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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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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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过瞎吃飞醋的经验,而那次的代价是差点连命都丢掉,即便也因此与风承安表明心意,但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可知小醋怡情,大醋坏事,吃多了总是要吐的。现今大敌当前,我才不干蠢事。
  
  不晓得我这点小心思是否瞒过风承安的眼睛,他轻叹了声,将手收了回来:“阿槿,我不会骗你。”
  
  我点头表示明白。
  
  风承安道:“若按族里的规矩,她的确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除非无所出,否则我终此一生,也只能有她一任妻子。”
  
  风承安的家族,记得罗白檀曾与我提起过,似乎是个迷一样的存在,任凭当时风蕴华这般有名,凭着洛安阳贵为一国公主,都没人能查出他的底细。我想其中唯一的解释,大约只有他们对于“非常世”的熟悉,而这里面有许多事,是现世之人无法干预的。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家族。
  
  风承安沉默了会,蓦然一笑:“其实我与小棠之间便是如此,我们之间算是远亲,小棠的祖母是我爷爷的姐妹,不过是亲上加亲的一桩亲事,定下来时我爹不曾过问,我娘也早已不在。我并不承认这桩亲事,阿槿便不要多心。”
  
  我点点头:“可是那姑娘看起来非你不嫁的样子……她并不是如你这般想的。”
  
  风承安笑了笑,并未回答我的话。
  ……
  ……
  江以晴在燃完挽风香的第三日醒来,我们依着约定前去看诊,一路穿过层层深院,少女闺房中,那个骨瘦如柴的姑娘照旧枯瘦,然而神识却十分清明,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自幼发生的一切都能记得清楚,只是独独不晓得自己这一躺便是半年许,不记得卫闻,也不记得我与风承安。
  
  此后半月,这个过去因执着而瘦得不成人形的姑娘在调养下迅速恢复,不久后便传出三月后她与文府公子将要大婚的消息。因着过去江以晴的故事众所周知,泉城百姓虽有为江以晴唏嘘万千,却无人不认为她未能坚持至最后是错误的。
  
  这里的人都比我想象中要现实。或说其实比我们看得更清楚。
  
  这便是我们所要得到的最好结局,可每当我想起原本那个神采奕奕的姑娘,再看向此时眉目恬淡的少女,总觉得江以晴还活着,却又不是她了。
  
  至于安月棠,不知是否错觉,便是那一次不甚美好的初会,我便再没见过她。
  
  无论如何,老爹布置给我的所有事情,至此已全部完成。这些稀罕异宝集齐,幺舅的病便有完治的可能,许来年便能如我们这般下山游历,娘亲也不必为此寝食难安。一切看起来都向在往好的方向进行,可往往太过顺利,反倒会让人觉得不安起来。为此我率先将所有东西找了镖局往“青衫“上运,等到镖局那头有了回应,才算是放下心。
  
  老爹虽说处处细心,但因时间意外的多了些空闲,眼看要入冬,阿青已然停止进食,每日便蜷在我身上懒洋洋的不带运动。饭桌上我与罗白檀等一致赞同在此多留一段时日,赶在年节前回去便可。至于风承安和迪卡依……西林不过年节,为此迪卡依决心做个嫁夫随夫入乡随俗的好媳妇,同罗小白一起回去见家长。而在我问起这件事时,风承安只给了我一个温雅的笑容:“我去见见阿槿的爹娘,请他们将女儿嫁给我。”
  
  我心里只觉得欢喜,虽说早就认定了他,但真到这一步时,期待却怎么都掩不住。
  
  一桌两对有心人。罗白檀自己看不过,还要翻着白眼看我二人眉目传情,实在太没眼色。我往嘴里扒了口饭,却感觉有谁的手肘捅了我一下,抬起头来,却看到罗白檀有些担忧的神色:“老姐,未来姐夫最近气色不太好,怎么感觉瘦了那么多?”
  
  “嗯。”我轻轻的应了声,这并不是第一天发现的事,便是那日在此与风承安重逢时便觉得他消瘦不少,只是他是固执,并不肯让我把脉,只让我信他。我终究不能一味信他,可迟迟没寻到机会。要知道以他的精明,我要做什么,他必定晓得,所以连一丝缝隙都不给我留。可现如今瞧着,倒是比回来那阵更瘦得厉害,本就是轮廓分明的一张脸,眼下更是骨感,瞧着都不长肉。
  
  我有些心疼的夹多一块桂花糯米藕到他碗里:“你多吃点。”
  
  我已经不会去问他原因,与他相处这段时日,深知他这人,想告诉你时自然而然会告诉你,若不想说,怎么问都是套不出话来。他这副样子,我自然没打算从他嘴里套话,然则也不能就此放任不顾,总归是要想办法。
  
  ……
  
  对于风承安身体状况正是一筹莫展之时,我房中来了位不速之客。
  
  对于安月棠的突然出现,我的反应属于见怪不怪。到底是预料到该来的总会来,她许久不曾出现,这才是令我觉得最为怪异之处。
  
  她只从窗台上跳下来,冷冷的看着我:“离开风承安。”说话倒是开门见山,虽说嚣张,但到底不惹人嫌。
  
  我看着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懒洋洋的看着她:“哦?凭什么?”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未婚夫竟还敢问凭什么?!”到底是个面皮薄的姑娘,经不起刺激,这一句话竟就能叫她怒发冲冠。其后更是口不择言:“我警告你这个贱货,若是还在我表哥身边晃荡,当心我要你小命……”
  
  一口一个狐狸精一个贱货,这一骂还真给她骂出瘾来了。我额角青筋直跳,手指在掌心掐了掐,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盏,唇边仍然维持着该有的微笑,站起来看她:“看来安姑娘今日是来找事,也好,该说的今日说完,也省去日后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寒表示清明节从乡下回来就要更文!




60

60、第八章 。。。 
 
 
  安月棠委实太过咄咄逼人,初初我还让着她,但也绝非任人踩踏,一时火气上来,索性一次性将问题解决来得舒爽。她身段略矮,此刻我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她,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你未婚夫,你可有证据说明他是你未婚夫?”
  
  安月棠一怔,脱口道:“族里……”
  
  “族里定下来的?须知婚姻大事,自古以来是父母命,媒妁言。可据我所知,你与风承安之间除了族里的原因,风承安并未下聘,他的父母也不曾过问,你们之间连媒妁都不曾来过,单凭你口说,如何能叫人相信?”
  
  她张了张口:“我……”还没说完,又被我半路截断:“其二,我曾听说风承安说过,风家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乃是冷翠凝,可如今他却将冷翠凝赠与我,若说他早有未婚妻,那玉佩便早该在你身上,何曾有机会给我?”她面色一黯,还要开口分辨,我哪里会给她机会,直接抢道:“族里的指婚,你且能请到族里的人来替你说话再说,此番这般无礼,即便你真是风承安表妹,我罗朱槿也不欢迎这样的亲戚,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安月棠脸色青白交替,看起来真是滑稽,叫人莫名的有种快感。我一直觉得自己虽不至圣母这样好心,但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以恶意欺压别人而获取快乐的人,只是如今这状况,却还是从心底里觉得舒畅。
  
  她估计还要在原地气上好一会,我也没那么好脾气一直看她脸色,便起身去将窗子拴上,尚未来得及转身,顿时感觉一阵冷风从后颈扫过,本能性的矮身避开,入眼是安月棠透着阴翳的面容,手里握着匕首,声音亦是阴狠得可怕:“你会害死表哥的。既如此,不如叫我先取了你的命。”
  
  随即手腕一转,一刀朝我门面刺来,同时伴着她的冷笑:“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狐媚子,呵,生得和洛安阳一般狐媚勾人的脸,迫害完舅父,如今又要迫害承安表哥了?”
  
  这是恼羞成怒,继而要杀人灭口?可这与安阳公主有何干系?我惊疑之余闪身避过她下一刀,只听一声钝响,刀子狠狠扎进红木制的圆案上。
  
  安月棠是懂武的,可惜武艺不精,一刀刀刺来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招式,与我而言构不成威胁,再者短刀算是我的擅长,只在房中灵敏的同她周旋,考虑着如何出去,只是有一句话令我比较在意,是以边躲边问:“你方才说我会害死风承安,是什么意思?”
  
  此时对峙已有一盏茶时间,她气喘吁吁的弯着腰:“你……你这个□……你会害死承安表哥……”果真是个学艺不精的,不过这点时间便累成这样。可便是如此我亦不敢情敌,只站在离她最远的角落,皱了皱眉:“喂,你说清楚——”
  
  “阿姐——怎么回事我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迪卡依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出,还有几个急促的脚步声,房门便被“呯”一声撞开,安月棠就在门边,此刻被如此一撞,顿时重心不稳的朝旁侧倒去……旁边是尖锐棱角的橱柜!
  
  这下可真是要出人命的!
  
  身体反应先于大脑,我几乎没有犹疑轻身过去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拉开,然则同时背后传来尖锐的疼痛,和刀刃入肉的钝响!
  
  我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安月棠,能感觉她握着刀柄的手甚至还在背后扭了一把,疼痛更是钻心入骨。全身的力量在疾速流逝,不过短短一瞬,我连挣扎呼痛的力量都没有,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安月棠时,她眼里闪过的冰冷和嘲弄。
  
  刀上有毒。
  
  ……她是故意的,我还是太草率了。
  
  耳畔是迪卡依的失声尖叫,罗白檀似乎在边上愤怒的吼叫,可是已不能听得清晰。我努力睁眼去找那个最想见的人,视野只是愈发模糊,隐约看到绣着墨竹的衣摆。
  
  ……风承安。
  
  手指动了动,竭力想去看他的脸,可惜视野亦是一片模糊,仿佛是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水墨,浓重的黑色将我掩盖。
  ……
  ……
  思绪是糊粥一般的混乱,几乎无法辨认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像是在记忆结束后的虚空场地,只我一人孤身行走,没有旁人,没有阿青,只是黑而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这是谁记忆?只有死者的记忆是虚无,这又是谁死了?
  
  我四下摸了摸,竟找不到出口,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被安月棠那个恶毒的女人扎了一刀,说不定是死了,此时不由苦笑,那个死了的人,竟然是我。
  
  不是没面临过死亡,可是却不曾想过自己真的会死,我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风承安,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真是叫人死都不能瞑目。可又因为接触了太多死亡,如今的境况竟叫我这样平和接受了。
  
  因知道死者记忆漫长虚无,我也不再行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闭目休憩,也不想多做无谓挣扎。我曾和风承安约定好,若是有一方先去了,必定不能太执着,叫另一人不得安心。
  
  风承安……风承安。想到他我心都是痛的,如今便是阴阳两隔,我想他有灵力,许还能看见我,可是又如何,他想必亦会伤心欲绝罢?
  
  “阿槿。”
  
  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那样温柔缱绻,这世间我想只他一人会这般唤我,而这个声音,从头至尾,都这样叫我舍不得。我想也许白素等人死前必然亦是这样的光景,所爱之人的声音样貌便萦绕在身边,纵然想离去,终究还是放不下。我抱着膝坐在原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间强忍着不哭出来:“只是幻觉……只是幻觉……不能太牵挂……不能太牵挂……”然则记忆似乎并不愿意放了我,因在低头的同时,能感觉一手轻抚我的发顶,宽厚温暖,下意识抬头去看,不晓得是幻境亦或真实,我竟真能看见风承安含笑的脸,眼角眉梢俱是温和,连双眸中都看不到一丝悲伤难过的样子,看得我欢喜中又有些难过,欢喜他并不会为我的死太难过,难过的却也是同样的东西。
  
  他这样的表情,是否意味着,我的确可以安心离去?
  
  思及此,我唇边泛出一抹笑,打算同他做最后的告别:“风承安……”,然则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讳,他便忽然倾身下来,双臂环在我身后,那么紧,紧得我一个死人都觉得要窒息,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真吓得我连呼吸都不敢。
  
  他说:“阿槿不怕,你若去了,我陪着你可好?”
  
  “什……”我瞪大了眼睛想用力推开他,可不晓得他到底也是下了死力,这一推仍是纹丝不动,下巴只能抵在他肩上,眼泪在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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