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挑眉:“我要你契约注明,无论是否三年后,只要是我有本领做得红火,都得依约行事。”
怀瑜收起笑意:“必须是你自己的名声带来的收益,若是你借用你祖父或者我外公做嘘头骗人,顽弄把戏则不算数!”
甘草凤眼高挑,笑的张扬:“这个自然!”
“一言为定!”怀瑜绽开笑颜,甘草很有悟性,制药水准比之祖父更胜一筹,三年后,她将会在药都竞技大会上,一举成名,成为名满荆楚的大制药师。怀瑜首先买断她,稳赚不亏。
当然,甘草再有才必须有人提供她一个施展平台,前生童老虎利用她压服她,她最终却代替祖父竞技。目前除了怀瑜谁也不敢把药行交给一个十五岁女孩子冒险。怀瑜不仅充分信任她,三年后还要鼓励甘草参与药都竞技盛会,务必要使甘草心悦诚服报答自己这个伯乐!
却说怀瑜这边忙的如火如荼,童三爷也奉老爷子之命,借口绸缎铺账目混淆之名,进行人员更替大换血,将童罗氏表亲以及他手下四个伙计清退了。
老爷子做事滴水不可漏,正直年关,辛苦一年谁也不易,老爷子给清退人员多发放了三月工钱,只要他们不是肆意靡费,满可以熬过年后十五再找差事。
同时白家成药铺子在怀瑜日日坐镇之下,已经装饰一新,药铺分为两块,一块为成药铺子,一块为草药铺子,方便老爷子坐堂行医,打响白家药铺名声。
药品这一块则有白外公跟朱久贵祖孙负责,因为时间干急,童老爷子大力支持新铺面,将老铺一些寻常的品牌挪借十余种,朱久贵祖孙带领着十几个熟手日夜制药,将白外公一张张秘方精心泡制成丸药。
白外公特特回了巫溪一趟,巫溪春迟,眼下才正是果树秋收之时,白外公早跟人定下了一片山林的雪梨,眼下趁着冬日老人苦寒,隆重推出自己平生研制膏药系列尽数而出,诸如青竹露,百花蜜露,枇杷露,苦楝蜜,止咳润肺雪梨膏,止咳川贝蜜。
这些膏子秘制方法是白家秘籍,白外公不会让朱家祖孙沾染,故而把巫溪老宅作为秘制药厂。朱家祖孙毕竟是外人,她们是行家,若是这些膏药经他们之手必定会泄露秘籍。怀瑜无奈,只得加派人手跟随外公护卫。
十一月十六日,童老爷子在醉仙楼请客,广请宜城方方面面头头脑脑,替白家药铺造势:广而告之宜城的各行各业,老少爷们,闲云野鹤一般老神医白之仕要落户宜城了。
十七这日,童家药行所有不当班的伙计都打扮起来,一身光鲜,四处派送泥金请柬,定于本月十八正式挂牌行医。白家是新立门户,对于所有商家都抱着谦逊之态,无论生意大小贵贱,只要他开门做生意,怀瑜都派送请柬一张。
除了这些商贾之家,怀瑜亲手写下十二张请柬派送给自己闺阁之交,官家千金有马珺许玥,李欣莲姐妹。再有跟怀瑜脾气相投的彭巧慧姐妹,再有童家三门怀瑰怀玫,大门怀珑怀玲姐妹。除了这些是相熟朋友。怀瑜另外还请了两位点头之交女公子,一位长风镖局的千金赵飞华,船行千金蔡文姵。
怀瑜想着既然预备涉足商贾,而后免不得要跟这两家打交道,怀瑜身为大家千金,主动示好,她们来与不来,怀瑜日后见面也好说话。
十七日这日傍晚,童三爷白氏夫妻带着怀瑾以及怀瑰怀玫两个前来帮忙,怀琛陈氏小两口带着一双女儿一同前来。陈氏当着老爷子替怀珍怀瑗给白外公道恼,原本怀珍怀瑗姐妹也要帮忙来的,却不料她们一起偶感了风寒,不能出门了。大家心知肚明各自一笑作罢了。却是怀玫当场就漏了她们底:“病了?上午还跟先生谈论诗词呢?”
大家心照不宣微笑,怀瑜忙着抱起小侄女儿娴姐儿:“走,姑妈带你去看屋子哟。”陈氏怀瑰几个忙着附和辞别出来。怀瑰悄声埋怨怀玫:“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姐姐何必说破呢,让三爷爷白外公白白不舒坦!”
怀玫挑眉:“我就是故意说得,当着师长装贤良,明里暗里挤兑我,不是提点我站歪了不端庄,就说我走快了不娴静,假仙儿似的,比眼高于顶的怀珠怀珑更让人讨厌。”
怀瑰陈氏都知道怀玫有冒邪火了,各自抿抿嘴只不答言,怀瑰悄悄跟怀瑜解惑,原来是怀玫粉嫩幼稚小女婿上门被怀珠怀珑当面嘲笑了。怀瑜伸手挽住怀玫轻笑:“大祖母不是常说欺老不欺少,三年就赶到,等到姐姐过门子姐夫已经十四了,定然玉树临风翩翩风采,那些人说嘴必定嫉妒死了!”
怀瑰忙卓帮腔,怀玫倒红了脸:“两个丫头疯了吗,谁为了他呢!”撒丫跑了!
陈氏这才跟怀瑜细细说话,却是童老虎被送回家去,初时童罗氏日日咒骂童三爷白氏于怀瑜通宵达旦,自从怀珍从城里回去悄悄个哦童罗氏递了消息,把父亲如何断腿缘故告诉了,童罗氏满腔的怨愤朝着童老虎去了,把童老虎推到再次跌伤了腿。”
怀瑜讶异:“真的啊?”心里暗暗担心,这话可不能让爷爷知道,倒地嫡亲儿子,一个不好又把老虎开了笼子出来噬人了。
陈氏额首:“公公喊了半夜,我们也不敢做主开门,只是递了膏药进去,公爹指着我跟你大哥咒骂,说我们忤逆不孝不得好死!”陈氏泪眼婆娑看着怀瑜:“不是你两个侄女儿还小离不得我,我真想跳湖去了。”
跳湖两字犹如重锤击疼了怀瑜心房,怀瑜心头窒息般难受:“不要瞎说!”那种全身被挤压的感觉怀瑜想也不想再想了。
陈氏哪里知道怀瑜心病,感激的直抹泪:“还是四妹妹心好,二妹妹三妹妹香姨娘还只是添油加醋,说我们是反叛,狼心狗肺想要害死爹娘独霸家产。这可真是小人之心,我们一家在那屋里得一条命出来已经很庆幸了,何时想过害谁?又说我不帮着送信去罗家,二弟能回家不能送信去么?不过是罗家得了老爷子银钱不好意思张口罢了,她们理亏气壮,把一切都推到我们夫妻头上。”
怀瑜瞧着陈氏哭得可怜,不由想起当初分家之事,自家一家何曾不可怜,出了大爷爷大祖母谁说了一句公道话,怀瑜千般好言也说不出口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年自己之死,童怀琛堂堂男子三十而立,掌管卓诺大家业,何曾手里松一松,嘴巴动一动呢?
怀瑜想的郁闷长长一叹,陈氏拉着怀瑜只是道谢:“亏得妹妹主意,你大哥如今夜夜读书到五更,直望他能够一跃龙门,给我们母女门谋出一条活路来。”
怀瑜微微额首:“但愿如此!”怀琛夫妻对于三房当年惨案只是袖手旁观,只要今生他们不妨碍自己家,怀瑜也不会上赶着与他们为敌,给自己拉仇敌。心里倒也好奇,童老虎其人最是睚眦必报了,被童罗氏害的再次骨折,难道不报复?
陈氏适时替怀瑜解惑:“如今好了,老天爷下令将他们分开禁足养伤,如今只能对着叫骂,不会出人命了。”
怀瑜愕然:“对着叫骂?那岂非大家都知道了?”
陈氏面露羞愤之色:“正是如此,我如今都不敢出门了,大家都知道公婆疯魔了,白天谁睡觉,夜里拼命折腾辱骂,闹得阖家不得安宁。好在都是本家,若是被外人知晓如何了得?三婶担心几位妹妹马上要说人家,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只怕无人敢上门了,这会儿只怕老太爷已经知道了。”
怀瑜虽然对嫁人没有多大幻想,不过白白被大房超狼虎豹连累有些不甘心。怀瑜郁闷回房,怀瑰又把这事说一遍,跟陈氏大同小异,就连大门二门也知道了,若不设法,出早一日传扬出去。
这晚老爷子面色很不好,只是挨着明日开业没有发作,只是额上青筋跳跃,晚餐吃了半碗就放了筷子。一大家子精神郁卒得很。
好在翌日宾客盈门,怀瑜将先是住了男装以少东家身份跟着老爷子在门口迎宾,一切还好,熟料马骁马骢两兄弟也来凑热闹,不光怀瑜吃惊,因为白家没有给官宦人家下帖子,不知道马骁兄弟为何而来。就是马骁兄弟见了怀瑜也是吃了一惊,及至怀瑜自称姓白,马骁一双桃花美眸等着怀瑜耳垂上淡淡痕迹微微笑,回头嘴角高翘,冲着怀瑜叫白兄,还把一只手攀上怀瑜肩膀捏了一把:“等下我们碰一杯哟!”
马骢乍听怀瑜自报家门,一双眼睛瞬间等的圆溜溜,笑吟吟围着怀瑜转悠两个来回,右手抱左肘,左手摸下巴,微皱双眉连连称奇:“奇了怪了,你说姓童倒还罢了,怎么姓白了呢?”
怀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折身要去迎接新的来宾,却被马骢拦住:“你跟童家又亲吧?”
怀瑜不得已含糊道:“嗯嗯,亲,有亲。”
马骢眼珠子乱转一气,忽然大力一拍怀瑜肩膀:“我知道了,你是童四姑娘表兄吧?一定是这样,嗨,我说你跟你表妹见过么?有没有照镜子的感觉,不过你这个装扮要换一换了。”说着伸手想摘怀瑜宝蓝色芍药花开文生巾,马骢身怀武功,忽发奇想,怀瑜待要闪身已经来不及了,幸亏马骁一旁瞭哨,眼见弟弟犯迷糊,脚下生风,一把拧住弟弟后襟:“我们是来贺喜的,还不进去上礼去?”
马骢但觉后襟一紧,想要前行半步也难了,只得认命被兄长拧着走了,一边走又一边跟怀瑜套近乎:“那个小白,等下找你说话啊!”
外白公闻听这话,心中焦躁:“你给他兄弟下的帖子?”
怀瑜也甚疑惑:“马珺许玥跟我是金兰姐妹,我只是请她们,出于礼貌也请了许夫人,不知道他们如何来了。”
白外公额首:“马总领在宜城甚有威望,马家人能来助阵与我们只有好处,只是你的身份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才好。”怀瑜微笑额首。白外公想起方才马家二公子神态神不放心:“客人到了大半,这里有我跟大掌柜即可,你回去老铺那边帮你母亲照应客人吧。”
怀瑜本当留下跟客人混个脸熟,无赖方才被马骢看出端倪,这个马骢是个爽直性子,说了要找你必定会来,只怕等下过来拼酒不好应对了,因从善如流,行礼退下了。
童家药行在街心中央,白家药铺却在街角转角处,怀瑜信步而行,却见张福驱车追赶而来,恭敬撩起车帘:“老天爷让小的送,送小少爷过去。”
怀瑜正待上车,却见荷花随他父亲在一边盯着怀瑜观瞧,怀瑜面上一喜,带药招呼,陡然记起自己穿着有异,荷花一个小姑娘,自己拉着她说话只怕不妥,故而低头上车,回头却见荷花父女满脸失望。
这次开业宴席所有鲜鱼怀瑜都交给荷花家代办,当然荷花家一天之内不可能捕捞许多鱼,怀瑜有意让荷花家做个中间人,两边联系赚个差价。荷花父女果然小赚一笔,发财说不上,她母亲这一个月的营养费不成问题了。父女对怀瑜的感激至深。便想给怀瑜磕头当面道谢。由于怀瑜有话,青柳对于荷花格外重视,亲自拨冗会见,直说姑娘今日在新浦帮衬,忙碌的很,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左不过买鱼,买谁家也是买,不比太过挂怀。
只是荷花是个固执之人,一早送了鲜鱼就在街口对面等候,等来等去不见姑娘,忽见一个俊俏公子竟然八分像是恩人,不由多定了几眼。
眼见新铺开张鞭炮炸过了,酒宴开毕客人散去了,父女两个方才掉头出城,荷花只是犯嘀咕:“今日没给恩人磕头,母亲闻听必定要说我们不尽心了。”
父亲皱眉:“要不我们就说磕头了,今日暂时遮过去,改而再给补上成不?”
荷花顿足嗔怪:“这怎么成,不说母亲要生气就是对恩人也是心不诚!”
回头却说怀瑜回到童家药行后宅,马珺许玥早到了,马珺一见怀瑜便拉着悄悄说话,却是许玥的祖母又闹了幺蛾子,下冷手把许玥的大伯母打伤了,害得许大太太三个月的胎儿落了,大太太姜家找上了马珺母亲要说法,因为当初两家之所以能够续接姻缘,乃是来看在许家大姑许楚面上。
许玥是满脸背晦,对自己爱作践的祖母很无语。马珺只给怀瑜道恼:“母亲吩咐我一定要给你解释解释,不过母亲说了会派我大哥二弟上门贺喜,给你们壮壮声势,晓谕宜城各方,白家有马家有交情,宵小之辈且别觊觎!”
怀瑜闻言甚是感佩:“伯母实在想得周全!”心里却对许夫人格外看重很有压力,不知道今后如何上偿还这份情谊了。
却说怀瑜白氏陈氏正在照应宜城各商家女眷们在后院看戏吃酒直至日落方散,泛泛之交早走了,怀瑜正在送几位要好闺蜜上车。因为马家老太太冬日最爱犯咳嗽,怀瑜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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