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做邻舍们的生意,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这些小东西大家懒得往前面大铺面跑才来这买。你说什么丝线胭脂水粉的,有钱买这些的谁也不会嫌往前面大铺面多跑几步。”
爹说的也有道理,小玫的眉又皱起来,但很快就笑了:“胭脂水粉这些也就罢了,那丝线呢,还有小姑娘戴的头花这些?爹,你就让我去拿些丝线头花来,反正也不占地方,就在那后面,用木头钉一块板子放上,再把那门锁了,开扇窗就行。”
陈父瞧一眼女儿,见女儿面上满是哀求之色,摇头叹气:“哎,我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都这么大了,不是该想着嫁出去,哪有关心起爹的生意来?”嫁人嫁人,从昨日回到家到现在,都已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小玫腹诽一句就又笑了:“爹,女儿都离家十年了,你难道不想女儿?偏偏要把女儿快些赶出去,女儿多陪你们一两年,横竖十八|九出阁的人多了去。”
陈父被女儿缠不过,点头答应:“你要想也就随你,等下午我就找人把这门钉死,开个窗,再放块板子,你到时就放些丝线,能卖就卖,不能卖自己用也成。”小玫一张脸顿时笑的像花开一样:“谢谢爹,我这就去前面那些大铺面瞧瞧,瞧有没有什么合适这边卖的丝线。”
说着小玫就飞奔出去,陈父还想再叮嘱几句,但见女儿已经飞奔出去,又把话咽回去。算了,女儿都这么大了,又在外面这么多年,早有自己的主见,不是桃儿这些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小玫飞奔回自己家,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娘正坐在院里和人说话,瞧见小玫飞奔进来,陈母还没开口,那人就笑着道:“陈嫂子,这就是你家大闺女,瞧这模样,长的真好。”有客人在小玫忙停下脚步问好。
陈母喜滋滋地站起来:“小玫,这是邻居张婶子,搬过来这么些日子,亏她帮忙。”小玫忙叫一声张婶子好,张婶子已经拉着小玫的手仔细瞧了又
瞧,又问东问西,小玫虽急着往外走也要耐着性子和张婶子说话。好容易张婶子问完了又赞完了,小玫这才往自己屋里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就对陈母道:“娘,我想出去一会儿,让桃儿和我一起出去,您瞧可成?”
出去,去哪?陈母的眉立时皱上,张婶子已经笑了:“瞧这丫头,出个门都不忘带上自己妹妹,我那闺女啊,一说出门撒丫子就跑了,别说带上妹妹,多说句话都不成。”张婶子这么一赞陈母觉得面上颇有光彩,笑着对小玫道:“桃儿在房里做针线呢,你要带她去就去,可千万记得要小心。”小玫哎了声就又笑了:“就去前面那条街的胭脂铺瞧瞧,不去别的地。”
在屋里的桃儿已经听到小玫的话,走出屋子笑着道:“娘,这大白天的,就去前面一条街,才不怕什么。”小玫已经拉着桃儿进屋去换衣衫,陈母继续和张婶子在那说些家常话,刚说了几句就听到小玫的屋门打开,桃儿蹦跳着出来到陈母面前转了个圈:“娘,这是姐姐让我换的新衣衫,您瞧好看吗?”
陈母只觉眼前一亮,桃儿穿的是月白棉袄水蓝裙,发上还插了枝银钗,那钗上的小米珠在发间颤巍巍地动。张婶子已经啧啧赞道:“这衣衫这打扮真好看,要不是我亲眼瞧见,还当是哪家来的大小姐呢。”小玫已笑着道:“什么新衣衫,不过是几件旧衣,亏得桃儿和我那时候的身量差不多,要不还要再改一下。”
方才小玫进来穿的是布衣,发上也光秃秃什么首饰没戴。这会儿也换了衣衫,戴了首饰,张婶子的嘴不由张大一些:“哎呀,陈嫂子你是怎么生的,两个闺女一个比一个还好看。方才桃儿换了新衣衫我只觉是个美人,哪晓得你这大闺女打扮起来,更是花一样。陈嫂子,也不是我说恭维你的话,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似的女儿,你这后半辈子,有福。”
小玫和桃儿有五六分相似,这样一打扮更有七八分相似,陈母被张婶子夸的脸上笑开花:“什么有福,我啊,只要她们姐妹都好好的就好。”张婶子还在那啧啧夸赞,小玫已拉了桃儿出门,等出了门桃儿才撅起嘴:“这个张婶子,平日就啰啰嗦嗦的,今儿啊就更啰嗦。”小玫拉着妹妹的手:“人总有唠叨的,我们快些走吧,去了胭脂铺还要回来帮娘做饭呢。”
两姐妹出了巷子拐过一条小街,就转进大街上,这大街和方才那条小街可不一样,店铺林立商贩众多,一路走过来,只听见耳边不绝的叫卖声。桃儿终究年纪小,眼不时被那些耍货和卖糖的吸引。
小玫瞧见妹妹这样,捏紧她的手一些:“等回来给你买个风车,再给樱子和桑渊买包糖。都这么大人了,瞧见风车
还迈不开腿。”桃儿被姐姐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小声地说:“我不是没玩过吗?”小玫点下头:“嗯,那就该买三个,你们三个个个都该有。”桃儿更加不好意思,两姐妹说笑着就进了胭脂铺。
瞧见她们姐妹进来,伙计忙上前招呼:“二位是想要些什么?我们这里,各样的胭脂水粉,绒线荷包,梳妆用品都是这城里最齐的。”小玫点一点头:“我来瞧瞧有些什么丝线,还有,你店里怎么也卖荷包?”那伙计已经利落地引着小玫姐妹到卖丝线那边:“本店丝线各种颜色都有,您瞧瞧,可要些什么?”
小玫低头看着丝线,若是自己店里要卖,可不能卖特别好的,中不溜的就行。桃儿这时突然出声:“哎呀,你谁啊,干嘛?”小玫抬头,见桃儿揉着肩正在那嘟囔,那人已经道:“对不住,我当是个熟人,没想到只是身形像。”小玫浅浅一笑:“倒是熟人呢,只是你打错了人,这是我妹妹,你今儿来是为你家姑娘买些胭脂水粉?”
小柔转身已带了惊喜笑容:“我就说呢,怎么身形那么像,原来是你妹子。你倒好,悄没声就出去了,我们姑娘上门道贺时候我就寻不到你了。这会儿见了你,你可要把你家住哪儿告诉我,我哪天得个空去探你。”
见是姐姐的熟人,桃儿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在那抿着唇笑,伙计是认得小柔的,忙端上茶点请她们三位坐下:“原来是小柔姑娘的熟人,那早早说一声,方才怠慢了。这样吧,这位姑娘您看中的那些丝线就说出来,我给您打个八折。”小柔已经道:“打八折怎么成,这样,再多送几样东西。”
伙计已经一脸苦相:“小柔姑娘,您哎,就别砸我的饭碗了。”小玫抿唇一笑:“这店你常来,怎么这么熟?”小柔白小玫一眼:“亏我还跟你这么好,这铺面是我们太太的嫁妆,我们姑娘这不是要出阁了,太太心疼我们姑娘,把这铺面给姑娘做嫁妆。”这铺面足足三间,楼上还可放货,后面还可住人,一年租金也有三四百银子。小玫不由点头:“你们太太是真疼你们姑娘,既是你家的铺面,那你和掌柜的定熟,我今儿来可不是只想买几样丝线,正发愁没法和掌柜的说呢。”
拿货少的小本生意多有掌柜不愿做,原本小玫只想瞧了这些丝线后去寻别家进些丝线来,现在林七姑娘既是这铺面的东家,那就可沾了光和掌柜的说。小柔听了小玫的打算就道:“啧啧,还当你出去是要嫁人,没想到竟有这份心。不过举手之劳,这有什么。”
小柔既肯帮忙,这事就好说的多,掌柜也不敢嫌小玫拿的丝线太少,不但给了个好价钱还说小玫若没银子的话就先拿货去,等再结账就是。
小玫今儿随身也带了银子,结好帐拿了丝线就对小柔道:“今儿多亏你,不如去我家坐坐。”
话犹未完,远处就飞过来一个包袱正正打在小柔头上,小柔把包袱抓过来正打算骂见到来人那声音就低下去:“吴婶婶好。”
作者有话要说:陈父已经把铺子里外都扫干净了也不见小玫出来,探头过去一瞧就皱眉:“小玫,快些进来,你这样大姑娘站在那,有坏小子过来就麻烦了。”小玫应了声却没有往铺子里走,又四处细细瞧了这才走进屋。陈父已泡好一壶茶,又从柜台里面拿出麻糖和些柿饼来:“来,喝了茶就走吧。这里不是你姑娘家来的地。”
小玫拿一块麻糖咬一口才笑嘻嘻开口:“爹,这是咱们家的铺子,怎么既不能来了?再说我方才还瞧了,那块地空着可惜,不如摆上些什么东西,最好是女娘们用的,比如丝线啊,胭脂水粉这些。”陈父眯着眼品着茶,见女儿掰着手指在算,睁开眼笑着说:“你当还是我们在乡下时候?一个货郎担子就什么都齐了?这也不过是做邻舍们的生意,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这些小东西大家懒得往前面大铺面跑才来这买。你说什么丝线胭脂水粉的,有钱买这些的谁也不会嫌往前面大铺面多跑几步。”
爹说的也有道理,小玫的眉又皱起来,但很快就笑了:“胭脂水粉这些也就罢了,那丝线呢,还有小姑娘戴的头花这些?爹,你就让我去拿些丝线头花来,反正也不占地方,就在那后面,用木头钉一块板子放上,再把那门锁了,开扇窗就行。”
陈父瞧一眼女儿,见女儿面上满是哀求之色,摇头叹气:“哎,我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都这么大了,不是该想着嫁出去,哪有关心起爹的生意来?”嫁人嫁人,从昨日回到家到现在,都已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小玫腹诽一句就又笑了:“爹,女儿都离家十年了,你难道不想女儿?偏偏要把女儿快些赶出去,女儿多陪你们一两年,横竖十八|九出阁的人多了去。”
陈父被女儿缠不过,点头答应:“你要想也就随你,等下午我就找人把这门钉死,开个窗,再放块板子,你到时就放些丝线,能卖就卖,不能卖自己用也成。”小玫一张脸顿时笑的像花开一样:“谢谢爹,我这就去前面那些大铺面瞧瞧,瞧有没有什么合适这边卖的丝线。”
说着小玫就飞奔出去,陈父还想再叮嘱几句,但见女儿已经飞奔出去,又把话咽回去。算了,女儿都这么大了,又在外面这么多年,早有自己的主见,不是桃儿这些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小玫飞奔回自己家,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娘正坐在院里和人说话,瞧见小玫飞奔进来,陈母还没开口,那人就笑着道:“陈嫂子,这就是你家大闺女,瞧这模样,长的真好。”有客人在小玫忙停下脚步问好。
陈母喜滋滋地站起来:“小玫,这是邻居张婶子,搬过来这么些日子,亏她帮忙。”小玫忙叫一声张婶子好,张婶子已经拉着小玫的手仔细瞧了又瞧,又问东问西,小玫虽急着往外走也要耐着性子和张婶子说话。好容易张婶子问完了又赞完了,小玫这才往自己屋里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就对陈母道:“娘,我想出去一会儿,让桃儿和我一起出去,您瞧可成?”
出去,去哪?陈母的眉立时皱上,张婶子已经笑了:“瞧这丫头,出个门都不忘带上自己妹妹,我那闺女啊,一说出门撒丫子就跑了,别说带上妹妹,多说句话都不成。”张婶子这么一赞陈母觉得面上颇有光彩,笑着对小玫道:“桃儿在房里做针线呢,你要带她去就去,可千万记得要小心。”小玫哎了声就又笑了:“就去前面那条街的胭脂铺瞧瞧,不去别的地。”
在屋里的桃儿已经听到小玫的话,走出屋子笑着道:“娘,这大白天的,就去前面一条街,才不怕什么。”小玫已经拉着桃儿进屋去换衣衫,陈母继续和张婶子在那说些家常话,刚说了几句就听到小玫的屋门打开,桃儿蹦跳着出来到陈母面前转了个圈:“娘,这是姐姐让我换的新衣衫,您瞧好看吗?”
陈母只觉眼前一亮,桃儿穿的是月白棉袄水蓝裙,发上还插了枝银钗,那钗上的小米珠在发间颤巍巍地动。张婶子已经啧啧赞道:“这衣衫这打扮真好看,要不是我亲眼瞧见,还当是哪家来的大小姐呢。”小玫已笑着道:“什么新衣衫,不过是几件旧衣,亏得桃儿和我那时候的身量差不多,要不还要再改一下。”
方才小玫进来穿的是布衣,发上也光秃秃什么首饰没戴。这会儿也换了衣衫,戴了首饰,张婶子的嘴不由张大一些:“哎呀,陈嫂子你是怎么生的,两个闺女一个比一个还好看。方才桃儿换了新衣衫我只觉是个美人,哪晓得你这大闺女打扮起来,更是花一样。陈嫂子,也不是我说恭维你的话,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似的女儿,你这后半辈子,有福。”
小玫和桃儿有五六分相似,这样一打扮更有七八分相似,陈母被张婶子夸的脸上笑开花:“什么有福,我啊,只要她们姐妹都好好的就好。”张婶子还在那啧啧夸赞,小玫已拉了桃儿出门,等出了门桃儿才撅起嘴:“这个张婶子,平日就啰啰嗦嗦的,今儿啊就更啰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