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常公公估计也被这声音吓坏了,原先慌张的音调更是颤抖,“回皇上,太后……太后晕倒了!”
太后晕倒了?
太好了,那暴君赶紧去看看吧!
只是,暴君的反应却淡淡的,只是随口对外说道,“知道了。”便没再说什么。
刘小悠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晕倒了,暴君不是应该很紧张地去看望才对吗?
耳坠传来一阵疼痛,刘小悠吃痛地皱眉,这个昏君是属狗的吗?不是啃就是咬!
暴君低沉的声音却在这时突然闯入耳膜,“别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说完,背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刘小悠还在思考暴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待回神之时寝殿内早已不见他的影子,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
☆、第三章
只是,没想到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时累得仿佛爬山涉水好多天,不消片刻便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一些小声的议论。
“快看快看,就是她!”
“天啊,真的好像啊!”
“可不是……”
“不对,你们看她,她的睫毛更长更黑更好看呢!”
“她的皮肤更白,简直像天上的白云一般……”
“我看更像棉花糖,让人看了就想上前咬一口!”
好吵,刘小悠皱皱眉。
突然,那些议论声消失了,整个大殿又安静了下来。
总算安静了,刘小悠翻个身继续睡觉。
待刘小悠睁开眯松的眼睛时,很意外地,并没有接触到陈禹那幽蓝色的眸子,反而是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见自己睁开眼睛,兴奋地喊道,“醒了,醒了,她醒了。”
刘小悠微微皱眉,杀手的习惯让她暗中打量起这个灵气昭人的约莫九岁的小女孩,猜测着她是何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小女孩语气颇为高傲地问道。
见刘小悠只是抿着唇,皱着眉头,她就势坐了下来,闪着大眼睛又问道,“为什么你会住在皇兄的飞雪殿?你是什么人?”
飞雪殿??
刘小悠一怔。
从未想过,自己被囚禁的地方竟然是那个暴君的寝宫!!
难怪出入这里的宫女太监总是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难怪这里的一切用度,摆设竟是那般奢侈!!
皇兄?
刘小悠眉头紧锁,是暴君的妹妹吗?
可恨当初黎叔给自己暴君全部资料时竟自大地只粗略看了下他的武功如何,脾性如何,其他竟是全部忽略!
“难道你是哑巴?”小女孩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刘小悠,小小的柳叶眉也紧紧地皱到了一起,“真是可惜了,生得这般漂亮竟然是个哑巴。”
刘小悠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可是那小女孩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我回去要怎么向母后交代?”
“小德子,什么也没问到,你说这可怎么办?”隐约中,只听到了这么一句,其他的因为走远,自己又内力尽失不能听到。
睡了一觉,疲软的身子总算有了一些力气。刘小悠闭着眼睛,沉思着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说那些奇怪的话语。
霍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传来,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那个暴君回来了。
虽然依然闭着眼睛,刘小悠却已经动全神戒备,却同时又用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血液,脑子来使自己保持昏睡的状态,心中默念着但愿不要被他发现。
是的,被关押软禁的这些日子以来,刘小悠已经被这个暴君整得神经脆弱,或者说只要一闻到他的气息,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就会忍不住害怕起来,因为暴君那些折磨自己的方法实在让人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刻结束自己的性命。
所以,刘小悠宁愿闭着眼睛装睡也不愿面对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原先淡淡的龙诞香也越来越浓。
脸颊一冰,能够感觉到暴君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不断摩挲着,刘小悠立刻一阵战栗,只能暗中咬牙不让自己皱眉,大骂!
蓦地,一股温热的气息袭来,覆上了自己的唇,刘小悠被下的手紧紧握拳,心中暗想着弱势暴君再侮辱自己绝对要出其不意地反击,不过,暴君却只是轻轻吻了下唇便离开。
虽然如此,刘小悠却一刻也不敢松懈,这个暴君实在太可怕了,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之心,只是,这一次,她似乎猜错了,暴君离开自己的唇瓣后便没再对自己动手动脚,反而起身离开。
强烈的压迫感消失之后,刘小悠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偷偷看去,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奇怪,这个暴君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了?
刘小悠绝对不会相信这个暴君会有良心发现的一天,不以折磨自己侮辱自己为乐,自从刺杀失败,被囚禁之后,自己便受着非人的对待。
只要一想到暴君将自己当做玩泄的工具,刘小悠白皙的脸颊就会因为极度愤怒而染上火红的晕。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当场丧命也好过被陈禹当做玩具一般玩弄。
只是,既然自己活了下来,那么就必定不只是活着离开这个如地狱一般可怕的地方,还要将那个侮辱自己的昏君千刀万剐,还有,无论自己如何,一定不能让天涯出事。
可是,现在的自己,刘小悠自嘲一笑,别说救人了,就连自保都是大大的问题。
“醒了,正好,是时辰用晚膳了。”
刘小悠浑身一颤,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是这声音里的温柔,体贴。
戒备地抬眸望向那个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脑子迅速地运转思考这个暴君又想耍什么花样。
忽地,他欺身上前,左手有力而又迅速地禁锢住刘小悠的双手,右手摩挲着刘小悠娇艳欲滴的唇瓣,沿着完美的线条缓缓地摩挲着,那双幽蓝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刘小悠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要将里面的一汪清泉看透。
刘小悠一边在心中暗骂,果然是个暴君昏君色君,不用片刻就本性暴露,一边努力努力地摇晃着脑袋,希望可以将他那可恶的手甩掉。
耳坠一热,刘小悠浑身一颤,清眸立刻瞪大,那暴君已将阵营转移到敏感的耳坠,只是,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蹂躏自己的耳朵,而是轻轻一碰之后便将头埋进了颈窝,低沉而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别离开,永远都别离开我!”
刘小悠一愣,这个暴君是不是脑子出错了吧?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害怕?
“啊!”
还来不及多想,颈上忽地一疼,暴君离开了自己的颈窝,刘小悠疼得呲牙咧嘴,果然是暴君,刚刚那个声音一定是自己被折磨得神经错乱,出现幻听了。
果然,暴君从自己身上起来,粗暴地将自己从床上扯了起来,刘小悠愤怒地瞪向他,不料竟然发现他的表情是如此阴沉,如此可怕,幽蓝的眸底似乎藏了狂风暴雨,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刘小悠,扯着他的手骤然一松,刘小悠顿时从半空中掉到了地上。
“呲……”
骤然掉落地上,整个后背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后背那还未痊愈的伤口立即被扯动,刘小悠疼得不禁呻、吟出声,想要自己爬起来又没有力气,愤怒地抬头想要和暴君评理,却只见到暴君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和唇角的嘲讽。
“来人,将她抬到梦中楼去。”陈禹鹰一般犀利的眼睛扫一眼依然向天躺在地上的刘小悠,幽蓝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好生伺候着。”
☆、第四章
“奴才遵旨!”常公公眼神不明地望一眼地上的人,立刻出去吩咐人办事。
陈禹命令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寝宫。
刘小悠望着暴君的背影,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
为什么今天暴君这么奇怪?
一会用那种口吻说那种话,一会又突然将自己赶走。
要知道,平日哪怕自己望一眼那宫殿门口也会被他狠狠惩罚的,今日这是……?
常公公趁着没人,小心翼翼地挪到刘小悠身旁,小声地说道,“姑娘,别着急,别担心,只管好好养伤。”
刘小悠正蹙着眉头想着暴君到底所为何事,也没听清常公公在耳边说了什么,只是转念一想,只要逃离暴君的视线,不用再受那般侮辱,不管被赶到哪里都好,顿时眉头尽舒。
再想到自己逃离暴君的监视,说不定逃跑的几率大大升高,想到这里更是弯起唇角点着头,认定暴君的不正常实在太好了。
而常公公见刘小悠舒展眉头,点头微笑,以为是自己的话他听了进去,这才放心地让人将还受着伤,浑身无力的刘小悠抬走送至梦中楼。
刘小悠挨着软榻,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墨绿竹林,不禁想到一个月前自己的刺杀行动。
风华绝代的皇后凤宫,也有这样大片的竹林。
自己和天涯带着一批杀手,借着夜色隐身在竹林里,原想着,凭着自己和天涯天衣无缝的配合,定能手刃暴君陈禹,没想到不仅刺杀失败,还被陈禹生擒软禁,而天涯和那些杀手则不知生死。
刘小悠苦涩一笑,看来陈禹不仅早已知晓那天晚上的行刺,更深谙杀手刺杀失败的结局,生擒自己后立即将自己牙齿中的毒药拿出,若非心存侥幸,希望天涯也和自己一般没死,只怕早在暴君对自己施暴侮辱的那一刻就会自杀了。
想到这里,俊美的唇角微微上扬,微风拂晓,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顿时天地黯然失色。
陈禹也有算错的时候。
杀手自杀的方式又岂是只有毒药,咬唇自尽?
“想什么呢?”霍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刘小悠唇角的微笑立刻僵硬。
看来,搬来梦中楼过了半月的清闲日子即将结束。
陈禹毫不客气地直接挤上了本就不大的软榻,然后极其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在那张晶莹剔透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温柔地问道,“喜欢这里吗?”
刘小悠皱着眉头,若是你没有出现,我会喜欢这里的。
但,这只能放在心里说。
她已经想清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事情,首先就是问出天涯现在究竟是生是死,若生关押在何处,若死……
不,天涯不会死,也不能死。
偷偷看一眼暴君,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也许可以借着他的好心情问出点什么,所以今日还是不要惹恼他为妙。
陈禹并没有看刘小悠,只是望着那片竹林,静静地望着,没有任何语言,任何动作。
刘小悠在被陈禹抱在怀中,抬头也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根本望不见他幽蓝眸底的思绪,只是他这般安静,竟仿佛入定一般,眼神一转,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袖下那白皙修长的右手悄悄地变成食指与中指夹紧状。
陈禹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低沉而温柔的话语缓缓地从头顶流出,“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
刘小悠一怔,没想到这个暴君对这竹子还情有独钟,难怪这里种了大片的竹林,也好,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死在这竹海中。
抬头,望着近在眼前的下巴,以及那突起的喉结,正准备动手之际,那喉结突然动了动,头顶一重,暴君将头抵在自己的头顶,自己整个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喉结,喉结随着他的声音一下一下地震动着,“你放心,这竹林会是唯一的,永远不会消失的。”
刘小悠根本没心思去听去想暴君到底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她只想尽快解决他,离开他这该死的怀抱,离开这让人厌恶的皇宫。
天涯,对了,还有天涯,先不能立即杀了他,要先将天涯救出来再一起走。
基本将计划想好之后,刘小悠果断地伸出左手,用尽身上的力气对着暴君的脖颈处袭去,暴君似乎早有察觉,毫不费力地擒住她的左手,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这只小豹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声音里尽是宠溺的味道,大手轻轻地附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几乎是温柔地来回辗转着,刘小悠尽量放松身子靠在陈禹的怀里,清眸却闪过一丝狡黠,暴君,这次你死定了!
这个动作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当刘小悠右手手中的毒针抵着陈禹的喉结时,刘小悠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暴君明显一滞,甚至怔了好一会儿。
刘小悠迅速地从陈禹怀里起来,用力抽回左手,右手丝毫不放松地抵着他的喉结,冷着声音道,“暴君,若不想今日死在这竹林前,最好我问什么便答什么!”
怔了一会的陈禹听到刘小悠的话,终于将视线从那竹林移到了刘小悠身上,那幽蓝眸子闪烁着不知名的情愫,只盯着她不说话,不回答。
“暴君,我问你,那晚的杀手都死了吗?”刘小悠被他那眼神盯得心烦,不自觉地将右手向前递了一步,喉结霎时出现一滴血,但那暴君却置若未闻,只是继续望着刘小悠,幽蓝眸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