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满脑子只有爷爷安危:“我外公怎么说?爷爷要不要紧?”怀瑜嘴里说着脚底如风,径直往老爷子所居内室去了。却被怀瑗怀珍一起拦住去路:“你得意啦?”
怀瑜强忍怒气一福身:“二位姐姐这话说的我不懂了?”
怀珍伸手就往怀瑜脸上招呼,怀瑜一躲,青柳挺着胸脯子往前一拱,把比她矮了半个头的怀珍拱了一个趔趄。怀瑗此刻是姐妹一心齐心救父,忙把怀珍一拉,指着怀瑜就骂:“不懂?你害得大哥哥跪祠堂,害得我爹爹断了腿。。。。。。”怀珍抢着说:“你母亲躲我母亲管家权利,三叔抢了我父亲大东家,如今童家是您们三房天下了,你们蓄谋已久奸计得逞了,难道不得意么?”
怀瑜冷笑:“爷爷病了我父亲暂时帮着打理生意而已,怎么就扯上奸计了?按照你的说法,之前是我奶奶当家,后来先伯母当家,难道先伯母使了奸计了?再后来大伯母接替祖父继续当家也是使了奸计了?”
怀珍冷笑:“现在说的我父亲跟三叔,你提这些死人做什么?”
怀瑜忽然欺近怀珍:“死人?等下次你见着你见了大伯父问一问,那些死人是怎么死得?死在谁手里了?大伯父应该很清楚哟!”
童老虎致死了继母,又装乌龟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寻死不敢救援,这样的人也活得够了!
怀珍是聪明人,当然听懂了怀瑜暗示,眼眸瞬间放大:“你胡说!”
怀瑜勾唇:“姐姐若想听,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不好?”
怀珍吓得往后一躲:“不,不要,你胡说?”
“姐姐怕什么?”怀瑗忙着搀扶怀珍,红红的眼睛闪烁着恨意:“想说什么只管说,认证不影子斜,怕你不成?”
怀瑜嘲讽一笑。
怀珍生恐怀瑗再刺激怀瑜,让她激愤之下说出父亲什么人神共愤之事来,对于父母,怀珍有很清醒认识,她可知道父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她所知,父母就有好些见不得光之事,急切之下,怀珍伸手给了怀瑗一记耳光:“要你插嘴!”怀珍嘴里骂着,又怕怀瑗撒泼,把事情弄的更糟,遂一边暗暗给怀瑗挤眼暗示。
怀瑗挨打且不好发作,面子挂不住了,一弯腰捂住脸颊哭起来:“爹爹啊,你在哪儿啊,谁害的你啊?您告诉我,我跟他一命拼了!”
怀瑜心头哂笑,上前一步,一把拉起怀瑗,笑意盈盈:“三姐姐你真的要去跟仇人拼命啊,我告诉你谁害了大伯父好不好?”
怀瑗闻言也不假哭了,瞪着眼睛喝问:“是谁,你说?”
怀瑜不想在这里吵闹祖父,遂把手一招:“你们真想听就跟我来!”又看着陈氏:“大堂嫂若不想大堂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也请过来!”
怀珍怀瑗愣愣看着怀瑜,忘记了哭闹,三人中是陈氏首先起身跟上了怀瑜,旋即怀珍怀瑗一起赶了上来。少时便到了怀瑜所居西跨院。
怀瑜在东稍间坐定,淡淡看眼青柳,青柳在门口站定,放过了陈氏三人,却伸手拦住了丁香荷香金桂银桂绣红等几个,言笑盈盈:“姑娘们说话不好打扰,我请姐姐们品茶可好?”
这话虽好听,却是好意难领,丁香首先吵嚷起来:“这是做什么?”
陈氏见状皱眉看向怀瑜,只觉得这个四妹妹几月不见,秉性大异,面目全非,似乎脱胎换骨一般。
怀瑜却笑着冲着陈氏一请:“堂嫂请坐下。”陈氏一眼落座,冲着丁香微微点头。安定了陈氏,怀瑜回头冲着怀珍怀瑗道:“二姐三姐不怕丫头看笑话,让她们进来听听也无妨。”
怀瑗怀珍这才乖乖进房落座。金桂银桂无人撑腰也就消了气焰,退出门外。
不等怀瑜招呼,福儿已经替大家马上茶水。
怀瑜等这怀珍端起茶杯轻轻一吮之时开了口:“大伯父买下会芳楼,三书六礼大红花轿娶了一个戏子做二房,爷爷不准。。。。。。”
不等怀瑜说完就听‘咣当’一声脆响,原来是怀珍跌碎了茶盏,她呛了肺了,煞那间,西跨院想起一阵惊天动地咳嗽声!
☆、73JJ晋江独家发表
怀珍咳得惊天动地;怀瑗此刻却顾不得姐妹情深了,她手指怀瑜激动得语无伦次:“你胡说,你很毒,明明是你们算计我们,却又来胡扯八道。。。。。。”
怀瑜不想听她胡言乱语;一声嗤笑:“要不要我现在派车送你们去会芳楼;大家当面质对?”
怀瑗顿时傻了。
怀瑗之所以嚣张敢跟嫡亲姐姐叫板;不把怀瑜这个隔房嫡女放在眼里;仗得就是父亲宠爱她姨娘;她不是嫡出却是父亲心尖上得女儿;她一直引以为傲,庶出又怎样,父亲宠爱比什么都强!
此刻却听说父亲另结新欢;还堂而皇之号称二奶奶这如何了得?怀瑗傲娇世界轰然而塌了:父亲不要母亲了,不疼自己了,自己今后怎么办?
父亲之前保证会让她嫁入宦官之家做少奶奶,妆奁跟嫡出怀珠怀珍一模一样,只多不少。如今有了新二奶奶,那里还记得这些话?自己今后要靠谁呢?
怀瑗至此终于悟了,怪不得这个月舅舅没给自己送银子,自己使人来寻舅舅竟然不见踪影了,原来父亲变心驱逐了自己亲舅舅啊。
怀瑗撑不住哭起来:“娘啊,咱们怎么办啊。。。。。。”
怀珍却在此刻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指直指怀瑜鼻子尖儿,眼中闪烁着刻骨的仇恨:“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父,父,父,父……”
怀瑜冷笑几声,将周石顺手牵羊来童老虎王玉兰婚书递给怀珍:“二姐姐是才女,想必认得字儿,我是否胡说,姐姐一看便知。”怀珍瞪着眼睛如痴如呆如疯魔。怀瑜很怕她随手扯坏了婚书,虽然不可惜,再寻证据有些麻烦,想了想,怀瑜折身将婚书递给陈氏。
陈氏早知道小玉兰其人,看了婚书毫不意外,却是咿呀一句:“原来她姓王,有人叫她白玉兰!”
怀瑜讽笑:“大嫂真会说笑,这种人配姓白么?”
陈氏尴尬一笑:“我也是随口念叨而已,没啥意思。”
怀珍却听出陈氏话里端倪,一双尖刻眼睛盯着陈氏,声音更是透着浓浓恨意:“原来大哥大嫂早知道,只是瞒着我们母子们,我们哪里对不起你?就是我母亲性格不好,絮叨你几句,试问这天下哪有个婆媳不生口舌?你竟然这样吃里扒外,你身为儿媳妇也不该这么歹毒,任由外人骑到婆婆头上不闻不问,反是一边看笑话,弄得家宅不宁?”
怀瑜闻言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自己这位二堂姐真是个能人,恁把黑的说成白的,且不论陈氏婆媳关系如何该不该替婆婆出头争风,直说身为媳妇,她能管得了公公夜晚爬上谁的床么?
陈氏警觉自己失言,闻听怀珍质疑即刻激动站起身子,双手紧紧我成拳头:“二妹这话实在荒谬得很,一则我从来没觉得婆婆打骂媳妇有什么不对,也从未对人提起。三十年媳妇熬成婆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岂敢反抗。二则,我嫁到童家八年了,除了回娘家,这是头一回走出童家坳,之前婆婆从未带过我出门,我最近才跟着三婶在本家走动走动,那也是婆子丫头成阵,紧着要紧事情办理,哪里有机会说三道地四,说是了非?试问我如何联合外人?论起来,婆婆每次出门应酬都是带着几位妹妹,几位妹妹还经常进城做衣服打首饰串门子,我所见之人还不及婆婆与妹妹多吧?”
陈氏说着话,人已经窜到怀珍面前,面色冷冽如冰,说话掷地有声:“所以,请二妹妹把这话收回去,否则,我们这就去寻老太爷做个公断,查查清楚倒底是谁吃里扒外,是谁扰得家宅不宁!”
怀珍没见过陈氏这样凶狠过,更没想到陈氏竟把茅头竟然指向自己,心里吓得一个激灵,诬陷嫂嫂生是非都不是什么好名声,传扬出去自己今后也就无法做人了,只是她们母女们一贯欺负陈氏欺负惯了,嘴巴依旧不饶半分:“你凶什么?做贼心虚么?难道你做的我说不得么?”
陈氏顿时气得面色煞白:“我怕做了什么叫你这个小姑子看见了?走,今日非到老爷子跟前说个明白不可,二妹妹若是证明我品行有污,我愿以死谢罪!二妹妹说不清白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陈氏气愤愤拉起怀珍就往屋外拉,怀珍顿时慌了,忙把怀瑗一抓推给陈氏,自己退后死死抓住玫瑰椅。
怀珍她不过一贯欺压陈氏欺压惯了,凭是什么好事她们姐妹上前领赏,什么坏事出来呢,她们都要把自己摘开,把错误推给别人。
陈氏之前惧于夫君弹压,恶婆婆淫威,一贯替怀珠姐妹背黑锅把她们惯成脾胃了。只是如今这伙同公公偷娶二房黑锅陈氏实在背不起了。
是故,隐忍陈氏爆发了!
怀珍不过信口开河,哪敢当面质对,就是怀瑜,也不想她们此刻吵吵嚷嚷打扰祖父。倒不是怀瑜偏向怀珍,他们狗咬狗无关紧,怀瑜实在不想让祖父为她们伤神。
怀瑜扬手止住大家吵嚷:“水消石头显,祖父身子不好,大嫂若是体谅祖父就缓一缓,祖父这些年对大哥如何包容你也瞧见了,况且我一直跟着祖父,从来没听祖父说过不管大哥哥。相反,祖父对大哥被人教歪十分痛心,一直在设法板正,让他成人成才!”
怀珍闻言瞬间又瞪起眼睛,手指怀瑜厉声喝问:“你说谁教歪了大哥哥?你不要诬陷我母亲,我母亲从来没有这样的坏心眼!”
怀瑜苦笑一摊手:“我有没有点名,二姐姐何必对号入座?
再者,我方才不过重复祖父之话,是谁狼心狗肺,丧尽天良,记恨大哥哥,派人引诱大哥哥走鸡斗狗,不务正业,成了纨绔膏粱,祖父也知道,大哥哥自己也知道,恶人更是心里明镜似得,这宗恶人只要她自己不怕报应,不怕断子绝孙就好了,我又何必多事!”
怀珍气得脖子梗梗,他很明白就是自己母亲使人勾引大哥哥变坏,但是她却恨怀瑜说出来,母亲说了这种事情大宅门里比比皆是,但看谁有本领罢了。什么报应孽债怀珍根本不相信,可她就是觉得怀瑜之话太戳耳朵了。
她手指怀瑜,尖利凄厉:“你骂谁断子绝孙?你不要欺人太甚!”
怀瑜嘴角噙着讽笑:“二姐姐真是让人难解,这世上见过捡钱的,却没没见过捡骂的呢!人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说二姐姐,二姐姐倒是激动什么?”
怀珍狠狠瞪着怀瑜,却不敢再信口哓哓,只怕怀瑜又说出什么来。
陈氏听着怀瑜怀珍唇枪舌剑,面色不停变幻着,有些犹豫,不过一双眼睛却不过放过怀珍,狠狠瞪着这个一直骑在自己头上小姑子。
陈氏实在受够了,这些年她为了顾全大局,为了丈夫能够出人头地,她受童罗氏母女们气也受得够了,如今丈夫被祖父抛弃,前程尽毁,她何必再跟败坏他们夫妻之人虚与委蛇,不如大闹一场图一个心里痛快!
大家都挺着,希望对方让步,室内死一般沉寂。
怀瑜却是心念百转:陈氏前生没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至少她屡次暗施援手,众人喊打喊杀之时,她也没有踏上一脚。
怀瑜想着今日就还了她的情罢,怀瑜一笑打破沉寂:“我话已经说完,证据姐姐已经看了。姐姐不信可以自己打听,或是派心腹去打听也好,只需问她一句话:会芳搂小玉兰是童大老板什么人。” 怀瑜不想再跟怀珍姐妹周旋:“来人,送二姑娘三姑娘。”
福儿应声开门,金桂银桂羞红等鱼贯而入搀扶各自姑娘,怀珍怀瑗被人木偶一样拉了出去陈氏福身而退:“打扰四妹妹。”
怀瑜却拉住了她:“大嫂稍等,我有话说。”
怀瑗怀珍等人脚步一滞,怀瑜却闭上嘴巴,一双眼睛清凌凌把金桂绣红一扫。两人再不敢张狂,急忙挽着主子出去了。
福儿关上槅门,坐在门槛上自动成了门神。
怀瑜轻声言道:“大嫂可知道爷爷为什么生大哥气吗?”
陈氏慢慢坐下,茫然摇头,眼神凄苦得很。说起来自己丈夫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撑过腰,当面疾言厉色,背后也不过劝导自己忍耐,等将来自己执掌家业,总有出头一日,如今一切都毁了,公公还有两个儿子靠不住,太公见弃,陈氏只觉得无路可走,要不也不会听从怀珍怂恿来这一趟。
怀瑜淡然一笑:“祖父对大哥寄予厚望,希望他将来执掌家业,支撑整个家族,大哥却背道而驰,他跟大伯父合谋一出仙人跳,请了个患了梅毒□帮忙谋夺另一家药铺,致使人家就爱破人亡,人家三代单传一个儿子虽然被大伯用钱买通压下了,可是那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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