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好好的爱他,呵呵,他呢,他爱的只是你,三年了,我三年以来,除了在大的宴会上见过他,其他的时候,我根本没见过他,我怎么去好好的爱他,你知道这后宫里,有多少的女人,恨你入骨,以前,皇上再怎么宠我,他都会去别的妃子那里,可是自从你来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皇上。”
“或者,以后,就不会这样了。”纤画若有所思的说。
“师纤画,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我很恨你,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爹他失去了权位,他向皇上请求告老还乡,我没有了靠山,在这后宫中,我生存不下去了,以后,皇上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都很难说。”
“不是失去了靠山,就没有立足之地,皇上只要对你还有一丝的情意,就不会在乎这些的。”
“你太不了解这个后宫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比男人在战场上杀敌,还要残忍一百倍。”
“或者吧。只是,我不愿意去介入。因为我并不属于这,迟早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
“什么时候生。”柔妃突然问纤画。
“还有一个月吧。”纤画幸福的摸了摸肚子。
“可以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你说。”
“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认我做干娘吗?”
“我来就是想说这个,我相信,把他交给你,比交给任何一个人,都要安全。”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太多了。想不到,今天的我们,可以坐下来,这么平静的说话。”
“是啊,我都没想到,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皇上了,我很想,找个人,谈谈他,说说关于他的事。”柔妃有些哀怨,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其实,你很爱他,不是吗?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的爱,并不少于我。”
“有什么用呢,他一直看不见,我的爱,他一直当成理所当然,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他,就爱上他了,不是爱他的地位,是爱上他这个人。”
“柯柔。”纤画叫到她的名字。
“除了娘,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这样叫我了。谢谢你。”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聊聊吧。”
“不,还是我去找你吧,你挺着个肚子,很不方便。”
“好。”柔妃把纤画送出去,她看着远去的纤画,她会心的一笑,勾心斗角这么多年,是时候要放下了吧。
“姑娘,你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呢。”紫晴扶着纤画,小心的走着。
“没什么,随便聊聊。”纤画说完,脸上突然捂这肚子蹲下,然后冒着豆点般的大汗。
“啊。”纤画痛苦的叫到,紫气馁感在一边,焦急的看着她。
“怎么了,纤画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啊。我要生了,紫晴,快,找御医。”纤画大声的喊,她痛苦的样子,让紫晴整个人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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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诺重,君须记:春如旧,人空瘦]
“啊,痛啊。”房间里,纤画的声音大叫,房间外,君子慊和君子予焦急的走在门外。
“用力啊,用力啊。”接生婆在里面喊。
“我生不出来,我不要声,啊。”纤画撕声裂肺的叫到。
“胎位不正,孩子很难生得出来。”接生婆自己嘀咕着。
“啊。”两人在外,听见纤画的叫声,也是心绪不宁。
“你说生个孩子,有那么难吗?”君子慊问君子予。
“生孩子,随时会把小命丢掉的。”
“早知道,就不要她生了,现在里面怎么样了。”
“啊。”里面又传来纤画痛苦的叫声。
“再用点力啊,看到头了,再努力一点,就能生出来了。”
“哇啊,哇啊。”一个婴儿的哭声从里面传出,门突然打开,接生婆抱着孩子高兴的走出来。
“恭喜皇上,生了个男孩。”
“纤画。”君子慊看了眼孩子,然后准备进去房间,接生婆拉住他。
“皇上,您现在不能进去,不吉利的。”接生婆才说完,紫晴就着急的跑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纤画姑娘大出血啊。”
“不好了不好了。传御医啊,皇上,要出人命了。”接生婆赶紧把手上的孩子交给旁边的宫女,然后走进去。
“七哥,让我进去吧,我好歹跟御手神医学了那么久的医术了。”君子予对君子慊说。
“就靠你了。”
“恩。”君子予走进去关上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君子慊等在门外,枉自己贵为一朝天子,竟然连自己的妻子生产,都不能相陪。
“七哥。”君子予推门出来,君子慊拉住他。“怎么样了。”
“去陪她最后一程吧,孩子是早产的,先天不足,以后可能要靠你好好的照顾了,至于纤画,我都没办法,我想,一般的御医也没什么办法了。”
“不可能的。”君子慊推开君子予,跑进纤画的床边。
“纤画。”君子慊握住纤画的手,纤画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子慊,我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帮我好好的照顾孩子,我帮他想好了一个名字,叫逸,安逸,也忆我。”
“我不要,我不要你消失不见,我要天天都看着你。”
“子慊,答应我,让逸跟着柔妃,好好的爱她,她其实,是个好女人。”纤画伸起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谁都不爱,我只要你,纤画。”
“答应我,我死后,不要把我埋进皇陵,我想回襄阳,把我埋在襄阳,好吗?”
“不准,你不准死,我不答应。”
“这个时候,还任性什么。我不行了,你心里也清楚。”
“纤画,即使我心里知道,但是我不准。”君子慊把头埋得很低,声音颤抖的说。
“子慊,可以帮我把柔妃找来吗?”
“来人啊,把柔妃找来。”君子慊对着大门口喊。
“子慊,我还想、还想再听你给我弹首曲子,可以吗?”
“好。想听什么?”
“我想听,清平乐。”君子慊走到琴边走,坐下弹起琴,他一边弹,一边看向纤画,纤画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然后泪水缓缓的滑落。
他们之间,有种说不明白的情绪,两人之间流转的,是情。
“皇上,您找我?”柔妃推门进来。
“是纤画找你。”柔妃看见纤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皱着眉头走过去,然后蹲下来,纤画试图握起她的手。
“孩子,我就交给你了。”说完,纤画的手从她手中滑落,君子慊推开柔妃,然后把纤画抱起靠在自己的怀里,“啊。”他抬头大声的叫到,柔妃站在一边,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伤心的皇上,从来没见过,他流泪的摸样。
整个丧礼,天空都下着小雨,只能听见婴孩哭的声音,城门口,众人心中都难受至极。
“子予,一定要把纤画的尸体,送到襄阳。”君子慊对他交代着。
“我知道,七哥,你也要保重身体。”
“以后,我会去看她的,等我有些时间,我就去看她。”
“洛世子,这是纤画留下的信,说是给定远王的。是她前不久交给我的,我一直忘记给你,现在看到你,正好给你。”子予递给他一封信。
“纤画给我爹的?”洛接过信。
“怎么可能,纤画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湮嫣靠在皓轩的胸前,说什么她都不能相信,可是,她看到纤画躺在棺材里的样子,她不得不相信了。
“这丫头,一直都想回襄阳,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皓轩看着棺材,他皱着眉头。
“洛。你好好吗?”胭雪问洛,从一开始,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拿只纤画给他的信,看着发呆。
“回去也好,长安是个是非之地,离开了,也好。”洛自言自语的说,却又好象是在对谁说话。
“七哥,那我们走了。”君子予对子慊说。
“路上注意安全。”君子慊不舍的看了看纤画。
“恩。”
而棺材里的纤画,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可是谁也没看见。君子予一行人,渐渐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定远王府的书房里,迟尉杰皱着眉头看拆开信。
义父:
原谅我无法报答您对我的养育之恩,义父,三年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复仇是不是真的哟那么重要,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纵然他们是我的亲人,可是,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对,我不报仇,那是不孝,可是,如果我真的报了仇,杀了当年害我师家的人,杀死他们,我就会快乐吗?我复了仇,也把最初善良的自己杀死了。我无法想清楚,义父我想,或许死,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不孝女:纤画
迟尉杰闭起眼睛,摇了摇头,他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一切都非常迅速地,覆蓋掉了,还剩那么久的时间,我却做起了离开的梦。梦里的无依。原来真的不是以前想象的美好。只是大势所趋,我亦无意回头。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然诺重,君须记:竹林深处获新生]
溪水依旧潺潺。溪边娇娆的女子,幽雅的男子。晒着太阳。闭上眼,听着流水。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子予啊,那边有棵很大的树哦。”念坐起来指着对面的树说。
“就一大片竹林里。怎么会有树哦。呵呵,我有个好想法。”说话的女子,年龄介忽二十六七之间,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大的痕迹,这个女子,极为美丽,美丽得有点让人觉得不真实。
“你别想些什么歪点子啊,我不陪你闹。”子予嘴角抽筋的想着。
“哎哟,你放心好了。坐好,出发了。”念拉着子予朝树那边跑过去。
“你会写你的名字的哦。”念问。
“废话。”
“把你的手拿出来。”
“干麻。”
“拿出来啊,你把手手起来做什么啊。”
子予伸出手,念将他的手放到树干上。
“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就这么写。”
“恩,这样写就够了,何必用刀呢,破坏它,它或许也会怕痛。”
“呵呵,你成天就一大堆怪想法。”
“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以后这棵树就是我们的了。”
“好了。回去吧。”
“不知不觉,都两年过去了,时间有时候也还真快。”
“不知道,现在长安是什么样了,他们不知道,都还好不好。”念沉思到。
“怎么?在襄阳呆腻了?”
“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才回来。”念笑了笑,她的笑,淡定得让人有些害怕。
“想回去看看吗?”
“不了,好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来治病的村民都急了。”
“好吧,好吧。”
他们中间只有快乐,没有遗憾,没有悲伤。
“叶大夫啊,最近我常腰酸。”一个老者对君子予说。
“没什么,只是有点风湿,我写个药方给你,记得去抓药啊,曹伯,你年纪大了,不要常拿过重的东西。”君子予边说边写着药方。
“好了,记得去抓药啊。”君子予叮嘱着。
“谢谢了,叶大夫,你真是好人啊,你和念姑娘在梅陇镇行医救人,分文都不收,真是好人啊。”
“曹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医者本来就应该悬壶济世,否则学这医术有何用啊。”君子予扶着老人走出门外,念端着一碗茶走出来,然后对老者笑了笑。
“曹伯,你腰又痛了。”
“念姑娘,是啊,这人老了。没办法啊。”
“得注意啊。”念嘱咐说。
君子予把老者扶到门边,老者从怀里拿出一只木钗,放在门边的篮子里,三人相对笑了笑。
“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啊?叶大夫。”念把茶递给君子予。
“一只木钗,还有一个苹果。”君子予拿起篮子中的东西。
“也算不错了,我看这木钗手工不错啊。”念接过君子予手中的木钗,仔细的端详了半天。
“以前金银首饰你都看不上,现在一只木钗你就喜欢成这样。”君子予说。
“不一样的,心意不一样,意义也不一样,以前在宫中,那些金银首饰虽然精致美丽,却只是人为了讨好而制造出来的,而这只木钗,虽然粗糙简单,却是为了感激而制造出来的,这不是一样的。”
“好了,我们是时候准备吃饭了。”
“你成天就只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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