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大点了点头,众人都一脸不解地好奇靠过来,围作一圈。
打开那刹,大惊都惊住了……方才和耶律残拿走相似的竹简正躺在里面,唐老大拿起,转过,念着上面的两排字,先是粗体:正版。
大家不由抬头互望一眼。
唐老大立马低头读那另一排:天地玄书之易昇篇。
☆、第141章 赠梨花,心扯疼
云渺的斧山,石窟深陷的山壁上,或坐或立着数个形姿各异的佛,开山的人仰头满眼惊奇地看着这幕。
清铃身着镂梨花的飘逸黑裙,站在前面,一身清冷的幽谜。后面跟着她在大辽建立的神秘组织,还有四大护法相伴,花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便找到了藏宝所在地。
佛釜山,靠近高主陵山的正南相对处,虽然她还不得解那十三佛塔的意,可是后半句的谜,倒和这的描述很相近。
“公主,现在怎么办?”西护法问。
清铃的目婉转了一下:“留着些人在外守着,你们四人随我进去。”
“是!”
汴京,是夜,无名飞身入了王宫,站在大殿上那刻,宫殿的灯瞬间点亮,四面八方出来的御林军将他刀剑相向地围住!
无名停了步伐,微微侧身,见那走出来高华优雅的,孟皇后。
孟皇后闲步着走到凤塌上,自在地半倚着,撑着额头,摆了摆手笑:“你们都退下罢。”
御林军互相不解地看了看,但是平时训练有素,下刻立马低头跑退撤下。
无名:“你竟知道我会今日来?”弯起薄红的优美唇线,笑不达眼底:“我似乎低估了你的能耐呀。”
孟皇后低头笑着,扬手十分有礼范,“呵呵……无名师傅先请坐,你是铃儿的师傅,那些年的照顾,本宫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刀剑相向。刚刚只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你莫错怪本宫的好意。”
无名弯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的笑。
孟皇后见了刺眼,脸色也细微地变了变色。
无名站在大殿上,黑衣白颜,孑然而立地,好像不是这尘世般的人,超脱中又带着不敢触摸的黑暗,让人望而生敬。单异是知道他的,此时站在孟皇后身旁,还是被这个漂亮非常,身上又谜一样的深暗所迷惑,无名,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何这些年他能查到得甚少……
“坐就不必了,我此番来是问你一件事的。”
“大师问来。”
“兵符你可愿交出来?”
“呵呵……大师在说什么笑呢,不说我没有那个东西……”孟皇后坐起,目光一下幽冷:“即是有,又凭什么交予你。”
无名盯望着她,似乎第一次见她般,良久,两人相视着,谁都没有退让半分的意思。
半晌,无名浅淡地,缓缓地弯起唇角:“如此,就只有刀剑相向了。”
孟皇后勾长的眼睛,冷笑得危险:“呵呵……本宫,未必会输。”
*
为了这次寻宝,清铃本来做好诸多准备,可是结果是她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拿出釜山里藏在棺木中的宝藏。坐在马车里,她的眉微凝着,诧异道:“一切,会不会太容易了……”
伸手,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半块发着冷白的烟,釉青蓝的半面铜镜样的壁,素手托起,那壁身的冷气,通过手指传到她心底,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易昇……这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异物。”她揉了揉眉心,从戴上凤钧瓷那刻起,她好像就和这怪东西扯上不解的缘。她思着,也许必须要找到残,拼了那半块才能解开这其中的谜。残,如果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与之打交道的人,只要沾染上他的事,似乎总是不好的,充满蛊咒与谜的。
马车一阵晃动,清铃颠簸一下,迅速将盒子盖起,警觉地藏在马车的暗格里。
待马车停下,她撩起车帘,嗓音清婉着:“谁?”
真看清来人,怔了下。
一身红衣,丹凤眼含笑露情地上挑着不羁,姣美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胸前捧着白色的梨花,在阳光下犹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抓头的……好半天,清铃缓慢地五官确认再确认,神态分析再分析……这人,是花千桀?
花千桀见路人都在指指点点地看他好戏,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傻事的他,害羞了……羞红到耳根,心里唾骂着,云落这死狐狸!要是铃儿不喜欢他这样的话,他回去剥了他的狐狸皮!
清铃的人也好奇瞅着这红衣帅哥要干嘛,不过感受他身上有很强的内力,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不清楚来历,一个个按剑,等待着公主指示。
花千桀几乎步履踩着棉花走过啦的,递了束清香开得灿烂的粉白梨花送到清铃跟前,“那给你的,我早上刚采的!”
幽香一下窜入她的鼻息,清铃微微地后扬,仰头古怪地瞧着他。
花千桀舌头微微打结:“我,那个……咳,我听云落说了,原来你就是蝴蝶,蝴蝶就是你,你现在这副摸样,我见也很好,其实,你什么样都好……祝贺你,你……那。”明显的心不在焉的摸样,最后憋了句:“整容成功!”
“……”清铃还真不知道接什么好,她前头才交代下去暂时瞒着的事,这下被他昭告天下。不过看着他咬断舌头好似后悔自己说错话的摸样,忍不住垂头,低婉地笑起来。
她一笑,花千桀就不紧张了,扬了扬唇,他其实不是来助她整容成功的,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的。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她的皮相,是他给自己时而坚强冷断,时而可爱妩媚,时而令人疼到骨血里地想要保护的,想要占有的欢喜,一种待在一起欣慕美妙难诉的感觉。
“好了。”清铃接过他的梨花,本来就要去找他想让他帮些忙,不想,他自己倒捧着一束梨花没头没脑地过来了,好笑着打趣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做这年少不经的事,进来罢我有事与你商量。”
清铃放下帘子进去,下刻花千桀唇角翘着,插着半腰,抖着红蛇宝剑,眉飞色舞地开始得瑟,对清铃身旁原本一脸警觉看着他的护卫侍法,扬剑一下下道:“啊哈!你们这些人好好记着本大爷的样子,看在你们是铃儿侍卫的份上,以后我会照着你们的!出门只要报上我妖娆万千人见人怕武林第一魔教教主花千桀的大名,我保管你们在江湖行走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哈哈!”叉腰大笑。
清铃的侍卫,背后集体滴汗……绝对不信此白目的人是魔教教主!
“咳……”清铃在里面忍笑地清咳一声,花千桀立马受了指令般地钻了进去。
众人仰叹他的速度……好像受过专业训练的……十分好奇他与主子到底什么关系。
清铃回了她在汴京刚买的一座大宅,题名‘梨庄’。进了庄子,她就见星辰在池塘边上撑着下巴很似无聊地握竿钓鱼,身旁的恶灵兽半眯着眼睛,也一脸无精打采地蹲坐在他身旁。
星辰突然说:“小恶,我想落叔叔了,也想干娘了,他们到底去哪了呢?嗯,你一定也很想干娘是吧。”小手拍拍恶灵呜呜垂低地伤感的头:“哎,好了好了,干娘会来找我们的,不提你的伤心事了。无名师傅这几日都不在,娘亲也出远门了,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真不知和谁玩。哼!他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可是我昨日又掉了颗虎牙,娘亲说虎牙都掉完了,我就长大了,可是……”摸了摸自己另一颗虎牙,“还有一颗要什么时候才能掉呢。”星辰瞥眼忧郁,歪着头突然闪过机灵,努力开始拔另一颗虎牙。
“辰儿。”清铃走过去,出声赶忙制止他自残的行为。
星辰转头琉璃的眼珠亮了亮,侧着头手还放在虎牙上的手纠结着顿下,一下跳下石头,张壁朝清铃欢喜地扑过去:“娘亲!”清铃看着他可爱的笑脸,勾了勾唇,那身上清冽的味道也一下柔和了些许,心里却闪过折磨人心的歉疚与心疼。
花千桀终于见到久违的“孩子”,风风火火地几步冲上去,将星辰举到半空,笑得灿烂地邪魅:“乖儿子,怎么只认得娘亲,不认爹了?”
星辰瞪大眼睛,“爹?”
清铃在后揉了下眉心,走上前止道:“千桀,莫胡说。”
花千桀扭头对她道:“何时胡说了!我说他是我儿子,他就是我儿子。”望着星辰诱拐道:“来,小辰叫声爹听听,叫爹爹的话,爹买好多玩具给你,日日陪你玩。”花千桀转着,开心地将星辰上上下下地举跳着。
星辰被说得有丝心动,一开始惊叫连连,可是被他举上举下地很好玩,后来也高兴地张嘴惊奇,瞪着大大的黑琉璃,额头的发随风飘动,兴奋地张臂高兴着:“哈哈,我会飞了,呼!再高点,再高点!”他一直很向往这种会飞的感觉,可是娘亲从来不教他功夫,偷偷与别人学,还会被娘亲打板子!这下可算过足了瘾。
花千桀见这孩子喜欢这种凌空的感觉,干脆扛起他来,就旋身轻功点水地飞奔起来。
星辰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极为可爱的新奇与崇拜。
“小辰,好不好玩?”
“好玩好玩,叔叔你再飞快点,再飞高点!呼呼,娘亲,你快看我能飞了!我能飞了!”
“哈哈,好,爹带你上房顶飞去!”
“辰儿!千桀你放他下来!”清铃追了几步,看着花千桀又背着星辰飞上了梁顶,上窜下跳地半点不消停。想起,他刚刚在马车里承诺这辈子目光都会随着她的人,当时让她一时心情复杂地不知如何做应,此时,让她更复杂头疼了,完全玩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样。
惊云撩起袖子:“公主你别着急,我来!小主子的爹是落庄主,这魔教教主算哪根葱!我这就去把小主子救过来!”说完,惊云杏目一瞪,飞过去逮花千桀!
清铃看着惊云要杀了花千桀的摸样,头更疼了,惊云远远不是花千桀的对手,上去也是送死,而且千桀对外人无论男女,一向不留半点情面,她的功力现在在师傅的调理下渐渐恢复些,正准备亲自抓她回来。
只是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请问,无名师傅可在?”
清铃背脊一颤,三大原来还在看好戏的护法,看到来人也同时愣住,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很快消失了,把这里空给二人。此时花千桀扛着星辰已经被惊云追着飞出梨庄。
四下,静地只剩下他们二人。
一白一黑,一周身气质温得如冬日的煦阳,一冷得如冬月清冷的寒霜。
落清尘在蜀山待了几日便下山了,本是坐立不安地要寻清铃,不得她的消息,还收到慕容思思的请帖,更加坐立不安起来……只听无名回来了,想他也是清铃的师傅,也许知道些线索,找人打探到他的消息,就不耽搁地寻了过来。
令他诧异的是,这梨庄,从推门到这里,只见到眼前这个侧身的黑衣女子,和三个侍卫样的人……现在另外三个,也莫名地见他就突然消失了,剩他二人。
而那女子犹如桩定在那里,下意识地伸手,有些仓皇地摸了一下左颊。
他不知为何,心,扯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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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危险入,分玄书
“敢问,姑娘芳名?”
那一阵疼,让落清尘脱口而出问出来。
清铃微微侧身,在心下仓皇地确定她已经不是那个被毁了容的妖怪,无名师傅已经帮她整得很漂亮了……设了许多心理建设,才有勇气转身,正面面对他。
相视的那刻,两人的目光立马纠缠在一起,像是跨越了许多东西,彼此在对方眼中,寻找,停留着一种很深刻的感情。
“她……好熟悉。”落清尘的好看的唇瓣,渐渐地,开始抿成一条绷紧地直线,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背脊,不自觉地绷得好紧,好直。
风过,梨花在两人之间飞舞缱绻,缓缓陨落着静静的繁华锦瑟。
半晌,清铃张了张口,声音带着些压抑的颤抖:“无,名师傅他今日不在。”顿了顿,她的声音开始恢复些平静的有意疏离:“你改日再来寻罢。”说完,她无情地转身,下颚微微地扬了扬,瞬间红了的眼眶,有些朦胧的湿意。
“清尘,对不起,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和你相认。母后在前面织的网太大太密太黑,我表面从容可是内心的胜算究竟有几分,一点把握也没有。这是一场赔上天下与我自己的大赌,我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大的危险和谜底在等着我……万一,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到时辰儿我还要托付给你。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责任,原谅我曾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你而又狠心地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