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衙役逼上来的时候,一个擒拿,抓了离她最近的衙役,夺了他手里本来打算抽她的鞭子。一顿乱舞。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谁怕谁啊?
那些衙役本来就都受到过三公主的嘱咐,又因为孟子飞的关系,都有些两面为难。不用刑怕得罪了齐朱候,用刑又怕得罪了三公主和孟将军。
所以悠心夺了鞭子乱舞之后,他们瞬间都有了默契。被她抽到了就赶紧倒地,没被她抽到了也自个儿送上去让她抽两鞭子。然后就在那儿直哼哼。
他们技不如人,这总不是他们的错。
如孟子飞想的那样,悠心放倒了所有的衙役之后,信心大增,以为自个儿经过陈叔的几次训练,武功已经大大提高了。一个不留神,就顺口将在国色天香坊怎么打齐朱候的事当光荣史给说了出来。本想嘲笑齐朱候的,却不想惹恼了他。
他一听,原来那个赏他耳光的四爷,就是面前的人。也顾不上是为了什么事了,摸了根鞭子就和悠心打了起来。
鞭子不长眼,要比重量什么的,他不会输给任何人。可比轻盈,他就差了许多。加上问堂的地方总共就那么大。谁也没占到任何便宜。
不过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只看见对方的人脸上或是身上多了一条血痕,就打的更加欢了,哪管自己身上的已经是衣衫褴褛了。
要是孟子飞他们三个早来一步,一定会看到最精彩的时候。
悠心和齐朱候就像疯了一样,不躲不闪的拿鞭子抽着彼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是对方的杀父仇人。
他们两个根本没发现问堂里多出人来了。
通红的眸子怒瞪着对方,休息够了,一起大喝了一声。同时扬起了鞭子。
孟子飞和孙启一个跃身,一人一个的抓住了他们的鞭子。
只是齐朱候没有悠心那么幸运,鞭子被人抓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胸口就挨了孟子飞重重的一踢。
“侯爷。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孟子飞没有想到,齐朱候真的敢对悠心用刑,还敢把她打成这副样子。他的心莫名的就揪着疼了起来。
他可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想过这么揍她的,却一次都没下过手。他都没做过的事,哪里轮到别人来替他做了。还是一头猪。
☆、牢狱之灾6
悠心回头看了看他们几个,一看是自己的帮手,咧着嘴一笑,得意洋洋的对齐朱候道:“你再横啊?来来,大战三百回合。使出你全身的本事来。本姑娘今天一定要和你决一雌雄。”
孟子飞转身,抓了她的手一边道:“不用决,你也是雌的。”一边拉着她往外走。“来人,拿药过来。”
齐星和孙启对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的眼神中都是一个意思。
齐朱候,太可怜了。
齐朱候捂着自己被孟子飞踢痛的胸口,瘪了瘪嘴。踉跄的扶起个椅子坐下,“本候。。。本候也没少挨打啊!凭什么啊?有靠山了不起啊!决一雌雄啊!有本事你别找人帮忙啊!”他一嚷嚷,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星心下不忍的对孙启示意的一个眼色,孙启点点头,转身也去找药了。
“舅舅,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您先歇会儿,我去看看。”齐星尽量的忍着笑,说完转身,肩膀就已经不听话的抖动了起来。
这场面,太诡异,也太不可思议了。
犯人和审问的官员打了起来。还都疯了的要决一雌雄,这还用决的吗?他瞧挺明显的嘛!
“相公,这就是我的牢房,我一人住。你将就坐一会儿啊!吃饭的时间还没到呢!”悠心和孟子飞回到牢房里,她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疼似的,还兴致勃勃的给他介绍起了牢房,打算在这儿招待客人似的。
“疼吗?”他拉着她在稻草上坐下来,皱着眉看着她。
在她身上,永远都只有他想不到的事,从来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他还以为她要吃亏,虽然她看上去是像吃了很大的亏似的,可事实上,齐朱候真的没比她好到哪去,尤其是他补的那一脚。够他折腾好多天的了。
她脸上,胳膊上,小腿上,几乎都快找不到一处没有鞭痕的地方了。她怎么还笑的出来?
“将军,药。止血止疼的,暂时就只能找到这些了。”一人送进来的几瓶擦外伤的药膏,放下了又退了出去。孟子飞回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关上了牢门。
“相公,你不是来陪我坐牢的吧?”悠心眨着大眼睛问。
“我没那么无聊。”孟子飞一边说,一边挽起她的袖子,看着那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他又有骂人的冲动了。
是宁可被打成这样,也不愿将实话说出来的吗?
悠心看他皱着眉,很小心的替自己上着药。咧嘴笑了笑道:“我真没事。这样的小伤,过几天就好了。还好,鞭子都没沾辣椒水,不疼。”
“会留疤的。”他头也没抬。
“留就留呗!”她还是满不在乎。说完,她看了看外面,第一次没有人跟在后面,她才小声的问:“红枣呢?她在不在家啊?”
孟子飞给她上药的动作顿了顿,“她没事,早就回家了。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朱候来的太快,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要不跟我说实话,就等着天天和齐朱候练鞭子吧!”
(今天更完)
☆、牢狱之灾7
孟子飞知道,齐星就在隔壁。他们的对话,会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
他就是皇上的耳朵,悠心只要说了当天的原委。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没有时间和她串词,甚至不知道一会儿悠心说出来的会不会出乎他的意料,惹出更大的麻烦,和解释不清楚的问题。
他发觉自己好像和她一样,也成了一个赌徒。
唯一的赌注,就是他对她没理由的信任。
红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若是并非像他想的那样,她是知情的,或是她根本就是在保护着红枣这样一个奸细。他又该如何去挽回她的小命。
他都不知道,甚至心里竟然希望,悠心对他防范一些,不要那么信任的将什么都告诉他。
“相公。”悠心弯下脖子,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凑到他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他有些心虚的问。
“你紧张什么?”悠心看着他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道:“我就想提醒你,这上过药了。你上药认真点,怎么老在一个地方图。”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才道:“这里伤的重。问你话呢?你到底还想不想出去了?”
“想,我怎么不想啊!谁没事的喜欢在这里待着。可是齐朱候问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说皇上是故意设下圈套的。可我哪里知道。我放火,那是因为我看见他们杀了所有运送粮草的侍卫。我没有大叫没有吓的尿裤子已经很难得的。我还想办法拖延时间,差点没把自己给烧死。你不也应该知道的吗?我让红枣回去搬救兵,她没告诉你吗?我的一片忠心最后就怎么变成了通敌叛国?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悠心说着,愤然的捶了一下身边的烂稻草。
“你放火是为了阻止他们去旗云渡口?”孟子飞问。
“嗯。”悠心撅着嘴,眼神坚定的重重的应着。“我都被我自己的大义之举给感动了,却换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简直是有理都没地方说。要派人审问我,好歹也派个‘人’嘛,人头猪脑的管什么用。我宁愿和他大打一场,也不要和他说道理。”
“那,你怎么知道那儿会有事发生的?别跟我说是随便逛逛,逛去了那儿。你还穿着夜行衣。”刚才送药来的衙役,顺便还将齐朱候问的不多的供词一并的送了进来。
孟子飞看了一眼,‘随便逛逛的’话连齐朱候这个人头猪脑都蒙混不过去的。
悠心闻言,大眼睛又到处的瞄了瞄。压低了声音问:“相公,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事是不是非常严重?会不会掉脑袋?皇上会不会因为计划乱了,就找不相干的人撒气?”
“什么事都得讲证据。皇上怎么会是非不分。你只要说你知道的就可以了。剩下的,怎么定夺就是皇上的事了。”
悠心歪着脑袋不确定的道:“那我要告诉你,这事是红枣说给我听的,而红枣是在外面无意听到的消息。那红枣是不是也要被关在这儿被齐朱候审问啊?”
☆、究竟是谁骗了谁1
孟子飞佯装轻松的笑了一声道:“你这么含含糊糊的说,让我怎么帮你?”
悠心想了想,点点头道:“那我告诉你,不过你记得,红枣是无辜的。可再不能让人把她抓进来了。她一被人凶就只会哭。我已经尝过这个中滋味了,再不能让她也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这事要是没查清楚之前,你出去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我在坐几天牢也没什么关系的。反正清者自清嘛!别越扯人越多。”
孟子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个笨蛋。
他看多了,为了保护自己,不惜将无辜的人推出去替自己挡箭的人。
可这个笨蛋,却是个聪明的笨蛋。
她自是已经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她却还只是想着不要将红枣拖进来,她无所谓自己在这里受牢狱之苦,也无所谓自己身上的伤。
恐怕,真是到了定罪的那一刻,她也会无所谓的说砍头就砍头,谁怕谁的话出来。
明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却还是愿意一人背上所有的罪名。
她究竟是一个超级大笨蛋,还是一个超级大笨蛋呢?
她难道真就一点没有怀疑,是红枣骗了她?
街头巷尾,真的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
悠心没注意他神色的变化,她将那天红枣和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听之后,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绘声绘色的将她在秋坡那块看到的事说了一次。
“。。。。。。你知道,那人一回头,我看到了什么吗?”她紧抿着唇期待着他的反应,可他依旧淡淡的看着她,她又继续道:“一样的脸啊!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容之术?我以前听公孙老头说过一次,还以为他骗着我好玩的呢!没想到真的有唉。”
“所以说,你本来是打算将这事告诉我的?”孟子飞突然问。
因为这话根本与悠心说的挨不上边,所以她愣愣了半天,才明白他还在问红枣的事。
“对啊!可是红枣说,她也是听来的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万一惊动了你,你带着兵一抄过去,抄了空怎么办?所以我们两个才想去探探虚实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罢了。谁知道被我这张乌鸦嘴给说中了。差点没被吓死。他们杀了人之后,我看情况不对,就让红枣回去找你。我想办法拦住他们的路。整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拿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跟你发誓,我绝对没有说一句假话。”
“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孟子飞重复着她的话,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这是你最在乎的?”
“那当然。最最在乎的。没命了也不能没有银子的。”悠心摇头晃脑的道。
“眼睛闭上。”他道。
“你想干嘛?不许乘人之危。”她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脸上还有伤。”他没好气的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
她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闭上眼,听话的一动不动。
(今天周末,默默偷懒了。)
☆、究竟是谁骗了谁2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相信。在她的心中,最最重要的是她的银子。
他会依旧觉得她肤浅,粗俗不堪。
可是现在,他知道。
从来就不是。
也许连她自己也都没有发觉,她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看着她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他笑了。
她虽然总是闯祸,惹的他心烦,但不可否认的是一直也都是她在讨好着自己,若不是她厚的让人叹为观止的脸皮。
也许,他们早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他也就没有机会去发现,真正的沈悠心其实有多可爱。
只是,不知道,出了这宗仁堂,她还会不会这样子毫无防范的冲他单纯的微笑。
“皇上,臣这几日对红枣的身世进行过调查。发现,她并非榕树国的人。想来是榕树国暗藏在天星城的探子在龙毅国内挑选的那些流浪孩子中的一员。经过多年培训,安插在各个府中的眼线之一。而且,依臣所见,红枣诱骗孟夫人前往旗云渡口,也并非如我们猜想的那样,是为了破坏皇上的计划。很大可能是为了阻止他们。臣查出,红枣的父母当年都是战乱中死在榕树国的刀刃之下。她离家之时已是记事年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断不会忘记这般深仇大恨,而为榕树国做事。再者,据活捉的那名杀手的供词,他们也只是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