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降下云头,只见脚下是一大片城镇,远远望去亭台楼阁,甚是华美,比先前的钟离城又气派了许多。
禹司凤眼睛一亮,笑道:“这里是庆阳,我以前来过,还有故人在这里呢。”
紫狐一个劲拍着耳朵,吱吱叫道:“你来过那可再好不过了!这里又亭奴的味道!太好了,青耕喝当康也在!亭奴一定没事!快下去找他!”
众人依言落在半里外的荒山野岭,步行前往庆阳城,毕竟御剑降落在人烟众多的地方容易引起骚动,所以一般修仙者都会选择偏僻的地方御剑飞仙。
璇玑凑过去问紫狐:“青耕喝当康是什么?”
紫狐白了她一眼,大尾巴一甩,从她肩膀上跳下,妩媚十足地往前走,以卖弄道:“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这个都不知道……哼,亭奴是很老很厉害的鲛人了,身边当然有圈养的妖物,时刻保护他为他做事。青耕喝当康就是他的宠物嘛!”
璇玑奇道:“他很老很厉害吗?那怎么会被你抓住关起来?”
紫狐顿时乌云,支吾了半天,忽然恼羞成怒,急道:“我是拜托他帮忙!谁说我抓他了,再说……他住我那里反而更好!省的一些不相干的神仙妖怪总来找他麻烦!”
“神仙妖怪为什么要找他麻烦?”璇玑很不会看眼色,还在问。
紫狐气呼呼地瞪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有完没完?!!
“他……他以前遭人陷害,通缉了一段时间,虽然后来榜单撤下,但仍有许多不解事的东西来烦他你别问那么多了,人家的事情,你问了干嘛?”
璇玑很无辜:“明明……是你自己和我说的……”
人说狐狸善变,真是一点不假,本来就是她自己说的欢,她也不过凑个热闹来听,这会怎么变成她的错了。
“你真讨厌!”紫狐又气又羞,就算是铁做地罩门,被她这样乱戳,戳啊戳,也会戳破了,她就知道天下长得好看的小姑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阴险狡诈的很。
她尾巴一甩,转身滴溜溜跳上禹司凤的肩膀,两只爪子抱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一面不怀好意,娇滴滴地说道:“这么讨厌的小姑娘,谁喜欢谁就是没长眼睛!”
禹司凤淡淡一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紫狐对少年男子立即和颜悦色起来,眯着一双妩媚的眼睛,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轻轻一舔,虽说她没胆子做什么采阳补阴,但这么个极品少年放在眼前,不占点便宜是在和自己地本性不合,上次好事被人打断,她到现在还有些扼腕呢。
禹司凤摇了摇头,抬手抓住她地大尾巴,轻轻提了起来。
紫狐吱吱呱呱乱叫:“你要干什么?臭小贼,老娘的尾巴是你能抓的吗?!放开放开!”
还没交完,就被禹司凤塞进了宽大的袖筒里。
“这里黑糊糊的,透不过气!”她用爪子抓了抓袖口,硬是给她刨出一个洞来把尖尖的嘴巴伸了出去,忽然尾巴被什么冰冰凉的东西给缠住了,一股大力把他往回拉。
紫狐急忙回头,只见袖子里黑布隆冬,里面有两点鬼火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她猛然闭上嘴,只见一圈银光闪烁的蛇尾移了过来,从尾巴道大腿,然后冰凉的信子吐在了她的鼻子上……
“她终于不嚷嚷了。”钟敏言抹了一把汗,一路上就听紫狐在那里叽叽呱呱,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总是在聒噪的狐狸还是很烦人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蛇——!是蛇!!!”
尖利的大叫声从禹司凤的袖子里传了出来,紫狐在里面死命爬啊爬啊,哭爹喊娘。
“蛇蛇蛇——!”
禹司凤微微一笑,拍了拍袖子,轻道:“小银花,要温柔一点,和睦相处。”
钟敏言捂住耳朵,浑身冷汗地看着禹司凤唇边淡淡笑意,忽然觉得招惹设都被招惹这个人。
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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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路吵吵嚷嚷,庆阳城就在眼前了。
庆阳可以说是西边这里最大的一座城池,比先前的钟离城繁华气派了不知多少倍。
这一路下山历练,经过地城市一座比一座华美,遭遇的事情也一件比一件离奇,虽然璇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所谓的“开眼界”,但不知不觉中,他们好像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这次来到庆阳城虽然大,他们几个再也没有想当初在钟离城那么花痴,乡巴佬似的巴在各种建筑钱看了。
禹司凤对这里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客栈,众人安顿下来,,先回房叫了热水洗澡,换下一身结满盐巴的衣服,他们几个连夜逃离浮玉岛,在海里游了半日,上岸之后又怕被人追上,气也不敢喘一下,连赶是赶地御剑飞走,直到现在稍微歇息下来。
璇玑早就困的眼皮都睁不开,洗好澡连头发也来不及晾干,倒头就睡,禹司凤他们还强撑着,坐在楼下喝酒聊天。
钟敏言见他袖子里安安静静,再没半点声音,不由担心道:“你的小银花有毒吧,别把这狐狸要死了,咱们可去不成不周山了!”
禹司凤没说话,旁边的若玉笑道:“敏言,那可是上千年修行的狐妖,小银花是还没成精的灵兽,毒不死,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
钟敏言打了个哈欠,他也是差不多两天两夜没睡觉,满脸疲色,但心中有事,总挂念着,就是睡了也不安稳。
“那狐狸不是说这里有亭奴的味道吗?快把她叫出来问问,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也好找到他。”
他拿根筷子在碗上叮叮当当,很是不耐烦。
禹司凤把袖子一甩,缩成一团的紫狐从里面咕咚一下掉在了椅子上,她双目紧闭,身上还缠着一根手腕粗的银蛇,两个动物都是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死了?!”钟敏言手里的筷子吓得掉在了地上。
禹司凤还是不说话,伸手把软绵绵的小银花抓起来,它懒懒地抬头看看主人,在他的手腕上依恋地卷了起来,又躲回袖子里睡大觉了。
“你要是在装死,我们可不救亭奴了。”
禹司凤淡淡说着,话音刚落,那只狐狸就生气勃勃地跳了起来,刺溜一下钻进他怀里,爪子在他胸前挠啊挠,又哭又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贼,小贼!臭小贼!居然这样折磨我!”
禹司凤抓着她的后颈皮,把她提起来,这只毛茸茸的动物兀自不服气,四肢使劲地折腾,充满一种“我要抓死你”地气势。
“你不是说问道了亭奴的味道吗?他是不是在这坐城里?”
紫狐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了半天,发现对方根本不理睬自己,只得偃旗息鼓,抹着眼泪,委屈道:“我怎么知道……刚才在上面能闻到他喝青耕的气味,可是到城里味道又没了。”
“喂喂喂,你不带着样耍赖的,骗人也找个好借口吧?”钟敏言又开始愤怒地敲起瓷碗。
紫狐对他可没那么客气,把尾巴一卷,高傲地哼道:“我用得着来骗你们这些臭小子吗?没闻到就是没闻到,而且不但闻不到亭奴的味道,其他很多味道都闻不到,这里大概住了一种气味很重的妖,把别人的味道都盖住了。”
“又是妖!怎么到处都有妖!”钟敏言现在一听到妖魔两个字,脑袋就有三个大。
“依你看,那是什么妖?会害人吗?”禹司凤低声问道。
紫狐耳朵动了动,摇头道:“我不知道,其实很多妖修成人形之后,就喜欢和人一起生活,做一个真正的人,难道是妖就一定会害人?”
钟敏言懒得和她扯那么多,急道:“罢了罢了!该我们要做亏本生意,司凤,咱们先把这味道很大的妖赶走,再找亭奴吧!”
禹司凤沉吟了半响,忽然道:“我有个想去拜见地人呢,就在庆阳城,除妖的事情,我希望等见过他之后再说。”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十四章 此情须问天(二)
每个繁华的城市总有一些阴暗的角落,轻易不会让人发现,那里聚集了所有的乞丐,地痞,赌徒,通缉犯。。。很简单,好孩子是一辈子都与他们无缘的。
禹司凤说要去见一个人,听他那尊敬的语气,众人以为必定是个世外高人,说不定还穿着白色长衫,手里端着竹制茶杯,里面的茶色犹如绿玉一般,谁知他竟带他们在城里拐来拐去,最后来到这么个鬼地方。
钟敏言见这里屋檐低垂,巷子窄的只容一个人侧身过,地下污水垃圾乱七八糟,臭不可闻,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司凤,你那个故人。。。。难道住在这里?”他还不太相信。
璇玑见巷子里还好多岔道,许多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大大咧咧地蹲坐在那里,有的闲聊有的叨着烟斗,见到他们这一群衣着整洁,容貌俊俏的少年男女,一个个眼表都看直了,很有那么几个眼光淫邪,时而吹一下口哨,说两句胡话。
“什么叫兔儿爷?”璇玑耳朵尖,早就听见他们那些不正经的话,转头去问禹司凤。
几个少年都是一呆,又尴尬又恼怒。钟敏言哼了一声,禹司凤装作没听见,若玉只得干笑道:“这个嘛。。。市井荤话,知道了也没意思。”
璇玑见那些人大口抽烟,喷出来的幽蓝烟雾随风飘过来,带着药石的芬芳,还挺香的,那味道有点像少阳派仲阳峰那里的丹房,练丹药的时候散发出地氤氲香气。
“是五石散!”钟敏言脸色微变,急忙捂住鼻子,见璇玑还抬头去闻。急忙一巴掌拍向她地后脖子,“傻瓜,那是有毒的,上瘾之后就人不人鬼不鬼,你还嗅什么!”
璇玑被他打得“啊呀”一声,后脖子上痛麻一片,不由捂着痛处,无奈又郁闷地看着他,他肯定是故意的,还记恨那晚输给她一两银子,这是标准的报复!六师兄一向小气!
钟敏方咳了一声,掩饰心虚,见禹司凤来到一座破烂的屋门前,抬手敲了两——那门很虚弱地被他敲倒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顿时污水溅了老高,吓得众人急忙跳起来躲。
“喂,我说你那个故人不会真住这里吧!”钟敏言忍不住了,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司凤的那个故人,不会是个大坏蛋吧?
禹司凤眉毛都没动一下,很自然地踏着腐朽的门板走进去,里面是个同样破烂的小院子,种着两棵快要枯死的松树,周围堆了许多他们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家具和杂物。
“敏言,人不可貌相,世外高人。那个,,,,做事一向不按条理。。。”
若玉费力为他开脱,冷不防脚下咯噔一声,门板被自己踩空了,他半只脚都浸在污水里,只惊得脸色都绿了。
禹司凤在里屋地门上敲了两下,结果里没半点声音,他有些不甘心,用力再敲——还是没反应,他急了,抬脚就把门给踹飞,厉声道:“柳意欢你给我滚出来!”
又一扇可怜的门死在他脚下,屋里依然静悄悄的,众人忍不住好奇,探头往里面看,只觉得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里面简直不能叫人住的屋子,应当叫“猪圈”,或许猪圈还比这里干净清香一些。
这下连璇玑也受不了,捂着鼻子倒退好几步,差点被熏得眼冒金星,禹司凤在屋里仔细看了一圈,确定了没人,只得抽身出来,把那扇裂开的门扶起来,勉强搭在门框上继续履行它身为“门”的职责。
大概是他们地声响惊动的隔壁地人,一个老者扶着拐杖走过来。道:“要找意欢啊,现在这时辰,估计还在河边画舫里睡着呐!你们不如去那里长他。”
画舫?众人都有些奇怪,这玩意应当是只有有钱人才能上去的,看这个人的家简直一贫如洗的不行了,大概老鼠都不愿光顾,他居然有钱去画舫睡觉?
禹司凤有脸色大变,急道:“所谓地画舫。。。莫不是娇戏坊?”
那老者露出很猥琐地笑容,一副“我就知道你们几个年轻人不学好”的样子,嘿嘿笑道:“庆阳的画舫,除了那里,还有更出名地吗?”
禹司凤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恨了一声,只得转身出去。
璇玑悄悄去问若玉:“娇红坊是什么东西?有吃的吗?”
若玉为难地想了很久,才干笑着解释:“这个嘛。。。在概、也许、应该,,,有的吧,,,不过,,,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里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娇红坊是庆阳最有名的妓院,有名之处不在于里面的妓女绝色,或者服务周到,而是因为它里面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进,哪怕你是隔天就杀头的囚犯,什么样年纪容貌的女人都可以做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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