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端去上朝了。雁儿在心腹丫环麦穗的掩护下,蹑手蹑脚的进入了唐端的书房。
“麦穗,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次,雁儿已经找到了虎符,她拿着它,想起唐端,却于心不忍了。
唐端对她百般宠溺,好得不得了。她却来偷取兵符,她是良心不安的,更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了。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都听夫人的。”麦穗倒是个贴心的丫头。
雁儿犹豫着,想把虎符放回去,这时候,书房的门开了。唐端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美珊的话,本王本是不信的。”唐端走过来,满目含痛。
“说,这不是真的!”唐端一把握住雁儿的手腕,沉痛万分,声音低哀,目『露』痛楚,“雁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只是一枚棋子。”雁儿心里的痛居然也那么彻底,她错『乱』着,泪流满面。
“是谁派你来的?”唐端闻言,心都要碎了。他面『色』晦暗,声音逐渐冰冷起来。
“我,我不能说。”雁儿摇摇头,泪珠纷飞。
“是二哥,对不对?”唐端猜测着,因为先皇遗愿,他与唐毅生了罅隙,于是便派人来窃取虎符?
“、、、、、、”雁儿不语,任由泪水长流。她对不起他,也对不住他对她的深情。
“你不说,我也知道!”唐端一侧嘴角扬起一个苦涩嘲弄的笑,“从今天起,你就在留雁苑,半步不准踏出!本王,再也不想见你!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你!”他决绝冷硬的说完这些话,一把把雁儿甩倒在地,然后如同受伤的雄狮似的,奔出了书房。
雁儿瘫坐在地,心痛难当。他的这些话,为何让她这般心痛?难道是因为自己负了他,还是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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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雁苑。
美珊和春芽趾高气扬的走进来。春芽手里拿着白绫,端着毒酒。
“参见王妃。”见状,雁儿也猜测到了她们的来意。
“你好大的胆子,敢盗取虎符?是不想活了吗?”美珊鄙夷的看着她,傲然的说。幸亏她发现了她的阴谋,这才能除掉她!
“本王妃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见雁儿不语,美珊怒意难平,忽然阴冷得意一笑,“这里有白绫,有毒酒,你选一样吧。也省得王爷见了你,再烦心。”
“王妃,多谢你如此这般为王爷着想了。不过,在见到王爷之前,我是不会选的。”雁儿淡淡的说。
“见王爷?他还想见你吗?这些东西就是王爷交代下来的。你还是乖乖的接受吧。”春芽得意洋洋的笑着,一副不屑的样子。
麦穗冲到前面护着雁儿,大声说:“这些绝对不是王爷的意思!一定是你们想害死夫人!”平日里,美珊就妒恨夫人,这次可不得往死里整?只可惜,王爷出府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
第5卷 番外10
“你滚开!”春芽和麦穗扭打到一起。
推搡撕扯中,几人就到了院子的井边儿。
美珊看了看井口,眼神邪恶的精光一闪,恨恨的说:“如果你不想喝毒酒,也不想悬梁自尽,那就跳井吧!”说完,她就用力的朝井边推雁儿。
雁儿撕扯不过她,竟被『逼』至井口!
“刘美珊,你『逼』我至此,会遭报应的!”雁儿此话说完,脚下一滑,真的就掉了下去!
麦穗见状,挣脱春芽的撕扯,忙跑过来,趴到井口哇哇大哭起来:“夫人!夫人!”
美珊给春芽递了个眼『色』,春芽会意,把白绫缠到了麦穗的脖子上,与美珊主仆二人合力把麦穗勒死了。
“春芽,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美珊拍拍自己的手,对春芽说。
“是,春芽知道了。”春芽卑微恭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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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好了!不好了!”春芽慌慌张张的跑进盈仪馆。
“怎么了?”美珊心头咯噔一下。
“井里边儿、、、、、、”春芽附到刘美珊耳朵上小声说。
“什么!这怎么可能!”刘美珊吓坏了:井里面居然没有雁儿的尸首!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春芽,怎么办?”要是王爷问起,如何交代?
“王妃莫怕,我们不如把麦穗的脸划烂,抛进井里、、、、、、”春芽献出了计策。
“好,就这么办。”刘美珊定了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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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您不能再喝了。”唐宇劝着。唐端已经在潇湘雅间待了五天五夜了,天天喝得酩酊大醉,睡醒了喝,喝累了睡。整个人憔悴消瘦得吓人,还吵着要酒。
“本王要喝,拿酒来!”醉了,就不痛了。
“王爷,快跟属下回府。”徐忠哲来了,一脸焦急凝重。
“本王不回,本王要喝酒。酒可是个好东西,忠哲,陪本王喝酒。”唐端醉眼『迷』离,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府里出事了!”徐忠哲又心疼又着急的说。
“出事?出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喝酒重要!”唐端醉醺醺的一笑,又抱起酒坛子朝嘴里灌酒。
徐忠哲一把夺过来,摔碎了酒坛子。
“忠哲,你,你大胆!”
“雁夫人出事了!”徐忠哲低声喊道。
“雁儿?雁儿怎么了?”唐端心头一惊,酒醒了一些,忽然又笑了,“那个细作啊,本王这辈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提她吗?”
“王爷,她死了!”徐忠哲心痛的大喊。
唐端后背一僵,刚才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死、死了?”唐端一时消化不了这两个字,眼神呆滞。
“王爷,你赶紧跟属下回家吧。”看到他这个样子,徐忠哲有些心疼。
唐端踉踉跄跄的抓住徐忠哲的衣襟,醒悟过来:“忠哲,快带本王回府!”
然而等待他的就是一具泡得发涨,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雁儿,怎么会死?”唐端心痛极了,瞪着刘美珊,状似癫狂的问她要答案。
第5卷 番外11
“听别人说,雁儿心情不好,打了麦穗。麦穗就把雁儿推下了井,可怜我这妹妹就、就、、、、、、、”刘美珊强装镇定,说着说着还拭泪。
“怎么没人救雁儿!怎么没人告诉本王!”唐端目眦尽裂,疯狂的大吼,“麦穗呢?”
“她自知弑主是大罪,就逃跑了。臣妾已经叫人去追了。”
“传命下去,务必追到麦穗,凌迟处死!”唐端恨恨的说着,泪水长流,一口鲜血竟喷涌而出,而后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
徐忠哲若有所思的看了刘美珊一眼,扶起唐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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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你可想好了?”唐毅眯眼问。
“是的,臣弟对北赫忠贞不二,愿意上战场杀敌,保卫我北赫江山!”心内剧痛的唐端,决定去战场逃避。
“好,朕准了。等老六你凯旋归来之际,朕大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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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那是什么!”小菲指着河里的人状漂流物,惊奇的大叫。
小豆子仔细一看,突然大叫:“是姐姐!是我的姐姐!”
“赶紧把她救上来!”几个孩子齐心合力的把雁儿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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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赫朝和南赫朝的战争持续了三个月。战况惨烈,唐端方虽不至于惨败,却因为敌方偷袭烧了粮草,兵马也是节节败退了。
不绝于耳的马蹄声、厮杀声、惨叫声与呜咽的寒风声混在一起,唐端身著银『色』战袍,立于银『色』的月光下。身后,是一条几欲结冰的河流。 混战中,徐忠哲已经和他失散掉了。
望着由远而近的敌军和浓重的杀机,唐端的嘴角却扬起一道不羁的、伤心的弧度:“雁儿,本王来陪你了。”
“哼。”一声闷哼,一支箭深深穿透了他的臂膀,血『液』流淌而出,染透了战袍。
唐端身子一歪,拔出剑刺入草地,借此来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冲啊!杀啊!誓死也要护王爷周全!!”唐端残余的几个个将士,眼眸通红,发出嗜血般的嘶吼!
唐端深觉,头越来越沉重了,脚下步子微『乱』,毕竟身受重伤,即便是想继续战斗,身体也不允许。
“你们快走!”唐端强忍疼痛,果断下令撤退。
“末将不走,末将要保护王爷,王爷,快走、、、、、、”来不及回头,他一名衷心的士兵也中了箭,倒在他的脚边。
此时又是一阵『乱』箭『射』来,身边的将士纷纷倒地身亡,最后,身负重伤的他也倒在了地上:“雁、雁儿。”
昏死之际,他仿佛看到雁儿噙着微笑,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天象出现了:月亮突然隐到云层里,夜『色』黑得能滴出墨来。等月亮再度出现的时候,唐端已经不见了。此时,徐忠哲终于带着余存的部队寻了来,与南赫军队厮杀起来。而南赫朝的士兵突然如同疯了似的大『乱』,很多人筋脉错『乱』而死亡。这场战役,居然是北赫朝反败为胜了。
徐忠哲和士兵们都在寻找唐端的下落。
“王爷!你在哪?”
“王爷!”
“找到王爷了没?”徐忠哲急切的问。
“徐副将,属下没有找到六王爷。”
徐忠哲失望的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第5卷 番外12
寒风呼啸,河流结了薄冰。荒野里,到处是血腥的味道。尸横遍野,血浸透了枯黄的草皮。
陈放小心翼翼的翻过每一具尸体,仔细的搜寻着唐端的尸首。
“陈大哥!这里,六王爷在这里!”忽然有人高声疾喊。
陈放奔过去,只见一个手握包袱,穿着怪异的男子,趴在草地上,『露』着半边侧脸。可不就是六王爷唐端吗?身上的着装难道是敌国的吗?他心中一动,立刻试了试唐端的鼻息,可是他似乎没有呼吸了。
看来,教主交代的事情,不能完成了。陈放一声失望的叹息,对身边人说:“六王爷英勇殉国了,你帮他换上将军铠甲,整理好仪容。”而后,他们再悄悄的把他送到端王府。
“是,陈大哥。”那人答应着,开始忙活开了,好不容易才掰开了他的手,拿开那个同样奇怪的包袱。
就在他忙活完后,忽然听到唐端一声痛苦的低『吟』,吓了他一跳:“陈大哥,这,这、、、、、、”死而复生,还是诈尸?
陈放心念一动,眼眸闪过一丝疑『惑』,慢慢的又试了试唐端的鼻息,神『色』忽然变得讶异,又转为惊喜:“他没死!赶紧把教主给的大还丹拿来!”
“是!”
陈放接过大还丹,撬开唐端的嘴巴,塞了进去。做完这些后,陈放松了口气。只等徐忠哲来找他了。
“娘子,你等等阿诚!”
陈放和那个人听到其他人的声音,相互看了一眼,便飞速走开,隐藏起来了。
“阿诚,这里刚打完仗!”白梅说完,指着河边的唐端对阿诚说,“你看,这是不是个将军!”
“是哦。看样已经死了哎!”阿诚点点头,憨厚而带着怜悯的表情,“娘子,我们把他埋了吧。”
“为了咱们的北赫,牺牲了『性』命,真值得我们敬重。就依了你。”白梅神『色』肃穆的点点头。夫妻二人开始挖坑。
陈放身边的人一听,就要现身,被陈放摁住:“等等看。”
就在他们想把唐端放进坑里埋起来的时候,他吃力的开口了:“救、救救我。”说完,即刻又晕了过去。
“他没死!阿诚,你赶紧背他回家,我去找白大夫!”白梅欣喜又焦急的说。
“哦,好。娘子,你慢点儿。”阿诚憨厚的点点头,背起了唐端。
陈放和身边的人见状放了心,就离开了。
不消多时,白梅和白大夫就赶到了家。
白大夫见唐端头上有伤,就对阿诚说:“阿诚,拿把剪子来,我要给他剪掉头发治疗伤口。”
“哦。”
白大夫一边给唐端剪头发,还一边扬着眉『毛』,惊讶的说:“这个将军的头发还真有特点,怎么那么短呢?”头部受的伤也不轻,似乎被重物撞击过了。
“白大夫,你还有心思说这个!赶紧救人吧。”白梅在一边嗔怪。
“好好好,我这不是正在忙活着吗?整天让我给这个看病,给那个治疗,连个爹也不叫,真是的。”白大夫嘟囔着,有一丝俏皮的孩子气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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