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被气哭了好么?!楠木钦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关上房门之前,我看到了他耳根上可疑的红晕。
酒儿……对啊,她还在那冷冰冰的地板上躺着在,一定会很冷很冷的吧。我立即起床,披上了一件衣服就要往外跑。才刚出了门,就被人给拉住。
又是他。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这副样子,怕是会吓坏小朋友的吧。”说完就把我拉回了屋子。
我挣扎,却始终敌不过他的气力:“你要干嘛?!”
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蓬头垢面,定是十分的狼狈,可我实在是不想要去打理它了。
楠木钦直接把我的脸给摁到了脸盆里,冷的我直激灵,真是想扇死他。然后用毛巾擦干了我的脸,镜子里的我冷的嘴唇都是发白。
我扭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却直接把毛巾甩我脸上盖住,然后开始梳我的头发。
一会儿之后,镜子里的人才有些看起来像人的样子。楠木钦把他温热的手掌捂在我的脸上,说:“可卿啊,你怎么就老是学不乖呢?没经过你的同意,酒儿,我已经把她葬在后山了。要是等你去收尸,可能酒儿身上已经是到处腐烂的吧。”
楠木钦带我到了酒儿葬下的地方,杉树下,只有一个小小的鼓起的土丘。我忽然感觉很害怕,久久都不肯上前。
楠木钦拉着我的手,硬是把我拽了过去,说:“她就在黄土之下,我把她跟姓李的埋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十分的生气。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臭男人跟酒儿葬在一起!”说完,我就冲了过去,疯子一般的刨着小土丘,一边念念有词:“酒儿,酒儿,我就来,你再忍一下下我就带你离开。”
石子和着泥土,磨着我的手指,石子都深入到了指缝之中,我刨了许久,只刨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手上却已经是猩红的一片。
我继续挖,楠木钦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挖了许久都没有看到酒儿的尸体,可双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手指全部都已经磨破。
这时候,楠木钦却幽幽的扔过来一句话:“我骗你的,酒儿没在这里。”
我听见了,那话像一盆冷水一样从头淋到脚,我却还是用我剩下的气力刨着,执拗的不想停下。
他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我说了她不在这里,我是骗你的,你都听不见么?”
我却还是挣扎着想要去翻开黄土,执拗的相信酒儿就在那下面,她不会想要呆在那里,不想……
楠木钦甩开了我,然后一掌酒吧那个小土丘炸为了平底,然后对我说:“我说了她不在这儿,我是骗你的。”
我觉得我浑身都没有了气力,好累,等我感觉到的时候,眼泪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淌了下来。
我还是祈求般的问他:“那酒儿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他却只是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望着我,没有回答。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你……你告诉我好不好师父。”我跪在了地上,楠木钦一手捏过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的脸,问道:
“真的想知道?”
我拼命的点头。一想到酒儿要是真的跟那个男人埋在了一起,我就无比的痛恨。
他继续说道:“可卿,师父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想着去寻死,你的命,是在我手上。我本舍不得这么对你,这样对你,我会比你更加难受。可是你总是学不乖,师父也没有办法。不能再这样了,知道么?”
楠木钦的眼神无比的真挚,我觉得我下一秒就会陷入他所编织的谎言之中。可我是那么的了解他,他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永远都没有所谓真心,至少我是看不到。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我忽然觉得我用自己来要挟他是多么的蠢。他永远是那个冷血无情,把别人玩弄操控于手掌之中的九月少主,楠木钦。
我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衣袖问道:“那师父……酒儿在哪里?”
他却还是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我,只是用帕子,小心的拂去我手指上的沙跟血迹。我痛的直吸气。
他横过眼说:“现在知道痛了?”
“手都磨成了这样,你以为你的手会比石子还要硬?算了,回去再好好包扎一下。”
他拉着我的手,我亦步亦趋的小心的跟在后面,深刻的觉得我就是一个怂包。
楠木钦又把我带了回来,可我再也不敢问他了。他端来药箱,涂上药水之后,用白色的纱布包扎起来,我的手指变成了一根根白色的粗棍子,都不能弯曲了。楠木钦看着我笨拙的样子,竟然也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还是那个绝色倾城的少年,笑起来的样子跟当年楠木的脸在我的脑海里重合,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师父,酒儿……你把她放在了哪里?”
他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在我以为我就会再次受到警告的瞬间,楠木钦却起身,拿起前面台子上一个白色的瓷罐子对我说:“她在这里,跟李公子在一起。”
我把白色的坛子抱在怀里,还是不能接受酒儿的骨灰跟那个男人的骨灰放在了一起的事实,差点都把坛子摔在了地上。
楠木钦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酒儿是真心喜欢李公子,她选择想要跟他死在一起,都不愿意跟你走,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质疑她的方式么?”
我犹豫着把怀里的白色坛子放在了小几上,我怕自己一个闪念之间就会把它摔得粉碎。
“酒儿是爱李公子的,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会是她更希望的结局。”
我还是没有那么大的包容心去接受那个事实,转身逃了出去。
半夜的时候,我偷偷起床,还是走到那里,端起了那个坛子,像是偷了东西怕被人发现一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心虚后怕的冲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了河边,原谅我做不到,一想到酒儿跟那个姓李的脸骨灰都融在了一起,我根本无法抑制我脑海里升腾而起的嫉妒跟恨意。
我解开了白色坛子的盖子,没有犹豫的把那些灰白的粉末全都倒在了河水里,顺着晚风跟流水,一齐飘走。
我松手,坛子从我手中掉落,“扑通”一声之后,被淹没在了河水之下,我却十分舒心的笑了起来。
蹲在河边,一手掬起河水把玩着,我执意的认为,这样,他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吧。
手边却传来一股力道,气力之大,直接把我撂倒在了地上。
我抬头,楠木钦瞪大了双眼望着我,急促的呼吸掩饰不了他的激动。他十分生气的问道:“你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结局
趴在了楠木钦的身上,耳边传来他“砰砰”的心跳声,急促而又有力。
不知什么时候,从天空中下起了雨,亦或是已经下了很久我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大滴大滴的雨水滴落在身上,微微有些刺骨。
我扬起一脸的笑容:“师父,你的心跳的好快哦。”
他听闻却别过了头,我正要起身,他却用双手把我牢牢的捆在了他的怀中。
“师父?”
他还是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念头,执拗的抱着,像是被吓坏了的孩子一般。身后的河水在大雨的助势下变得愈发汹涌,似是要吞噬掉周遭的一切……
我忽然笑到了什么,笑着说:“师父,可卿好冷啊。师父心跳这么快,该不会是以为可卿想要投河自尽吧?呵呵,可卿不会哦,因为这样酒儿是不会原谅我的。”
他这才慢慢松开了,起身退了几步,嘲笑还仰面躺在地上的他说:“不过师父倒是提醒了我,这貌似是个好法子呢!”
河水已经漫到了我的脚边,似是有意的要将我拉向他们。嗯嗯,这不是我故意的哦,是不小心才会掉到了河里啊,酒儿。
看到了楠木钦眼中的惊慌与害怕,我毅然的向身后倒去……
三年后……
早春的阳光也显得有些慵懒,齐居山的小木屋中,床边的男人专注的望着还在沉睡的她,手掌中感觉到了些微的颤动,他嘴角都弯起了一个深深的弧度。
睁眼,她有些迷糊的望着周遭的一切,然后才注意到一直都在握着她的手的他。
“……你……是谁?”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似是有些害怕,声音微微颤动着,眼里还有水光在闪动。
他大手上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似是就在等她的这句话,温柔的说道:“我是你的师父哦,可卿。”
“师父?”她有些疑惑:“师父是什么啊?可卿,可卿又是什么啊?”
他笑出声来,宠溺的回答她说:“师父,就是永远都会陪在可卿身边的人。”
她缓慢的伸出手,试探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傻笑出声:“师父……师父真好看。”
裴钧书站在门边,看着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不知怎么,今天眼角有些发酸。
楠木钦走了出来,裴钧书有些苦笑道:“对不起呢,治疗还是没有效果。都两年过去了,可卿还是这样,每天醒来都会忘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没事的,”楠木钦神色温柔:“我也都已经习惯了。她以前不是都说自己睡不着觉么?现在倒是挺能睡的了不是么?”
裴钧书不好说什么,三年前,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再次看到楠木钦的时候,他怀抱着昏睡的可卿,温柔的注视着。
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也感觉到了楠木钦有些不对劲。
可卿病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她失忆了,而且她醒来之后的每个早晨,都会重复一遍又一遍那样的对话。
他尝试过很多的治疗方法,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效果。可卿还是讨厌喝药,也害怕治疗,在楠木钦面前哭过一次之后,他便拒绝了他所有的对可卿的治疗。
他还记得那天楠木钦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的对他说:“她忘记了,我才能陪在她身边,这样已经足够了。”
裴钧书对他说:“你不可能陪她一辈子的。”
楠木钦却变得有些生气了,说:“我可以!她死了,我便陪她去,我死了,我也定会带上她。”
裴钧书无奈的叹了口气……
七年后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裴钧书牵着一脸好奇,又有些不情愿的可卿,停下来,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了耳后,说:“可卿,我不是你师父,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的师父。”
可卿咬着蜜饯果子点头含糊的答应着,两人继续向山中走去。
大朵大朵白色的梧桐花落下,旁边堆着一个小小的土丘。
裴钧书蹲下身来,可卿也学着他蹲了下来。
裴钧书抚摸着石碑,说:“可卿,你师父在这里哦。”
“这里?”她歪着脑袋朝土丘说:“师父为什么要在这里啊……”
“阿钦,看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老天爷都没有放过你吧。我说了,你不能陪她一辈子,你病根深种,身为医生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痛楚与不舍,却毫无办法……可卿,我会好好照顾她,她已经记得‘师父’了,可是你已不在。”
“你还是舍不得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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