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满脸都是泪水,无力的笑了笑,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正文 188章 追爱
此后的一些日子,苏落夜夜恶梦,闭上眼睛就是墨子虚举着安儿要砸下的场景,这一折磨形容清减很多,每日里老是疑神疑鬼,抱着安儿还不停在找安儿,颇有些疯癫之状。
谷梁鸿懊悔却也无可奈何,那日他被朱棣召见进宫,把安儿托付给杨二郎照看,墨子虚打伤杨二郎就夺了安儿而去,他试着同苏落商量:“不如我找你师父谈谈。”
苏落立即反对,她感觉,所谓的谈谈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谷梁鸿忍了墨子虚太久,不会再有好脾气,墨子虚恨了谷梁鸿太久,更加不会客气。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谷梁鸿刻不容缓的准备回凉州之事,京城至少有个朱棣,他想敬而远之。
说走就走,虽然天气并未转暖,却也没有冬日那般冷的刺骨,几辆大车装载着行李和苏落、春好几个女眷,房子低价出手,大多仆人遣散。
启程这日,苏落忘记告别的上官云飞前来送行,也没说几句话,也没有什么东西相赠,只等苏落的车子驶离他的视线,他一转头,两行清泪潸然而落,抬手摸摸心口,空空如也,脑海里铺展幅幅画面,都是有关苏落的,此一别若成永诀,他想:我该当如何?
而苏落,心情亦不好过,她可以对上官云飞没感情,但不能没有感激,深呼吸抱紧安儿,才觉得好过一些。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时,稀稀落落的行人中闪现一个紫色的身影,突然就拦在前面带队的谷梁卓然,谷梁卓然勒住缰绳,发现是紫鸳,愣了愣,问:“你怎么在这里?”
紫鸳咬着嘴唇不开口。憋了半天等谷梁卓然好奇的再问,她道:“我要跟你回凉州。”
谷梁卓然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噗嗤笑出:“我不是很明白,我家里不缺婢女。”
苏落已经得到禀报,把安儿交给春好下了车过来,听了谷梁卓然那句话,遥遥喊着:“你家里缺个娘子。”她已经明白紫鸳的用意,这种事情女人似乎更加敏感。
谷梁卓然还是无法领会,回头看看坐在车辕上的谷梁鸿,谷梁鸿笑了笑。努努嘴示意他继续前行。
苏落却拉着紫鸳往自己的车边走,边问:“你是上官公子的护卫,他同意你离开他吗?”
紫鸳道:“我已经给他留下一封信说明。”
这脾气倒有几分像自己。苏落心里更加喜欢,当初她也是不顾一切的追求那个爱慕之人的,再道:“卓然是个好男儿,可是,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在紫鸳心里。只觉得谷梁卓然丰采超拔,至于喜欢不喜欢他,或者他会不会喜欢自己,都没有考量过,想想道:“那件事再说,我可以先做你的护卫。管饭即可。”
苏落指指自己的马车:“谷梁世家养活千八百口人,也不差你一个,走吧。”
就这样。一行人晓行夜宿,回到凉州的时候,塞上差不多都已经暖和。
大家都非常高兴,感觉之前在京城只是客居,凉州。才有家的感觉。
谷梁鸿抱着安儿在牌楼前郑重的跪下,对儿子道:“见过太祖。”
然后径直去了祠堂。带儿子拜见列祖列宗。
又带儿子给大哥谷梁春请安。
该有的礼节完毕,回到自己府里,抱着安儿站在大门口再道:“这是我们的家。”
虎头虎脑的小娃啪啪拍着手,也就是自顾自的玩耍,谷梁鸿却满脸欣喜:“你也开心回到家里对么。”
郑氏带着窦璎徐娘还有众多男佣女仆迎了出来,给谷梁鸿请安,道一路辛苦。
苏落猛然就发现了窦璎,嗤笑一声没有说话,窦璎似乎明白什么,急忙道:“老爷不在家,大夫人颇为寂寞,我来陪陪她,现下你们回来了,我去别苑住。”
苏落也没有跟她咬文嚼字的计较谁是大夫人,只求她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安儿平安无事家人一切都好。
谷梁鸿把安儿交给婆子抱,他走近窦璎几步,轻声道:“今晚留下吧,我找你有事。”
窦璎甚至都预料到谷梁鸿找她所为何事,差不多就是给她一纸休书,横竖都是休,早来晚不来的事,没遇到苏落之前,谷梁鸿对她至少视为红颜知己,两个人每次见面都是有说有笑,非常融洽,现在弄得异常生分,早知如此,悔不当初,不如就继续做他的红颜知己,还让他对自己多少存些怀念。
谷梁鸿让杨二郎卸下从京城带回的东西,他自己抱着儿子四处溜达,暖阳融融,他到处指点给儿子看,这将来是你的,那将来是你的。
这些话,由婆子徐娘传到郑氏耳朵里。
“夫人,你说说,老爷当年何时抱过卓文少爷,再者,堂堂谷梁世家的掌门人,听说还封了安国公呢,像个奶娘的哄着孩子,有辱斯文啊,另外,老爷说什么都是那个小孽障的,您得早做打算啊,将来这一切都与卓文无关了,也就与你无关了,都是那个小妖精而她儿子的。”
郑氏的脸又长了些赘肉,苏落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她过的舒心罢了,听徐娘说,凝目盯着门口从缝隙间射入的一缕阳光,哼了声:“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哪怕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她那越来越低垂的眼角更加现出冷厉恶毒,无处发泄怒气,一掌打掉身边花架上那盆葱绿的花草。
表面上,郑氏很是欢迎苏落的回来,亲自吩咐厨房准备了晚宴,把谷梁春谷梁秋谷梁冬三兄弟连带夫人孩子都请来,一同给谷梁鸿和苏落接风洗尘。
多日不见兄弟间甚是想念,谷梁秋和谷梁冬第一次见安儿,听说大哥在京城出手就是送了小娃一座大宅子,他们两个也早就准备好,一个打造了紧锁,一个塑造了金佛,一个锁住小娃的长寿和福气。一个保佑他平安健康。
府里的婆子丫鬟围着抱着春好的安儿转,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小人,大家都感觉特别喜欢,看他肉肉的,眉眼仿佛谷梁鸿的翻版,不停的嘁嘁喳喳,这个说真像老爷,那个说长大又是一个掌门人。
这话被郑氏悉数收进耳朵里,回头故意看看都是哪个在胡言乱语,人多。她也没有发泄,不停的招呼大家吃酒。
苏落特别准许紫鸳入座,初时众人以为是她带回的朋友。她却这样给谷梁春介绍,这位姑娘是某某知府的千金,文武双全,年龄比卓然小一岁,别说琴棋书画。针黹女红样样精通,做得一手好菜,当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最主要是,待字闺中。
她介绍完,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分明是媒婆的架势,她就是做媒的意思。
而谷梁春看了看紫鸳,当即就眉开眼笑。感觉是良家儿女,比那个墨绯烟好多,忙着点头:“好,好,真是好。”
紫鸳也不含糊。施礼时那种淡淡的敲到好处的笑,说话时声音高低语速快慢的掌握。把个谷梁春喜欢的不得了,立即请苏落往旁边私聊,请她给穿针引线。
苏落道:“不然我带紫鸳回来干嘛,就是为了卓然。”
谷梁春感慨万千道:“所以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苏落:“?”
他立即道:“太高兴。”
过了谷梁春这一关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当初墨绯烟就是因为谷梁春不同意,才没能嫁给谷梁卓然。
为了给紫鸳和谷梁卓然制造机会,苏落眼珠一转来了主意,对卓然道:“听说你家里藏着几十年的女儿红,何不拿来大家同享。”
谷梁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叫李武去取。”
李武,不过是谷梁春府里一个传话跑腿的家丁。
苏落给他使个眼色,命令卓然:“你去,那么名贵的酒弄破了可惜。”然后再一推紫鸳:“你跟着同去,看看大爷的府里怎样,我们谷梁世家绝非浪得虚名。”
谷梁春已经明白她的用意,连说:“都去都去。”
谷梁卓然颇有些糊涂:“一坛子酒而已,不用两个人。”
苏落没等说话,谷梁春发火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就两个人同去。”
谷梁卓然吓了一跳,父亲很少这样的大声吼自己,感觉怪怪的,于是老老实实的带着紫鸳而去。
谷梁春急是有原因,他目前还不晓得墨绯烟已经死了,怕儿子再对那个女人动心思。
谷梁卓然和紫鸳一路无交流的回到家里,在酒窖里拿出那坛子女儿红,就想回来谷梁鸿家里,忽然好像明白什么,问紫鸳:“你为何跟我回凉州?你为何接近我?”
紫鸳没有谈情说爱过,被他这么直接的一问,曾经江湖儿女的豪爽荡然无存,难为情的低下头,局促不安。
看她如此害羞的模样,谷梁卓然也就明白过来,嘴角抿着笑,颇有些戏弄的成分:“你喜欢我?”
紫鸳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他,起初是为了补偿墨绯烟,如今感觉在他身边心里就慌慌的,还非常舒服欢喜,于是点点头。
谷梁卓然哈哈一声诡异的笑:“我喜欢那个,那个喜欢了别人,我喜欢那个,那个也是骗我,听闻你在上官云飞身边做过护卫,他可是仪表堂堂家财万贯,你为何舍弃他而喜欢我?”
他第一句说喜欢那个是指苏落,第二句的那个是指墨绯烟,感情上一再受挫,人也变得警觉多疑起来。
喜欢一个人不是以外貌和财富来判断的,紫鸳说不清楚,语塞下只是低头。
谷梁卓然把脑袋凑到她脸侧轻声问:“你真喜欢我?”
热热的吐息揉得紫鸳耳根发热,热一路蔓延到脸上,略微躲开,还是点头。
谷梁卓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吓得紫鸳猛然抬头看他,他拉着她就跑,径直跑回自己房里,放下手中的酒坛,逼近紫鸳道:“你表示一下。”
紫鸳懵然不懂。
谷梁卓然就吻上她的唇,紫鸳初尝男女之事,浑身僵硬成一根木头,谷梁卓然抱起她噔噔跑来床前放到床上,看着她,看得紫鸳心里发抖浑身发抖,见他抓住幔帐就要拉下,紫鸳一瞬间醒悟过来,双掌就要推出,喝道:“你想怎样?”
谷梁卓然脸上是玩味的笑:“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不就是想嫁我吗,这种事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紫鸳怒气冲冲,两个人僵持半天,她忽而垂下手,一滴泪落下,慢慢去解自己的衣服。
那滴泪仿佛打在谷梁卓然的心头,他突然明白,这是个好姑娘,是与墨绯烟不同的闺秀,知道自己吓到了她,想去哄,嘴上却道:“真扫兴,走吧。”
正文 189章 女休男,不一般
酒宴正酣,谁也没有注意谷梁卓然和紫鸳返回时表情有异,苏落细心些,发现紫鸳笑的有些牵强,刚想问,突然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一直没有露面的谷梁卓文出现,郑氏之前对谷梁鸿解释,儿子同几个诗文朋友聚会所以未出来迎接他回家,苏落了解谷梁卓文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觉得他懂诗文就像有人说西门庆出家当和尚不可信。
无论可信不可信,这当年的小破孩昂首阔步而进,穿戴就像个土财主,脸上通红,像是喝了酒。
谷梁卓文久未见苏落,看她身边的安儿随口就问:“落落,这小娃是谁?”
苏落本也没有在意他的称谓,她本也不是个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然谷梁鸿心里却不痛快,但凡谷梁卓文和苏落同时出现,他就会卑微的想起自己当初是苏落的公公,这卑微很容易转换成坏脾气,他捏着酒杯,头都不回,沉声道:“叫夫人。”
他的声音冰冷,目光冰冷,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什么,郑氏和谷梁春刚想周旋,谷梁卓文当真是不懂察言观色,不以为然道:“我一直都这么叫她。”
谷梁鸿猛然回头去看,假如谷梁卓文满脸是惧怕之色也罢,偏偏他吃醉了酒,嘴角含着一丝嘲讽之笑,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多少时日以来,他同窦璎走的很近,窦璎晓得这个年轻人头脑简单,经常唆使他针对苏落,说苏落水性杨花,本来是许给他的媳妇,后来发现谷梁鸿才是谷梁世家的掌门人,就转投他老爹的怀抱,给他戴绿帽子。
因此。谷梁卓文才敢对父亲如此傲慢的态度。
谷梁鸿忍了忍,再道:“叫夫人。”
谷梁卓文非但不听,还拔步想走,谷梁鸿一掌劈去,甚至都没有挨到谷梁卓文,他就噗通倒地,继而噗噗吐血。
郑氏大惊失色,奔去抱住儿子,转头怒向谷梁鸿:“你想打死他吗,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也就罢了。你怎能有了新儿子就忘了这个。”
谷梁鸿眼睛直直的瞪着谷梁卓文,高喝:“我让你管苏落叫夫人!”
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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