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有这条规定了，当时总管只是吩咐我晚上别到处乱走，尤其是西院，那里只有少爷跟老夫人才能去。我只是一个下人，当然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原来在西院啊！
“小怜，你竟敢对我撒谎！我也去过西院，怎么就不知道有什么禁地！”我故作恼怒装，继续诱惑着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欺瞒小姐。既然是禁地当然不会建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潋滟居’的确是在西院，只是我听别人说是在西院最里面的林子里，那里有一座雅苑，可是谁也没有进去过，自然也没人能证实。虽然只是听说，可是我绝没有欺骗小姐的意思！”小怜怕是被我吓住了，将她所知道的全都抖了出来
“小怜，别紧张，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到处去走走！”
“呃……是，小姐！”
呼！做了坏事还是有点心惶惶，不过成绩不错，起码知道了大致位置，去找找应该可以找得到！这一回，我一定要弄清楚北堂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糟糕！还是不行吗？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不会又是迷路了吧！天，让我死了算了！现在该往哪边走呢，左边？右边？还是往回走？
不管了，继续往前走，我就不信找不到，大不了在整个北堂府转圈圈咯！
“耶，好漂亮的院落！”
入门皆是翠竹，凤尾森森，龙吟细细，过去便是曲折游廊，阶下是由石子漫成的甬道，最里面则是两撞小屋，屋间有一小桥接连，桥下清水流动，盘旋绕至竹林！
要是闲暇时在廊上摆上一桌，加点茶，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
“辰儿，你的病情又开始恶化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明天就是月圆，接下来的半个月你都准备好了吗？”站在小溪边的我隐约间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师傅，这种事情徒儿早已习惯，无需再准备什么。”
咦？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我找了大半个早上的北堂辰吗？这么说，这里就是‘潋滟居’咯。
好啊，小怜竟然还是骗了我，说什么这里除了奶奶跟北堂辰就不可能有别人，刚刚听到的另外一个声音分明就是个男的，怎么可能是奶奶！
“唉，真是苦了你了。这么多年来，一到夜晚，你就要到这里来忍受着这非人的痛苦，每月的月圆更是会……为师也太没用了，整整十五年了，依旧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只能看着你的病情恶化而束手无策！”
“师傅，您别太过自责。我的病本来就是无药可医，这个十五年前不就已经很清楚了吗？只是您跟奶奶都不肯放弃，而我也在你们的期盼中活了十五年。不过还好，就因为有这十五年，北堂世家的根基才得以稳固，而漠然也差不多掌握了各处的生意。
我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是如今有了灵儿，我开始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早就认命，所以就算是为了灵儿，我也会撑下去，努力活着！就算病情恶化，过程再痛苦，我都会努力挺过来的！”
这话听起来似乎跟动人，只是对于现在的我根本无暇去理会，我在意的是‘病情恶化’这四个字！北堂辰不仅隐瞒了我他的病情，而且还很不乐观的样子！
“辰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有如此强的欲望活下去，以往你都是被动，不，与其说是被动，不如说是认命，一切听之任之。没想到老夫人一时兴起的冲喜会有这么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突然想看看你口中的灵儿，到底她有什么魅力，令你改变如此！”他们说的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
“呵呵，师傅，您别取笑我了，不过我敢肯定她会令你惊讶的，遇见灵儿，我从不后悔！”北堂辰坚定的语气
呵呵，北堂辰，我也不后悔遇见你，只是你隐瞒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的，你就等着接招吧，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我不是跟他说过我会负责将他的病治好吗？
“辰儿，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希望你的病也能如此乐观！对了，辰儿，你的事可有与她说？”
“我……我说过，只是没有具体说明而已。不过灵儿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我不知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还是灵儿根本就没听进去。虽然她屡次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只是那样的我怎么可能让她知道，怎么可能？”北堂辰说到最后，竟然带上了恐惧
“辰儿，我了解你的用意，可是你打算这样瞒她一辈子吗？你要怎么解释每晚不在房里过，要怎么解释一到月圆就失踪？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辈子。”就是就是，我可是好不容易决定跟他过一辈子的，难道他真的想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我懂的，这些我都懂！所以当初在答应奶奶的提议的时候才会这么痛苦。我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已经无法忍受没有灵儿的日子。至于其他的能瞒多久就撑多久！”
“那如果说我已经知道了呢？”可恶，什么叫能瞒多久就撑多久，他当我是什么，娶过来装饰用的？
第030回 不治之症
虽然我很明白每个人都会藏着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例外。可是有些事却是你想瞒也不能瞒的，就像那位师傅说的，他能瞒得了我一时，就能瞒得了我一世？
不说他解释不了晚上夜不归宿的问题，起码我还是个医生，就算现在觉察不出点什么，怎么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股里。
而且……
他有打算自己一个人承担的意思，我也绝不会答应！
“灵……灵儿！你怎么会在这？”北堂辰见我突然出现，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恐慌
“为了找你彻底了解你的病情啊。要不是你一再的隐瞒我，我也不会亲自出动来暗查咯。你师傅说的很对，想要一直瞒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灵儿，我……我没有想要隐瞒你任何事，而且昨天也已经将我的事告诉了你，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原来你……”
天！我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原本是我质问他，现在怎么就成了像是他在控诉我一样！
“北堂辰，什么叫我不在乎！”我气急地狂吼，“什么活不了多久，你就给了我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就打算让我放弃你？！这叫把什么事情都已经告诉我了？”
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起伏不停的心平静下来，见北堂辰欲言又止，我接下他的话茬
“你给我闭嘴！我不要听你的那一套。什么一定会努力，再痛苦也会挺过去！你以为你铁打的，还是铜做的，硬挺就没事了？”
“灵儿，我明白，我明白。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太激动！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不想让自己肮脏的一面让人看见，尤其是你！”
“你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什么叫不要我担心，你不知道这样的你更让我担心吗？我不是说过，我会负责治好你吗？你有听进我说的每一句话吗？你没有，如果你有，你就不会这么擅自作主张。你以为自己承担一切就是伟大！”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已经向着北堂辰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敢去直视，不敢承认而已！
我怕，我怕自己一付出感情，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怕北堂辰只是一时兴起对我感兴趣，我怕……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离不开北堂辰了，不论是因为他对我的体贴，对我的温柔，还是因为他事事为我着想的心，结果是我已经开始深陷了！
“灵儿……你哭了？！”北堂辰紧张地靠近我，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
“对……对不起，我以为我所做的就是为你好，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和误会！”
“为了我好？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不是吗？说什么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是连你的病情都要瞒着我，又怎么实现你对我的承诺！”
“一辈子？灵儿，我是多么希望能照顾你一辈子，可是我……我……”
“这位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辰现在的处境？”不想再跟他绕下去，决定找个能告诉我实情又不会跟我打哈哈的人
“……少夫人是在问我吗？”北堂辰的师傅不过三十，加上可能有练武的原因，看上去很是精神，虽然外表不像是强壮之人，不过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恩，您是辰的师傅，可以直接叫我涵灵，或者跟着辰叫我灵儿也可以。辰想瞒着我一切，不过您好像比他变通，所以我想您应该可以给我想要的答案！”
“呵呵，灵儿，你果真如辰儿所说的，不同于常人！好吧，那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你！”
“师傅！”
“辰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还能瞒得住吗？”
我给以北堂辰一记警告的眼神，“先生，您继续，别管那个人！”
“辰儿其实得的不是病，而是一种巫术！”
“巫术？那是什么？”有这种东西？
“这种巫术初步判断应该来自西域，不过具体来自西域什么地方，我还没有预测出，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法对症下药的原因之一！而且辰儿所中的巫术不同于我所碰到过的巫术，似乎超出了巫术的范围，却又像是同出一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超出了巫术的范围，那是什么概念？
“难道就真的无药可医吗？”我相信相生相克的道理，世上万物都存在着克制他的一方，在我的字典了没有解不了的结！
“按理上说是没有的。”
按理？“你的意思是解决的方法还是有的，对不对？”只要有希望，那就不再是不治之症了
“有相当于没有，灵儿！”这回回答我的是北堂辰，看来他也放弃挣扎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有相当于没有！”又有什么难题吗？
“我对辰儿的病研究了十五年，总算没有虚度，我翻遍了所有记载疑难杂症的医书，最后找到了一条捷径，却无法实施。”
“无法实施，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按我的捷径，就要找齐一样东西，但这样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而已，谁也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否存在。就算真的有，没有酒痴神医的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同样也只是空想而已。”
“可是酒痴早已绝迹江湖，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何况找到他！”北堂辰接下先生的话
又是酒痴神医！真不知道是他们幸运，还是爷爷上辈子欠他们的，然后让我来还债
“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那传说中的东西咯
“水灵玉！
第031回 心伤
水灵玉？！
手不自觉地抚上颈项，先生说的水灵玉会是我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吗？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谁能认出它，就代表这个人就是他要我找的人，爷爷口中的少主会是眼前的这个人吗？我该不该将水灵玉拿出来？
可是万一他只是听过水灵玉，并不认得水灵玉，那我不就等于提前暴露了水灵玉的所在，要是那样的话，不但我有数不尽的麻烦，就连江湖都要乱了！
“水灵玉，是块玉佩吗？先生又是从何得知？”我决定暂时保密，先试探他再说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后来我查过很多奇书，曾经找到过一篇关于水灵玉的记载，不过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留下的只是一些只字片语而已，可也足以证明水灵玉的神奇。而且书中记载它可以解一切疑难杂症，就算是苗疆最厉害的蛊毒也一样可解，传说谁拥有水灵玉，谁就可以统治整个大陆，包括朝野和江湖！”
这么厉害！爷爷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他真的只是让我找人这么简单，不会是想把我推入火坑吧！
“先生，是不是有了水灵玉就可以救辰？”如果真要到这一地步的话，我也就不顾及后果了
“灵儿，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是没有找过，十五年了，却从来只是听说过，就没有一人见过，更何况找到。也许……也许水灵玉只是传说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也说不定。”北堂辰像是在否定自己一样地回绝了我的问话
“既然有人听说那就表示水灵玉的确存在。所谓无风不起浪，我相信它一定存在过。”我不客气的翻了翻白眼，再说水灵玉存不存在我会不清楚？
“我知道十五年对你来说真的很长，你已经不再报什么希望，而你所说的我的出现造就了你想要活下去，那也只是你的想法而已，仅仅只凭毅力，你以为就可以战胜这巫术？”
“灵儿，我真的可以，相信我！”北堂辰手双紧握住我，发誓般地给于我安慰
“我明白，你会努力，可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