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忠覆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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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忠覆奸-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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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太后娘娘钦点的接侍官。”
  风肆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君无笑和越玥的影子,还有,银发的太后老大爷。
  真,烦啊!
  …君无喜跑来玩的分割线…
  据可靠情报,君无喜是下午从水路抵达大允。
  风肆悲催地和一大队人去迎接。
  可是,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看见那君无喜的影子。
  赤 裸 裸的放鸽子啊!对大允王朝的怠慢啊!朝国真是好日子过多了想打架了!
  可是风肆得守规矩,她咬牙切齿地在码头从日头毒辣等到繁星满天。
  风肆暴走了,随行官员气愤了,听说连烁帝在宫里都有点不高兴了。
  风肆又忍不住暗爽,把君无喜三振出局吧!让君无笑和越玥在一起都好上一百倍!
  盼啊盼啊盼,总算把那艘破船给盼来了!
  风肆咬着牙摆出一个笑脸来,看着那艘灯火通明的画舫向她这里驶来,远远还可以听见画舫上有丝竹、宴乐之声。风肆更加鄙视了,这啥啥啥君无喜一定是个很废柴、很昏庸的太子!哼!越玥才不能嫁给他呢!
  终于,画舫靠了岸,画舫上,一锦衣少年席地坐在甲板上,右手两指夹着一个夜光杯,杯里,是暗红色的葡萄酒。听着一坐在画舫内的伶人弹琵琶。
  锦衣少年笑容轻佻迷离,一双美眸似醉非醉,斜睨向了风肆。
  风肆一双墨眸,恰好与锦衣少年四目相对。
  锦衣风流,眉目如画,模样精致秀丽却不女气,反而另成一美。风肆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这,这看起来跟贾宝玉似的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纨绔子弟,怎么,怎么和扆霖轩长的一模一样?
  不对不对,分明,分明就是扆霖轩啊!
  忽然好多事情都串到一起来了。
  扆霖轩说过,她是朝国人啊!
  君无笑表白被风肆撞到的时候是想发火的,可一看见扆霖轩就脸色惨败的走了!
  几个莺莺燕燕的女子笑嘻嘻地走过来推搡着君无笑说:“太子,都到了,别玩了,快随奴婢们去换衣服!失了大礼仔细回去了皇上打你!”
  大允来随行的官员们的眼珠子也都保不住了,虽然对这君无喜是如何如何的纨绔浪荡早有耳闻,但是,也不成想竟然是这种地步啊!再回头想一想那嚣张跋扈但是至少还做做样子的君无笑,天呐,君小侯爷,你真是太可爱了!
  君无喜当着这一干人等的面便左拥右抱,没个正形地说:“天高皇帝远!本宫如此打扮难道不美?既要换,那你们寻一套你们姐妹的衣裳来与我,我倒做个女儿与你们为伴好了!”
  风肆低头,开始寻思怎样自插双目最不疼。
  结果,君无喜忽然不知又哪儿犯病了,看着风肆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惊讶地说:“这是哪家的妹妹?生的这般灵秀俏丽?”
  跟风肆一起来接人的随行其它官员默默在心里为风肆默哀:“风大人啊,被这君无喜太子看上算你倒霉!”
  风肆瞪着君无喜,用目光传达自己的意思:“扆霖轩,你别玩过火了啊!”
  君无喜回了一个眼神:“你奈我何?”
  风肆气结,只得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恭迎太子殿下,下官是翰林院侍读兼司正卫风肆,也是此次您的接侍官。”
  君无喜竟然很傻很天真地轻轻一跃就从画舫下跃下来,亲昵地拉着风肆的手说:“真的吗?太好了?干脆,今晚进过宫后,我就去你家住吧!”
  好嘛,风肆现在不想自插双目了,她直接想找根面条上吊,死了算了。
  她已经预料到,明天,将会有怎样的绯闻轰传大街小巷……
  但是,扆霖轩是女的啊?
  怎么能够,当朝国的太子君无喜呢?
  风肆忽然发现,自己对自己这个好像很了解的小轩师姐,以前除了知道她是朝国人,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误武陵

  扆霖轩给风肆添了一堆麻烦。
  风肆真是恨不得把扆霖轩给掐死!那家伙在外面制造绯闻也就算了,进了宫见到陛下他们,竟然真的说希望住到风肆家里去!
  于理不合!绝对是于理不合!
  可是,扆霖轩是客啊!在朝国与大允的关系如此紧张又微妙的情况下,烁帝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扆霖轩的请求,一点也不心疼的让风肆去麻烦了!
  风肆暗恨,好歹,我也算是一良臣吧!
  扆霖轩把自己的随从全都扔到驿馆去和君无笑做伴了,自己拍拍衣服就住到风肆家里去了。
  冷茜、冷葵对美少年自然是热情的紧,只有武陵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扆霖轩反而来了兴致,极爱去招惹武陵。
  等等,不对,这不是小轩师姐,这是朝国的太子,君无喜。
  君无喜是个很自觉地人,不等风肆动手揪着她的衣服逼问她怎么成了朝国的太子,自己就主动来找风肆坦白了。
  结果,风肆下巴掉了!
  扆霖轩是君无喜,扆霖轩是天音阁的师姐,而君无喜是朝国的太子。
  那么,远目,这是一场忧伤而凝重的宫闻秘史……(某小爷自插双目)
  朝国帝王君卓习,一生只有一位皇后,后宫三千弱水,惟取一瓢饮!被民间传为佳话,封君卓习为“专情第一帝”!
  可媛仪皇后体弱多病,有孕后更是孱弱,终因难产而死,留下一个世人都道:“纨绔无能。”的君无喜太子。
  扆霖轩一直都说君无喜不是太子,是公主。
  可她没了退后的余地。
  君卓习说:“朝国要有一位储君,朕经营多年的朝国不愿交付外人,却也不愿违背对你母后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时候,君无喜第一次从天音阁回来,学会了嘲讽的微笑,她带着那样淡淡而嘲讽的冷漠微笑,反问:“所以,你就牺牲我,假充男子精心教养多年,此生便要如此过?”
  风雨如晦。
  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
  云胡不喜!
  此生便要如此过,蹉跎年华,蹉跎红颜,直到鬓生白发,直到青丝霜染,直到纹生眼角。
  君无喜在天音阁里的名字叫扆霖轩。
  她还是喜欢扆霖轩。
  “那么,你是,女扮男装的假太子?”风肆撑着下巴,如是问。
  君无喜耸耸肩,叹了口气,说:“嗯,是啊!”
  风肆撇撇嘴,说:“真俗!女扮男装的假太子,和传奇画本一个调调!”
  君无喜微微一笑,整个人倒仰在风府客房里的大床上,舒服地叹了一声,慢慢地说:“嗯,真俗,我这个俗太子要是知道范哲思被冤枉的全过程,还俗吗?”
  风肆一愣,立刻飞扑上去,熊抱住,整个人都压在君无喜的身上,扭股糖似的缠君无喜,在床上打滚耍赖,睁大了一双眼,做谄媚和可怜巴巴状:“嗷嗷嗷,小轩师哥,谁敢说你俗?你可是惊才绝艳、风流倜傥、举世无双、英俊潇洒、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扆霖轩啊!你还是俊美无比,美艳不可方物、倾国倾城的君无喜啊!好师兄、好太子,你就告诉我吧!”
  君无喜惬意地半眯着眼,懒声说:“嗯,不错,除了当年你萌我这种类型的美人的时候这么夸过我,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听过了。既然你这么有诚心,我也就大发慈悲告诉你,附耳过来!”君无喜对风肆勾了勾中指。
  风肆屁颠屁颠地凑过去,君无喜低声在风肆耳边说:“其实,范哲思被陷害,就是,我,朝国太子君无笑联合大允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干的。”
  风肆一懵,呆住。
  君无喜嘴角勾起一个浅笑,讥嘲无比,似是自嘲,又像是嘲笑,继续低声对风肆说:“小四,你要知道,就算我不乐意做那个什么太子,可是,我毕竟是朝国人,是太子君无喜!”
  因为,还有一个身份,还有一个牵制。
  所以,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偏偏,立场与我对立。
  风肆蓦然抬头,看着君无喜讥嘲的浅笑,心底一片冰凉。
  小轩的意思是,小四和扆霖轩是朋友,可风肆和君无喜,却是敌人吗?
  风肆慢慢问:“那么,和你联合的那个大允的位高权重者,就是阁主让我找的那个叛徒,对吧!”
  “砰!”门忽然被推开,武陵跌跌撞撞地闯进屋里,显然是被推进来的。
  冷茜、冷葵从门后探了个头,一看屋里的景象:风肆和君无喜两人在床上,坐不像坐,躺不像躺,床上那叫一个乱!急忙拉住武陵就走,边走边说:“阿陵我们快走,坏事儿了,好不容易有人看上少主了,我们还瞎担心添乱了,快走!”
  风肆看见,武陵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被冷茜、冷葵拉走了。
  风肆看见武陵眼神的余光,心里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君无喜笑嘻嘻地快速除掉靴子、外衣,躺在被子里,做欲眠状,问:“本宫要睡了?美人妹妹要不要一起睡啊?”
  风肆怒了,挽起袖子,爬到床上去,怒吼:“扆霖轩,今天我一定得让你给我说出来!”
  就算是敌人,也是风肆和君无喜。
  …一场混战的分割线
  最终,风肆也没从君无喜的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来,君无喜被风肆挠痒痒挠得快笑死了,也只是说:“到了适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那个时候已经不远了。
  啊呸!废话。
  风肆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今天和舅舅去见舅舅那个可以帮上忙的朋友影子的。
  影子吗?隐匿在黑暗里,隐藏在暮色中。
  真是让人期待的人。
  街道上的人永远都是这么多,但是,能够认出风肆的人也不少了。
  风肆一路上都笑吟吟地回着别人的招呼,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的样子。
  最近,京都的士子多了起来,几个大胆的士子还专门看了风肆几眼,可能都是听到了她放出去的消息:烁帝要重新考一次了。
  一思及此,风肆笑意更浓,眉梢眼角一起弯,她要做成的事,没人可以阻拦。
  澹台照喜静,宅子选在安静偏僻的小街道上。
  风肆慢慢向那里走,人越来越少,渐渐地,街道上除了风肆,已经没有其它人了。
  绕进一条宽巷,靴底踏在青石板上踩出清脆悦耳的清音。
  可是,却还有另一种声音,是兵器交击的“铮铮”之音。
  风肆走进巷子的那一刹那,亲眼看见武陵一柄长剑直取澹台照心房!旁边,是一堆被打的七零八落、躺在地下呻吟的护卫。
  玄衣黑发墨眸,整个人清冷的如同一幅烟雨水墨图。
  是阿陵。
  也不是阿陵。
  风肆身形疾如闪电,瞬间便已经移到澹台照面前,右手向腰间一模,玉笛滑出,“铿!”剑刃劈在玉笛上,风肆微微向后退了一点,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舅舅伸出手,扶着她,像是给她依靠。
  武陵愕然,瞳孔瞬间放大,急忙将长剑收回!“喀拉!”玉笛裂出一个缝,然后一点点蔓延,最后,碎成了一堆玉砂。
  阿陵用了十成功力。
  风肆胸口闷闷地,喉咙里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蜿蜒滑下。
  武陵惊慌失措,伸出手,就想要扶着风肆,却被风肆“啪”地一声将手打飞,风肆抬起头,看着武陵,笑容冷漠又疏离,慢慢说:“不牢您费心了,您还不如直接用您的剑劈死我是正经!”
  澹台照眉头一皱,看着风肆唇角的血迹,忍着怒气问:“受伤了吗?”
  风肆胡乱用手背抹掉血迹,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只是不设防,没想到他会尽全力,死不了。”
  武陵站着,那只手还偏在一旁。风肆不设防,因为是他。头微微低着,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眸里所有的暗潮汹涌。
  完了。
  风肆那样对他笑,就真的意味着,完了。
  风肆半挂在澹台照身上,微笑着看着武陵,那笑容里很带着一种轻狂与冷然,慢慢说:“阿陵,你我好歹也是主仆一场,今日,我不和你继续打下去,虽然我刚刚受了点伤,但是你也知道,你还是未必打得过我。我不管你是朝国或者北藩、南疆……派来的人。只是,再有下一次,你身上就会多个致命的窟窿。”
  绝情人说绝情话,断肠人最断肠魂。
  风肆没想到自己能说的这么干脆。
  或许,只是因为,他想杀的人,是舅舅啊!
  武陵没有分辨,他始终低垂着眼帘,将长剑收入造型古朴的剑鞘,颇有些狼狈的逃开。
  身后,风吹来风肆的撒娇:“舅舅,我疼!”
  她对他说:“我不管你是朝国或者北藩、南疆……派来的人。只是,再有下一次,你身上就会多个致命的窟窿。”口气决绝又果断。
  可是,她却对另一个人说:“舅舅,我疼。”口气讨好又希冀。

  冰释嫌

  风肆俯下身子,从地上那一小堆玉笛的碎末中将那块一直挂在玉笛上的墨玉吊坠拾起,仔细地看了看,幸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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