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鸿由她的唇开始一路吻下来,手慢慢扯掉她的裤子,还有他自己的,两个人终于完全赤裸的交叠在一起,他颤抖着呼吸喃喃着:“给我好不好,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苏落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终于明白手抄本上描写的洞房花烛夜都是纸上谈兵,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即将窒息,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感觉自己正在飞升似的,神识渐渐模糊。
暗昧的洞穴里都是谷梁鸿亢奋时喊着她的名字:“落落……”
112章 婚后综合症
子夜时分,一股幽风从洞口掠进,苏落趴在柔滑的玉石地面,洞壁上泛出的莹莹之光涂抹在她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上,谷梁鸿单手支颐侧卧在她旁边,另外一只手从她乌油油的长发上开始爱抚,一路滑过脊背纤腰翘臀,眼中荡着桃花春水,自言自语似的感叹一句:“哦,我成亲了。”
忽而眼角竟溢满了水汽,他明白我明白,这是幸福。
从郑氏开始,他对感情已经麻木,若果说他与筱兰薇之间是以感情开始的,那时他年轻气盛,被筱兰薇的万种风情迷惑,等他懂感情以后荒唐的娶了董竹音、收纳了张初五,和柳离离倒是非常的融洽,共同的兴致想通的心意,只是他仍然爱不起来。
去年春天那个风沙漫漫之日,身边的这个女孩仰着一张绝丽的脸,他尘封的情愫不是破土而出不是破冰而出,而是如暗涌在地底下的一股激流,冲破十多年的他自我营建那壁垒森严,他不可救药的爱上她,所以这一刻,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他想把这些都告诉苏落,发现她身子在微微抖动,像是哭泣,他急忙把她捞进自己怀里,她真的在哭,他突然心里慌慌的:“落落,你不开心?不愿意?”
苏落来回的晃头,哭声越来越大,唬的谷梁鸿急忙坐起,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拉过一边差不多干了的衣服裹住她问:“那为何哭?”
她抓住他的手臂,脸被荧光泛着透明一般,抽噎道:“我怕,我怕回到凉州,回到谷梁世家。”
谷梁鸿终于明白她哭的用意,之前他们的事已经是满城风雨,谷梁世家大概除了春好没有一个不反对。不反对的也不会是赞成的心态,他们在那些人眼里还是翁媳,这场不乱之爱被别人称之为孽恋,不单谷梁世家的人会愤怒,或许整个凉州恐怕整个大明甚至整个天下都会唾弃谩骂,其实当苏落和他的感情若即若离时,他也是患得患失摇摆不定,现在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在谷梁鸿看来一切都尘埃落定,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
他看着深深陷入自己怀里的苏落像个吓坏的孩子。他道:“有我呢,你曾经说过,有我在。天塌地陷你都不怕。”
苏落用手背蹭去满脸的泪,看他在微微而笑,目光中满是镇定和从容,还是担心:“其实我怕的不是他们伤害我,我没爹没娘。从小就被人歧视惯了,我怕的是他们伤害你,你是谷梁世家的掌门人,你还曾经是朱棣身边那么著名的将军,你在西域瓦剌鞑靼甚至暹罗安南国都那么有名气,我不想你为了我而身败名裂。”
谷梁鸿好想问她。你生的这么美貌也就罢了,为何还这么善良体贴心系别人呢,你让我怎么停止不爱你。哪怕为了爱你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拾起旁边苏落的发带,一边给她绾头发一边蔼然道:“我不到十岁已经征战沙场,十五岁成为朱棣身边的护国大将军,我什么阵仗没见过。会怕那么一撮人,你是没有见识过我的坏脾气。所以你才担心。”
苏落用手指画着他那一抹有型的胡须,这是她觉得他最与众不同之地,问:“你有坏脾气吗,不晓得。”
谷梁鸿哑然失笑:“我的脾气只对你一人好。”
苏落呵呵道:“受宠若惊。”
谷梁鸿蹭着她细腻的脖颈:“你怎么报答我呢?”
今非昔比,她已经为人妇,这么暧昧的话当然懂,羞羞把头埋在他怀里道:“那就以身相许吧。”今天,她也终于明白以身相许这个词汇的真正含义,曾经她以为是像婢女那样签了卖身契一辈子为奴呢,一夕之欢使得她对很多事情都通透起来,成熟就在眨眼间。
谷梁鸿受了鼓舞,突然又是血脉喷张的模样,却被苏落一声喊吓到:“高衙内,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谷梁鸿道:“放心,我去找你时见他从门里冲了出来,还有灰狼,都无碍。”
不过苏落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杨二郎那些人,地震时他们都在户外,才得以安然,当时谷梁鸿着急找苏落,就吩咐杨二郎带人往安全处逃离,过了几个时辰,不知镇里情况如何了,他于是拉起苏落穿戴整齐,匆匆忙忙赶回镇去。
地震过后,到处狼藉,之前苏落看到的尸横满地那是错觉,大家被震晕或是受伤,目前死者极少,所幸没有并发地震带来的泥石流洪水等等灾难,杨二郎偕同那些镖师也转回来找谷梁鸿,彼此见面悉皆安然,谷梁鸿放心下来,然后让杨二郎带人到处搜救百姓。
“老爷,这种事交给官府就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么大的地震必定会有余震,而且这里房倒屋塌无处安身,我们可以不休息,然夫人身子纤弱不能劳累。”
谷梁鸿道:“此地今个瓦剌明个鞑靼,哪里有什么官府,百姓都像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完全是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能帮忙还是帮忙吧,另外我们的货物怎么样了,银两行李也埋在废墟下,能找出来最好,还有,看见高公子没有?”
高衙内就带着灰狼边应答着边跑了过来,劫难余生,大家见面都是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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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明,力所能及的帮助救治了一些百姓,谷梁鸿才带着苏落等人离开此地,继续往东行进,中午吃了些干粮只小坐片刻又接着走,直至黄昏行到草原上,唯有支起帐篷宿营。
晚霞染红了半部天,苏落歪靠在灰狼身上正在欣赏,谷梁鸿这个时候比较忙,忙着安排大家露宿之事忙着吩咐生火做饭忙着马匹忙着货物,还忙着和杨二郎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说什么,说之前他把苏落支走,理由就是这半边天的晚霞:“你是画家,画家是需要观察生活的。”
苏落于是就乐颠颠的找了一处制高点。开始认真的观察晚霞,高衙内凑过来坐下,吞吞吐吐的问苏落:“你真的嫁给二爷了?”
苏落忽然想起地震前他的那句话,说什么谷梁鸿是她的公公,新仇旧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她先是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继而一脚把他踹下制高点,那家伙惨叫着像个球似的滚落下去,她得意的拍怕手。又在灰狼背上蹭了几下,不知高衙内几日没洗澡了,一股汗酸味。关于洁净这个方面,男人无一例外的比不过谷梁鸿,他摸过东西务必洗手,苏落非常喜欢他这一点,他身上永远都是好闻的气息。蓦然想起他最近为何没有了那月下香的味道?
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她急忙过去找谷梁鸿,走在帐篷门口,她只听到一个尾巴:“……给冯指挥使飞鸽传书。”
冯指挥使?是不是凉州卫指挥使冯战?苏落合计。
谷梁鸿看见她进来,给杨二郎使个眼色,杨二郎就对苏落施礼后走了出去。
他不说。苏落也不问,不问的是他为何给冯战飞鸽传书,但有关月下香的事必须问。
谷梁鸿听了。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因为,没必要了。”
苏落不懂,定定看他等着解释,不明白男人熏香身子有什么必要之处,自己只是觉得神清气爽罢了。
他飘渺的一笑。拉着她往自己面前坐下,捏着水囊喂了她一口。道:“认识你之前,我身边有太多女子,算不算我自吹自擂呢,家里的夫人们可以忽略不计,生意上认识的也不少,却没有倾慕的女子,然而我毕竟是男人,又喜欢豪饮和结交朋友,说起来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还真不少,且不分男女,如此怕自己乱性,所以那月下香的味道,其实是绝情散,也就是杜绝情欲的药。”
他说的非常轻松,苏落却听的非常痛心,斟酌半天憋出一句:“会有这样的男人?”
不知是质问还是自问,或者只是感叹感慨。
谷梁鸿手抚上她的面颊,诡异的一笑:“我有时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是苦行僧,现在才明白是为了等你,怎么办啊你说,我苦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得加倍补偿我。”
苏落愣了下,预感到他想如何,抽出自己想逃,被谷梁鸿一把捉住,不改霸道的口吻:“等下吃得饱饱的,攒了力气伺候我,晚上我会比那匹灰狼还凶狠的。”
他贪恋她年轻的身体,整夜整夜的缠绵,半生的幸福仿佛都聚合在这几天,每天说出最多的一个词汇便是“落落”,连杨二郎耳濡目染,某天见到苏落打招呼时忘记喊夫人竟然脱口而出“落落”。
只是苏落最近有点怪,第一天早晨醒来,出乎预料的又哭了起来,问去,她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毕竟都是你的夫人,虽然你并不碰她们,但她们还担着你夫人的名声,我不喜欢。”
谷梁鸿举着她佩戴玉镯的那只手给她看:“你是我的夫人,她们的事,让我慢慢解决好吗。”
苏落也知道他为难,唯有点头。
然后行一日投宿,第二天早晨醒来她又哭,这回的原因是:“你比我大那么多,将来你先我离世,我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
谷梁鸿唯有继续哄:“你看我身体壮的像匹烈马,活到一百岁没有问题,好吧我们退一步讲,我只能活到九十岁,那时你已经七十多了,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苏落破涕为笑,人过七十古来稀,那个时候死了是福气。
前前后后她哭了足有半个月,每天都能想出一个理由来,比如家里那么多女婢她们对谷梁鸿图谋不轨怎么办,比如师父墨子虚不同意他们的这桩婚事怎么办,比如墨飞白得知她嫁给谷梁鸿万念俱灰上吊投河服毒自杀怎么办,比如有了孩子不服从自己管教怎么办,名目繁多,让人听得咋舌。
谷梁鸿费心的研究过,这是不是什么诸如孕妇产后的抑郁症,她现在告别处子之身成为小妇人,是不是也突然的抑郁,忽然发现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仅仅是丈夫,还必须是父亲兄长朋友和闺蜜。
终于把苏落哄的不哭了,他们也打算离开关外回去凉州,此时却接到凉州卫指挥使冯战的飞鸽回书,瓦剌的脱欢真的联合鞑靼部欲犯边境,要谷梁鸿设法阻止脱欢的这一行径。
113章 假如妓院打折
因为冯战的请求而非要求,谷梁鸿故意放慢了行程,苏落对此浑然不觉,实际上她已经变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归根结底是谷梁鸿太溺爱的缘故,实在无所事事她就又恢复胡思乱想兼胡言乱语的天性,比如她找谷梁鸿商量,适当的时候给孤独的灰狼找个女朋友,鉴于在草原上抓一匹狼太过艰难,她把目标对准了高衙内,思量假如把高衙内嫁给灰狼,他的娘性会不会变得狼性一些,省得此后像那些街头嗑着瓜子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在自己耳根处磨磨唧唧。
这个时候谷梁鸿一定是噗嗤笑出然后揉揉她的脑袋:“该吃药了。”
她受了风寒当然得吃药,不过最近她也收获也不小,最大的成就是又揍了高衙内两次,逼得那家伙用自己的祖宗八代来赌咒发誓保证不再提及谷梁鸿是她公公的事,她还画了一幅草原日落图,草原日落其实是陪衬,主角是迎风而立的谷梁鸿。
到了目的地,才是午间谷梁鸿就下令宿营,对此苏落好奇但是不会多问,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英雄更无须咸吃萝卜淡操心。
此地方圆八百里没有固定居民,不仅仅因为荒漠连着草原,没有适宜种植的土地,更因为这附近是瓦剌部和鞑靼部交战的最频繁之地,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所以当苏落同谷梁鸿一行人到此的时候,唯有五六户游牧民,苏落受了风寒身子弱,虽是夏日,草原昼夜温差大,谷梁鸿花了高价给她租借了一户牧民的毡房,毡房宽阔厚重。比他们的帐篷暖和很多。
安顿好之后,不知是不是药力的缘故,苏落在谷梁鸿每日必备的睡前故事中沉沉睡去,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谷梁鸿对灰狼指指床铺,示意它代替自己看护苏落,然后走了出去,喊上正在指挥大家做事的杨二郎随自己在草原上信步开去。
盛夏的草原最为壮观,放眼无尽的绿,跳脱红尘之王的干净。他负手徐行,眼望前方对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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