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此术,倒像出自大内,皇宫内闱之事,属下也不是十分肯定。”赵苍也是先皇留下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及皇宫阴私之术,所以才敢大胆猜测。
赵元俨皱眉,担忧地问道:“可有法子先让人醒来?”
“有一法可试之,但是此法较为凶险,如果不成功,属下怕任小姐再醒不过来了。”
赵元俨手一顿,有些艰涩地开口:“无妨,就照你的法子试,切记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王德太妃
直至十五日,任非清方才转醒,她心里清楚这么待在王府不是办法,应尽快离去,毕竟庐州的事不能再耽搁了,而且与赵元俨相处时间越长,自己就会陷得越深。
赵元俨虽然人不在府内,但却在任非清身边安排了不少高手,更是把赵青直接指给她,十二个时辰紧盯不放。任非清有些头疼地揉揉眼眶,还未起身便听见一个尖细地声音和赵青在争执,于是便问道:“赵青,出了什么事,外面因何喧哗。”
赵青和任非清相处越久,就越发现这个女人和王爷真的很像,都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有时连神态都很相似,他真心把任非清当做主子,也希望王爷能得佳人,于是恭敬地进屋回话道:“是王德太妃身边的李公公,太妃想请小姐入宫,属下已经推脱小姐身体不适,但李公公不肯走,太妃的人我们也不好随意处置。”
任非清偏头想了一下,便说道:“请李公公进来吧。”
赵青有些意外,又补充道:“王德太妃是王爷的母妃,皇上和太后都十分敬重她,此番入宫怕是会与小姐为难,小姐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吧。”
任非清微微一笑,眼睛轻轻眨了眨,分外狡黠:“我知道,不过赵青,还是感谢你的提醒,无妨的,请人进来吧。”
赵青脸微微一红,便将人请进来,李公公比任非清想象的年轻,一张白净的脸,一双精明的眼,还未等任非清开口,他便不客气地说道:“王爷的人连太妃都不放在眼里了,任小姐还真是难请。”
赵青脸色一沉,任非清赶紧拦到:“李公公误会了,是非清身体欠佳,才没起身相迎,又怕把病气过给太妃,赵青才拒绝的。既然李公公执意要非清入宫,非清只要还能下地,便随公公一走。赵青,先去叫人给李公公上茶,也累了公公半日了,且先歇歇,容非清稍整仪容,免得冲撞了太妃。”
李仪轻哼了一声,对任非清的表现倒也满意,王爷素来孝顺,从未拂逆过太妃的意思,料想府内的人也不会如此无礼。
皇宫和想象中的不同,延续了当年太祖皇帝不喜奢侈的作风,虽然先后历经数次修葺,但依然没有金碧辉煌,到是古朴肃穆的紧,气象恢闳有万千。皇宫正殿是大庆殿,这里是举行大典祭祀的地方,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朝会的地方。
而王德太妃住在相对独立的延福宫,东门为晨晖,西门称丽泽,任非清自偏僻的西门而入,进入延福宫最东边的叡谟殿。入内后任非清便看见一妇人端坐正中,即使上了年纪,依然眉目婉约,赵元俨的容貌和她有七分相似。
任非清又看到旁边仅有两名宫女随侍,可见王德太妃并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入宫,虽然自己一贯不喜宫中繁琐的礼节,但她依然十分标准的向王德太妃行了礼,并安静的垂目而立,等待询话。
王德太妃看见任非清不急躁不怯懦的神态后,满意地点点头,元俨的眼光不错,只是这姑娘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不妥,如果仅仅是商贾之女也就算了,偏她还不是这么简单。
“哀家不会同意元俨娶你为妃的,此番叫你前来也是请你远离他,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王德太妃虽然对任非清的第一印象不错,但她可不想儿子因为此女影响了身份地位。
任非清没想到王德太妃会这么直接,不过正合她意,她敛了一下情绪说道:“太妃,可知非清身边高手众多,王爷也是颇费心思,并非民女所愿。”
王德太妃微微不快,没想到儿子为了个女子如此费心机,而她竟然还不乐意:“这件事哀家自会处理,希望你尽早离开。”
任非清看着太妃的神情,知道这个女人心计颇深,否则赵元俨也不会平安长大,并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如果她没猜错,一旦自己脱离赵元俨的庇护,第一个要杀自己的便是眼前这个温婉的太妃,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她轻轻勾了勾嘴角说道:“民女只有一件事未了?”
王德太妃看任非清提出要求,便知道此事已成,只要自愿离开,她便有机会动手,以除后患,时间久了,元俨自会忘记,她平静地询问:“何事?”
“民女想进凝和殿”任非清知道王德太妃不会轻易答应自己,不过她还是想试一试。
王德太妃入宫这么多年,甚少有人提到凝和殿,太祖皇帝驾崩后,凝和殿就被列为禁地,并特别留有遗旨,后世子孙不得入内,没想到任非清一小小商女竟然知道皇宫辛秘,看来此女果真不能留。
“如果哀家不同意呢?”
“王府环境尚可,衣食无忧,非清不介意多住一阵。”
王德太妃威胁道:“你不怕今日哀家便让你有来无回吗?”
任非清毫无惧意,一双清亮的眼,宛若皎月,流光回转:“太妃今日请非清入宫,整个王府皆知,想必太妃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王爷生了间隙。”
王德太妃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如此聪慧,实在难得,可惜,并非事事如你所料,元俨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忤逆我这个母妃。来人啊,民女任非清罔顾宫中礼仪,出言侮辱皇室,将人给我拖到邢司房。”
王德太妃只是吓唬一下任非清,如果她真想致其死,断不会用如此拙劣之法,她观任非清不急不躁,不惧不畏,亦觉此女不凡,如非出身,倒也配得元俨。
“荣王到。”还未等王德太妃的人动手,荣王便已至叡谟殿。
“儿子给母妃请安,母妃近来身体可安?”荣王至孝诚然不假,他一边说一边躬身行礼。
“我儿快起,让母妃来看看”王德太妃一脸温柔,让荣王坐到她身边。
任非清依然站在正中,自始至终未曾抬眼,而荣王也当看不见她一般和王德太妃叙话,俨然一副母慈子孝之态。
“母妃,因何唤小婢入宫,宫中可是缺人了?”给王德太妃哄开心后,赵元俨终于提到了此行的目的。
“儿既然说是小婢,那还亲自前来,若非托此婢之福,恐怕哀家还见不得儿呢。”王德太妃知道赵元俨在乎任非清,不过她又不得不提点儿子注意身份。
“是儿不孝,数月忙于政务,未能日日请安。”赵元俨边说边用余光瞄任非清,真真是惹火,刚刚醒来就闹出事端,自己偏偏又见不得她受委屈,匆匆赶来后,似乎某人还不领情,看来还是欠教训。
王德太妃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儿子的神情,难为道:“这小婢口齿伶俐,模样清秀,哀家甚喜,就留于叡谟殿吧。”
赵元俨微微蹙眉,他岔开话题道:“小婢身体欠佳,恐过了病气给您,明日我便挑十个伶俐丫鬟给母妃送来,陪您解闷。”
王德太妃自然不会和儿子过多计较,她也不会硬碰硬,便说道:“哀家老已,哪用得了那么多人,叡谟殿一用俱全,儿无心担心。说了这会话,也有些乏了,你们且先回去吧。”
赵元俨略显担忧地看着王德太妃,又吩咐苏姑姑好好照顾母妃后,才携了任非清出宫。
一路无声,汴京路皆用青石所铺,甚平,任非清坐在华丽的马车内,昏昏欲睡,看得赵元俨有些牙咬切齿,只有面对任非清,他才如此失控。
就在任非清头一点一点似睡非睡的时候,赵元俨从对面挪至她身侧,用手拿起一缕青丝,忽地用力一扯,任非清因为吃痛,一下倒在了赵元俨的怀中。
“作甚?”任非清揉了揉发疼的头皮,一脸茫然地看着赵元俨,不知道这尊大神又发什么疯了。
“休想逃走,即便是母妃助你,我亦不允。本王劝你收起心,安心待嫁,若敢擅离,我定叫你后悔。可一可二,不可三也。”赵元俨眼风一扫,格外严肃,少了平素的温雅,戾气尽显。
任非清竟心生惧意,此时的赵元俨才是他真正之态,世人只知荣王至孝儒雅,处事公平有礼,然不知如此和润之人怎能成为朝之砥柱,百姓愚矣。
听非清心跳,如擂鼓之声,赵元俨便知她惧了,柔声相劝道:“莫怕,一切有我。”
任非清好似醉在这温柔中,轻咬下唇,一双倔强的眼,盈盈的望着赵元俨,似询问,似不解,又似欢喜,可嘴下依然不饶道:“元俨,你可知我……”
任非清的话还未说完,赵元俨的唇便覆上,辗转舔舐,啧啧之声不绝于耳,直至任非清唇若胭脂,气短无力,方才略作停歇。
任非清恼怒道:“这还在车里,若被人,被人知晓,贻笑大方。赵元俨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便不客气了。”
赵元俨却依旧一副不知餍足的样子,索取的更多,竟然揽过任非清,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又将手伸入裙底,隔着裘裤,不断摸索。
驾车的赵十三耳力甚好,就算集市闹声不断,他依然能听见车内的动静,不由得红了一张脸,加快了速度。
而任非清何尝不知赵元俨身边皆是高手,加之与赵十三只有一帘之隔,车外又熙熙攘攘,行于闹市之中,叫她如何不羞。
“快放手,晚上都允你,我不逃便是。”任非清力气不如赵元俨,加上赵元俨又熟悉她的身体,整个身子绵绵地使不上力气,不由得哀求道。
赵元俨看任非清惊羞的眼圈都红了,强压下欲望,将手撤出,只是好好的抱着她,然而不断呼出的灼热气息,泄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任非清看赵元俨终于收手,便一动不动,生怕惹火上身,被“就地正法”,她继续闭上眼,默默忽略颈边的灼灼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侍婢纵火
回到荣王府后,赵元俨迫不及待的将人抱进内室,隔着层层纱满,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满室春风。
这两个月赵元俨将任非清圈于府内,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就连夙心、夙风也被他隔离开。起先,任非清因为内疚,由着赵元俨胡闹,但三五日后,她发现有些不对,赵元俨对自己的监视超出想象,任非清几次提及出府,都被某人以非常手段打断。
任非清彻底地休息了两个月,白日看书,夜夜欢好,她和赵元俨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庐州之事,仿佛进入热恋一般,只要有空便腻在一起。赵元俨也是极尽温柔,除了限制任非清的自由以外,全部都依着她。
书房内,赵元俨不自觉地敲了敲案几,他原本以为李宸妃一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皇后日日惊梦,引起了皇上的怀疑。
任非清站在赵元俨的身后,替他揉了揉头,轻声说道:“朝堂可有烦心事?”
赵元俨习惯性的揽过任非清,嗓子略微暗哑,沉声说道:“后宫之事。”
任非清有些诧异,她抬头问道:“你一外臣,皇上让你插手后宫之事,不妥吧。”
赵元俨面色透露出隐隐的不耐,似乎对皇上今日的行为颇有微词:“皇上日日沉迷于封禅之事,耗费大量银帛人力来寻找天瑞。”
任非清面色微闪,她询问道:“天瑞?可是古代传说中的‘河出《图》、洛出《书》’?”
赵元俨轻哼一声,不满道:“王若钦这人性倾巧,敢为矫诞,极力怂恿皇上封禅,寻天瑞。而丞相王旦不若寇准耿直,颇为圆滑,自不会直言进谏。传说之事,岂可轻信,国之安危,岂可寄于天瑞,愚也。”
任非清亲了亲赵元俨的额头,目光似有不舍,又似担忧:“元俨羞恼,好在文还有王隽、冯瑞,武还有左鹤轩、高琼,只要京城不乱,边境安稳,便无大事。”
赵元俨点了点头,他不欲与任非清多谈朝堂之事,岔开话题道:“七日后,辽使和高丽使者前来,皇上设宴,你与我一同进宫赴宴。”
听着赵元俨陈述的口气,任非清不由得撇撇嘴,嘟囔道:“我不去,这种宴最是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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