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进来吧!睡前在给天儿吃遍奶,晚上警醒着些,别让他踢了被子!……”萧怡然迅速的整理了下自己,看着奶娘进来抱儿子,然后嘱咐的道。
送走了奶娘,屋子里丫鬟也已经铺好了床铺,一个个都心有所感的退了出去,贴心的把门关上,只留下夫妻两个人。
长夜漫漫,留下一室的春光。
云朝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过后,也准备入睡。春枝和春草她们铺床的铺床,收拾的收拾。而云朝则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脑子里却想的都是明日,那人,明日应该会来府里吧!
“春草,你说姑爷明日回不回来?这次大胜而归,咱们小姐的喜事也该快了吧?”春枝抖了抖手上的被子,铺好,然后退了出来,放下帐子道。
“嘿嘿!春枝姐,这个我可不知道,您要想知道,还得问咱家小姐!……怎么?莫非你急了不成?”春草嘿嘿一笑,眼睛咕噜一转,似笑非笑的道。
“死丫头,说什么呢!我这还不是为小姐着急吗?姑爷可是一去两年呢!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次总该……”春枝羞红了脸,跺了跺脚嗔道。
她如今年纪不小了,去年底的时候,小姐已经和她讲过了,她是要作为陪嫁跟着小姐的,而她的婚事等小姐嫁过去之后就会安排,人选也是姑爷定好的,就是姑爷身边伺候的几个人里。
等小家嫁了人,她们这几个陪嫁鬟,都是要作为小姐的心腹,嫁给姑爷身边得力的人的,这样才好帮衬小姐。
春草这丫头,因为是姑爷安排的人,所以春枝才有心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消息,却不想被她到打趣了!
“好姐姐,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成吗?这事,咱就不要操心了,着急的可不是咱们,你就等着吧!姑爷明个一早准过来!到时候不就有好消息了?”春草看着春枝急,心里闷不住笑着赔罪道。
她年纪小,婚事对她来说还是个很久远的事,再说,那会姑爷也答应过她,只要她能护着小姐,等她到了成婚的年纪就可以放她出去,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她更想要自由!
虽然这两年的接触,她心里也有些舍不得小姐。
“好了,你们两个,收拾好好了,就都下去歇着吧!明个还要起早呢!别闹了!”云朝淡淡的道。
春枝和春草吐了吐舌头,赶紧忙完手中的事,“小姐,那我们下去歇着了,您也早些睡,需要什么就叫奴婢!”
“去吧!我也累了,这就睡了!”云朝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放下手中的木梳,摇了摇头走向床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云朝突然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睛,借着墙角的油灯,她的心猛地一跳,喜悦瞬间侵袭了她。
“你怎么来了?”云朝张了张嘴,心里无数的滋味涌上,淡淡的羞涩,满心的喜悦,还有些许的生疏,最后只化作这几个字。
“想你了,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甄元勋灼灼的目光似乎带着烈焰。
“这么晚了,你不累吗?要不要坐一会儿?”云朝坐起身来,往旁边移了移,下意识的腾出身边的位置。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人,对她来说就不再是外人,她们之间就好像应该如此似的。
甄元勋也感觉有些累了,脱了鞋子,顺势便躺在了云朝的旁边,云朝撇了撇嘴,想说自己是让他坐,不是躺,可张了张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云朝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甄元勋,而甄元勋则闭着眼睛就那么躺在云朝的身边。
突然甄元勋仲出手,一把抱住云朝,把她轻放在自己身上,就那么静静的搂着她。
“别这样,放开我!……”云朝挣扎了下,却抵不过他的宽厚有力的臂膀,可是让她趴在他的身上,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感受着那嘭嗵嘭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云朝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心慌的很。
“别动,也别怕我,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能回来真好,能抱着你真好!”甄元勋幽幽的声音传来,云朝的心里一软,眼泪不知道怎么的便滴答滴答的掉落了下来。
“乖!别哭,我回来了,你摸,我平安了的回来了!”
云朝的泪水掉落在甄元勋的脖颈,灼烫了他的心扉,一个翻身甄元勋便把云朝压在了自己的身下,静静的望着她,最终化为深深的叹息!
“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好怕你不能平安回来,好怕你丢下我!我每天和娘,还有嫂子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每次从噩梦中醒来,我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没嫁你,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我怎么舍得?”听着云朝喃喃低语不舍,恐惧的声音,甄元勋就知道,自己今晚来对了,他怎么舍得不要她,怎么舍得丢下她?
身下是他心心所求的人儿,他怎么舍得?甄元勋望着身下低低哭泣压抑的人儿,心里暖暖的,俯身浅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樱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成婚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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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儿,你别怪爹娘,你的心思爹娘都清楚,可那不是咱们能高攀的起的,如今咱家能有这个机会,不容易!纵使你要恨爹和娘一辈子,爹和娘也忍了,就当是为了你爹,为了你哥哥!……”欧阳夫人眼神闪烁,不舍的望着女儿,手里拿起木梳为女儿亲自梳头。。
“这是为娘最后一次为你梳头了,希望你去了安王府后,能福泰安康。娘不奢望你光宗耀祖,可娘希望你谨记这两年来的娘教你的隐忍!吃了那么多苦,为的是什么,你可要牢记啊!”
一直沉默的欧阳倩倩紧闭着双眼,不让自己掉下泪来!楚大将军和儿子回来了,甄元勋也回来了,而且是大胜而归,所以自己不能在留在家里了,父母生怕哪日自己和楚梅一起做过的事会事发,怕牵连家族。
所以自己必须在对方发怒之前嫁人,而唯一能收容自己,庇护家族的只有安王府,而以她的身份,却只能成为世子的一名侍妾!
自从上次她脑热和楚梅一起设计过云朝之后她终于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了什么是身份,什么是权利,她清楚的认识到,她不再是一个无忧无虑生长在人权时代的女子,而是这皇权时代内宅的小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家族,她的一言一语代表的是自己的一辈子。
明白这些的后果,便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楚梅是楚家的女儿,她做的楚家能够容忍,可是自己不是,所以这尽两年的时间,她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中,听从家族的安排,她努力的学习怎么样来讨好男人,学习如何在内宅之中生存。
为的就是明日是的,明日她就要被抬入安王府做刘承轩的侍妾。她的爹娘筹谋了这么久,终于美梦成真,牺牲了她换取她们所要
如果可以后悔,欧阳倩倩宁愿自己早日明白,如果有后悔,她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她只不过是出场车祸,醒来便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摸一样的父母甚至身体都是自己的,可是外面的一切却都不一样。
再没有人人平等,再没有女士优先,再不能为所欲为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剩下的只是这个时代赋予女子的枷锁。越是多过一日,她便觉得那枷锁越是嘞的她窒息。可偏偏她还必须活着,因为死亡就意味着放弃生命!
清晨,当曙光升起的时候,欧阳倩倩也被丫鬟再次催促着起身一件一件的套上桃红色的新嫁衣,望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欧阳倩倩的脸上却露出苦笑。今生她再也没有机会船上大红的嫁衣至于她心心慕慕的婚纱就更无可能!
终于被喜娘背着出了房门,在欧阳家万众瞩目的眼神下被送上花轿,欧阳倩倩的眼里只剩下平静。鞭炮声响,花轿应声而起,渐渐远离。
没有新郎,没有酒宴,有的只是无声的欢送,在欧阳家的眼里,送一个貌美的女儿去安王府成为世子的侍妾,这是无上光荣的事意味着她们家已经巴结上了安王府做靠山,意味着如果安王的道皇位,终有一日她们也将成为皇亲国戚!
对于京城来说,这样的事,只不过是无数尘埃中的一粒,一个侍妾而已根本不会影响任何人的心情。
而就在于此同时,镇国公府的马车也已经出发,往楚家而去。
“爷,花轿快来了,您看是不是要换衣服?”管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刚刚起床的刘承轩,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稍微停顿了下,厌恶的眼神。
“不用了,一个侍妾而已,接进来就行了,有什么等爷晚上回来!”刘承轩随意的摆了摆手,对此根本就不在乎,不过是他爹笼络下臣的手段而已。
“是!”管事面上讪讪的,噎了一下,弯着腰退了出去。
“世子爷!”管家下去了,侍卫却进了屋。
“怎么?有什么事!”刘承轩洗了脸,随手把帕子扔在了盆里,敛了敛眉道。
“镇国公携同奉安公主及长子,次子,长女一起往楚家去了!”侍卫低着头回报,心里却有些上下忐忑不安,往日只要是关于镇国公家或者楚家的消息,世子爷的心情就会非常的不悦,今日……
“嘭!啪!”刘承轩面前的盆架等东西,瞬间便被他挥倒在地,水撒的到处都是,脸盆更是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发出刺耳的声响,湿漉漉的地面让人从心里不喜。
刘承轩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摆了摆手:“让人收拾下,你们都退下吧!”
终于到了这天吗?呵呵!自己努力了两年还是没有用,无法阻止!父亲对皇位势在必得,他不会允许自己任意妄为。
更不会容许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便破坏他的部署,和镇国公府,楚家阄翻,而皇爷爷更不会允许自己娶心爱的女人,只因为那个女人的家里军权在握!
所以,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果,云帆一早就知道吧!云朝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样对自己?
想到这,刘承轩紧握的拳头直翻青筋,深深的恨自己没用!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
身在暗处的暗卫,最了解刘承轩,眼见着他如困兽之斗,深深的替主子担忧!
“世子,奴才这就替您把人抢回来!”暗卫一号忍不住闪身出现,不忿的道。
“回来!”刘承轩冷冷的出声。
“世子!”暗卫脚步一顿,不甘心的道。
“回去!”刘承轩紧闭了双眼,他的手下大多都是父亲的人,他自己的人不多,他不能允许任何的闪失。
父亲的儿子不止他一个,所以他轻忽不得。突然间,刘承轩的脑海中回忆起父亲说过的话。
刘承轩突然的明白了,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原来他和父亲从来都是一样的人,江山和美人,从来都是不能共存的,没有了江山,美人不过是笑话!
“世子?”暗卫们望着突然大笑不止的刘承轩,心里有些担忧!
“都别过来,让我静一静!”刘承轩伸出手阻止的道。此时此刻他的样子,他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就算是心腹如暗卫也不允许。
也许终其一生,他也只会允许自己软弱这么一回!
脑海中突然就响起了那一次的琴箫和鸣,如果那一次,他便放手追查,如果在倾心以后,他便着手安排,甚是上门提亲?事情会不会不同?
与刘承轩这里的冷清不同,此时此刻的楚家热闹异常。
由老太爷和王老太太上座,镇国公,奉安公主以及楚长青,徐氏陪同,楚长征,马氏作陪的议亲过程,异常的和谐。
“她们两个小辈,早就定亲多时,这婚事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你们两口子也是的,这么大阵仗!咱们两家这么熟悉了,有什么来回说一声就是,哪里就需要你们这样客气?”楚老爷子面上说的客气,可是对于甄家夫妻两口子能够如此重视这门婚事,还是显得脸上有光的很。
“看老爷子您说的,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来,不显得我们没有诚意?也就是您家才能教导处那样出众的孩子,云朝我是当女儿一样的喜欢!可不能让孩子受丁点的委屈!”奉安公主和丈夫镇国公甄士隐交换了眼神,笑着道。
“公主客气了,您能喜欢朝儿,是她的福分,……以后可不能这样客气了!”徐氏笑眯眯的附和道。
“公主说的也就是我的心里话,如今孩子们也大了,楚兄和孩子们也平安归来,今日我们夫妻上门的意思,想来众位也都心里有数,元勋和朝儿年纪不小了,也是该为她们把婚事定下来的时候了!……不知道各位以为如何?”镇国公看大家客气来客气去的,想到自己来的意图,也不遮掩,张口到来。
奉安公主见丈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