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貌似现在还不是喷的时候啊!
虽然苏晗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有没有从亲情转化为奸情的意图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反正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眼一闭牙一咬脚一跺下下狠心告个白,实在不成灌酒灌药吹灯拔蜡霸王硬上弓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倒吃掉就不信他事后敢不屈服不负责。
但是,然后呢?
要知道,他们之间那可是红果果华丽丽童叟无欺的**。苏晗就算愿意娶,她也不能嫁,因为不能毁了他的前程。那不然难道就什么名分都不要只管自己开开心心圈圈叉叉自己的?也……太奔放太**太非主流了吧……
所以说,她胡悠真的是一个肯为别人着想富有牺牲精神而且具备传统的温良恭俭让美德的伟大女性……感天动地!
在心里狠狠地自我崇拜了一把后,胡悠的视线往上,锁住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虽然安宁虽然带着笑意,却依然难掩由心透出的疲惫。
其实,说什么都是扯淡,她只是不想给他再增加任何的压力。外面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她不想连这个唯一可以让他放松让他休息的小院也最终成为了他心中的负累。
在没有妥当的解决办法之前,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继续保持原样,保持这份相依为命的亲情,保持她是他的外甥女,他是她的小舅舅,便好。
“小舅舅……”
“嗯?”
“小舅舅小舅舅小舅舅……”
“做什么?我又没聋!”
“不做什么,就是好久没有喊你了,所以多喊几声过过瘾。”
“疯丫头……”
苏晗将线头咬断,又将裙子叠好:“拿去吧!”
胡悠仔细看了看几乎没有痕迹的缝补处,涎着脸央求:“小舅舅,你教我好不好?我现在不用会做学问啦,也该学学这些玩意儿了吧?”
“倒也是,不过我会的只是些最粗陋的活计……”做认真思考状:“应该请凌王派个精于此道的嬷嬷来专门教你,所谓名师才能出高徒,你本来起步就晚,可不能再走弯路了,不然的话,恐怕到老也缝不好一件衣裳。”
一听到那古板严厉的王府嬷嬷,胡悠先就心里一凉打了个哆嗦,刚想坚决反对,转念一想,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苦着一张脸看上去竟是默认了。
这倒让本以为她会哭着喊着死也不同意的苏晗觉得大为惊奇,试探着问了句:“悠儿,就这么定了?”
胡悠虽是万分不情愿,但仍是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好吧。”
于是苏晗更加惊奇乃至于有些惊悚,伸手摸了摸她的前额,又抬头看了看旭日,喃喃自语:“你没发烧,太阳也没打西边升起,难道是我糊涂了出现幻觉?”
“去你的!”没好气打掉他的手,胡悠站起来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经的宣布:“因为我从现在开始要学习做一个贤妻良母啦!”
苏晗微微一怔,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苦涩。
“对了,小舅舅,你有没有什么衣服要补的?不如你先教我点儿简单的基本功啊,要不然如果什么都不会的话,肯定又要被那些嬷嬷二话不说先教训一顿了。”
“好,等我忙完就教你。”
淡淡地笑着应了,旋即转身端起那碗已经凉透了的清粥几大口喝完,将苦味一并咽下。
吃完饭,苏晗回书房处理公务,胡悠收拾了碗筷又洗了几件衣服后开始给小菜园松土浇水。正忙得不亦乐乎,突闻院门轻响,竟是凌王和沈棠结伴而来。
“哟!两位大稀客快快请进。”
“悠儿,仲卿在不在?”
“在啊。”
“那我这趟可算没有白跑了。”
胡悠和凌王边寒暄边走入院中,沈棠则一直跟在后面低着头没有吭声。
“喂,你干嘛不跟我打招呼?”
“……啊?哦……早……”
“王爷,你路上欺负他了?”
“怎么可能?我是在巷口才遇到维扬的。”
“我还以为你们是一道儿来的呢!”
凌王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发窘的沈棠,笑道:“我是先去了府衙,见仲卿不在,所以才到这儿来碰碰运气。维扬,你又是为何而来?”
“我……也是来找苏大哥的。”沈棠不大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飞快地瞄了瞄满脸好奇的胡悠,又赶紧收回目光,好像是想研究明白脚下的青石地面究竟有几条纹路:“昨日与苏大哥有些小误会,所以……特来致歉。”
“噢……”凌王拉长了声音看看他又看看全无异样的胡悠,玩味之色难掩。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辰苏晗定然是在府衙,若要寻他怎可能直接便到这儿来?
“不知凌王和小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恰在此时,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蓦地响起,苏晗快步自书房内走出,抱拳相迎:“这小小院落真不知是修了几生的福气,竟能在同一天接待两位至尊贵客,实在是幸甚,幸甚呐!”
他这一番半真半假的插科打诨,将之前隐隐弥漫于此间的尴尬暂且消解。
凌王绷着脸以手指遥点:“偷懒被本王堵在家里逮个正着,居然还敢在这儿嬉笑耍贫,真是不知死活!”
苏晗很是配合地敛容做惶恐状:“是是是,臣知罪,请王爷责罚。”
“就罚给本王还有小侯爷准备一顿可口的饭菜吧!”
胡悠一听顿时嚷嚷开来:“王爷,你这是罚他还是罚我啊?你们一关进屋子里叽叽咕咕不到饭点是肯定出不来的,那岂不是等于什么都要我来做?”
苏晗正色道:“悠儿胡说!王爷这明明就是在自罚,须知你做的饭菜,是可以让最顽固的囚犯都开口认罪的!”
沈棠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此处,未及细想,下意识便问了句:“啊?为什么?”
凌王和苏晗终于绷不住大笑出声,胡悠则恼羞成怒,跳起来狠狠地打了一下犹自懵懂的沈棠的后脑勺:“因为太难吃了!笨蛋!”
第三十五章 绯闻又见绯闻
胡悠的预计很正确,那三个人钻进书房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于是她便只能像个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买菜刷锅生火做饭,忙出忙进团团转。
一直折腾到近午,房门才终于被打开,沈棠独自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微微低着头拧着两道眉,神情看上去不算很爽不过倒也不算很不爽。
正‘吭哧吭哧’从井里提水的胡悠这会儿却没工夫去研究美少年到底是爽还是不爽,好容易见到有活人出现便只管怒吼一声:“喂!你散步呢?还不快点过来帮把手!”
沉思中的沈棠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见状连忙撒丫子飞奔而至,三两下就将一个满满的水桶给拎了上来。
胡悠站在旁边一边喘气一边赞赏地拍了拍他:“小伙子不错嘛……嗯……不错不错……”
因为用力而肌肉绷紧的胳膊摸上去手感委实很是不错,于是拍了拍,又拍了拍,毫不客气地拍啊拍……
她自小混迹在男孩子中间长大,信奉的乃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行为准则,如今虽然外表变成了宇宙霹雳无敌美少女,但内在却依然还是个浓度至少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的疑似纯爷们,这也就是江湖上俗称的‘变态’……
所以,在与沈棠的相处中,虽然那‘不纯’的百分之二十也经常会忍不住小荡漾两把,不过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倒真是怀揣着兄弟般的感情的。
而胡悠这种毫不避忌的举动对沈棠而言真是一场莫大的灾难,拎着个大桶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只好中了定身术似的保持着半举的姿势僵在那里,任笑得狼外婆一般的某人拍过来拍过去……
由于莫名其妙的心慌,他的视线始终不敢落在胡悠的脸上,只能习惯性拼命盯着地面,结果却不料竟看到了两只光溜溜的小脚。
脚指甲是莹亮的粉色,脚指头像是一颗一颗的水晶葡萄,脚面玉白隐约能看到细细的筋脉,再往上,是纤巧的脚踝,还有圆润的小腿……
沈棠只觉得猛然一阵口干舌燥血冲天灵盖大有筋脉逆转之势,忙下死命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总算让乱象纷呈万马奔腾的大脑恢复了清明。
又呆了一瞬,一个激灵,闭着眼睛向后退了一大步,竟丢下水桶反身拔腿就跑。
猝不及防的胡悠顿时被溅了半身的冷水,以为他是故意在捉弄自己遂大怒:“臭小子你活腻啦!把姑奶奶变成落汤鸡就想跑?给我站住!”
沈棠却像是听到了催命鬼叫一样逃窜得更加欢快,情急之下居然直接一个纵身越墙而出。
胡悠于是更加愤怒,靠靠的,以为姑奶奶是吃素的!裙摆一撩,紧随其后也来了个旱地拔葱。
这个世界安静了十分之一个弹指后,便只听接连两声闷响,夹杂着一声气息绵长的惨叫:“啊……啊……怎么又来一个……”
留在书房中继续商量事情的苏晗和凌王听得外面情形好像不对,连忙出来查看,打开院门,但见正有三个人极其的狼狈跌成一堆。最上面的是胡悠,中间的是沈棠,垫底的是已经开始翻白眼的白朔。
“你们……”苏晗状似小吃了一惊:“这是在做肉夹馍?”
凌王忍笑伸手先将胡悠扶起:“悠儿,为什么在自己家里不走门反倒要翻墙啊?”
“你问他!”
罪魁祸首却只顾一叠声对半靠在墙上忙着倒气的白朔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白兄你恰好站在外面……”
苏晗看了看气急败坏的胡悠:“悠儿,怎么弄得浑身都是水?”
“你问他!”
罪魁祸首继续执着的在跟白朔死磕到底……
苏晗无奈地摇摇头,拉过胡悠,擦去她脸上的水珠,再上下一打量,面色略沉:“入秋天凉,怎么连鞋都不穿?寒从底来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再说,姑娘家光着脚到处跑,像什么样子!”
胡悠见他不悦,方勉强按下了火气,小声解释:“怕打水弄湿了鞋子嘛!”
凌王笑呵呵地打圆场:“好了悠儿,快回屋把湿衣服换了,省得真的着凉。”
胡悠应了,又瞪了一眼始终也没往她这边看过的沈棠,才悻悻然离开。
这时,缓过劲来的白朔一把推开黏在身边还在‘对不起’个不休的家伙:“你是见没压死我,所以想要来烦死我对吧?”
“我是……真觉对不住……”
“得得得,你们以后少玩点这种吓人的把戏就行,我老人家可经不起几次刺激。维扬啊,小悠儿都已经够像个假小子的了,你还陪着她这么疯,就不能带着她做做画写写诗什么的?”
沈棠挠挠头干笑两声,没有作答。
苏晗侧身相让摆个请的姿势:“白二少的鼻子还真灵,饭菜刚做好,你就到了。”
“我可不是为了来蹭饭的,不过有饭的话当然不吃白不吃啦!”白朔大咧咧当先跨入院门:“我是来找小悠儿道喜的。”
“喜从何来?”
“恭喜她再度成为本年度永安城里最受人注意的人物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有如此大的知名度,实在是前所未有空前绝后无人可望其项背也!”
沈棠虽然心里乱成了一锅烂糊糊粥,但听到与胡悠有关还是忍不住抢先问了一句:“白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朔回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并辔游京城,茶楼戏书生。郎才女貌,成双成对,少年佳偶,羡煞旁人。”
沈棠的嘴巴越长越大:“这……这……不是在说……”
“说的便是那前段时间让凌王春心大动的胡姑娘与赫赫有名威震边关的定远侯府沈小侯爷是也!”
凌王笑骂:“什么春心大动,口无遮拦当罚!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朔清清喉咙刚想添油加醋大说一番,苏晗却轻轻摆了摆手:“只不过是他们俩人昨日去茶楼喝了一壶茶而已,不值一提。”沉吟着转向犹自发愣的沈棠:“小侯爷,据悠儿说,当时街上的人很少,你们是直奔茶楼没有到处闲逛,所以路上未曾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时不时?”
沈棠见他神情凝重,顿时也收敛了心神,细细回忆了一番,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是的,只有几个路人多看了我们两眼而已。”
“那些人看上去像是达官贵人么?”
“不,都是普通百姓。”
“小侯爷入京后一直深居简出,只在朝会上现身一次,入后宫觐见太后娘娘一次,其余的时候大多待在山庄内,而我记得,你昨日的装扮也无任何能彰显身份的地方,所以除了极少数的皇族和重臣之外,应该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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