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的天然气、沼气啊。”小银守护神挂着泪痕嗲嗲地说。
夏侯芜姬有点听不明白,她家的天然气每个月都有好好被扣费的,怎么会没气了呢?
不得人心的带子到厨房里示范给他们看,打了好几次火都只有火花没有火,“看!引不来地气吧。”他硬气地说,觉得理是站在他那边的,你帮亲不帮理可是不对的。
细心的夏侯芜姬看着天然气的总开关明白了,感情这二百五连开关都不知道开,由于盯着开关太久,瞬间暴露了真相,小银守护神顿时清楚两千年道行牺牲得如何不值,仰天悲鸣,血红的双眼转向带子,仿佛要将他吃了,迫于带子级别高有上位者的威压,她没敢动手,转而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你等着。”说完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夏侯芜姬看出她恨得都咬出血了。
白痴带子还不知道他与他的守护神结下了梁子,厚颜无耻地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夏侯芜姬摆弄了一下总开关,暗想:以后会有无尽的报复降临到他头上吧,不要殃及我这个池鱼才好啊。一打火,蓝色的火苗欢快的跳动着。
带子发现她可以引来地气,用崇拜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看到他这个傻样,夏侯芜姬本来想跟他解释个中原因,想想算了,姐应该被崇拜。看了看堆积如山很久没洗的碗碟,很地主的说:“懒鬼,几天没洗碗了?还不快快洗。”说完惬意地窝在沙发上享受奴役神仙的快乐人生。
电话铃响起,受邀去美洲考古的佘博士很不合时宜地打破了女儿的享受,母女俩大半年不见,她们愉快地聊了起来。
带子在厨房里洗碗,小银化成的小龙绕在水笼头上,水刺骨的冷,突然后脑勺被人偷袭中了几个熟栗子,“谁?”回头看夏侯芜姬在煲电话粥,对方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他,肯定不简单,等了半天不见刺客再现身,“小银,你不能将水变暧点吗?洗着很冷耶。”
小银哼一声,水笼头外面结了一层厚冰,水被冻住流不出来,“我是冰龙,只能将水变冷。”
洗完小半的带子叫道:“芜姬大人,没水啦。”
“没水不会干洗啊。”得罪女性的后果就是这样。
外面佘博士听到有男人的声音问:“那是谁?”
夏侯芜姬说:“临时工,洗碗的。”
“你哪来的钱请临时工?”
夏侯芜姬沉默了一会,灵机一动,“爸爸的私房钱。”
私房钱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佘博士也沉默了一会,说夏侯爸爸想女儿了,反正暑假,叫她到他们那儿去玩,行程要对夏侯爸爸保密,到时好有个惊喜。
佘博士这个提议好,只是想不到小惊喜几天后会变成大大的惊吓。
厨房里带子洗着洗着听到夏侯芜姬要出远门,丢下碗们无比殷勤地说:“这是我特长啊,我可以带你去哦。”好不容易有机会在新饲主面前表现表现,兴奋起来了。
财迷夏侯芜姬心道:这个主意肾好!可以省下大笔路费,于是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带子搓着手说:“只要找样和他们有联系的东西给我定位,我可以直接带你到他们面前的。”
“他们的亲儿算不算有联系?”夏侯芜姬脑子很好使,不用去找,有现成的。
“太有了。”
也不等饲主交待,带子拉着她就出发了,尽职的守护神没能跟上他们,想起万一龙王知道了会如何如何,她咬着小手帕说:“此仇奴婢一定会报。”
几次眨眼的功夫,他们到了个陌生的高台,四周是密集的热带雨林,黑漆漆一大片,远处银河仿佛垂手可得。
白天转眼变黑夜,夏侯芜姬经历了她人生第一个时差。
☆、003章:玛雅金字塔
夏侯芜姬借着星光看了一下四周,经她有限的知识推断,他们到了其中一个玛雅金字塔上方,由于她还穿着家里专用的拖鞋,对身边的变化丝毫没有准备可言,感动之余不满地责怪起来:“不吱一声就到这儿了,我们是不是该穿戴好再来?不然见到他们怎么解释啊?”
后知后觉的带子想想也是,准备带她回去重来,可他忘了平时总是独来独往,不耗什么力量,现在带个凡人情况就大不一样,悲剧地发现他们没法回去了。
好死不死夏侯芜姬想起玛雅金字塔少说有十万多座,他们到底在哪一座?这都不重要,她又想起他说过可以直接见到亲爱的父亲母亲,他们又在哪儿?
“你不是说可以到他们面前的吗?他们呢?”夏侯芜姬回头,猛地一针见血地问。
被人怒视的带子心虚地低下头偷偷想:她还真喜欢一惊一乍。脑子一转,两指比划出一毫米的微距,笑道:“一点点儿误差,难免的,哈哈!误差。”
“误差?你也要指给我看老爸老妈现在的位置啊。”
带子前后左右搜寻,发现不远处有灯火,也不管是与不是,就说:“看!在那里。”
夏侯芜姬远眺了一下,居然相信了他,可想想刚通完电话就跑过去,还穿着拖鞋着实不好解释,还是回家过几天再来比较稳妥,于是命令道:“打道回府,择日再来。”
力量耗尽的带子此时是汗如雨下啊;听到饲主催促只能假装听不到,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石碑,其实他是什么狗屁都看不懂的。
见到石碑,夏侯芜姬顿时也来了兴致,她母亲是语言学家,此次美洲考古之行就是应当地考古界的邀请来破译玛雅文字的,她在家研究玛雅文的时候她有幸见过,当时也就迷恋这些很萌的文字造形。
再看到这些文字真迹,她有种强烈想要读出来的欲望,感觉曾经熟悉他们,虽还不晓得她们的代码,如瓶颈被堵塞没办法一下表达出来,思绪里有灵感引诱她重回牙牙学语的孩童时代,在灵魂世界找寻,冥冥中要将她们释放。
她整个人趴靠在两米多高的石碑上,双手够到最初的那个字,不停地在灵魂世界翻找,痛苦地将相应的字符念出来。
带子听她念着意义不名的单音节或多音节,觉得没他什么事就支着脚坐到一边休息,最紧要恢复回去的力量,其他的都是浮云。
当夏侯芜姬逐个认完石碑上的字符,汗水浸透衣服可以拧出水来了,这真是耗费心力的活,她准备摸着字符念出连贯的句子,没有感觉到手指在某处豁出了一道口子,血顺着她的手留在每个字符上,她诚心念道:
“uonkianpakxetomtenmtamiinchemakoksenyaiomlamxokwooai,sianbaaytwooxechakabamyanmam,kaanmiinachemakokxetomokkomaimtaiibampaktlanywoo,channkanpauonkalamtenmomokchiiniinanyimam。”
她的声音很小,这些字符仿佛拥有魔力般以石碑为中心用看不见的涟漪形式荡开,直到传出很远很远,一波接着一波。
被魔力吸引的带子站到夏侯芜姬身后护法,看着优美如画的字符表达出来的却是艰深晦涩的魔音,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想表达一下不解,苦于词穷,就感觉到下面好像有机关启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开始往下坠落了。
两人猝不及防,除了尖叫其它什么事都来不及做了。
不远处的营地灯光闪了一下,灯下有个美丽的女人——佘博士,她兼具欧罗巴人种的奔放和蒙古人种的内敛,浅浅的蓝色双眸波光流转,专注地研究着从各种石碑上拓下来的字符,她忽然抬起头,对身边温文尔雅的男人说:“京,我听到有人念玛雅文,声音很熟,好像是女儿。”
男人说:“你太想她出现幻听了吧?我只听到有人叫得跟杀猪似的。”
佘博士翻了翻白眼,点点头继续研究,男人侧耳倾听了一会,再没听到什么就去做别的了。
话说夏侯芜姬和带子一路下坠,速度渐渐缓下来。夏侯芜姬有种乘坐升降梯的感觉,只是脚下少了承重的地板而已,她双手抱在胸前等电梯停下来。反观带子就非常不蛋定,手忙脚乱地找地方受力,是个不脚踏实地就没有安全感的胆小鬼。
很快他们停止了下坠,眼睛虽然早就适应了黑暗,这里却还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夏侯芜姬听到带子毫无意外又吐了,她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呆在原地。
呕吐帝带子很快复活,可控地面就是他的天下,他大胆地向前走,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经过的地方自动亮了起来,看不到有火呀灯呀什么的,就是亮了。
夏侯芜姬仔细看了看,是墙壁发出的冷光,好像还是自动感应的,人来就亮一小片,人走就重新归为黑暗,她想了解一下这里有多大,就指挥带子走到尽头再走到对角线去,原来是个方形像大堂一样的地方,她跟着走了一圈,没什么新奇只是个大堂,墙上光溜溜的既没图案也没文字,地上铺的是大理石一样的地板,磨得埕亮,可以看到自己和别人的倒影。
光秃秃的大厅是玛雅人拿来开会用的吗?这样设计会有回音的吧?夏侯芜姬恶意地想,他们脑子没有传说中的聪明嘛。想起著名的库库尔坎金字塔周边各宽55米多,周长250米左右,这看起来大很多,目测周长足有400米,刚才他在塔顶看底座好像没有这么大才对,猛地发现地板不沾灰,好像有人特意保持清洁,不合理啊,谁会这么无聊在荒芜人烟的金字塔里打扫卫生。
她背脊开始冒汗。
神经强大如她也要向带子寻求安慰了,看到带子脚下原先照出的倒影突然不见了,再看看自己的,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她咽了下口水,不敢想像,也许只是刚好他们现在站的那块地板没之前站的那块明亮?不过有件事不得不在意,带子好像很久没动了,她忽然觉得背后有触角碰他,似乎还有人在后面喘大气,她以为是小银,小声唤道:“小银?”
小银没现身,作为她的守护神,她想她不应该合着外人来吓她的,也许没跟着来?没有神庇护的她胆战心惊地大叫:“带子!”仍然没有想像中的回音,再叫,声音好像被无形的黑洞吸走了。
面前的二百五带子还是一动不动,她以极快的猫步移过去背靠他,回头看后面什么也没有才安下心来,小声问道:“怎么了,叫你都不吱声?”见后面的人还是没反应,她转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给人施了定身术。
带子也转了过来和她打了个照面,两人鼻尖对鼻尖,她吓了一跳,刚想开骂,就发现这不是带子,这是她自己啊,以为遇到镜子了,她笑着举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镜子里的人比较不配合。
她僵住笑容,背上的汗聚在一起一路狂奔滚到裤腰上才消停,扶额思考,内心无比坚定地说这时候要淡定不要紧张,但见对面的人冲她微微一笑,有魔鬼的味道,她吓得一蹦老高,尖叫着扭头就跑,穿来的拖鞋在下来时就不见了,光着脚跑得大厅咚咚咚巨响。
☆、004章:密室的密室
此时的带子在另一空间认真地和自己博斗,两个相同的人扭打在一起,谁也打不赢谁,谁也占不了谁便宜,看着对面鼻青脸肿的自己,他恍然醒悟,如果同时间出现几样反常的话就应该想到这是个陷井啊。第一:空间转移误差大于平常;第二:空间转移消耗力量又大于平常;第三:掉到明显是陷井的地方;第四:出现幻觉。根据以上几项不靠谱的推测,他还是得出结论,这些通通是幻觉,他指着对面的自己无比自信的说:“幻觉,消失吧。”
宾果!对面的带子化作粒子消失了,他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拼命庆幸自己力量不如以前了,如果是几万年前,有几百条命也不够死的,再想想也不对,如果是那时就不会中这种低级的陷井了。
“给我知道是谁设这种陷井害我,我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他恶狠狠地说。
黑暗中某角落有个不明物种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带子从某个地方掏出一个照明用具,向四周照了照,夏侯芜姬就在不远的地方定定地站着,表情要有多痴呆就有多痴呆。
这也不能怪夏侯芜姬,她正在某个空间和自己赛跑,眼看着那个心怀鬼胎的自己就要追上来,她是榨干了吃奶的劲在赛跑,只为跑死自己,后面的自己。
带子看这几天奴役他的饲主大约中了幻术失去知觉,平常看电视有人失去知觉只要用力拍打那人就能唤醒,早就想试一下这招好不好使,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新鲜滚热辣的机会在此,岂会放过,于是左右开弓雨点一样的巴掌伺候下去。
夏侯芜姬气若游丝的时候忽然被雨打风吹去,回到现实又看到被光照得阴森森的一张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无头苍蝇似的继续跑,由于乌漆抹黑的看不见,她一头撞到墙上闹出山响的音量,总算安分地抱头在地上打滚——俗称驴打滚。
气氛诡异无人笑场。
尘埃落定后,寂寞的俩人大眼瞪小眼,夏侯芜姬将带子手上的光源抢过来把玩,这是个拳头大的红宝石,她暗喜,心里默默地说:归我了,用来支付你这几天来的饭钱。表面却不张扬,带着怒气说:“你说这是个陷井,你他妹妹没事看什么石碑啊?”
带子有愧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