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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六十三章 面面俱到
见段凤染仍是垂眸恭听的样子,小皇子竟有些气闷,“退下吧,你刚不是还想走么?”他原以为段凤染至少会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此时这么看来,倒似他还着急些,所以他暗忖,他是不想要这军粮生意了是吧。
宁妃向来溺爱其子,所以让段凤染告退,她本是听之任之。只是耳闻这恭顺长公主倒识得这段凤染,而且在其成亲之日还为新娘子添了嫁妆。因此,宁妃还得要顾虑到恭顺长公主,毕竟在此等关键时刻,若是能把她拉拢过来,那么这定是个助力无疑,所以宁妃多了个心思,她抚着小皇子的手背,让他消停了后,遂与段凤染说道,“段公子,这军粮一事,你还得再等等。”
“多谢娘娘。”段凤染不是不紧张军粮生意,只是他察觉到了这宁妃的心思似乎是想面面俱到。她在顾忌许多人,顾忌太子自不必说,而连着这与他有关的一些人,如恭顺长公主,与其说她顾忌,倒不如说她是有意拉拢,而托长公主之福,他段凤染也似乎要得宁妃的‘青眼’了。
只是如此瞻前顾后的宁妃,在小心谨慎的同时,其实也在束手束脚。如这军粮一事,其实宁妃与小皇子此时已处上风,加之圣上又让小皇子督办这军粮,也就说,圣上是有意让小皇子办差立功的,而立功之后,当然就能在朝廷的文武百官中树立威信,而这,也定是圣上的目的了。所以就段凤染认为,宁妃在军粮一事上已可出手,若是连这也要顾忌太子,那就当真浪费了此等难得时机了。
但是宁妃自觉,她如今虽有一些大臣站于她一边,但她相信于太子而言,这些人都只是小虾小鱼,因为这中间文官居多,虽也有武官,可却没有实质的兵权,所以单看这些,小皇子就还不足以与太子一争高低。
“恩,既然殿下让你回去,那你且先回去吧。”宁妃见段凤染恭敬退下后,心中已有了改日若是能见到恭顺长公主,那么她还可以与她提提此事。
小皇子在段凤染退下之时,便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宁妃摸摸他的脑袋瓜,只又笑问了句,“段凤染此人,你可知道多少?”
“儿子就知道他是那个皇商段氏嫡子,而如今下狱的段凤举就是其庶兄。”小皇子摆弄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答道。
“只这些么?”宁妃又问。
小皇子知道此时其母又要说些什么了,于是他手撑着额头,“母妃可是知道什么?”
“若他是普通商贾,我自不会与他客气。可他识得你皇姑姑。。。”宁妃起身走出亭外,眼神似在远眺。
小皇子明白其母的顾虑,他也随宁妃步出亭外,边行边与她道,“儿子还知道他的岳父是新任京官顾洪,而他妻子的姨夫就是户部右侍郎苏景。”这些当然也是他身边的臣子说的。
“。。。还有,这段风染的妻子与王良娣似乎交好,她在太子府邸还住过一段时日。。。”
宁妃勾唇,她随即转身与小皇子道,“这段凤染不可小觑。”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分号掌柜
回到段府的段凤染还未入门,那些早已等候的各分号掌柜便就迎了上来。
“二公子可回来了。”
“二公子,不知这宫里。。。”
来见段凤染的各分号掌柜们自然也并非为了寒暄,他们有的旁敲,有的则开门见山,而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向他打听这军粮的消息。
段凤染近日与这些分号掌柜们打过不少交道,所以此时倒是应付自如,“还是请诸位入堂说话吧。”
众人欣然答应,都以为段凤染是从宫中带了什么好消息回来,便也紧随其后入了主堂。
待人都坐齐了,段凤染才直入主题,“凤染知道各位前来也是为了朝廷军粮一事。这事。。。实不相瞒,宁王殿下已是允了我,只是还需圣上定夺罢了。”
段凤染这话一落,本是安静的堂中便开始窃语四起。而有人也把心中这猜测道了出来,“这军粮,段氏以前也有做过,只是此次却显得颇为周折,不知。。。是否与大公子有关啊?”这若是再把意思引申,那便是在说太子一案了。
“宁王殿下既允了我,那这军粮生意的归属问题应该是不大的。”段凤染见堂中的掌柜们一直议论不停,便也没有打断他们,只让丫头们为他们桌上的清茶适时地满上。
似乎是有感于段凤染如此举动,一年纪稍长的分号掌柜还是忍不住地触碰了忌讳,他放下茶盏低声道,“二公子可知道太子如何?圣上的身体可是。。。”
段凤染也放下茶盏,他凝视着他说道,“如今的情况,你我都清楚。。。所以切记,要慎言。”
虽然此时是在段府,但是其实段凤染还没和他们说,早在段凤举被下狱时,这段府就已在朝廷的监视之下了。至于是谁的人,他还未知,只是若他段凤染可这么顺利的回到段府,那也就证明了,这些人的背后主子看起来也是想让他回段府的。
掌柜们也知道此时的段府已不同往日,因此当段凤染说要慎言时,这些人便都开始低头不语了。而在沉默了一会儿,有一人率先找了个理由告辞后,便也相继有分号的掌柜告辞了。
而黑衣人荆在看见人都走后,才向段凤染禀报道,“属下观察这些人中,有三人仍与西厢那边有联系。。。”
段凤染看着这人走茶凉的大堂,便道,“无妨,他们想知道朝廷的消息自也是正常的。”段凤染没有把这些分号掌柜们都分成是段凤举的人,还是支持他的人。因为这本是他们的一时之选,所以这些人自没有似段衡那般忠心。
只是这些人中,到底还是有有才干的人。所以段凤染于对事而论,并无因为对方没支持他而故意刁难他或者是冷落他一旁。
黑衣人荆点头,而后接着道,“属下已找到段凤举所关的牢狱。”
段凤染喝完最后一口茶后才“恩。”了一声。
“公子可是要。。。”黑衣人荆其实已猜着了,可他仍不理解为何自家公子要这么做。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颗弃子
因涉及到太子一案,段凤举与一干官员被关于顺天府尹管辖下的牢狱。而这等牢狱相较于旁的牢狱而言,条件自是好些,只是结果也是两个极端,要不可活着回去,要不就死路一条。
虽不算死牢,但寻常也不得探监,所以当黑夜来临,在这把守的官兵都松懈之时,段凤染才踏夜而来。
“公子,就是这儿。。。”夜晚,也算是一日内牢狱里最为安静的时刻。在这黑深的牢狱里,黑衣人荆带路,而段凤染跟着,只须臾,便寻到他所要见的人。
而眼前的段凤举已不复往日的潇洒,那囚衣单薄,偶有破损,凌乱发端覆面,他靠在墙边坐着,似睡非睡,与一旁那睡得只打呼噜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段凤染隔着牢狱眯眼看他。而段凤举假寐,只稍一些动静,他便睁开眼。他见牢外有人,便从其人的靴子往上而看,直至看到一张久违的脸。
“二弟?你怎么也来了?该不会是来陪大哥我的吧?”段凤举歪嘴嗤笑了声。
段凤染冷然,只把一包袱从牢中的缝隙丢给了他。段凤举脚尖碰到包袱,只不削抬眉,“呵,这里面是什么?银子在这里可是无用。”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是这些把守的官兵都已油盐不进,因此要贿赂他们,此刻看来是定是无用的。
段凤染只淡淡道,“这里面是包子,你吃吧。”
段凤举有些动容,可又不会承认,只嘲弄而对,“。。。也是,你都没进过牢狱,可是不知道这里有饭吃么?”
段凤染见他旁边是一碗冻了的稀粥,“随你。。。”他转身欲走,却被段凤举问了句。
“我母亲可好?”段凤举看着包袱,沉声道。
“恩。。。”段凤染说罢要走,只段凤举又问,“你为什么来看我?。。。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段凤举让他的人全数撤回之时,便已知小皇子把军粮生意给了段凤染,所以如果段凤染从小皇子那得到了什么消息的话,那自然也是不奇怪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段凤染知道段凤举在这一刻,已是连着小皇子都怀疑上了。
“你,你告诉我!我。。。会死么?”段凤举扑到那大牢木栏,有些歇斯底里道。
段凤染斜看了眼段凤举,也没回答他,只与黑衣人荆道,“走吧。”
而后这整个牢狱里似乎只幽幽传着段凤举的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不会死的!
出了这牢狱直至上了马车,黑衣人荆似乎都憋着一肚子的话,而段凤染本无意让他忍着,“有什么话就说吧。”
于是黑衣人荆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道,“公子,其实属下本以为你过去见他,也是因小皇子的关系。。。毕竟太子。。。”
“太子无事。。。”从宁妃还忌惮太子,段凤染便知道太子于此事上应是无事的。
黑衣人荆听是太子无事,便认为真是小皇子与自家公子透露了什么消息,“那太子无事的话,这段凤举是否也就无事?”
“无论太子是否再得圣意,这段凤举却是必死无疑。”因为他只是颗棋子罢了。段凤染从车厢的角落里捡起一棋子,而后扔出了窗外。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击起浪花
京城虽是波涛暗涌,但表面看来至少是一切如常。
二丫的孕期已是过了三个月,所以微微隆起的肚子,使得她带来的衣衫中有许多已是不能穿了。但是好在顾氏里巧手的女子不少,所以这问题倒是能得到很快解决。
在顾家村的生活是平淡而闲静的,但又因为过于平淡如水,所以就二丫观察,这每次的一些小事,似乎就可一石击出千层浪,不过这千层浪嘛,还是人为弄上去的。
千层浪的前身当然都是些琐碎小事,二丫自问以前在自己那村子时已是见得太多,比如说这家嫁娶,那家满月,要不就是婆媳不和,兄弟相争之类的。所以这世间的八卦似乎都颇为相似,而如今村里最为令人注目的便是那风弄与三房的阿荔了。
有云女为悦己者容,而阿荔本身就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再加上这精心的打扮后,便更是好不秀丽婀娜了。
她如此庄重,自然都是为了风弄。其实这对于二丫来说自然也是好消息,因为如此一来,她的院子便瞬间安静了许多,哦,当然还有阿苗,她也不能来了,只因听族长老妪宣布,这阿苗也刚定了亲事,她此时啊,应是也只得乖乖在屋里绣自己的嫁衣吧。
二丫见满院的宁静,便饶有兴致的搬了个小凳子在回廊处坐了下来。其实在她未有孕之时还是挺怕冷的,但是自有喜后便感觉这肚子里的孩子就似一个小暖炉。如此比喻,她自然不会让阿水知道,不然,这肯定又会被她唠叨了,说是不可这么说自己孩子之类的话。
但是,没有了阿苗阿荔,二丫又开始觉得无聊了。她本说也下厨吧,可只是表达了自己有这个意向,便被阿水一脸的不可给吓退。而阿水给她的解释,当然以拿孩子安全为由了,不过她也有建议,只是二丫不用听也知道,定是又让她做女红了。
所以二丫此时耷拉着个脑袋,两眼放空的看着院子,但是就这般看着,却突然有了主意,心里想着,不如在院子里种菜吧。一来是自己所长,二来也可打发时间,再者,就这个,想来阿水也不会不让吧。
二丫有了自己想做的事后,便二话不说,把这裙裾绑在腰间后,抡起衣袖便要开始提锄而做了。她刚没锄多久,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阿水,便兀自说道,“我这是想种菜,阿水你总也要让我有事可做吧。”
只是身后却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于是二丫才回头。
“怎。。。怎么是你?”她回头一见,却是风弄。
风弄自知道二丫有了身孕后便没有再见她,而二丫也是从村里流传的八卦中得知风弄被阿荔扰得不行,似乎是近日就要离开了。但是孰不知,今日他却来到她这儿。
“顾小姐此时如何能干这些?”他似乎有气,但二丫却不知他这气是从何而来。她见风弄把锄头摔到了地上便是一阵紧张,她立即捡起,毕竟这些农具,包括这院子也不是她的,这弄坏了,说不定还要赔。
“公子可不要摔坏了。。。”二丫终是把锄头放下,而自己也后退了一步。
“你就这么怕我?是么?”风弄来顾家村本就为了二丫,可他不可常去看她,却又忍不住想她,再加上他被那阿荔穷追不舍的,弄得他还真是快要发疯了。
二丫从来都不怕风弄,因此也不知风弄为何要这么说,如果说,是因她后退一步,那也是常理啊,毕竟她是有夫之妇,此时自然要与旁的男子保持一段距离才是。
“公子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