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弱恢复能力很慢,到了第三日还是黑眼圈浓重,眼里有血丝。但听得老沈相要回乡,他对镜看了看自己的鬼样子还是犹豫着出去了。
沈涵好心问了句怎么了。
他乐地扯了个谎胡乱说道:“在下认床,昨日头一回睡那床,有些不习惯,一宿未曾安眠。”
吴彼满肚子的气好似瞪了瞪沈涵,沈涵就直接回瞪了个。他看着她生龙活虎,心底高兴,但无奈这幅病躯着实不适合受着风吹,他便邀请她回府。
她却摆摆手:“到我府里来吧。”
还没说上几句话便来了太子。太子心在沈涵,言语上多占了些便宜,好在沈涵那个迷糊的还没发现其中的端倪。虽然从属下的禀报中觉得沈涵最近总是兀自伤情,但也算是对太子的绝望,他便放下了心。只要她不动心,就算是父亲或者是沈相,都不能影响他志在必得的决心。
毕竟他准备了七年,是时候该让她回来了。
他走得时候带走了自己安置在她身边的影卫。
因为直觉。
他向来都是个判断为先,直觉为辅的人。忽地感到快要到收网的时候,他只要收好全部的布防,等着她奔向他就好。
第二日果然见她行色匆匆地出了府邸。到了傍晚的时候在府门后等着她回来,推了门叫她,她应了声便倒在自己府前的台阶下。
还是不放心便带了她回府。虽然知晓会为礼数所不容,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细心照料她。
墨龄算是极为小心地半夜偷跑过来,看到她全身上下更换过的衣服,只对他道:“你会照顾小姐的吧?”
他点点头,笑得灿然:“会,以后都会。”
这场病很折腾人,她的情况时好时坏,只能请了大夫来府里每日都守着。大夫开了药,最后一日病情暂稳的时候才道:“公子,夫人这是心病。自己看开了,病就好了。”
她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高烧时会抱着他痛哭流涕,足足睡了很多天才退了温度。醒来后还不愿意吃药,要让他哄了哄才喝下去。
他只是随意地问了问她高烧的原因,她就忽地黯淡了眸光,很是伤情。
他虽然难受却还是想逗逗她,便说自己给她换了衣服。她极为惊恐地睁大眼睛,他只觉得好笑,环抱住她,骗她说只换了外衫。
她突然间静下心,他又想说些什么刺激刺激她,才道:“男女有别,我不会碰你。”
他本来不习惯说很多话,但忽然有很多话都要趁这个时间说出来,又觉得会语言混乱没有终点,最后只说了句:“……我就知道了。”
很早就喜欢你。
我回来只是为了你。
这府邸也是为了你建的,等着你住进来。
……
我知道了所有,唯一不知道的,就是——
你是不是如我一样,在等你。
………………欢乐的苏迟语的采访。
章台张:殿下,你真是个深情的人。
苏迟语:哦。谢谢夸奖,只是小人觉得小人应是在文中掌控所有的,而不是番外所写的为沈涵为天的性格。
章台张:是么……你没有么……你的婚后番外完全是忠犬属性啊。。。
苏迟语:这个定位不是很好,我建议你修改一下。嗯?兄台说到了婚后番外?
章台张:(羞涩地)有啊。
苏迟语:那个,既然我是你亲爹,亲爹上次吩咐的事情,不知道兄台做了没有?
章台张:……
苏迟语:忘了么?兄台前几章一直不让小人出场的事情,小人还记挂着。不知道拉着沈涵一起不出场能不能对你有点震慑?
章台张:摄政王我错了……
苏迟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兄台还是早早收手,尽早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才符合民意。这谋略之事还望兄台能谅解沈涵,莫要安排些费脑力的东西让沈涵费心。让沈涵费心,便是我摄政王失职。且我们摄政王党人众多,兄台稍错一步棋便会牵动全身。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章台张:(OTZ)好。。。(尼玛的又是吻戏的事情……)
苏迟语:(皱眉)不是吻戏,而是那情之所至的夫妻之事……至今至少十年,我求而不得,若是得了些见不得人的病症,只会叫沈涵蒙羞。
章台张:(他是怎么看到括号内的独白跟动作的!)好,我会尽早安排……
苏迟语:小人觉得水云风水不错,适合行那交欢之事。
章台张:摄政王的命令,小人从了。(尼玛啊,为毛每次访谈都回归到那个事情上,你是有多么禁欲!)
苏迟语:那好,早行此事,摄政王党人自会给你撒花。介于沈涵昨夜劳累,我先行告退……
章台张:走好……(老子要虐你!明明我才是你妈,我要做后妈……)
作者有话要说:昂~大家凑活着看的怅然若失的番外一篇……后面有囧囧有神的访谈一则。
废话不多说……
如果喜欢,顺手包养个章台的专栏?!戳此收藏个!
☆、第17章 毒药(2)大修
自我来水云,头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恼羞成怒。
方才我小心翼翼地一睁眼到现在,顾卫与苏迟语都是副笑脸,只是苏迟语只是脸上略有喜色,而顾卫却是副憋到内伤才忍不住哈哈笑出来,扶着地面笑得不行。
气得我朝着那二人大吼:“别笑了,有那么好笑么!”
苏迟语仍是微笑望着我不发一语,顾卫朝我看了眼,大有笑得更厉害的趋势。
我只好跺跺脚,气急败坏地从那殿中出去。
方关了门,身后就有位宫女探头过来道:“公主的尸体怎么样了?”
因我们只说是公主玩耍失足落水,撇清了所有的关系,并未说明其中蹊跷,且这会儿子查出来的东西也不足为外人道,是以我告知她道:“确认是失足落水,这会儿只是简单地帮公主再检查□体。”
她倒是半信半疑,一面听着一面还朝里面瞅了两眼。但我早先便合上了门,她也瞧不出什么究竟,只得又说了些二公主如何有恩与她,故她分外惦念之类的话。
二公主为人如何宫中自有评判,单说那三个宫婢下狠手洗刷的事迹,就能看出来这随行的人都是副什么态度。但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全了,是以我只是留了心与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满是忧心听得分外认真,我顿时起了疑心。待她准备离开时,犹豫了会儿才叫住她道:“因你记挂的多,我才告诉你。你们家公主恐怕不是失足落水这么简单。”
她那句“哦”回答的真是意味深长。
我目送她走远,想了想转身又进入殿中。
顾卫已经剃光了那人的头发,在头顶处显出了个青色的痕迹。那青色似是从皮下透出,如同一个难看的记号,任是怎么抹蹭都去不掉。
我忽地想起了二公主身上的蝴蝶纹身,猛地跑过去扒开那人的肩头,却是洁白一片。
抬头很是扫兴道:“我想,这大概不是云敖姿。”
………………
百席听了这事还是没半点异态。他一手抱着云婉玲,一手捏着个水晶杯倒着些上好的女儿红,侧着头看我:“你说怎么样呢?”
“诶?”我愣了愣,“什么怎么样?”
他喂了云婉玲一口酒,自己将杯中剩下的一口饮尽道:“二公主的事情,你觉得是该掩住不说,还是大肆搜查呢?”
他这番话问得我着实没底,却是硬着头皮道:“还是掩住不说罢。”
他笑了笑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要公布天下,不管是她自行逃脱也罢,还是受人掳掠也罢,都能起到稍有震慑的作用。”
“这……”
正思虑着要如何反驳他,却听得身后一人道:“小人认为姑娘的思路不错。”
侧身去看,苏迟语说完这话朝着百席徐徐一作揖道:“唐突王夫,还望恕罪。”
“哦?”百席挑了挑眉毛,“你是因为什么缘由说韩微的想法不错?”
只见他低头笑了笑,万分笃定的语气:
“直觉。”
百席在长辈面前总是装的一表人才恭恭敬敬,回别宫后却本性显露,全别宫上下以他为天、以他为理。但许是性格相投,苏迟语这番大胆的话不但没弄得他生气,倒是极为稀奇地哈哈笑了两声。
“直觉?”百席招招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苏迟语迈步上前,又作揖道:“小人是三日前被姑娘所救的林语。”
百席拍拍自己的额头,似是想起了那日相见的场景道:“我近日的记忆稍有减退。你这么详细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你用你的直觉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罢又招手唤来端酒婢女给自己的杯中又添了杯,透亮的杯中倒着琥珀色的女儿红直直喂入六公主嘴中,许是酒劲很大,六公主捂住嘴打了个酒嗝,就见那红晕从脖颈直上晕染了脸颊。虽是诱人的很,可百席只是看了看,头次没有做出出格的动作。
苏迟语福了福身子道:“假设二公主为自逃,她定是神智清醒的,这样才能逃脱并且找个替身来换她。那么在院中死了两个人之后,她又是为何要逃。那两个人死因究竟是为了保护二公主而死,还是要杀害她?”
他顿了顿,抬眼瞅了瞅百席。百席捏着杯子沉默着不做声。
他继续道:“再说被劫的话——能找到这样个替身,应不只是一日的功夫。如果是被劫,劫她的原因应该跟她疯掉的原因也有关联,或许都是为了一事。但不直接让二公主死去,只是造成了假象,这……小人觉得恐怕两批人并非同一家。一家是为了事情莫要暴露,一家则是要知道她知道的事情。若是后面这种情况,小人认为那二人的死因就不是很重要了。”
他话音刚落,百席就抱着六公主站起来哈哈笑了两声。
我与顾卫只得不知所以地对望了会儿,满目茫然。在转头看向那二人时,百席将手中所抱之人双手奉出,竟是要苏迟语接住。
记起他曾经吊着命的日子,也能估摸来苏迟语那个勉强的身体绝对撑不住六公主的重量。我不得不忧心地出声道:“别。”
话出了口却猛然后悔。
只因几方目光霎时投在我身上,尤其是那道看透一切的。
仍是淡淡眸光,却叫眼前所有都失了颜色。
唯留他一道。
我不自在地呵呵笑了两声,解释道:“那日救回来林语时,他不是也带了伤回别宫的么。不晓得伤病好了没有?”
百席笑了笑,那笑意着实意味不明,我且当他算是对此事揭过。未想到片刻后他仍是满脸笑意扭过身去,示意苏迟语接过他怀里的六公主道:“那我们不如试试好了没有?”
苏迟语复又看了看我,才转向百席,未作停顿直接怀抱住二公主,吓得我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片刻后,他却是极为轻松的神情转向我,旋即又挪开。
看着那副面部红气不喘的模样,倒像是旧病好了十成十。但我那日轻触他的手,还是似之前的清凉。
唉,也不知他那一身病痛现今怎么样了……
我方忧心着,百席一声呼喝让我回了神。
瞧去却是六公主醉酒着埋怨百席将她交予别人,百席皱眉高声道:“这又不伤及大体。”
六公主却仍是说着些细琐的,小脸皱着,满脸的不悦。她自从水云回来后愈发重视百席,如今也算是悉数打了个颠倒,进来两人的从属关系也是愈发明显了。
苏迟语只好缓缓放下怀里的人,退到一边。
那六公主脚刚着地便黏上去,抱着百席的腰不肯撒手。百席无奈扶额,狠心掰开了环住自己的手,叫了外面的宫婢进来带走六公主。
六公主走时还极不情愿,频频回头。但那时百席已然背身而立,看不到那显露在容颜上的情绪了。
百席走回去坐到榻上,顾卫连忙机灵地扶了扶他身后的紫锦靠垫。
百席侧头看了眼,嘴里问的仍是苏迟语:“林语,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这次倒是简洁,直只说了一字:“等。”
“又是为何?”
“直觉。”他不慌不忙,未等百席再出口问便道,“不管是后种还是前种,敌在暗我在明,只有等待方可看出马脚。”
百席又是笑道:“你的直觉总是有理有据么?”
他似是迎合,又似是发自真心反问道:“王夫不认为,有凭有据的直觉才是值得信赖的么?”
两人皆是大笑。
我与顾卫尽是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没瞪出个究竟,明白不了这二人到底为何而笑。那些言语我尚能理清大半,只是这笑,就无从追究了。
过了会儿顾卫蹭到我身边,这才与我神叨叨地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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