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斜眸睨了她一眼:“难得你主动与我说话,便只是想问香柔的事?”语气不甚调侃。
她避开,刚推门而出就被他一把扯回怀中:“是我做的。”然后又是若无其事看书。
“她不过一个弱女子,究竟惹你什么,你至于这么对她?!”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他不怒,反而自嘲。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只是将她揽在怀中看书。呼吸声很近,却不平稳,他知道她憋了话在心头。
果然,下一句就刺耳得多。
“我怎么忘了平远侯本就是这般喜好?只是我和香柔不同在于我只需伺候你一人,她就该被扔到青楼去遭千人蹂/躏?!”
饶是早有心里准备,这般话自她口中说出,卓文眼中还是掩不去怒色。“我拿你当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若真要你伺候,你还是今日这般模样?”
卿予恼羞成怒,拼命挣脱起身,他则环得更紧,语气却恢复了平和:“不闹了好不好?是我说重了,下不为例,你也再勿说那些恼人的话,我听了同样不好受。”
卿予怔住,不知他近日为何换了一人似的。
“若是怕一个人睡不着,就在这里陪我,我从前也是这么抱着你看书的。青青,容我一次?”语气谦卑,目光灼灼逼人。卿予别过头,靠在他肩上。他唇角微挑。
屋内檀香味很重,她又在服药物,不多时就已睡着。
下半夜的时候被苑中的响动惊醒,才发现睡在床榻,卓文不在屋内,声音是从苑外传来的。
和衣而起,她不便露面,就隐在削开的窗户往外看。侍卫押着人,卓文冷眸相看,地上跪着的人就是香柔。
卿予一惊,不知他要作何,他便开口:“那日香柔姑娘在我酒中加些了份量的媚药,委实害我不清。忍到傍晚回府才与夫人欢好,实属不易。”
那日?卿予想起见香柔时是与商允一处,卓文也在杏云楼?
酒中下药,他口中所说的傍晚,是她来了偏苑。那晚他前前后后要了她几次,她到后来都记不清。
全然是拜香柔所赐
是!香柔也不隐瞒,反是气势汹汹:“都说你平远侯不近女色,你当众折辱于我,我就要看你落得身败名裂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丢存稿箱君吧~
☆、第十一章 认清
第十一章认清
卓文捏起她下巴,啧啧两声:“可惜得很,即便酒后作何,只要我一日是平远侯,便一日不会落得身败名裂下场。”
香柔双目含泪:“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你看中了我,鲁二公子才将我收容到杏云楼的。你留我在此处,又不要我,外人都拿我当杏云楼最大的笑话!”
“你自己执意要留在杏云楼,然后对鲁成说我中意你,这些我都可以当做不知。但若做得太过了得意忘形,触犯我的底线,我会如何待你?杏云楼一事,我不计较,后来你又做了什么?”
香柔摇头:“所以做那些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永宁侯!”
卓文戏谑:“是,永宁侯自然是好人,我就是恶人。你那些手段,我不过五倍药量还与你。听闻香柔姑娘当下就与五人一同风流,场面香艳无比。伺候完五人,又有五人,只消这一日,就艳冠京城。”
“是你!你这个恶棍!”香柔气急,刚一起身,又被侍从一脚踢跪下来。
卓文便又继续:“如今香柔姑娘红遍京中,都是几人一道找你寻乐。声名在外,无人可及,伺候得又好,种种花样都会,是鲁二公子手中的一枚摇钱树,旁人哪里比得?”
“平远侯!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你不得好死!”香柔已然失控。
卓文眼底苦涩,却是在笑:“要我不得好死的人多了,眼下就不止一个。至于千刀万剐,也轮不到你。”
卿予不愿再听,正欲抽身,又听他开口:“下次若要背后买凶做些龌龊的事情,就学着谨慎些。至于卿予,你找的那帮人本也对付不了,只是挨了我眼,顺手收拾了。我对你已算仁至义尽,若有下次,青楼你也别待了,自有更好的去处。这回的警告可听明白了?”
卿予心中微滞,对付自己?
香柔朗声大笑:“卿予,哈哈哈哈。原来平远侯是对永宁侯的姬妾有兴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卓文松开她的下巴,也不恼:“趁舌头还在你嘴里,不妨再多说几句?”
香柔哑然失声,往后瘫坐。
“我说过有地方更适合你,既然你之意要去,我也不拦你。去到之后,你也可继续口无遮拦,无需顾忌。我也正想看看我麾下的军营,有谁会嚼我的舌根。”卓文说得慢条斯理,香柔眼中已尽是恐惧:“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平远侯!”
卓文瞥目,几人已将她拖了下去。
临到最后,还能听到那句:“当初明明是你中意我的,为什么如此对我!!”
苑子里顿然清空,仿佛刚才的只是一场幻觉。卓文回屋,她楞在门口。
卓文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直接掩上门坐回藤椅里假寐。近日来夜夜如此,将床榻让与她一人。
“她究竟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她?”卿予走近。
卓文睁眼:“你不是该问,她想对你做什么?”
卿予瞥过头去。
卓文看她良久:“她想做的,比你能想象的要恶毒得多!若她想的是,今日有她这般遭遇的人是你?你还会不会说我过分?”
卿予瞠目看他,怎么会?
都说得这般清楚,她还是不信,卓文无奈伸手揽过她。“那日你与商允走后,她觉颜面尽失自然会找回来。香柔在京城这些年,颇受一些有势力的王侯追捧。别说你一个小小侍婢,即便永宁侯也只是一个小封地不起眼挂名诸侯,谁会放在眼里?所以只要她大着胆子做,自有人会博美人一笑,你若落到他们手中,会如何对你?我能做的事,也自有人能做,商允能奈他们如何?”
卿予怔,心有余悸。
“是她近年来娇惯成性,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算不得过分。每每想到她对你起着这种心思,我便后悔不已。当初她被人卖做小妾,我和鲁成正好经过,见她背影与你有几分相似,就动了恻隐之心。本也没有其他,是鲁成会错了意便一路捧着她,我不想她难堪也当做不知。岂料会有今日?”
卿予也不说话。
“你心慈手软,他人并非如此。防不慎防,只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认清一个人并非易事,眼见的不一定为实,取决于你相信什么。”他微顿,好似很累,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下巴和脸颊:“睡吧。”言罢闭眼,不再看她。
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耳闻?
他是有意说与她听的?
还是要她信他?
卿予心中微动,愣愣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他睁眼,眉间一缕倦色:“青青可是体恤我睡了几日冷板?”
她竟会朝他笑,尽管清浅,卓文却一瞬通透,起身将她从后抱起:“身子近来好些了?”
狐狸尾巴遂又露了出来。“我轻些,保证,就一次。”好似讨好,宽衣的动作却很流畅。她没有反抗,亦会去回应他的吻,攀上他后颈的双手好似蔓条将他紧紧缠绕。
他满心欢喜,零星子的告诫犹在耳畔,亲吻和爱抚就温柔得像水一样。
她的身体,她的心,通通都是他的。“青青,不要忍。”他唇间细语好似诱惑,她与他的欢爱她接近压抑,两人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好的开始。“嗯~”嘤咛声很小却带着几分娇羞。
“青青……青青……”压抑着欲/火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是自幼时就相互喜欢的人。遍遍唤她名字,她心中异样就被回回勾起。他亦揉捏着她胸/前的美好,不时撕扯着顶端的粉嫩,直到舌尖细细滑过,温热湿润的触感便透到心底。
“文哥哥……”她喊出声来。卓文竟然愣住,清醒的时候她一次都没有这般唤过他。
守得云开见月明?
“青青,刚才唤我什么,再唤一次。”眼中的细腻和娇宠,她避之不及。“乖,再唤一次。”她心仍在砰砰直跳羞于开口,抵不过他一再的挑逗。“文哥哥!”还是这般生涩。
卓文沉溺至斯,唇边却继续蛊惑:“青青乖,继续叫,别停。”她身体何处敏感他一清二楚,拿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眼下靡靡之音,他不忍放过,舌尖遍遍掠过雪白上的一簇樱红,另一侧则是指尖打圈轻触。
不知僵持了多久,她喉间一颤,“文哥哥!”伴着急促的喘息,湿热的液/体自身下渗出,便好似瘫软一般不再出声。
卓文右腿贴着她内侧湿滑,伸手绾过她的耳发:“我还没碰你,便是这般敏感,青青平素忍得多辛苦?”
他面含笑意,爱惜亲她的双唇,甘甜似蜜。她的脸色实在好看,几许动情又几许羞赧,忍不住去啃她的脸颊。手便顺着小腹滑到她身下,敏感如斯刚褪去的情/潮又卷土重来。
她能回应他的缠绵爱意,他深怕稍纵即逝,他要给她更好的感觉。指腹贴上的柔软,潜移默化。“青青,吻我。”他难得酣享,她果真贴上双唇,身下的酥麻感仿佛在亲吻中升华,又似攀得救命稻草,借机转移注意。
“小妖精。”
她没想过他会这般叫他,亦如这声突然起来魅惑之声,他撩开她的双腿。“就一次,我是不是该再慢些?”
卿予咬唇:“卓文!”
“嗯~”他低头深埋在她双腿之间。
他从未如此对待过她,卿予瞬间涨红了脸颊,感觉他舌尖的触动,好似周遭一切皆已失控,又好似被脑中的短暂的空白堙没。不知何时,他抱起她,“青青,可知我有多爱你?”
身体的空虚被填满殆尽,每一次贴紧都好似柔情蜜意。
许是被幸福感蛊惑,她抚上他胸前结实的纹理,“四海阁的事其实与你无关,是不是?”目光中盈盈期许,他从幼时起就那么喜欢她,和爹爹逸之融洽如一家,他怎么会害他们?
他这般嫉妒商允都会护他安好,香柔一念之差他就斩草除根,他会舍得如此待她家人?
“是不是?”她吻上他的嘴角,抵不过她步步紧逼,他心底不断动摇。
“文哥哥……”他不说话,她就含上他的耳垂挑弄。
沉重的呼吸声,更加迷乱,终是在理智崩溃之前冰冷开口:“是我做的。”一语便如跌落深渊,信念顷刻崩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泪夺眶而出,便似一具失了魂魄的雕塑。
他不敢再和她对视,又不忍缄默,唯有俯身遍遍亲吻她侧脸:“对不起。”耳畔轻语。
“那你刚才为何与我说那些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会如此猜想,还是给她希翼,特意为之。便是为了一刻欢愉,再置她心思于谷底?她越来越看不透他,陌生得可怕。
“难道算是认清我了?”看她这般眼神,卓文喉间皆是苦涩。
“青青,给我机会去补偿好不好?”他拥住她,在她耳边娇蹭,“留在我身边,我会还债。”她也爱他,他不会体会不到,这样的温情,他不想只有一次,更不愿浅尝而止。
卿予双眸刺痛:“三百条人命,你还得清吗?”
“还不清就拿一世还,一世还不清还是下一世,直至还清为止。”
她一丝凉薄笑意:“天色将明,平远侯需得快些。”
她向来知晓他的死穴,亦知如何挑衅会刺得他体无完肤。
“我说过,不要再说这些话气我,你明明知道的。”语气冰冷,却强行平和。
她心头一滞,翻身在上。两人都不再讲话,肌肤相近难舍分离,直至热流灼入体内。她才软弱无力趴下,将脸贴在被中无声落泪。
他明知撒谎她都会信,他还是执意如此。
残破的念想,便碎得一文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
☆、第十二章 福气
第十二章福气
时至八月初,华帝还没有丝毫放诸侯离京的迹象,当中按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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