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最好听的那位,气质最出众的那位,举手投足最优雅从容的那位,每日字画卖的最好的那位!”夜央不喘气连说了四个最。
那路人又噎了一口口水,突然恍然大悟道:“哦哦,我知道姑娘你说的是哪位了,你说的是那坐在轮椅上的墨渊吧?”
“墨渊?”
------题外话------
大家说墨渊是谁?
☆、第121章 夜央决堤
穿过拥挤的人潮,夜央被那位路人带到墨渊的铺子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求他一幅画,直到日暮,红色的暮霭燃烧大片天色,艳的绚烂。
“这位客人,今日生意结束了。”墨渊收拾着笔墨,看到一片水蓝的裙衫在眼前飘荡,没有抬头地说道,声音如溪泉般潺潺流过。
待他把东西收好,那片裙衫始终在眼前晃动,他不由地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这个双眼红腥紧紧捏着团扇的美丽女子,落了手中的画卷,嗒嗒作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住了,大片乌云飞过,两人静默对视良久,一阵雷鸣,雨泠泠地下着,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烟雨朦胧中,墨渊张了张唇又抿上,伸出纤长修洁的手指,将夜央的手握住,稍稍用力,一把拉进怀里,夜央没有料到他这番举动,惊了一番,脸上一阵无措,起身连忙挣扎起来,恨恨道,“你个登徒子要做什么?!”
墨渊牢牢地抱在怀里,也不顾她带着怨气颇重的捶打,优美的下颚靠着她的头,不发一语地感受着她的气息,半晌,如溪泉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姑娘,你踩到墨渊的画了。”
皇宫内,清铃在兰台上听着手下对夜央简单的行踪报告,月牙目静默一番,轻声叹道:“他说还要瞒她一些时日,我倒要看看,他这般怎么瞒,舒月呀舒月,这次你要再负了她,我们的情分也就尽了。”
“娘亲,娘亲!”
听到熟悉的叫唤,清铃抬了抬月牙目,看了座下的手下,那些暗卫很自觉地抱剑隐去,就像从未来过一般。星辰跑进来,直直地扑进她娘亲的怀里,抬头眨着黑瞿石的眼眸道:“娘亲,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清铃闲闲地抚弄着星辰的发,舒懒道:“怎么,今日不和水仙玩了?”
星辰转了转眼珠,朝后望了望,只见水仙偷偷摸摸地跟了过来,有些小女孩的羞怯道:“水仙见过皇后娘娘。”
清铃弯唇朝羞怯的水仙招了招手,“过来。”水仙忙走过去,清铃的手轻轻地执住她的时候,水仙的手心出了薄薄的汗,看着星辰这个口中全天下最美丽的娘亲,当真觉得,星辰真幸福,有这么优秀的娘亲。
“整日呆在宫里,我也有些乏了,今日便许了你。”清铃看着星辰说完,星辰和水仙一阵欢喜,拉着她的手,露出孩子般的淘气和娇憨。
清铃笑了笑,叫来惊云准备马车,却见西夏王挑帘进来,冷着一张脸不容置疑道:“我也去。”
怔了怔,星辰和水仙很显然没有料到冷冰冰的西夏王也要去,望着清铃有阵为难,清铃也为难地回望着他们,又望了望西夏王,可是西夏王今日脸皮倒是厚的堪比城墙,不顾众人的不待见,硬是挤上了马车和他们一道去了。
宫外,带了面纱寻常妇人打扮的清铃和西夏王走在中兴的大街上,一人拉了一个孩子,这情景让她有说不出来的微妙不自在,于是咳了一声提议道:“陛……也是下午了,不如去酒楼吃些东西吧。”
“在外面你可以叫我黑爵。”西夏王瞟了她一眼道。
清铃愣了愣,月牙目微微垂了垂,“黑……爵。”
“这是我以前在外用的名字。”西夏王解释着。
清铃顿住脚步,看着他,月牙目闪了闪,西夏王也停住脚步,冷眸也微闪道:“怎么?这名字有什么不妥。”
清铃转身,淡淡道:“没有。”
“你……可去过大宋?”
“没有。”
“嗯。”
水仙和星辰吃着糖葫芦,听着他们简短的对白,对望一眼,由于西夏王突然的加入,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不少,让他们没有办法能够玩个尽心,当下眼中带些不满足的委屈。
四人上了一家高档的酒楼,本来西夏王包了一间雅间,但是星辰和水仙想要听说书的说段子,便在二楼的散间靠窗幽静的地方定了处座,边吃些茶点,边听那说书先生说段子。
说书的人讲的是大宋当年的一段王室秘闻,清铃本以为星辰和水仙会听的觉得无趣,可是两人倒好,听着来劲,端着茶点靠着说书人,眨巴着眼听得津津有味。
“今个我和各位看官说的是那大宋皇室秘闻,孟皇后传奇,要说这孟皇后年轻的时候长得那是端庄贤淑,温柔淑婉,十四岁便被封为皇后,麻雀变凤凰,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可是遗憾的是,她并不是宋哲宗喜欢的那型,那宋哲宗喜欢的刘妃那般的妖艳美人,这孟皇后进了宫门很快便失了宠,被刘妃骑在了头上!先是刘妃和朝廷重员勾结害死她的小女福庆和如花似玉的姐姐孟筱柔,再是下了狱,何等凄惨……”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说着。
台下的客人随着说书的描述,一个个对大宋这位飘零半生的寡妇皇后,同情唏嘘叹笑不止,坐在一旁的清铃静静地听着,将杯子放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了?他说的哪里不对吗?”西夏王问道。
清铃垂了垂月牙目道:“麻烦你照看一下星辰他们,我有些闷,出去转转。”
西夏王见她起身离开,若有所思片刻,给了一个眼色给在暗处的侍卫,让他们保护好星辰和水仙,自己也起身跟了上去。
中兴的大街上,清铃漫无目的的走着,刚刚如果不是克制的好,那说书人说她娘亲在外和她的贴身侍卫,也是她的师傅偷情的事时,那一飞镖至少让他这辈子哑巴了。
她娘亲也不知怎么样了,这些年来,大宋那边她一直有消息,可是,三年前,她娘的消息突然断了,再也没了音讯,寻了这么久却无果,在她心里始终压了块石头。
“小心。”清铃的心情突然一阵沉闷之际,没有发现对面驶过的马车,被一只手拽过去的时候,才猛然惊醒,抬头望去,见到落清尘,微微讶异道:“你怎么在这?”
落清尘没有回答她,看着寻过来神色着急的西夏王,将她悄悄地拉入人群中的一处售面具的小摊处,塞了些银两让小摊安静做生意,抿唇有些吃味道:“为什么要和他出来逛街?”
清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调笑道:“因为他是我儿子。”
落清尘唇线绷直道:“我说的不是星辰。”
“哦,那你说的是谁?”月牙目潋滟着笑意,看着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落清尘,勾唇道:“莫不是当年我那个小跟班,黑爵师兄?”
落清尘流转了下清眸,没有想到她想起来了,是不是代表她心里,其实还有些那个人的位置,心里莫名一阵失落。
清铃见他脸色不对,知道再逗下去就没有意思了,拉着他的手臂,亲昵道:“你别想歪了,这事是今日他无意间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黑爵,我才记起,早先,我一点想不起来。”
“真的?”落清尘看着她的眼睛道。
清铃点了点头,落清尘的唇才翘了翘,清铃也弯了弯唇,发现他生气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哄,真是她说什么信什么。
落清尘拉着她的手好心情地往东面走道:“那说书的以后再也不会说你娘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你的母后无论遭遇什么,都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和你一样,我带你们去西城散散心,那边星辰和水仙会喜欢些。”
“你……”清铃此时才知道他早就过来了,他怎么知道说书先生不会说了……还有星辰还在茶楼,西夏王也在不远处道:“清尘,星辰还在茶楼,而且……”
落清尘紧了紧她的手,笑笑道:“我让落影把星辰他们带到西城去了,至于黑爵,你不用担心他,他认得回皇宫的路。”
“……”
就这样,找不到清铃的西夏王回到茶楼发现星辰和水仙也被人劫去了,那说书先生也不在了。黑爵让那些没用的护卫自断了一只手,从护卫口中得知劫了星辰和水仙的人的特征后,猜出大概是落影所为,当下原本紧张的心情冷静下来,一片冰寒,冷着一张脸拂袖回了皇宫。
皇宫内,残在长乐宫恭候他多时,西夏王冷着一张脸道:“耶律残,怎么又是你,滚!”平日他还和他客气客气,今日他连客气都懒得跟他客气,怒气勃然道。
耶律残那张妖孽的颜听他这么说倒是一点怒气都没有,看了一眼跟过来有被西夏王冷剎的气质吓得躲他身后的新颜,走向此时犹如罗刹的西夏王,勾唇妖魅笑道:“呵呵,何必动怒,要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光是生气是没有用的。”
黑爵的眸冷道:“我叫你滚。”
耶律残依旧擎着不达眼底的笑,转到在他耳边低磁诱惑地道:“我告诉你,那个女子就是你倾尽一生也是痴心妄想,我这里有种秘药,给她喝了,忘了一切,从此眼中只有你,那时候,你将她囚禁起来为所欲为,爱上你也是朝夕之间的事,如何?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
在一旁听到的新颜,不由地抽搐了下嘴角,听清铃说当年耶律残就给她喝过什么奇怪的药,让她竟然搞出个魂裂,敢情他是个药贩子!而且这人根本没有立场,清铃说他和她之间有协议,俱她了解,他还和大辽的完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又拉拢西夏王去对付清铃,真是几头草,都数不清了……
以新颜的角度观察,西夏王虽然还是一脸冷冰冰,但是那么一瞬间,表情有了一瞬的细微变化,新颜心里大叫不妙,想着晚上悄悄去提醒清铃小心了,却不知她没有想到,一向人精的耶律残怎么会在她面前将自己的阴谋暴露的那么明显。
是夜,烛火荧荧,从小到大除了为夜华流过泪的夜央,坐在墨渊的对面,按着他残掉的腿,低首捂着唇,泪如泉下。
他的手抚着她的手背好一会,用衣袖给她擦了擦那怎么也擦不干的泪,一声叹息道:“我要怎样做,你可以不哭了?”烟雨的眸子淡淡的疼痛和仓惶,第一次见一个人哭,竟能将铁石心肠的他哭得他肝肠寸断。
“也就是一双腿罢了,兴许过些日子就好了,我每日都扎针,很快便好了。”他安抚道。
夜央红着眼睛抬首,明明瞎了,可是却像能看见他一般,看了他一眼,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一瞬间绝提,吓到墨渊了。
他从未安慰过人,看着她,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一脸纠结。
两人一哭一愣,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央也哭累了,委屈地像个孩子一般靠在墨渊的膝头睡着了,墨渊的手指带些冰凉将她的泪水擦尽,抚开她脸上的青丝,细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在她的眉间轻轻地吻下。
他抬首看着窗外的月光,悠长地一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墨渊小心地将夜央抱到他的身上,推着轮椅朝着床榻驶去,又将她安顿好,盖好被子,自己撑着床从轮椅上爬了上去,睡下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烟雨清濛的眸子,一休未合。
☆、第122章 西宫被拆
次日,夜央醒来,回了皇宫,找了清铃,“清铃,我们没有时间了,不,我没有时间了。”
“夜央……”清铃还未梳妆,披头赤脚下了床,拉着她的手,“我知道,舒月的伤等不了了。”
“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怎么做,能救他。”夜央捏紧她的手。
清铃垂了垂目道:“你知道的。”
夜央忽而不语,慢慢松开清铃的手,转身,她的背影挺的倔强,“是的,我知道。”
“你不要做傻事!”清铃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有些不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在等一场大战,只要我们赢了,一切都有转机。”
夜央轻声道:“好。”
墨渊竹林里,石凳上,落清尘和墨渊,对立而坐,手执黑白棋子,落清尘道:“想不到你和清铃连我也骗了。”
舒月淡淡笑着:“对不起了。”
落清尘不语,半晌,“舒月,你修书给徽宗,可曾想过夜央?”
舒月道:“人之将死,我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唯一的就是她了,她一生最想做的事,我想帮她完成。”
一阵风吹动着树林,两人再也无言,静静对栾着,棋声嗒嗒作响。
和誉和沉歌费了颇久的时间,在皇宫内找到新颜的时候,都大为震惊,和誉上去一把将新颜抱住,沉歌想找个地方都没有。
“你个丫头去哪了?”和誉骂道。
新颜拉开他,看着他和沉歌,一阵莫名,“请问……你们是哪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