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写好了一份详细的部署,明儿个早朝过后就会和雷先等人商榷。”尔夏说着伸了个懒腰:“倒是你,一个人躲在儿清闲。”
“偶尔也让我偷偷懒,休息一下吧。”欢喜吐吐舌头。
尔夏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里含笑说道:“这什么话,合着爷劳心劳神,你吃香喝辣?”
“那爷说,该怎么办?”欢喜打趣道。
“就罚你和爷一同出征吧。”尔夏见欢喜面露惊讶之色,忙继续说道:“出去打仗,自然不能像在宫里一般,风餐露宿,灰头土脸,你对爷的这个惩罚,还满意吗?”
欢喜高兴地点点头,自被掳走一事后,她其实很不愿离开尔夏,但又不好开口,毕竟打仗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尔夏主动提出,欢喜焉能不答应。
“不过你要扮成侍女随行,免得惹人非议。”尔夏挠挠头,这是今天早朝后他和关尹商讨此事时,关尹提出的建议。尔夏经过思考之后,觉得关尹所言有些道理,但他又怕一路上奔波劳碌,欢喜的身子骨会吃不消,所以他始终拿不定主意。
“那是自然。”欢喜满口答应下来,尔夏兴奋地吻了吻欢喜的面颊,神情颇为愉悦地说道:“爷就知道,你不敢不从。”
之后的几日,众人全都忙着打点出征事宜,欢喜和尔夏鲜少有时间聚在一起,谈情说爱。
出征前的酒宴上,托病久不露面的太傅子寻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一袭官袍,面如满月,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从容地走到尔夏和欢喜面前行了礼,便坐在关尹的左侧。
子寻的出现,令尔夏有些吃味。如果说上一次他吃关尹的醋是空穴来风,那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就不能不令他提高警惕了。尔夏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关注着欢喜的一举一动,欢喜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她偷偷捏了捏尔夏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尔夏趁机攥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四散坐着的大臣们见状,全都捂着嘴吃吃地笑。欢喜有些害羞地别过脸,假装一切安好。可尔夏却不肯放过她,他一边与大臣们喝酒谈天,一边时不时地对着欢喜的脖颈吹气。弄得欢喜涨红了脸,心里像是长了草。
喝至微醺,尔夏突然来了兴致,他在欢喜的手心里划着字,欢喜下意识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尔夏抬抬眉毛,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这对儿小冤家打情骂俏全然落入了大臣们的眼睛里,他们在心中无不觉得,皇后欢喜那微微蹙起的眉毛,那有些恼怒的眼波,有着无法形容的万种风情。众人皆在心中暗道,怨不得尔夏坚持要立欢喜为皇后呢,如此佳人,任谁也不愿放过。
只有一个人,仍镇定自若地喝着酒,那人便是子寻,仿佛此情此景,与他皆无任何关系。他感觉到欢喜的目光几次扫过他的脸,但他却都故意错开了。饶是他心中的烦忧比毒药还苦,也无济于事。
木已成舟,自怨自艾过之后,生活还要继续,他还是那个太傅子寻。子寻确信,关于式微楼,欢喜是懂得的,那是他所能做的,唯一的承诺,虽然这种承诺现在看起来如同痴人说梦。
散席之时,欢喜和子寻偶然碰到一起。他微微一笑,她也还以相同的笑容。
“请放心。”子寻说完这三个字,便转身去追关尹了。
欢喜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尔夏凑过来有些不忒地问道:“他说什么?”
欢喜摇摇头,挽起尔夏的胳膊,把头靠在尔夏的肩膀上,二人恩爱相携返回了寝宫。
子寻话中的含义是:别担心,我很好,你放心地陪在尔夏身边吧,朝廷之事,有我在。
欢喜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因为子寻的保证而感到无比的踏实。子寻,不仅仅是太傅,更是她曾朝夕相处,教导她知识与道理的恩师益友,他和她之间的信任,不用言语表达,便可以传到对方的心中。
第二十章:红线
择了吉日,清晨时分,尔夏一骑当先,率领着军士开赴边关。欢喜坐在一辆装饰普通的马车内,低调地夹在队伍中间。百姓们只当里面坐的是随行侍女,殊不知,厚厚的帘子后面那个女子,正是当今皇后娘娘欢喜。
“她还真是胆大。”乐泉飞快地扫了一眼身边的炎原,若有所指地说道:“她难道不怕离开国都后,丞相关尹会借机滋事吗?毕竟她情郎的龙椅还没捂热呢。”
“有子寻在。”炎原努努嘴,微微皱着眉头注视着站在城门口垂手而立的太傅子寻。
乐泉暧昧地冲炎原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个太傅,倒是个有趣的人。国都里的贵族们都说子寻和那个机灵鬼亦师亦友,相处十分融洽。殊不知,太傅大人是把心酸和痛苦往肚子里咽,强颜欢笑。留宿青楼,呼朋引伴,大摆筵席。
这场戏,演得好,演得妙。弄得众人皆以为,风流倜傥的太傅子寻结束了守丧,重新振作起来了。谁能料到,子寻建的那座式微楼,其目的不是讨好歌姬,而是纪念一份逝去的感情。这个中玄妙,还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炎原推了推乐泉的肩膀,有些不满地反驳道:“机灵鬼,机灵鬼,你倒是挺会取绰号。”
“这不都是和你学的,怎么,吃醋了?”乐泉故意逗弄炎原道:“既然你叫我橘子脸,我就叫你心上人为机灵鬼。罢了罢了,你也别再和我斗嘴生闷气,还是正事要紧。我已帮你打点妥当,只要你愿意,明日便可进宫。只是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远远望着他们恩恩爱爱?”
炎原沉思了片刻,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呆子。从小到大,除了你之外,没有亲近过什么人。但阴差阳错,让我认识了她,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一想到和她相处的短暂时光,我就很想笑,笑过了之后,又觉得心里头很涨,有很多话想告诉她,有很多事想和她一起做。
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么执拗。那些世俗的规矩我通通不在乎,只想着陪在她身边。你先别打断我。”炎原瞥了乐泉一眼继续说道:“我猜你会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和她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而已。那种感情,不过是一场梦,总有睡醒的那天。
我不是生意人,没有那种精打细算的头脑。人活在世,一颗真心很难完好无损。我想进宫陪在她左右,哪怕只能远远地望着也好。也许日子一久,这种感情就淡薄了,暗恋无用,相思无用,这我都懂。可我的神经很大条,可以承受得住这爱带来的折磨与打击。
还记得前几年咱们曾看过一出名叫《红楼梦》的越剧,里面有个薛姨妈,我记得她说,即使是定下来的亲事,若是月下老人不用红线拴上,也全都是枉然。也许我和她之间,恰恰缺了那么一根红线。我是个粗人,不会吟诗作赋,不懂那些生词音律,说不出什么感人至深的承诺。在我看来,誓言只能用行动去履行。”
乐泉注视着炎原的侧脸,许久之后,他幽幽长叹,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敲了敲炎原的后脑勺:“所以我才叫你大笨蛋,一个从小到大都令人头痛的笨家伙,也就是我心肠好,总不忍弃你而不顾。”乐泉这话虽是嬉笑着说出口的,但他的心中却泛起了一阵苦涩。他隐隐羡慕着炎原,羡慕他的单纯直率,羡慕他无视世俗,自由地追求自己心中的渴望。而乐泉自己,却被困在道德的网中,无法自拔,郁郁寡欢。
“是啊,我就是很笨。”炎原憨憨一笑,乐泉瞪了他一眼,随意把手搭在了炎原肩膀上。
“但你决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存在,更不能让那个小暴君知道。”乐泉叮嘱道。
炎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乐泉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艳阳高照,御花园里开满了白莲花,欢喜和尔夏坐在兰舟上相依相偎。而炎原只能偷偷蹲在灌木丛中,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情侣。何苦呢,何苦呢……明知道是一碗苦涩的莲子汤,却仍要笑着咽下去。若说这世间上最令人无能为力的,便是爱情二字。乐泉不愿把这些话告诉给炎原,他想要尽可能地让炎原的梦做的长久一点,别那么早醒来。
如果爱情是一场梦,能牵着对方的手安眠,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此时此刻,尔夏正牵着欢喜的手,他的眼眸里映着欢喜的笑靥。
出了城门,尔夏便下马返回到车上。士兵们只道皇帝尔夏倦了,需要小憩,却不知尔夏是想赶紧回到欢喜身边。
兴师动众的御驾亲征,其实并无太多必要,来犯之国与六弓国相比,实力悬殊。明明是宰杀一只小母鸡,何必动用宰牛刀。明眼人只道皇帝尔夏是借机剥夺雷先手中的兵权,并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但欢喜却知道,尔夏是在宫中憋闷坏了,想趁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因有子寻在朝中坐镇,欢喜心中只觉踏实不少。
“在想什么呢。”尔夏扭扭腰说道。这辆马车内部颇为狭窄,尔夏坐在上面,甚至不能把腿伸直,只能蜷缩着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本想出动高大宽敞,富丽堂皇的龙舆,却被欢喜以太招摇过市为名拒绝了。
现在可好,让长手长脚的尔夏窝在女人家坐的马车内,也真是为难了他。
欢喜见尔夏来回扭动着,十分可爱,不觉噗哧一笑,引来了尔夏的不满。他让欢喜侧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挑起欢喜的下巴:“你这个小娘子,这是在看爷笑话?”
“臣妾不敢。”欢喜低下头,吃吃一笑。那笑容十分清丽可人,宛若涓涓溪水,流淌进了尔夏的心中。他的左手缓缓伸进欢喜的衣衫里,那种细腻柔滑的感觉令他心旌摇荡。
“这是在马车上……”欢喜脸一红,下意识地拍打着尔夏那只不安分的手。
尔夏坏坏一笑:“娘子怕什么,从这里行到下一个城市,起码要六个时辰,这六个时辰,不妨让为夫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欢喜焉能听不出来尔夏话中的挑逗之意,她有些娇嗔地说道:“不要,昨夜我们才……”说着欢喜弓起腰,爬到了另一边,不光如此,她还用手抱住双腿,死活不肯让尔夏近身。
尔夏呵呵一笑,心生一计,他撒娇着说道:“不做便不做嘛,你躲这么远做甚?我抱着你总可以吧。”
欢喜蹙蹙眉,她见尔夏一脸讨好之意,心一软,有些不甘心地重新坐回到尔夏怀中:“抱着可以,但不许做那事,若是让外面的士兵们听到就不好了……”
尔夏连连称是,规规矩矩地把手环在欢喜腰间,他的头枕在欢喜的脖颈处,样子十分乖巧。
过了一刻,尔夏的唇落到欢喜的耳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舔*舐着。欢喜不满地侧过头,薄唇轻启,刚要责怪尔夏,却被尔夏趁机吻上了。尔夏颇有耐心地亲吻着欢喜,时而轻*啄,时而吮*吸,渐渐的,欢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尔夏趁机再度把手伸向了欢喜的衣衫内,几经摸索,他握住了欢喜那两团柔软白*皙的部位。他并没有急着揉捏,而是很有经验地把玩着,直到他感觉欢喜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才拉下上衣,把嘴贴了上去。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几丝微弱的喘息声。情*欲之火若是被点燃了,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尔夏嘴上忙着亲吻欢喜的上身,那手也没闲着,直探裙下,十分有技巧地爱*抚着欢喜的敏感部位。
欢喜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觉得像是有无数暖流冲击着自己的身心,让她进入到一个朦朦胧胧、虚幻漂浮的美妙世界。这时尔夏抬起头,和欢喜痴痴对视着。
“娘子。”尔夏急促地唤着欢喜:“你可满意为夫的表现吗?”
欢喜咬着嘴唇,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达到顶点的时候,尔夏抽回了手。他狡黠地舔着沾满了液体的手指说道:“你满意了,可为夫我还难受着呢。”
“嗯?”欢喜正在意乱情迷之中,尔夏这突然地撤手令她的心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拽起尔夏的手,有些讨好地凝视着他。
这时的尔夏,早已是烈火焚心,心爱的女子香肩半露,面容红晕,眼神迷离,举手投足之间更显出迷人韵味,这一切的一切,尔夏都无法抗拒,他恨不得马上宽衣解带,好好疼爱欢喜一番。可为了晚上同寝时要实施的邪恶计划,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欢喜的请求。
欢喜有些不解地抬头望着尔夏,明明刚才是他想要,为何这会儿他又偃旗息鼓了呢?
“怎么?”欢喜问道。
“是你刚才说的,不要。”尔夏孩子气地耸耸肩膀:“我听从娘子的吩咐,不要了。”
欢喜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她撇撇嘴,默默地开始整理衣衫。尔夏本以为欢喜会央求他,谁知欢喜竟然扭过头不理他,尔夏顿时泄了气。
他舔了舔嘴唇,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