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个性向来不羁,他开口比商允好许多,商允便感激看他。
就有人打趣:“呀呀,宋隐兄,你该不是喜欢新娘子吧,这么维护。”
“哈哈哈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脸,他哭笑不得:“嫂夫人这般的,只怕商允兄这样的才有福消受。我日后的夫人不知道要多有温柔!”
众人便是连笑饮酒。宋隐就推手瞪他,意思是老子都舍弃自己来放你走了,你还不走?
商允就笑。
果不其然,引火烧身之后就有人继续:“宋隐兄不是和佳慧郡主……”旁人跟着哄笑。
“你敢娶,你去娶!我敬你!”宋隐举杯,哄笑声更大,四围注意力成功转到宋隐身上。他舍身取义,商允怎好拂了他的好意,就此悄然溜走。
洞房内红烛过半,卿予端坐着把玩床上的花生莲子桂圆,直至一袭身影映入眼帘,她没想到他回来这么快,有些惊喜。
喜娘闻讯进屋,撤去花生莲子等物,重新铺好床才退了出去。
那剩下的,便是洞房了,卿予耳根子一红上前替他宽衣。“听闻孩子日间又折腾你了?”话里满是温柔。
“你倒是耳目多。”卿予佯装不满嘟囔。
“我府上,自然都是我的耳目,这个不消停的家伙。”他伸手揽她坐在怀中,轻抚腹间似是苛责。
“是前日动了胎气,养养便好。”
“那今日早些睡,我陪你。”他吻上她脸颊,抱她起身安置好,又去扯被褥给她盖上,自己靠在身边给她揉手。
卿予微楞,见他没有旁的意思,憋了良久才尴尬开口:“洞房花烛夜。”这辈子再也没有说过比这句更恼人的话。
商允就笑:“可是埋怨我?”他不作声就当默认也罢,竟还有意打趣她。卿予也不看他,别过头去佯装入眠。商允只得侧身躺下,“夫人难道不知你夫君忍得多辛苦?”握着她的手,缓缓行至自己小腹处。
坚硬的滚烫灼热。
“你这几日动了胎气,安稳些好,我……自己想办法……先哄你入睡。”他吻上她耳后,又觉发间馨香太过诱人,不敢久待。她却趁他没留意,咬唇坐起身来。
“怎么了?”商允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她低头去亲他的唇瓣:“夫君,今日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突如其来的一句“夫君”甚是软绵,唤得他心头荡漾,原本灼烧的欲/望被撩拨更甚。红烛帐暖,软香酥骨,只觉浑身燥热,喉结耸动后,抵死吮吸她的双唇。意/乱情/迷,只想将她痛快置身胯/下,让她好好感受他的爱意,却又顾忌她的身子。
快意在心思矛盾中愈演愈厉,伸手将两人衣衫退得干干净净。忽而脑海间一丝清明,觉察自己要把持不住,他兀得推开她起身,“你先睡。”低沉的声音有些压抑沙哑。
她搂上他的修颈,他躲不开:“卿予!”
她的吻便一路从他的脖子到胸膛,再到下腹,他舒服得闷哼。直至湿润双唇倾覆他身下的灼热,他浑身一颤:“卿予!”她亦没有搭理他,继续着唇间的动作。她的心意,他难以言喻。
有些笨拙的摩挲却让他欲/仙欲/死,没有技巧,只能依靠他的低吼声和身体的变化来判断他敏锐在何处。先前的挑拨就险些把持不住,眼下这般他已是抑制到了极致。
快意不断涌上脑海,想到平日里百般护他又有些刁横的她肯为他做这些事情,制止不住的快/感瞬间窜遍全身。他猛然起身,将她抵在床榻之间,胯/下的湿热喷洒在她白皙高耸的胸前,他眸间一滞。
满足抱着她,头蹭着她耳背呢喃:“卿予,你究竟想让我如何待你……”
商允,她被他斯磨得有些动情,声音便也软了几分。商允怔住,只得放开她:“洞房也洞了,早些睡。”替她盖好被子,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掩下再次高涨的欲/望。
折腾一日,她本就犯困,便乖乖倚在他怀中入睡。他忍得实在辛苦,唯有在她入眠后,吻上她的额头,起身自己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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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起敬香没有耽误。名正言顺的诸侯夫人,新婚第二日都要出行巡游。商允揽她坐在马车中,接受一路百姓祝福。“晋州并不富足,民风却是淳朴。若是励精图治,治理得更好些,便能安居乐业。”
卿予回头看他,唇瓣梨涡浅笑:“商允,你和从前有些不同。”
“那是好是坏?”他握上她的手送至嘴角一吻,也不待她回答又道:“夫人若觉得好便好。”如此就是不让她有说不好的余地,卿予瞪他一眼。他顺势埋首她发间,酣享满足。从今往后,这般馨香惟属他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写出来的。
☆、第三十七章 复诊(加更)
第三十七章复诊
六月正值盛夏,四下绿草如茵,卿予五个月大的肚子总算凸显了出来。南方天气偏湿热,到了七八月间更是梅雨时节,卿予旧疾又有身孕,届时怕是出不了门的。
是以六月里虽是热了些,她也不愿在屋内呆久。
商允知晓她心思,大凡短途的巡视总是邀上她一道,卿予心情便很好。兴奋之余,撩开帘栊想下马车走走。商允就道好,不过要小心些。他向来温文尔雅,先下了马车扶她,恩爱相护。
乡间自有农户辛勤耕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见到永宁侯和夫人一行纷纷问候。起来吧,不必管我们,我只是陪夫人出来走走。既亲和又不失诸侯威严,倒是越来越有王侯贵族样子。
牵手漫步,一席话娓娓道来,好似运筹帷幄拿捏在手。“卿予,今年晋州风调雨顺,到了秋季想必是个好收成。按照公孙先生推行的农耕举措和赋税制度,不出两年晋州就该是一副新模样。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卿予就摸摸肚子,一边听一边莞尔。他自有兴致,便继续言及其它。卿予虽然听不全懂,但陪着他就好。
记忆恍然回到四海阁的时候,爹爹所说的武林门派弟子就要行侠仗义,兼济天下。她和逸之就在身后学他,卓文既要强忍笑意还要随声附和,委实辛苦得很。
早些时候听商允提起,卓文的夫人生了,母子平安,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千金。她下意识摸摸腹中,商允却是谨慎驻足:“又踢你了?”眉间甚是关切,担心她有不适。
“没有。”卿予忍俊不禁:“你这么介意孩子?”
商允点头,饶是认真:“谁让他欺负我夫人。”
卿予啼笑皆非,商允似是从来喜欢和孩子置气。念及此处,又随意问起:“商允,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若是儿子,我们爷俩护你。若是女儿,我护你们母女。”缱绻的笑意好似湛蓝空中一抹浮云,骄阳下透着婉转的和煦。嘴角勾勒的幅度,该是在心中描绘了一幅心仪的画卷。
卿予便笑:“似是我护你的时候多一些。”
商允眉头微拢,掩袖轻咳两声:“夫人,要在孩子面前给他爹爹留些面子。”言罢俯身侧耳贴上她腹间,好似真的能听到孩子声音一般。“他也说是。”
卿予捧腹逗乐。
……
日子一晃就到八月,梅雨天气不断。卿予腹中疼痛,时而满头大汗隐隐喘不过气。商允稍有空隙便陪在身边,“卿予,苦了你了。”丝帕轻擦她额间汗水,亲吻她双唇。
左大夫近乎日日都来府中请脉,夫人除却旧疾其余都好。商允时有不忍,便问起能否开些镇痛的汤药,左大夫摇头,怕是对胎儿不好。卿予就也不肯,反是宽慰他,到九月就好,也没有几日了。
商允心情便也跟着跌入谷底。
八月中旬,零星子到了晋州府求见,说是要给病人复诊。
商允记得从前并未带卿予见过叫零星子的大夫,左大夫却是一惊,零星子?莫非真是神医零星子?“零星子的医术了得,脾气却是怪异得很,很少愿意给人问诊。如今若是他愿意上门,侯爷当他诊治过便是。”左大夫一语点醒。
商允亲自将人迎了进来。
零星子瞥他的时候眼神自是古怪,又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厌恶和不耐烦。商允想起左大夫提过的他脾气怪异,也没有上心。到了内屋,他却是将门一甩,所有人都被轰了出去。“我要清净!”
商允语塞,直觉这位零星子不仅厌恶他,而且是很厌恶。见他如此顾言从旁提醒:“侯爷,这位零星子你见过。从前带卿予姑娘去求医时,吃过他的闭门羹。”
商允没有多少印象。
顾言有些尴尬:“你让砸了他家后院……”
商允恍然想起,那时他带着卿予四处求医。到了一处听闻有位神医,就是脾气古怪了些,也不肯轻易救人。商允相信金石所至金石,结果连吃了五日闭门羹。
那时卿予身子突然不好,他着急去求大夫,对方还是闭门不见。十五六岁年轻气盛,又正值焦头烂额,就让顾言和阿篮砸了人家后院。结果看见人家在后院好端端饮茶,顿时气极败坏。“有辱医德!”留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他倒是人都没看清。经顾言这么一提,商允才有些明白先前零星子见到他时那股厌恶和不耐烦。
零星子没有医治过卿予,那他何必撒谎?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便拂袖折回。
“我给你的药是不是从未吃过?”语气一听便是不悦。卿予有些莫名,还是礼貌问道:“你给我看过病?”
零星子瞥她一眼,从医药箱中掏出几枚银针在火上慢慢烤炙。“我看过的病人不多,但每一个都会复诊三年,你今年是第一年。”
第一年?心中微顿,一年前她在京城,平远侯府。
“想起来了?”零星子又示意她躺好,循着她腹中的几个穴位缓缓扎下:“我当时便给卓文说过,除你这身旧疾的方子就是孩子,如今看来这孩子似乎不是他的。”零星子素来脾气怪异,说话也不会顾及旁人感受。
卿予却是怔住,孩子?“青青,我想要个孩子。”心头却是骤然揪起,零星子的话犹在耳际,“我当时便给卓文说过,除你这身旧疾的方子就是孩子。”
所以,他才想要她的孩子?
零星子看了她一眼,继续施针:“那小子素来固执,舍不得人受苦又不愿意说。当时就见他脸色有异,以为你们闹别扭,结果最后果然没成。”平淡口吻,似是没有一丝情绪。“前月里莫名跑来提醒我复诊,才知你在晋州。”
缄默良久,皆是不语。
直至取针,零星子才又开口:“这瓶药剂你收着,疼痛难忍的时候服用。另外,若是临盆时候遇上雨天,沉住气。”交待完后,草草收拾了医药箱起身便走,旁人道谢他也不搭理,风风火火似是赶场一般。
商允进屋时,她气色好了许多不似前几日阴沉,却是望着手中青花瓷的药瓶发呆。商允觉得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卿予却记得清楚是被她扔出马车的那个,随着一同扔掉的便是她对某人的执念。如今想来,他还有多少事不曾对她说起?
“大夫怎么说?”商允随手绾过她耳发亲昵斯磨,零星子一声不吭,他只得问她。卿予微顿,缓缓道:“给了药剂,让疼痛难忍的时候服用。”剩下的那句怕他担心就隐在喉间。
商允嘴角勉强扯出些许笑意:“那便好。”直至哄她入睡都再无表露半分诧异之色,出得屋外才是面色微沉,唤来顾言叮嘱道:“我方才在屋外的事,不要给夫人提起。”
顾言只得应声。
……
转眼便到九月。
梅雨季节一过,卿予肚子又沉了些,却比从前精神头要好。闲暇的时候跟芷儿学起绣花来打发时间,商允迟疑了许久才决定开口:“要不换点旁的爱好,夫人还是有些别的天赋的。”
……就是笑她绣得丑,还笨拙,手指上扎了好些洞,卿予瞬间领会。
“我看喂喂莺歌就挺好,夫人素来与莺歌搭调。”
卿予再忍不住,嘴角抽搐道:“你嫌丑,小葡萄可不嫌。这是给小葡萄绣的,若是不忍视之,请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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