尽管说。”马明泉低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说,表情模糊,暗含狡黠。
“那你跟我去王爷那儿,把这件事说清楚。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春芽压低声音说。
“奴才说了,奴才不是只求富贵,更求平安。既然侧王妃已经弄清楚原委,想必也有了打算。仔细提防着或者除之而后快,全凭您自个儿做主了。”马明泉眸中精光一闪,嘿嘿笑着说。
“哼,你若求平安,还是小心点为妙!”春芽气呼呼的说。
“多谢侧王妃提醒!奴才谨记!”马明泉低眉顺眼。
春芽出了留香坊,心想:必须除了刘美珊!而除掉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王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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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仪馆。
“刘美珊!”春芽气势汹汹的踢开了刘美珊的房门,恨声说,“你这个贱人!你太过分了!”
奇怪的是,刘美珊一反常态,好整以暇的倚在躺椅里,兀自不理会她。倒是正帮她捏肩的小丫鬟厉声说:“放肆!春芽,你还不是正式的侧王妃呢,就端起架子来了!怎可对王妃这般无礼?即使你成了侧王妃,王妃还是比你大,你得尊称一声姐姐。你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懂,如何做侧王妃?”
春芽一听,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你才放肆!一个小丫鬟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又懂得礼仪吗?”
“你!若不是王妃,你早冻死街头了,不知感恩的东西!”这些话从丫鬟口中说出,春芽更是火冒三丈,但是即刻便明白了:这是刘美珊故意气她的!
“刘美珊,这些话是你教她的吧?让一个下人来羞辱我,对不对?否则一个丫鬟断断不敢讲这些话!”
“四儿,你先下去吧。”刘美珊美目流转,红唇微勾,难得的平稳。
“是,王妃,奴婢告退。”四儿点点头,瞪了春芽一眼,便走了出去。
“春芽,你背叛我,是府内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儿。何必我教呢?怎么,老鼠『药』好喝吗?你也真是命硬,竟没有死啊!”刘美珊挑衅的斜眼看了看她,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表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