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紫眸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在广场的另一头,听着几辆世界顶级房车,他抱着怀里的人优雅从容地走向最前面那辆加长宾士,身后一行人也都各就各位,上车离开。
车内,Sen低首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那双冷酷嗜血的紫眸出现一抹罕见的温柔,他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看着这张雌雄莫辩的绝美脸庞,思绪渐渐被拉回了前几天,他得到被传召回国的消息,心里又怨又恨,又憋闷,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心里烦闷的他,一个人驾车乱晃,不知不觉开到中东地区最神秘的紫林山,听说只要进去这座山的人,从未有人出来过,他不信邪,硬是闯了进去,只是不知为何,越走到里面,他越感觉路熟悉,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感觉走,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美景。
遍地的紫竹随风摇摆,整个空间烟雾缭绕,一栋豪华的欧式别墅静立其中,他不由自主地向别墅走去,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正准备转身回去之时,发现二楼的窗户大开,而且窗户旁边正好有一颗梨花树,心里对这栋别墅实在好奇的紧,所以他爬树上进了房间。
进去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脏快要停止了跳动,偌大的席梦思床上,铺着黑色真丝床垫,床的正中央一名美得妖娆勾魂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肌肤如白玉般晶莹透亮,长而卷的睫毛像两把蒲扇,艳红的双唇透着诱人的光泽,好似邀请着别人去品尝。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清浅的呼吸证明她有生命的迹象,他站在床沿呆呆地看着她,那时,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被施了魔法的美丽公主被恶魔囚禁在城堡里,等待着她的王子去将她吻醒。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双唇触碰的瞬间,他身子像是被电到,冷凉的触感,香软的味道让他舍不得离开,那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和心爱的女人表白一样,慌张无措却又带着甜蜜,只是他的公主没有被他吻醒。
然而,当他将她抱起,无意中看到她脖颈上和他相似的项链时,他的脑子瞬间空白,感觉头顶突然被人淋了一盆冰水,透心的凉。
那条项链他知道,小时候母亲经常给他看,母亲说,这条是留给他尚在母亲肚子里妹妹或弟弟的,和他脖子上的那条正好是一对,拼起来是一轮刻着奇怪花纹的圆月,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他第一次动心的睡美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妹妹。
“翰森王子,到王宫了,请下车!”
车子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直到车外响起恭敬的叫唤声,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再次低眸,看了眼怀中的沉睡的美人,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我带你回家,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他没有在她面前自称哥哥,直觉的,他心里排斥着这个称呼,他更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得见他的话,但他就是想安抚她。
车门已被人打开,他抱紧怀里的人儿,优雅地下车,虽然他从小被流放在外,但骨子里的那股尊贵与优雅怎么也退不去,远远地,他看到王宫正殿门口,那一抹威严的高大身影,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同时也是从小将他抛弃的人。
而他的身边站着的不再是温柔婉约的母亲,而是另一个高贵傲气女人,另一个拥有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女人。
不远的距离,然而他却是感觉走了好久好久,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没有变,唯一变了的是人心,这个地方,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来,将这里变成属于他的王国,如今,他风光无限的被召了回来,现在就等着他占领属于他的王国了。
安德费斯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儿子,眼里一阵酸涩,他强忍着心里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欢迎回家!”
他长大了,十几年前瘦弱的小男孩如今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身上那股锐气与霸气让他欣慰的同时也心疼着,这个孩子,十岁就被他赶了出去,那时的他还是一个瘦小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的孩子,要拥有如今这样强势的气息,得要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头啊!
“呵呵,翰森,欢迎你回来!”安德费斯身旁一袭金黄色旗袍的高贵女子轻声一笑,语气和善道,不过她眼里的那抹厉色逃不过sen的眼睛。
“欢迎王兄回宫!”因此事被传召回来的安德雅尼看着眼前高大俊帅的男人,柔柔地出声打招呼。
他们从始至终都去忽略sen怀中抱着的女人,因为在他们下直升机的那一刻,王宫里的人就已经得到消息。
冷酷的紫眸扫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地向他们点了点头,最后眼神落到安德费斯身上,冷冷地出声:“我现在需要一个医术最好的医生!”
安德费斯听到他的话,这才将眼神放到他怀里的女人身上,然而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森儿,她……她怎么样了?你……你从哪里找……找到她的?”
虽然他只看到一个侧脸,但是自从知道归海无情就是他女儿后,看了几百遍她相片的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被儿子抱在怀里正在昏迷中的女人就是她苦命的女儿。
但她不是在玉先生那里吗?森儿是怎么进去那里,还将她带了出来的?玉先生知不知道此事?
看到他的反应,sen冷厉的紫眸闪过一道精光:“你认识她?”
的话一出,随行的各位官员也都将眼神转向他,身旁的王后丽莎眼神更是如利剑般射向他,安德费斯看着众人的眼神,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个阴冷邪魅的声音响起,“幸亏不是你派人将她带过来,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一袭黑衣的逆魂从一根梁柱后现身,他泛着寒光的黑眸扫了眼一脸紧张的安德费斯,而后落到被sen抱在怀里的女人身上,他优雅地走过去,想要夺过他怀中的人儿,但对方却抱的死紧,硬是不放手。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冰冷的紫眸直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美丽脸旁,如果他记得不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被鬼刹门门主以两千万的高价拍下来的男人,只是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罢了,此时,他怎么会在这里?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和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如此说话?还有,这个地方他说怎么进来的?
诸多疑问在他脑中盘旋,然而他最想问的是,这个男人和怀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森儿,将人交给他带走,我们进去!”安德费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严肃的出声规劝。
不知为何,对于穿黑衣的玉先生,他心里畏惧多过于崇敬,白衣的他飘逸出尘,淡雅如仙,脾气好的没话说,而黑衣的他,阴冷邪肆,残暴嗜血,和他呆在一起,那股压力特别大。
这样的他,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不同的两个人,严格来说,就是精神分裂症,所以他一般都是和白衣的他打交道,黑衣的他,他承受不住那股低气压。
“她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交给他?还有,这个人你了解吗?当初我亲眼看到他在酒吧拍卖场上,被一个男人以两千万的高价拍走,两人厮混一天一夜!”
的紫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父亲安德费斯,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其实他这样说,也只是试探一下这个男人的底细而已,当他注意到他脸上闪过一抹讶异时,心里便确定,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和他这个绝情的父亲是相识的。
逆魂听到他的话大怒,倒不是说他男人花高价拍走,而是愤怒这个男人居然说这女人是他的人,他阴鸷冷寒的黑眸如碎了毒的利剑般,冷冷地射他,“你到我的地盘去偷我的人,现在居然说是你的,你小子简直是找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运用暗力,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女人,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一把夺了过来。
然而在他将人抱在怀里的瞬间,速度极快的sen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迷你手枪,此时枪口正顶着他的脑门,他带来的那些保镖们见老大掏枪,也都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准逆魂。
正文 第九十七章抢婚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那些官员们被这戏剧化的一幕惊呆,王后丽莎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精彩的夺人大戏。
静静地站在一旁的安德雅尼在逆魂出现的那一刻,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此时她看着那些瞄准他的枪口,心里紧张的要死,天蓝色的水眸移向被他护在怀里的女人时,厉色在眼底一闪而逝。
安德费斯看到如此剑拔弩张的一幕,心里替儿子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渍,走到sen面前,想将他的枪拂下,然而他执枪的手像是定住一般,任他怎么拉也拉不动。
Sen无视一旁用力拽他的安德费斯,他冷酷的紫眸对上逆魂阴鸷寒凉的黑眸,两人眼中闪现的是相同的冷残与嗜血,他顶着他脑门的枪添了一丝力道,看着他,冷冷出声:“请你乖乖地将她还给我,我留你一具全尸!”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以为我会怕这些?”逆魂将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无视得彻底,张狂地大笑道。
“那你要不要试试?”sen的手指微微一动,保险丝已被拉开。
“森儿,不得无礼!玉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安德费斯见儿子冥顽不灵,焦急地出声大喝,别人不知道,但他还是知道的,这男人是真的不怕这些枪子。
他说完,眼神又转向逆魂,“玉先生,今天小儿归国,还请玉先生给个薄面,留下来参加晚上的接风宴!”
语气虽然威严不减,但不难听出一丝讨好和商量的味道,不过这也没办法,黑衣的玉先生并不如白衣的好相处,一个狂放肆意带着暴戾之气,一个清冷淡漠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对于黑衣的他,他只能陪着小心。
逆魂看了一眼安德费斯,感觉到他的讨好与为难,别有意味地说道:“费斯,我不会养虎为患,如果哪天磨不平他的棱角,这个位置,我会另选他人,接风宴就不必了,我得带她去治病!”
安德费斯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他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而后又将眼神转向被逆魂抱在怀里的女儿,语气担忧地问:“她怎么样了?”
在sen拔枪的那一刻,很多不是特别重要的官员已经被清场,此时现场只剩下王后丽莎和安德雅尼两母女,另外就是四个重要官员和安德费斯他们三人。
现场除了逆魂外,那些人听到他们国王的带着浓浓担忧和心疼的问话,心里皆是不解,更是不知这个一身黑衣的邪魅张狂男子是谁,为何他们会觉得英明神武的国王对他甚是忌惮?
逆魂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阴冷的黑眸闪过一道柔光:“她现在睡着了,不过我不会让她睡太久!对了,归海玉棠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我必须得去阻止他们洞房!”
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语,安德费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而,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深邃的紫眸突地睁大:“你……你不会是想将她送到归海玉棠的床上吧!”
这男人也太大方了吧,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上床,而且还亲自送去,他以为他会选择提取归海玉棠的心头血,毕竟黑衣的他不比白衣的他,他可不会去顾及那么多。
“归海玉棠的命在她眼里比她自己的都重要,我能怎么办?难道看着她死或是就这样睡下去?更何况她睡过的男人比你这个国王睡过的女人还多,多他归海玉棠一个也不算什么?”逆魂话虽是这样说,但说到最后却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咳咳……”安德费斯轻咳两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清了清嗓子道:“归海玉棠的婚期是今天,你得赶快了,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留下宝贵的第一次!”
此话一出,逆魂暴跳如雷:连粗话都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你丫的,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想看着她死啊?”
那几个官员看到他们国王被骂,全都瞪大着一双眼,眼里的震惊和愤怒暴露无遗,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们的国王自己都不生气,更何况,他们看得出来,这个男子不简单,连国王都对他忌惮,哪有他们说话的份。
逆魂抱着人转身就走,而一直在脑中分析着他们对话的sen见他离开,也立马回过神来,他收起枪,向身后的保镖打了个眼色,冷冷地丢下一句“我跟他一起去”后,就快步追赶着逆魂的步伐。
剩下的几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神一致转向一脸担忧的安德费斯,为首的一位年纪颇大的官员问:“国王,翰森王子走了,晚上的接风宴怎么办?”
“李煊部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