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圆似乎预料到了接下去要发生的事,大哭着不让她走,可是苏九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宝圆以为她已经决定了,感觉自己要被遗弃了,她偷偷跑出去,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一边哭一边想,她好讨厌阿九,她再也不想要见到阿九。
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最后是苏九在那棵树下面找到哭累了睡着的她,后来她们在树下说了好'TXT小说下载:。345wx。'久好'TXT小说下载:。345wx。'久的话。
后来,苏酒开张了。那天宝圆很高兴,她觉得苏九再也不会离开了。
……
……
“阿九,不要——”
纪宝圆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哭的。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苏九的模样,第一次见到苏九躺在树上的样子,真的特别美,但也特别的遥远,因为那棵树似乎一直都在,可惜她们都长大了,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忽然觉得苏九除了喝酒,好像真的没有做过别的事,那苏九到底喜(。。…提供下载)欢做什么呢?
其实苏酒开张的时候,还发生了很多别的事情,比如苏九曾经揪住那个偷钱的小子,叫卢三皮,以前也带着很多小孩子嘲笑过宝圆的。苏九说,每天给他三文钱,让他去读书,一个小时就够。比如苏酒曾经收留了很多小孩子,但苏九不耐烦教,最后都是宝圆在教。比如那些比她们俩小不了多少的孩子长大,后来都找到更有前途的工作,苏九的苏酒继续不痛不痒地开着。
苏酒很是热闹了那么一段时间,可是,没有了后来。
唐玉翻了个身,打断了纪宝圆的回忆,他毫无意识却伸手抱住了她,暖暖的,和当时的苏九给她的感觉一样,让人很安定。
纪宝圆把头埋在唐玉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一直都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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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咯!来篇小小番外加更吧!
020 姑娘怒了
更新时间2011…12…3 11:47:11 字数:3221
苏九扶着头慢慢下楼,一夜没睡,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听福伯说有事,才随手披了件衣服就出来了,素面朝天,长发只是在中间微束便重新放了下来,显得清爽利落。
“苏老板架子真大。”
这声音——可真是难听,苏九皱起了眉,今天苏酒倒是比昨天还要热闹。
她本以为今天一大早来兴师问罪的会是钱兴旺,没想到却来了一堆毫不相干的人。站着的一般都做不得数可以直接无视,苏九直接看向了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那桌,坐着那位穿着臃肿棉衣,偏又再罩了一层光滑的锦缎外袍,显得越发鼓鼓囊囊,若是走在外面,苏九一定以为是哪家请来的私塾先生,她视线紧跟着转到了另一位坐着的客人上,花白胡须,高颧骨,面颊保养得不错,咦,这位童颜老人家有点面熟啊,她眯起眼,想象着给这位老人家换上一身官服,戴上帽子,“您是万大人?”
苏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清城的父母官万大人一向见首不见尾,她发誓自己在清城住了半辈子,见到万大人的次数绝对能一只手手指头数出来。
不简单呐,苏九心里念叨着,边不忘记展示笑颜,“万大人竟然光临苏酒,真是,真是——”
“真是蓬荜生辉啊!”福伯乐呵呵地迎上前去,“小姐,你总算是下来了!”
借着这么一错身的机会,苏九低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等会你就知道了。”福伯悄悄道,又清了清嗓子,转而对着万大人赔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身子骨弱得很,前两天吹了点风,昨儿夜里就一直嚷着头疼,劳累万大人和詹掌柜在此久等了。”
万知县笑道;“无妨无妨,本就是冒昧来访,苏掌柜生病了?虽是小病,可也不能忽视了。”
“多谢万大人,苏九不过是小伤寒,哪里有福伯说的那么娇贵。”苏九笑着亲自给万知县上了茶,彻底无视了詹田。
万知县不停夸赞苏九的手艺,苏九就不停夸奖万知县治理有条,自己才得以生存,两人你来我往,笑意融融,从气候谈到收成,又谈到了酒,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却像是万知县下来体察民情,丝毫不提来意,苏九也耐得住性子,完全不问。
詹田听得很是暴躁,万知县却安之若素。
其实万知县今天被请来苏酒,事先并不知情詹田口中的恶商是指苏酒,待到了门口才知道,今儿个这忙不太好帮。可人都已经到了,又不能打退堂鼓,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起了马虎眼。
清城的大户本就不多,但都算不得什么,反而就属一户平常人家的苏家最不好啃,这可是上任知县乃至知府都谆谆告导过的。万知县他不是傻子,为官多年,选择在退休的时候调到这小城来,自然有他的打算,前些年捞够了,现在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到结束任期。他虽说愿意看在卫家面子上答应给詹田过来撑场面,但并不表示他就可以拿来当枪使。
詹田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的谈笑风生,“万大人,这苏记酒楼仗着强行贩卖却又不供货,草民刚刚接手醉香居,清点过往的账目后发现,这苏记酒楼经常不守信用,恶意抬价,致使醉香居入不敷出,才间接导致了经营不善继而关门,其实这些事情本来也与草民无关,一切都是苏酒和醉香居前掌柜之间的纠葛,但草民只是心中不平,想为黄掌柜叫屈,为醉香居讨回一个公道!”
“好一个叫屈,詹掌柜真是个深明大义又负责任的好掌柜。”苏九击节赞赏,笑对万知县,转而又道,“那不知詹掌柜有没有查清楚,九月因着去年雨水差了点,第二个月新酒只供了醉香居一家的五十坛,为了让别家分平,从醉香居匀了五坛出去,价钱由他家垫付给醉香居,还额外答应了黄掌柜来年一月再多供十坛新酒,到腊月十五,黄掌柜说醉香居销量特别好,提出要先支出这十坛,到今年正月陆续多支出了近二十三坛,因为是额外买卖的,所以一直未支付,这样七七八八加起来,去掉这些被苏九‘恶意抬价’的部分,以这会子市价普通汾酒七钱五分一两,就算七钱,二十三坛抹去零头就还要十两六钱,再加上去年七月尾款还差三十五两一钱未付,一共是四十五两七钱。钱是不多啦,但苏九小本经营,好不容易抬了点价,一直也没见到回款,还是有点过不下去日子的,詹掌柜既然接手了醉香居,我相信以詹掌柜如此深明大义又负责任的态度,是一定不会赖账,对吧?。”
万知县含笑低头,并不言语。
詹田没料到苏九居然就这么直接将账目背诵了出来,他此前自然是算好了帐出来的,可是他选择了突然出现,以为以苏九一个女子之身,能够保持镇定不要慌乱出错就行了,没想到这苏九如此的伶俐,倒果真是他小看了去,但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只能咬着牙道,“你怎知欠款四十五两七钱,黄掌柜临走之时并未提及——”
“没关系没关系,也不急,去掉零头,苏九就算您四十五两,稍后(。kanshuba。org)看书吧了账目,双手奉上,詹掌柜大可慢慢对账,确定了再付也不迟。”苏九盈盈笑道,边给福伯使了个眼色,“不如福伯现在将账簿拿来,咱们对一对?”
清城的父母官出现在了苏酒,早惹来了一众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听到这里,外头喧闹声越发的大,甚至鼓起掌来。谁不知道苏九的账算得精,只是大家都知道她不想占街坊邻居的便宜罢了。
詹田一直没得到万知县的回应,反而引来一干刁民在旁捣乱,尤其这个苏九居然还长了一副利齿,他不由得提高了音调,“你你你含血喷人!别以为你伶牙俐齿,就可以了难,今日特意请万大人到苏酒来,就是希望万大人能够为草民做主!”
万知县听了詹田的话,却依旧微闭着眼,“嗯嗯,本官听着呢。”但就是不表态。
“詹掌柜,我明白的,天理昭昭,有些事情口说无凭,不是靠说就行的。”苏九微微一笑,看着詹田仿佛是看一场闹剧,“就是不知道,詹掌柜知不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
“哼,本来我带了醉香居好几个人,来揭穿苏掌柜的真面目,但是!我想有一个人的话,一定更有意义。万大人想必不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是苏掌柜介绍去的醉香居,连他都看不下去苏九的作为,才向我告发,我才得以知道苏九这个恶妇所为!”詹田得意道,“卢三,你为什么不来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万知县睁开眼,扫过那个慢慢走出来的落魄少年。
小卢子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表情,像背书一样缓慢道,“一开始苏记酒楼找上我,希望能为醉香居供应所有的酒,但是后来常常以断货威胁醉香居,致使……”
苏九愣了,那詹田忽然慢慢走到了她身边,“你听听,苏掌柜你简直就是作恶累累。”
苏九听到他的声音,不着痕迹地又往旁边让了一步,他却不依不饶道,“听说钱兴旺准备买下你的苏酒,我觉得他就是笑话,一间小小酒楼,需要花钱吗?”
小卢子正在以平板无起伏的音调,继续说着苏九是如何下达指示,如何暗地里使绊,给醉香居制造麻烦。
苏九简直不忍听下去,詹田还在旁边聒噪,“最好么,就是苏掌柜你,跟黄掌柜一样,将这酒楼双手奉上。当然了,作为补偿,我还是会出几个钱给苏掌柜做妆奁的!”
“詹掌柜,你以为我疯了吗?”
詹田摇摇头,看向小卢子一脸的怜悯,他声音那样低,却如同毒蛇一般,继续在耳边吐着信子,“不不不,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他就会倾家荡产。”
“听说他家老祖母八十岁了,最近身子很不好啊,要是大夫不给看——唉,这也就罢了,卢三排行第三,那是他妹妹吧,我见过的,是个美人胚子啊,啧啧。”最后那一声赞叹,简直猥亵至极。
詹田一边说一边缓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从小卢子的身后,缓慢地绕过,在他那里略略停留,苏九几乎能看到那条毒蛇吐出的“信子”在小卢子耳边留下一道疤痕。
小卢子几乎是全身绷紧,站在那儿,握紧了拳头。
“你……”
詹田就在她面前威胁小卢子,威胁她。
苏九本来料想,这詹田怎么陷害的方法如此拙劣,居然还敢请方大人出面,可是没想到——他真正用到的方法却是如此粗暴简单,也不得不让人屈服。
她颤抖着,万万没有想到詹田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无耻,而万大人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两人的交锋,却笑着对苏九道,“苏掌柜,詹掌柜说想要买下你的苏酒作为补偿,你怎么说?”
她怎么说?
她要怎么说?!
她可以怎么说?!
苏九微笑着,觉得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脸色因为气愤而变得绯红,但她依旧微笑着,一只手抚摸上还在腰间的红玉箫,慢慢走近了詹田,脑子里每一个她都在叫嚣,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活着?还能如此轻易地掌控着别人的命运?
福伯一直看着她,看到她摸到了那管箫悄悄对准了詹田,他心中暗叫不妙。
*****小5的话*****
最近在看一个女人的新书,真心好看。
021 欢迎光临,我的王子
更新时间2011…12…4 13:03:04 字数:2883
福伯正在心中担心苏九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来,可所有人都看着她,他看不透苏九的心思只能先大叫了一声,“欢迎光临!”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但根本没有新来的人进来,于是围观的继续围观,挑衅的继续挑衅。
苏九的手还在箫那里,女子袍袖总是要长一些,因此无人能见。
她不是莽妇,不会真的莽撞到想在此地此刻要了詹田的命。只是他的命此时也捏在她手中,詹田的威胁便没有了什么用,这样的想法才会让她心情平静一点,理智一点,不要被一时的得失蒙蔽了,反而真的会如他所愿。
詹田今天这样的举动很贸然,很不合时宜。关键是为什么他明知很贸然可还是要如此做。
那只可能是因为他等不及。
脑海里忽然闪过詹田说过的一句话,他提到了钱兴旺想买苏酒,昨天她和钱兴旺是约在醉香居讨论此事的,而詹田是醉香居的新掌柜。
西街的店铺,纪老爹的海货,钱兴旺,詹田。
这一句话忽然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
詹田使出的招数越狠毒越表示他其实无计可施,因为什么他无法控制的事,或者人,所以他才要赶在无法可施的最后关头之前孤注一掷,连万大人都请来了。她面子可真大。
苏九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虽然晚了点,可好歹是找到了。
万知县看到她先是出了会神又笑了,就算他不太想找她麻烦,这会也不高兴了。毕竟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