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现在连这去吃红枣糕的心思都没了,更别说是让阿水去买了,因为这一涉及到刺绣,她还真觉得,若是没了阿水,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段凤染也看了眼小皇子的衣袍,他不说幸灾乐祸,只因他也很少见二丫做女红,因此还说地善解人意,“要唤阿水来么?”
二丫无力地点头。心道,也只得先等阿水来,再决定如何做了。
兴许是一时着急,二丫的腿竟开始有些抽筋,她哎哟了一声,随即只能靠椅而坐。
段凤染立即起身,他见二丫疼的直扶住腿,便抬起二丫的腿,让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放轻松些。。。就刺绣一事,至于你如此紧张?”
二丫定不会与段凤染说她其实还不太会刺绣,因此只“呵呵。。。”地笑了笑,就想着囫囵过去得了。
“夫君,这大佛何时才走啊?”二丫心中有气,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了。
段凤染边与二丫按摩着腿边道,“也许等到辛九娘子来了,他便走了。”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四十六章 宫中绣品
二丫想不到小皇子竟还要等辛芷兰,便道,“为何还要等辛小姐?你不是说,这段凤举逼婚一事算是作罢,而那些蒙面人也都不在了,想来,这辛小姐也应该回江南才是啊!”
段凤染为二丫换了条腿继续按摩着,“小皇子虽然年纪小,但言谈间已是壁垒分明。虽然不见得多提及太子,但其母宁妃却并不能小觑。只怕是此次出宫办事,太子暗地里也没少为难小皇子,需知蜀籍官员多属太子党,而小皇子近臣多怕是谨慎之辈,因此不论小皇子那句娶辛九娘便是一举两得之事是否为戏言,只这辛九娘子身后的辛氏如若肯站于小皇子这边,这差事自然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二丫虽觉得双腿已舒服了许多,而且也没再抽筋,她本想放下来的,可她不说,段凤染就不停,所以二丫有些故意,只装作还在抽筋的样子,“可这小皇子说这话的目的只是要耍段凤举,而辛小姐怕已是知晓段凤举已然返京,那这小皇子要找辛小姐,不就会扑空么?”以二丫的逻辑,这江南无事,辛芷兰便定会返回江南,所以她以为这小皇子要等人,只怕是要等不到罢。
“小皇子岂会想不到这个,何况那辛九娘子是不可能出得了岭南的。”段凤染继续按摩着,别说他已知晓二丫已无抽筋,只是这看在她有了孩子的份上,即使要求过分,他也就应着便是了。
二丫歪头一想,又觉得这小皇子最会来事了,这不到目的不罢休,自然对这辛芷兰一事也决不会做无用功。
“恩,也是。。。”二丫放在段凤染的腿上也觉得够久了,便也自觉地放了下来。
段凤染起身回至这未下完的棋盘前,又动手下了一黑子。他扫了眼二丫还坐在那发呆,便提醒道,“小皇子虽未说这缝绣衣袍的期限,可为夫认为,你还是先让阿水看看为妥。”
二丫本是双腿舒坦了,因而任由自己发了会儿呆,但听得段凤染这么一说,她又立即激灵了起来,可她还是尽量控制好自己这情绪。
她出了房门,倚在回廊处,在往一楼看时,正见阿水拿着一石锅经过。“阿水。。。”二丫悠着小声喊道。
阿水抬头,她见二丫向她招手,意在让她上来。阿水颔首,先是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石锅再指着上面,她的意思是想让二丫先等会儿。
二丫不好在回廊久留,虽然那些护卫们看起来都不削于看二丫这边的情况,只是二丫如今有些心虚,因此她喊完阿水后,便又躲回房里。
在二丫饮完一杯茶的功夫,阿水便上楼了。
“阿水,快过来。。。”二丫在阿水入房后,便立即拉着她去看小皇子的袍子。
然后二丫把小皇子的话又挑了些说给阿水听,而这回,则换成是阿水在惊呼了,“什么?要绣回去?奴婢看这袍子定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这小皇子也太难为人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如何会呢?”
“那可怎么办?阿水,我真的只能靠你了!”二丫似快要哭丧着脸道。
“小姐。。。如果这补补还行,只是要绣回去,奴婢肯定是不行的。”阿水自个儿也没信心做这个,毕竟这万一绣不好,得罪了小皇子,那还不如一开始不绣呢。
阿水的心思,其实二丫也想到了。只是这尊大佛都把他们看成是他的人了,只是他们又不能说个‘不’字,所以二丫此时的心情别提多么气闷了。
而一旁仍下着棋的段凤染则随意道,“做不到,说出来便是了。。。”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四十七章 泪如雨涌
二丫回头昵了眼段凤染,只觉得他这话说得,又是轻松又是刺耳的。可就是这个,又得阿水共鸣,“小姐啊,奴婢觉得那小皇子看起来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吧,要不我们就与他说说。。。还不行的话,我们就把姑爷最好的袍子给他呗。”在此地并没有好的绣庄,所以阿水如此建议也不无道理。
可是二丫却认为阿水把这大佛想得太好了,“如果他是讲理之人,又如何会拿这袍子来刁难我们?我们即使会女红,可手艺自是比不得皇宫的绣娘啊。。。”
阿水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都不肯的,所以她看了眼左右无事的段凤染,便适时问道,“姑爷,你可还有什么法子?”其实阿水是想让段凤染劝劝二丫,毕竟承认不会,就不用勉强而上,自然就不会出错了。
段凤染见白子无路,便算此局黑子胜了。他嘴角轻扯,比之前说得更是轻易,“还有二法。。。”
阿水连问,“是什么?”而二丫也盯着段凤染。
段凤染行至二丫身旁,把这袍子拿起,“一是烂透而不得缝绣,二是主人忘记而不会来取。”
二丫已是习惯段凤染这时而的文诌之语,所以她再把这字里行间拆开一解,就知道他说的是何意。可是在她看来,这两个方法都不太靠谱,“袍子破烂得绣不回来?那小皇子又不是不长眼,他这拿来之前自己定会看看吧;还要他忘记拿?怎么可能,我见他乖张记仇,而且这袍子他竟然愿补也不扔,想来他定是喜欢的,所以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段凤染见二丫一脸怎么可能的样子,他便觉得只余那句话了,“那你就绣回去吧。”他把袍子丢还给二丫。
二丫知道段凤染这么说,定是故意的,可让她最气的是,她竟然想不到要说什么话来反驳他!所以她也不得不承认,除了这些方法外,她已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眷顾她,而按二丫的说法,她则相信定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她带来了好运。
就在二丫踌躇头疼的翌日,那尊大佛竟然不辞而别。虽然以他皇子的身份,人家也不必与你说后会有期,可从黑衣人那打听到的消息却说,这小皇子一行,已让这客栈掌柜换了最好的马匹,看来定是要赶回京城了。
而这小皇子一走,最高兴的莫过于二丫了,所以她越来越相信这船到桥到自然直的俗话。可是呢,这也正好应验了段凤染所说的二种方法之一…主人忘而不取。不过,兴许那小皇子也不是忘记,他也只是因为赶的急,就干脆不要罢了。
反正此事就这么解决了,二丫终是长舒了口气。可是,就在晚些时候,段衡传来信笺,而段凤染一看完后,便也立即把它烧掉。
二丫见段凤染神情有些不明,便问道,“衡伯有京城的消息了?”
段凤染点头,他说的平静,“太子因涉及兵部军饷一事,已被圣上下令禁止出府了。而其他相关官员也许多被抓。。。而那段凤举也已下狱。”
“啊。。。”二丫想不到这京城竟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段凤染继续道,“而且圣上因此事气极而病重,想来。。。这也是小皇子赶回京城的原因了。”
二丫张开的嘴巴就没有合过,至到她再听得段凤染说,“衡伯的意思是,此时段氏正是无首之时,而许多族中长辈已提出要让我回去继承家业。”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二丫知道,这是段凤染一直以来都想完成的事,所以她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芙儿,只是你如今是双身子,怕是不能跟着为夫回去了。。。”
“你是说,你让我留下?我不要,我要跟着你走!”二丫连忙摇头拒绝。
“这里是你娘家所在,而顾家村,我们已是去过,你与阿水在那里再待一阵子,而后待我把京城之事安排完,就回来接你。”京城如今动荡,段凤染认为还是把二丫留在岭南会安全些。
可二丫却瞬间泪如雨涌,“不要。。。”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四十八章 蜻蜓点水
即使段凤染这斯有时会令二丫相当的生气,可是不可否认,她二丫对他段凤染的依赖性却是与日俱增。虽然嫁于他后,这心惊胆战的日子不少,可是二丫觉得,就是因为她与他经历了这些,所以两人的感情才会越来越深。
京城变天,必定是时局动荡难料,二丫知道那里将会是一片危险之境,而段凤染想她留在岭南自也是为她好,可是只余她在这里,她又如何能够安心呢?
二丫继续哭道,“你就不能把我也带上么?我想跟你一起去!”
段凤染见二丫哭成泪人,虽有一时的动摇,但一想到此时回京城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便也想着仍是要狠下心来。
他想到,除却皇宫,就是在段氏府邸,只怕段凤举虽不在,可他的生母以及亲信却仍因早已浸入段氏各个要职,便也就不怕那些个族中老儿。何况,这后者中,也有不少是见风使舵之人,所以段凤染自不可全然相信。
由此可见,这京城的变数太多,所以段凤染只忍了忍,语调维持着冷淡,“你不能去!我先修书一封给岳父,再于两日之后送你到顾家村。”
二丫见自己是如何都劝不了段凤染,她遂止了哭意,可脸上仍是泪水纵横,“哼,我知道,你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段凤染想把二丫拉进怀里,可二丫把他的手打开,而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主意,可她不露山不露水,“好,我留在这儿!我去顾家村!这样你满意了吧?”
二丫推开房门便就奔了出去,而段凤染则立即跟上。不过好在阿水正在上楼,她见二丫急匆匆地就似要跑下楼的样子,便立即拦住她,“小姐你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儿呀?”
“都别管我。。。”她想推开阿水,可是就在这时,她突然一个头晕,便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但好在她仍是清醒,只是一直嚷着,“你们都不要我了,那管我做什么。。。”
“小姐。。。姑爷。。。”阿水本想唤段凤染,可后者早就托起二丫的双腿,把她抱回到房间。
“姑爷,奴婢去请大夫。”阿水见段凤染点头后,便赶紧下楼。
房内,二丫被段凤染抱回至床上后,便侧过身不看他。而且她好似就与段凤染作对般,段凤染怕她着凉,便取来被褥帮她盖上,可二丫却不想合作,只要段凤染把被褥给她盖上,它便通通把它掀开。
“芙儿。。。”段凤染无奈道。
二丫不理他,她此时闭上双眼,蒙住耳朵,装作听不见看不到。
可是段凤染却有些似自言自语,“我段凤染与你顾晓芙已成亲数月,而且如今你又有身孕了,如此,我又如何会不要你呢?你可知此次事情复杂多变,不若说你,就是我,也不能把握这最后是否可以成功。。。”
二丫其实把段凤染的话听得非常清楚,所以她插了句,“你就是不要我了!我和你说过我不怕这些,而且我保证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无事的,就这样,你都不肯让我跟着你回京城么?”
“芙儿。。。”段凤染想把二丫给弄转过来,只二丫却坚持着仍是侧身不看他。
所以段凤染在无奈之下,只得自己也躺了下来,他同样侧身,在看着二丫双眼哭得红肿,便心中一动,他慢慢俯下头,以蜻蜓点水般,吻了二丫的眼睫。
二丫被吻得一愣,可她却因这个更加生气,“不要。”她觉得段凤染这斯每次她生气时,便有时会用到这招,可她此刻却不想吃这一套。
但段凤染却是个惯会迎难而上的主儿,所以他抓住二丫的手,再揽住二丫的腰。此时他的脸离二丫就只余咫尺,“不要可以,可是你能听为夫说完么?”
二丫见段凤染这态度突然霸道起来,便只能缩了缩脑袋,如此才算是应承了下来。
☆、第二卷 岭南篇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改初衷
而后段凤染也没有继续压着二丫,他翻身平躺着,似与二丫在说,可目光又似无主,“你只知段凤举是我庶兄,却不知我已隐忍许久。而我母亲与我说过,在我未有把握赢他时,我永远都不可回京城段府,所以,我一直在躲,直到来到江南。。。”
“段凤举虽则下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