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宫主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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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宫主_派派小说-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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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已是泪流满面……
  
  福清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情难自已、老泪纵横的男人。
  此时的他,早已不再是朝堂上那个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的宋大人;也绝不是那个在拍卖场上色欲熏心、盛气凌人的宋爷了。
  
  当他褪下了世俗光耀浮华的虚荣称谓,剥下了人性最阴暗丑陋的那层外衣。福清这才蓦然发现,宋爷,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难以揣摩、难以对付的人。
  他,其实和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并且,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就冲您这番话,令公子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不过……”福清忽然收起了那一脸动容,浑身都散发出了阴冷的气息。“请您记得转告他,我福清既然能把他从鬼门关里拖出来,也能再把他送回去!自明日起,他便是两世为人了。上辈子他已经缺德了一辈子了,那这辈子也总该试着做个好人、当个好官了吧?!”
  
  “是、是、是,请您放心!”宋爷惶恐的站起来哈着腰说道,“以后我们父子俩一定会谨遵楼主的教诲,本本分分做人,清清白白做官。”
  
  福清淡淡的看了宋爷一眼,“你不用谨遵什么我的教诲。但你最好记住:这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可千万不要做绝了啊……” 


我不是好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福清刚一回到屋内,凌风便义愤填膺的吼道,“你明明就知道,侵吞了那修缮堤坝的银子的人,就是宋世朝那个狗官!为什么还要帮他脱罪?!若他不受到应有的惩戒,那同城县枉死的数百黎民岂不是都要死不瞑目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帮宋世朝脱罪?”相较于凌风的激动,福清倒是一派淡然。
  
  “哼~” 凌风冷哼一声,“你可千万不要说是为了我!我凌某是个福薄的人,可担不起福院士您如此的厚爱!”
  
  “我本来就是为了救你才应下这事儿的,”福清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坦坦荡荡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就不会去管这种闲事儿。”
  
  凌风气结,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知羞的说都是为了救他?“你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落得这个地步?!”
  
  “所以我在尽力弥补啊!”福清理直气壮地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帮那个宋世朝,你以为宋爷肯轻易放过你吗?”
  
  “哼~ 你就不要再找接口了!”凌风此时真是对福清失望到了极点,“人都说楚风楼楼主福清是菩萨转世,心地善良,向来以锄强扶弱、济世救民为己任。原来……呵呵,也不过如此。官官相互,真是官官相互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福清皱眉看着一脸不屑的对着自己的凌风,“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吗?我难道不该救你吗?”
  
  “我、我没有说你不该救我!”凌风简直都要被她气疯了,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怎么好像自己就和她无法沟通似的呢?“我的意思是,你不该用这种方法救我!若是连宋世朝这样的大坏蛋都不用死的话,那天理何在啊?!别人不是都说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放任宋世朝这样子的一个坏人逍遥法外呢?!”
  
  “你就为这个生气啊?”福清失笑道,“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啊。而且,我做的事也绝不都是好事。”
  她随意的往与凌风相对的那一侧的床榻上一靠,“我告诉你啊,这传言不可尽信。”她指指自己道,“我,福清,绝对不是一个十足的烂好人。我,从来都只是在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而已。”
  
  “你认为对的事情?”凌风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你认为你救下那个狗官,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那你说,我帮他又有什么不好的呢?”福清睁着清澈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那难道按你说的,把他杀了,就有意义了吗?杀了他,你所谓的同城县枉死的数百黎民,就能够活过来了吗?杀了他,黄河下游被淹没的千倾良田,便能重见天日了吗?不,不能,都不能。
  但是你反过来看,如果我帮了他,就能够救下你。对我福清而言,救一个活着的人,远比帮几百个已经死去的人报仇更有意义,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可是……可是……”凌风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宋世朝是一个大贪官啊,如果不杀他……那、那岂不是还会有更多百姓的受害?”
  
  “可是就算杀了他,等下一个官员上任却仍旧贪污,那又该怎么办?”福清淡淡的说道,“那百姓不还是在受苦吗?但是,你要知道,我若是留下了这宋世朝,那里的百姓反倒会真能过上几年好日子。”
  
  见凌风还是一脸茫然,她耐心的解释道,“你想想看,这宋世朝毕竟刚刚栽了一个大跟头,短期之内他一定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而且,有了我最后给他爹的警告,他下次想干什么坏事之前,一定会掂量一下,摸摸自己的脖子。可若是新官上任,那才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豁出命的往怀里搂钱呢!要一匹刚刚喂饱而且又受到了惊吓的狼,总比要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饿虎要强吧?”
  
  “可是……可是,可为什么不干脆把狼和虎都杀掉呢?”凌风天真的说道,“只要把全天下的贪官都杀光,那老百姓不就都有好日子过了吗?”
  
  “哈哈哈哈……把天下所有的贪官都杀光?”福清不禁放声大笑。可是,那苍白的笑声中却尽是对世态炎凉、官场黑暗的无奈。“傻孩子,你就不要做梦了。这贪官啊是杀不尽的!况且,水至清则无鱼,如果这朝廷有一天真的连一个贪官都没有了,那一定是因为整个国家都要玩完了,你懂吗?”
  
  “我……我真的不明白……”凌风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正在和浆糊似的,乱做了一团。似乎……似乎这福清所说的话,句句都是与世俗相悖,应该为人所不齿的。但是,若仔细想来……又真的是挑不出什么错。
  这个女人,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的的确确会令大多数百姓受益无穷。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唉……算了,你也不用明白这些。”福清疲惫的一摆手,“反正又没有人要你去治国安邦,你不懂这些也没关……”
    “唔……”福清话音未落,凌风的嘴里就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也不自觉地蜷缩在了一起。
  
  “喂!你怎么了?”福清忙紧张的探过身去,把手搭上了凌风的脉。
  只在一瞬,福清的脸色便布满阴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脉象怎么这么乱?你是不是被人喂了药?还有,我刚才不是让人把你送去国公馆的吗?你怎么会给人搞成了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被送到了拍卖台上?”她见凌风只睁着大眼瞪着自己,却什么都不说,不禁皱眉道,“喂,我问你话呢,傻啦?”
  
  “你、你这是在问我吗?!”面对福清连珠炮似的提问,凌风感觉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似乎变的更加难受了。他痛苦的捂住身子,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开什么玩笑啊你?!你竟然来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怎么会知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命令吗?”
  
  “你说这可能会是我的意思吗?”福清头痛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要真是我存心想整你的话,何必还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救你?还又跟那个宋老头儿穷得瑟了半天……”
  
  “呵~ 你?!”凌风真是哭笑不得,难怪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人,简直就是蛮不讲理的代名词嘛!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福、大、善、人!”
  
  听着凌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福清也不禁一个哆嗦,她干笑了一下道,“嘿嘿……谢就不用谢了。别客气哈,大家都是朋友嘛~”
  
  凌风眯着眼,死死的盯住福清那秀气的小脖子。似乎是在盘算,自己现在冲上去扭断它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福清只感觉后背嗖嗖的冒着凉气儿,又见凌风很有种要从床对面扑过来来掐死自己的意思,连忙识相的转移话题。“呵呵,我说凌少爷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你说我这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你,可就觉得……就觉着您怎么看怎么眼熟。”她故意套近乎似的拍拍凌风的腿笑道,“真是投缘、投缘的很啊!哈哈哈……”
  
  可人家凌风压根就不鸟她,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福清一眼,“福楼主的记性似乎是不大好啊,我们这怎么是第一次见呢?一个时辰前,我们不是还在醉春风见过吗?不过,那会儿您好像还不叫福清呢。”他弯身凑向福清,一字一顿的说道,“对、吧,翠、花、姑、娘?!”
  
  福清见自己的马屁给拍到了马腿上,不禁有些尴尬,但是脸皮厚一向是她的优势,很快她就再次调整好了作战状态。“嘻嘻,不管怎么说吧,这次的事儿终归是发生在我们国公馆,我一定会搞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还您一个公道的。”
  
  凌风无语的看了福清一眼,心里真是倍儿无奈,但身上实在是没力气,什么话都懒得说了,只好微微点下头算作回应。
  
  福清见凌风的身体状态实在是不好,况且他似乎也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干脆也不再问他,直接起身下床拉开门,随便拽住了一个伙计命令道,“你,去把今天所有接触过凌风的楼里人全都叫到这儿来!” 


癞蛤蟆的梦想


片刻功夫过后,醉春风的老板莹姐,接待了凌风的龟公,国公馆的馆长秦五,清洁房的领头小赵、老六以及几个一起在澡池给凌风做了清洁的伙计就都到了。
  
  “呐~ 你先说好了,”福清率先指指那个龟公道,“我不是说,让你帮他清理干净后,再把他请到国公馆的吗?为什么他会变成国公馆待卖的小倌了?!”
  
  “把他清理干净后……再……请到国公馆?”那个龟公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才发现,这话似乎不是自己开始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福清问道,“楼主……您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要我把他送入国公馆,再叫那里的人把他弄干净吗?”
  
  “什么啊……”福清无语的把身子往座椅背上一靠,“你见过哪个来醉春风玩的客人,不小心把衣服弄脏后是跑到国公馆去清洗的?!真是荒谬!我是要你,先带他去楼里的客房换件干净衣服,叫下人把那脏衣服洗了,然后再领他去国公馆的客、座!”
  
  “您说……您让我清理的……是凌公子的衣服?!”那龟公瞠目结舌,“难道……难道不是洗他的身子吗?”
  
  “为什么要洗澡啊?”福清真是哭笑不得,“我要你清理的,是他衣服上撒的那壶酒。你们又是怎么给他清理的啊?都清理了些什么?!”
  
  那龟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忙不迭的磕起头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啊!是小的没听清您的意思。我……我就听您说是要送到国公馆的,就……就以为是……是要送去做兔爷儿的。那小的就想……这么专业的清理身子的活儿,奴才一个粗人哪里干的来?当然……当然是要送到国公馆的清洁房,让那里的哥哥们来做才好……”
  
  “还有,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让你把他送过去,而不是绑过去吧?!”福清看着凌风身上明显的被绳索勒捆出的淤青和已干涸的血渍,实在是又愧又气。就算开始是自己没交代清楚也就罢了,可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让他们把凌风绑起来的话啊!他们怎么就敢这样自作主张?!竟然把人家给弄出了这一身的伤!也太过分了!
  
  那龟公早在地下抖作了一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个……这个……这是因为小的真没做过这个差事,但是、但是小、小的记得,送进国公馆的倌爷儿们、都、都是、是这么被绑着送进清洁房的。所以……所以……小的也就……也就……”
  
  “所以就干脆也把他给捆成了一个粽子,是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才继续问道,“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把他送到了谁的手里?他又是怎么会被送上拍卖台的?
  我记得,每一个被送上大堂拍卖的小倌,至少都先要在楼里接受两个月的调教与训练吧?凌风他一个刚被送进去的新人,又为什么会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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