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年纪也不轻了;他坐在我下手,一身黑衣。我翘着脚叩着杯盖:“苗疆乱了……乱了好啊;我要的就是乱。”
“我以为您是想利用苗疆,想要集合他们的力量……您却这么放任他们相互争权夺位,这……”汪泽沉声问。
“哈哈,他们有什么好利用的,在多人也不过是那些蛊术,只要有一个精通的就够。那些没开化的苗疆人,我要他们的力量作甚。我只要的是;温溟没法利用苗疆。”我笑着抛起了一个果子,张嘴咬住:“苗疆也不能小看;一点蛊虫反而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如果温溟手里也有了制蛊师,我就没了优势。而现在苗疆群龙无首,各自争位拉拢势力,有高超能力的制蛊师是绝不会在这个争权的节骨眼上离开苗疆,来皇宫为温溟卖命。而且他们也对温溟恨之入骨,早已不信任。”
“……倒是有几分理。只是您真的打算以后让赵汐赵公子上位?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夺位,只是苗疆早已恨他入骨,怎么可能还……”汪泽皱紧眉头。
我大笑:“我说了忽悠他的,你也真信。苗疆是个好地方,蛊术一直代代相传,成为许多人心头大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汪泽老实的摇了摇头。
“我要毁了苗疆。我要让蛊术失传。”我笑着把杯盏往桌子上一放。汪泽愣了愣,坐在一边挽着袖子算账的清琅本来不在意的听着,听闻我刚才一句,也愣了。我不欲解释太多,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今日圣上有什么动作么?”
“有两件事,一是派出人马去了闽南一带,说是清除当地的倭寇。只是氏族间也传言骚动,说是安家海难就是在闽南一带发生的,圣上是要去销毁自己身份的证据。今日,有三位言官在朝堂上擦边的提起传言一事,圣上听说后大怒,当成打死一人,另外两位也杖刑受伤颇重。您说……”汪泽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死了的那位,把他家人放了吧。我说到做到,拿人家家人的命来威胁他送死,我这就是大反派的作为啊。另外那俩人好生安顿着,给送去二百两银子,做的不错。”我眯着眼睛说道。“我这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个不是会被别人家嫉恨至死的。”我也懒得找理由,那被我逼着去送死的言官,就算是贪了去年的灾款,也不是我杀她的理由。就算她该死,也轮不到我来杀。
“是。”汪泽一拱手,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几日圣上就要用手段压制下边的谣言了,先压制住再不动声色的发生一件让谣言不攻自破的事。我们需不需要再做些——”
“不必不必,就让她做去。消除谣言多好,安家可是大忠臣呢!”我撇嘴笑起来。
简单交代了几件事,汪泽也跟我说西南沈家再过几日就要进京面圣了,这次必定是要册封的,我挥手让他下去了,清琅却叫住他。“汪泽,也不枉咱们朋友一场,下月十二日,我成婚你可要来啊。”汪泽愣了一下,那眼神就往我俩之间来回瞟。我捂脸……清琅已经连着三五天,把要成婚的消息说给手下们听了,他甚至还要写请柬给沈家兄弟,请那俩人来参与婚礼!
我已经跑不了了啊!
汪泽怜悯的看了我悲壮的表情一眼,默默接过请柬,说道:“恭喜恭喜。”刚说完就人影一闪溜了。
“清琅……”我呻…吟一声,清琅却打断我的话,说道:“沈家兄弟来这里,我却恐怕不妙。安家两位武将地位在最近不断加封,沈家来了……我都恐怕又要重蹈十年前沈谢事变的覆辙。”
“这回皇上可没什么理由扣押沈家兄弟了吧,这是大功,大家可都看着呢。沈家自有手段,咱也别太小瞧沈铁然。”我说道。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的反派了,整天没正行的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使得手段又都有点那么阴,然后又要造反——啧啧。
“不过我一直都有点莫名其妙的,温溟虽然一直想控制你,但是与你并无生死之仇吧。”清琅打着算盘说道:“她对你是极狠,我记得你当初每年都要进京去见她一回,回来的时候都是半死不活的,她一直想杀你却也一直利用着你……温溟到底是因为何事如此恨你?”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我还记得我十七八岁那几年,每次进宫她就想着法子折磨我,好几回都是被砸断了腿扔回来的,啧啧,那时候日子真苦。至于说恨我,她啊当然恨我了啊!”我蹲在椅子上,说道:“我先问你,如今宫中最受温溟信任的是哪个男人?”
“非要说的话,就是现在的安皇夫以及岑家岑奕。”
“这安皇夫的位子上之前是何人?”
“听说是温溟年轻时认识的一位琴师,在她登基后没多久就进宫跟她在一起的。”清琅说道。“不过我听说温溟并不是很宠*他。”
“哼,那只是传言罢了。我接着问你,如今温溟有几个孩子?”
“只有两位皇子,都非常年幼,怎么……?”
“不,她还有个女儿。”
“女儿——?不是在七年前跟着那位前皇夫一起去世的么?你提她又有何用?”清琅干脆做到我身边来,和我说。
“温溟恨我,就是因为,她女儿和前皇夫的死与我有关。如果说十三是她痴迷又得不到的,那么那位琴师,就是她既*着又能相守的。”我说道:“咱不能搞特殊化,我既然有清琅对我如此倾心,也能说温溟也可以不止*一个人啊。”
“滚边去——!”
“要说这事儿,跟你姐林晴还有关系,我与林晴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当初林晴年轻刚做官,而我我也易容后初次参与朝堂,不单是为了南部兵器的事情,更是和林晴第一次合作,加上温溟的背后推力,我们一同抄了当初的一大粮草兵器世家。我想要吞并那世家剩下的财产与工场,却被温溟拦下。当初我的确是有几分不满,但我并未表态,这件事后我决定摘了易容的面具回江南歇段时间,却没想着就在第二天,宫苑失火,前皇夫死于大火。”
“这件事本来是件意外之事,温溟当初几乎是快要垮了,她派人彻查,结果就是意外一场。而我却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时候我已经得了重病一场的温溟的口谕,让我归家。我自己无聊,就查着玩这件事,当初温溟的手下几乎抹去了所有的证据,但是我还是查出了蛛丝马迹,那些似有似无的证据无比圆满的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的,指到了我身上!”
“而以我的能力,不可能如此万无一失的制造成意外,所以温溟认为我是勾结了某个氏族,才做出了这件事。”
清琅大惊:“那真是你做的么?”
“卧槽我有这么闲么?但是这些证据,绝对是某个有势力的氏族,将罪证嫁祸到我头上,竟然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这几年我一直在查是谁祸害我,温溟一直再查和我勾结的氏族是谁。她到现在都认为是我做的,当年前皇夫刚死,她认为是我做的,还能传口谕放我回去,然后封锁消息当做意外,你就知道她性格有多么隐忍不露了……”
我说道:“而且,最巧的一件事。是当天失火,小皇女并没死。往日里温溟的那女儿都是与前皇夫住在一处,让日却撒了娇跑到温溟那去了。死的只有前皇夫,温溟就觉得有人想要谋害她女儿,于是三天后,这女孩儿失足落水而亡。”
“是假死?!那么——”清琅拍手说道:“那她一直认为人是你杀的,所以才对你如此?”
呵,她若是单纯的想要控制我,也不会在抓我时直接勾起我的腿,活生生想把我用马匹拖死在山上,更不会如此专注的亲手挑断我的手筋。
“不过,她是否真的查到了做这件事的人是哪个氏族?”清琅问道。
“我不知道温溟是认为我和林家合作,还是查到林家才是幕后主使,反正,林家被她灭了。”我偏头说道,“你姐姐林晴的确是嫌疑最大的,当年和她共事的是我,她知道的不少,她本人也完全没有表面那么愚钝。”
清琅愣了:“你是说姐姐……七年前,那娘还在,是姐姐和娘合谋这件事。是了……她一定是为了复仇,才会全灭林家!是了,只是为了夺权镇压,完全没必要做得那么绝——”
“所以说,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的,我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要暗自大叫不妙了。但我没法解释清楚,先不说温溟的不信任,我自己也没能窥得真相。”我拍了拍他。
“那皇女是否找到了,这可是能威胁温溟至关重要的因素!”他抓住我衣袖说道。
我笑起来,拍了拍他脑袋:“你不用操心太多,好好准备成婚的事儿吧,以我现在的身份应该给谁发请柬,你都仔细点,办的热闹一点。”
清琅看我转开话题,也不多说的点了点头。
*
夜里,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们把东西往我屋里搬,也吓了一跳:“艾玛都都给我放下,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拿这鸳鸯红软枕来做什么?!”
“是清琅公子让我们搬来的,说这是要提前体验婚后生活,我们也只能搬过来了。”
我刚要说着什么,就听见了门口传来十三的声音:“哎,你们都给停住,干啥玩意儿啊!……什么?!清琅要搬来跟你们主子一起住!”
……完了,要闹上了。
“我他妈都容忍这小子挤进我和阿召的生活里,又忍了他折腾着要成婚,怎么这会儿还敢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搬进来!当初是谁跟我定下协议,谁也不许先找阿召一起住的!”我听着谢十三在门外暴跳如雷。怪不得我说这几个月都没人来骚扰我,原来这俩人私下就有交流啊。
男人吧,这私底下不知道讨论什么呢。这俩人又对我熟的底儿朝天,说不定还一起声讨过我可怜的胸围。
“怎么?阿召答应我的。”清琅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在屋里吓得连忙抱住枕头,完了完了这俩人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切,她答应你。她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我要是对她挥挥手作势要打她,她都能抱着我腿叫我十三爷爷。行了行了,咱们说好的,你这是背叛咱说好的事儿,我都不说我要是当年随便找个女人好了,我儿子都能比你大了,但是说好的事儿不能变。”谢十三使出了一身无赖劲。我听着门哐当一声,好像是他大字型往门上一倚,就不让清琅进门了。
“要不这样,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你现在这儿住两天,我不急——”清琅说道。
“你这娃儿有眼色!”十三鬼叫一声,乐的就打开门要往屋里钻。
“等等!就是一条!一条——你听我说完!”清琅拦住门,我也赶忙侧耳倾听。
清琅俯在十三耳边,低声说些什么,我内力全无,一点也听不见,只听着谢十三猥琐的嘿嘿笑了几声:“没问题,这事儿我有经验,我教你——包你满意!就冲你这孩子这点年纪就有好眼色识进退,绝对没问题!而且以后要是东院里眼睛不好的那位进门……咱俩绝对整的他半身不遂!”
我听着一哆嗦,这俩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别说整赵汐那傻子,就是整我也能让我大小便失禁啊!
我正窝在角落里,就听着谢十三完全没有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的自觉,蹦蹦跳跳就跟要去幼儿园见小红一样就跑进屋里来。看着我一脸惊犹未定的窝在角落里,甩了甩那风骚的桃红色松香花纹的袍子,胸口的开扣都要裂到裆了,娇笑着就挑挑眉毛朝我扑来:“妻主大人,等着奴家呢?”
听着这音儿,我惊得就要弹起来,却被他一下捉住了脚腕,本来就打算睡了,穿着睡衣,谢十三甩甩头发笑的那一叫一个邪魅狂狷冷艳诱人:“你知道清琅那娃儿想要像我请教什么?”
我挤着眉头,满脸纠结:“难不成是夫妻之道?他也太早熟了些。”
“不不不……他要我教他怎么把一个有点武功底子的无赖女人绑在床上,然后玩弄于鼓掌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那这篇文就该叫……看无赖女人如何在肉文世界惨遭多男蹂躏最后反压。”
“题目还少了三个英文字母。”谢十三抬眼笑了笑。“H、NP。”
第四十六章
“哈?!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我傻眼了。
谢十三挑着眉毛掐了个兰花指;嗯哼两声,一抬手放下床帐;就要朝我扑来。我吓得连忙拿枕头朝他扔去:“谢十三,给老娘滚开!”
他拿着那红鸳鸯枕头,笑了:“你准备的还挺好的啊,这么骚气的枕头都备好了。再说了,我既然要教他,怎么也要自己有实战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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