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恼,抢回燕燕手中的衣裳,对着李齐说道:“大哥还是别穿吵儿做的袍子吧!”扭身就奔了出去。
随后赶至的美丽见吵儿受到羞辱,便忿忿不平的对燕燕讥道:“燕郡主,你精心做的袍子恐怕王爷也不会穿,原因是你做的——比小姐做的——好。”说完还不屑的瞟她一眼,才转身追吵儿去了。
“你……你……好个奴才!嘴巴这么刁,我……”燕燕气呼呼的指着美丽跑离的方向,恨不得将她抓回来毒打一番。她瞟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的李齐,以为他是生气刚才美丽对她的无礼,心下一高兴便扯他的衣袖,爱娇的嚷:“王爷,怎么王府里的丫鬟嘴都那么刁?妾身不管,你得替我教训教训那丫鬟。”
李齐斜睨了燕燕一眼,将她的手甩离自己的衣袖后,不客气的道:“她嘴再刁,也没你这张嘴厉害。”
他冷哼一声后,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燕燕。
李齐一出花厅,便着急的四处寻找吵儿。
刚才看见吵儿一脸受伤的表情,他心疼死了,恨不得立刻堵住燕燕的嘴。这会儿,吵儿一定十分伤心,他得赶紧找到她,好生安慰,免得让她钻牛角尖,气坏了身子。
他四处寻遍了,就是不见吵儿的踪影,心中一急,正想叫人帮忙寻找,远远就看见马夫张两财气喘吁吁的向他跑来。
“王爷是否在找小姐?小姐这会儿正在马房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流着泪呢!奴才怕有不妥,赶紧来禀告王爷。”
“本王这就去找她。”李齐匆匆的朝马房奔去。
一到马房,就瞧见吵儿背对着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马儿说话。
“马儿,马儿,我告诉你,不就是一件袍子嘛,有什么好稀罕的?只是做得比我好看些、完整些、手工细些……比我……有什么好神气的?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呜……我瞧……大哥一定比较喜欢那个臭郡主做的袍子……呜……大哥定是不爱吵儿了,那臭郡主人长得美不说,衣裳又做得好,呜……大哥定是喜欢上她了,否则,我跑出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大哥追出来……呜……哇……大哥最坏了……哇……”
吵儿自顾自的向马儿哭诉,而且哭得肝肠寸断,李齐见状,好不忍心的上前,抱住哭得一塌糊涂的吵儿。“吵儿,在这世上大哥只疼你一人,别人就算再好,对大哥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你能明白吗?”
他托起吵儿的下颚,瞅着她泪眼婆娑的双眸——
吵儿望进了李齐深邃且深情的眸中,竟有些失神,“真的吗?可是燕燕做的袍子才能穿,吵儿做的不能。”
李齐轻轻一笑,“今后要陪伴大哥的不是一件袍子,而是做袍子的人。”说着,他将吵儿拥入怀中,“况且大哥的袍子都有专人缝制,根本不需要一个会做袍子的伴侣,大哥在意的是吵儿的这分心意。所以,吵儿根本不用在意袍子做得好坏,只要吵儿快快乐乐、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大哥就很满足了。”
吵儿心中涨满了喜悦,一扫刚才的挫败,点头应道:“嗯,吵儿明白了,吵儿也要告诉大哥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李齐笑道。
吵儿招了招手,要他蹲下身子,附耳过来。
“这么神秘?”李齐顺从的蹲下身子,有些好奇吵儿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吵儿倾身在李齐耳边娇羞的说:“吵儿要做大哥的新娘。”
说完她红着一张俏脸,一溜烟的跑出了马房,留下一双眼睛睁睁的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李齐才反应过来,狂喜得又叫又跳……
吵儿缠着王成天,追问三位郡主为何赖在王府不走,问得王成天头皮发麻,因为王爷特别交代过,别同小姐乱嚼舌根,可是……
“王总管,我在问你话,你怎么都支支吾吾的,而且答非所问?”吵儿生气了。
王成天实在被问得无处可躲,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哀求道:“我的好小姐,你就别再缠着老奴了,老奴……正在忙,你瞧……多忙啊!”眼看着无处可躲,他便拿起眼前光亮的花瓶,用衣袖充当抹布的擦啊擦的,硬是不再理会吵儿。
吵儿一脸无奈,跺跺脚道:“好!你不说,我找豪大哥问去。”
王成天见吵儿终于离开,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子轮到豪天要倒霉了。
吵儿四处寻人,终于在教练场找到了豪天与朝田。他们俩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好硬着头皮迎向她。
“小姐……”
“豪大哥、朝大哥,你们倒是说说,那三位臭郡主是怎么回事?”未等朝田、豪天打完招呼,她迫不及待的问。
两个人突然浑身不自在的抓抓头、搔身子,一副十分烦恼的模样。然后,朝田推推豪天,要他回答,豪天又推朝田,要朝田出声,两个大男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直到吵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朝田才一脸慷慨就义的挺身说道:“她们三位就是……就是承天王爷的三位郡主嘛!”
吵儿翻白了眼睛啐道:“废话!我当然知道她们是承天王爷的三位郡主,我要知道的是,她们住在王府做什么?为什么赖着不走?还成天缠着大哥不放,真是讨厌死了!”
朝田与豪天不知要如何回答,你看我、我瞧你的,最后竟异口同声的道——
“她们是来王府赏花的!”
“她们是来王府赏鸟的!”
话一出口就知道两人默契不足,他们互看一眼,又同时喊道——
“赏花!”
“赏鸟!”
这次还是没配合好,朝田只好连忙补救道:“三位郡主住在王府内是为了赏花……兼赏鸟,小姐是知道的,王府里的花鸟是全京城属一属二的,有名的很……”
吵儿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心里压根就不相信他们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对她说实话?只要她一开口问,每个人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怪了!难不成他们有事瞒着她?不成,既然他们都不说实话,她就同大哥问去。
不理会朝田和豪天,她迳自往李齐的书房奔去。
吵儿一到李齐的书房,便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想吓吓李齐,和他开个玩笑。
谁知一进书房,就看见莺莺手中拿着一副画,依偎在李齐身边,还娇羞不已的时而点头、时而轻笑,而李齐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吵儿立刻打翻了一缸子醋,二话不说硬挤进二人的中间,“两位好兴致,在看画啊?”
李齐和莺莺都因吵儿的突然闯入而吓了一大跳,尤其是李齐,他瞧了一眼吵儿的神色,便知道有人打翻了醋坛子,而且火气不小,这下他得小心应付,免得到时死无完肤。
“吵儿,你来得正是时候,大哥正想差人请你来品评莺郡主的画。”他笑容满面的道。
“是吗?”吵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李齐心知不妙,赶紧接口:“当然!”一面说话,一面扶着吵儿在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莺莺见李齐对吵儿一副殷勤的模样,不禁一肚子火,心里气得咬牙切齿。
都是这个死丫头坏了她的好事!好不容易逮到了个机会,千辛万苦才得以进入人称禁地的书房,单独和王爷在一起,正想把握机会大献媚功,一举让王爷对自己产生情意,哪知这个煞星不识趣的闯入,最气人的是,这丫头一出现,王爷旁若无人的只对她殷勤呵护,眼中还充满了平时见不到的柔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王爷对这丫头有意思?
不成,输给姐姐或妹妹也就算了,若是输给这丫头,还有什么脸见人?说什么也得让王爷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才行。
“王爷,你还没有对我这副美人图下评语呢!”她不客气的拉开了坐在李齐身旁的吵儿,直接像只八爪章鱼般的黏上了李齐,任李齐怎么甩、怎么扯都甩不掉、扯不开。
李齐无奈的瞟了吵儿一眼,见她脸色大变,当下再也顾不得莺莺,用力一甩将她甩离自己三步之遥,好言对吵儿道:“吵儿,你也见见这幅美人图,给莺郡主一些建议吧!”
李齐随手取来一莺莺的画,朝吵儿身旁一站,想让吵儿也瞧瞧这幅美人图。
莺莺怒不可遏,她就不信,她的美色会输给这个黄毛丫头,一气之下,便朝吵儿咬牙道:“是啊!吵儿妹妹也来瞧瞧莺姐姐的这幅美人图,听说妹妹也是懂画之人,而且对画颇有研究,我还听府里的丫鬟们说,王爷特地为你辟了间画室呢!不知道莺姐姐是否有荣幸可以看看妹妹的画作?姐姐想拿这幅美人图与妹妹的画做个比较,瞧瞧咱们的画风有何不同?”
吵儿听了也没好气的回道:“要看我的画作还不简单?只要瞧瞧大哥的这间书房,这四面墙都是本姑娘的杰作,不错吧!想必与莺姐姐的画风大不相同!”
莺莺闻言,才知原来自己一进这间书房所看到的鬼画符就是这丫头的杰作。原先她还在想,怎么王爷的品味才情这么差,竟在四面墙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图案,甚至还担心这是出自王爷之手,那可真是大大的可惜了。
原来是这丫头的画作,跟自己根本没得比。瞧她这幅美人图,画得栩栩如生、巧夺天工,活像个真美人要从画里走出似的,王爷总该知道她的才华了吧?至于那丫头……哼!简直是个笑话,真想不通王爷怎会任那丫头在他的书房同胡作非为?
“唷!”原来这墙上的画就是吵儿妹妹的杰作啊!还真是——不同凡响,如果不是妹妹说是你画上去的,我还当是野猫闯进来,把墙给弄花了……让我瞧瞧……嗯!墙上这只乌龟……不不……乌龟是有尾巴的,而这只没有……啊!原来是只青蛙。没错,应该是青蛙。“她单手叉腰,转身朝吵儿又道:”吵儿妹妹,不是莺姐姐要说你,瞧你将王爷的书房搞成什么模样?这么……不入流,你别怪姐姐直言,这实在是不雅之作,若教外人见了,不笑死才怪。改明儿个,我叫王总管把这儿给好好清理,如果有清不干净的地方,我便派人回承天王府取些名家字画来遮饰。王爷也真的是,竟然任你在此胡作非为,吵儿妹妹可不许再如此造次了,还有……“
莺莺索性教训起吵儿来了而且欲罢不能。
吵儿被莺莺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想发作、叫她住口时,李齐早已按捺不住的先开口了:“你给我住口!再不住口,本王爷将你轰出门外。”
被李齐这一吼,莺莺终于捂着嘴巴,不再出声。
“吵儿的画风如何,勿需你多言,至于这间书房,更不许你动上分毫,如果哪天本王爷发现墙上少了点墨汁,唯你是问。”他冷声道。
莺莺早已吓傻了,李齐又对她疾言厉色的,登时给吓哭了,泪如雨滴,止也止不住。
李齐一向讨厌女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当然——吵儿例外,如今这莺郡主又犯了他的大忌,当下火大的吼:“不你的眼泪给我收起来,难看死了,也吵死了!还有,以后没本王允许,不许擅自进入这间书房,今日若不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本王早将你轰出去了。”
莺莺登时吓得脚软,瘫坐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只能睁大眼睛惊恐的瞧着李齐,连眼泪都忘了流。
“你记住,在本王回书房时,不希望看到你还坐在地上没走。”说完他拉着吵儿便大步离开。
莺莺当场痛哭失声……
“吵儿,刚才莺郡主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李齐拉吵儿走出书房后,便送她回紫屋,要吵儿下歇息一会儿。
“哼!我才没空理那些臭郡主……对了!我到书房就是想问大哥,为什么那三个臭郡主硬是赖在王府里不肯走?”
“这个……她们……是因为……因为大哥前一阵子出战,整年不在王府,皇上便命她们前来王府照应……”他胡乱编了个谎言。
“那也不对呀!这会儿大哥都回来了,为什么她们还是不走?”
“那是因为……因为皇上以为王府这时侯的花开得最美了。
虽然这与豪天、朝田的说词相去不远,但吵儿还是不太相信,—脸狐疑的瞧着李齐。李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虚的道:“好了,你先睡个午觉,晚膳时我叫厨娘做几道吵儿爱吃的甜点,如何?”
吵儿一听有甜点可吃,高兴的点点头,立刻乖乖的住嘴,闭上眼睛假寐。
李齐松了—口气,心想,就知道这招有效,每次提到吃,总能成功的转移吵儿的注意力,真不知道她是否食神转世的。
不—会儿,吵儿便呼呼大睡了,李齐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抚了抚吵儿的头发。这才起身离开紫屋。
柔柔站在吵儿的房门外,偷看李齐对吵儿百般呵护的这一幕,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
☆☆☆
“王爷真是不解风情,我这柔情似水模样,他连瞧都不瞧我一眼。”莺莺与燕燕在为李齐的不解风情而苦恼不已。
“还说呢!我百般讨好,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对我大声怒喝,这教我情何以堪?”
“或是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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