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荣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他怎难料到,三皇子丰轩毅想要对付的不是戚墨寒,而是太子本身。而首当其冲的也不是戚墨寒,而是田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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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煜一进房间,就锁上了房门。将窗帘拉上,确定外面看不见房里的情景后,他将木箱打开。
田小果静静地躺在箱子里,烛光在她身上投下木箱壁浓重的阴影。
“小果……”
南宫煜的手指抚过田小果的额头,脸颊,直到她的唇边。
手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好象只有现在,你才离我这么近。”南宫煜喃喃地低语,充满感伤,“一直以来,我都梦想着有一天,我能象现在这样絮絮叨叨地和你说话,而你,就这样静静地听我说。可是,我们却总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见面了,你的身边却总有其他男人。小果,为什么你要嫁给别人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嫁给我?为什么?”
南宫煜呆呆地看了她半晌,将她的穴道解开,却同时点了她的哑穴。
田小果清醒过来,睁着大眼望着他,满脸的不解和失望。
这样的目光使南宫煜沉默了许久。
“你是不是很生气?”南宫煜轻抚着她的脸,伤心地问道。
“为什么?”田小果用眼神询问他。清澈的眼中涌上一层泪水。
“别哭。”南宫煜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低沉,“你恨我吧……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我,无论你多恨我,我也认了。”
田小果眼中渐渐燃起了怒火。
“你还是生气了,是吗?”南宫煜苦笑,眼中已有泪花,“我一定让你很失望吧。是啊,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很失望。我爱你,却无法娶到你。我爱你,却不得不伤害你。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呢。呵呵……”
南宫煜低声笑起来,笑着笑着,他低下头,将头埋在手掌中,呜呜地哭泣起来。
田小果讶然地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肩头,心中升起疑云。
小哥哥,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坦白地对我说呢?
可惜,她口不能言,只能干着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南宫煜立刻止住哭声,压抑着心情沉声问道:“是谁?”
“小人是品珍楼的小二。特意为公子送茶来的。”
“不用了,你拿走吧。”
“可是……”门外的声音有些迟疑,“掌柜吩咐小的千万不能怠慢了公子。公子,请别难为小的了……”
南宫煜脸色微沉。他把木箱盖重新盖上,才走过去将门打开。
“对不起,公子。这是你的茶,请慢用。”小二将茶杯和茶壶放到桌上,朝南宫煜行了一礼,然后走出去,并为他关好房门。
小二走到楼梯的拐角处,一个清秀的少年闪出来,瞧瞧四周无人,悄声问他:“送过去了?”
“公子,照你的吩咐,小的亲自送到南宫公子的房间。”小二点头哈腰。
“很好。”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对他说,“这是给你妹治病的药,可别丢失了。这药天下只有我能配得出来,丢了可就没有了。”
“是,是。公子对小人妹妹的救命之恩,小人莫齿难忘。别说是送杯茶,就是要小的为公子卖命,小的也愿意。”
“好了,好了。快走吧。记住,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是,小人明白。”小二忙不迭地应道,匆匆离去。
“煜大哥,别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我给了你太多机会,是你,一直拒绝我。我只好出此下策。”
清秀少年——雅悠眼底闪过一道冷芒,喃喃自语。
第3卷 第24章 挣扎
南宫煜重新锁好门,然后走到箱子前,听到箱子里传来沉闷的声响。
他打开箱盖,正看见田小果努力地想从箱子里爬出来。
“小果,别白花力气了。我只点开你的迷穴,你腿上的穴道并没有解开。你的轻功是无法施展的。”
田小果闻言抬头怒目而视。
南宫煜拿起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田小果:“口渴了吧?喝杯水吧。”
田小果气呼呼地扭转过头。她口不能言,只能用沉默的对抗来宣泄对南宫煜的怒气。
南宫煜叹了口气,也不勉强她,头一扬,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又喝了几杯,他才放下杯子,坐在木箱旁,呆呆地看着田小果。
田小果瞠了他一眼。他也毫不在意,继续着着。
过了一会儿,田小果感到越来越不自在,仿佛南宫煜的目光象把火似的,将她心底某个地方点燃了。
“你看什么看?”口不能言,田小果只能用目光狠狠地瞠着他。
南宫煜却微微一笑。眼前的田小果愤怒的表情竟让他觉得十分有趣。静静地坐在她身旁,静静地注视着她,南宫煜的心底居然油然而生出一股满足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田小果本是瞠着他的。可是,当她看见南宫煜注视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深情,她竟觉自己那愤怒的底气也不足了,脸宠微微发烫。
她低下头,垂下目光,半晌后,听见南宫煜越来越粗的呼吸声,于是忍不住又将头抬起来。目光触及南宫煜的脸,她不禁大吃一惊。
南宫煜额上已冒出细微的汗珠,脸色潮红,双眼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两点令人触目惊心的火花,仿佛野兽眼中闪着的光芒,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女性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此时的南宫煜很不对劲,他变得危险而诡异。
可是,除了上身能动外,她根本无法移动。更不要说逃离眼前的南宫煜了。
南宫煜此刻十分痛苦。全身象是注满了熔浆,身上的每一条血管里奔流的血液几乎都要燃烧起来。身体好似随时都要爆炸。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痛着,从腹下升起的那股原始的欲火漫延到了四肢百骸,在他体内四处冲撞,叫嚣着要得到释放。
这种陌生而激烈的冲动让他既感到快乐又感到痛苦,仿佛是在冰与火两个极端间游走震荡。
他的眼睛染上了一层情欲的色彩,盯着田小果的目光越来越贪婪,越来越骇人。
田小果显然被他那噬人的神情给吓呆了,一动不动地坐在箱子里。
南宫煜只觉眼前的田小果越来越诱人,好象她是块被烤得喷香的酱肉,而他,变身为一只饿得两眼血红的豺狼。
他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
他伸出双手,捧住了田小果小小的脸蛋。
田小果吓得快哭出来了。她圆睁着双眼,看着南宫煜迷离的双眼离她越来越近,而他那灼热的薄唇在下一刻就摄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唇被他咬在嘴里,他的舌闯入她的嘴中,在她的口腔中横冲直撞,攻击着每一处柔软的地方。
她挣扎,南宫煜的粗鲁和猛烈使她十分害怕,她只想躲开他。可是,南宫煜此刻的意志力已渐渐离他远去,他完全依着身体的本能需要来索取。她越是逃,他攻得越是猛烈。不一会儿,她的嘴唇被南宫煜咬肿了,而胸腔里的空气都几乎被他吸走了。
呜呜……
她无声地发着抗议。令她惊恐地是,她感觉南宫煜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襟,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游走、揉捏,渐渐地来到了她的胸前和腹下……
不要……
小哥哥,你住手!
田小果心中大骇,身体扭动着,却怎么也挣不脱那两只越来越放肆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喜欢你,可是却不想被强迫……
田小果在心中哭叫着,泪水在脸上流淌。
泪水沾到了南宫煜的脸上,流进了他的嘴里,他品尝到嘴里的涩然,动作一滞……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田小果趁这个机会,在南宫煜恍惚的时侯,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嘴上的疼痛暂时抑制了南宫煜迷糊的冲动,他看见怀中的田小果气喘吁吁,衣衫凌乱,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畏惧和躲避。
心不由一痛,这时耳中听到了门外的声响,脑子不由清醒过来。
他暗叫糟糕,只怕是自己中了春药了。
“谁?”他强自压抑体内的欲火,沉声问道。
“煜大哥,是我!”门外传来雅悠的声音。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南宫煜心底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雅悠,是你在茶中下了药,是吗?”南宫煜尽力压抑住粗重的呼吸,装出平静无波的声音试探门外的雅悠。
门外一阵静默。半晌,雅悠问道:“煜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能把门打开一下吗?我想看看你。”
“你来看我是不是中毒了吗?”南宫煜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可是声音却要装成与平时一般无二的样子,淡淡地说道,“雅悠,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了。你的茶水在我发现下了药之后,就一口也没喝。你曾救过我……我,我不和你计较。你走吧……很晚了,我要睡去了。”
南宫煜一边费力地用平静的语调将话语说出来,一边拔出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刀。
血流出来,渗透了他的衣衫。
田小果看着他血流如注的腿,无声地哭泣起来。
她这才明白,南宫煜被人下了药,而他如今,却是用怎样的毅力来保持自己的清醒和冷静啊。
门外的雅悠又惊又疑。
沉香醉无色无味,平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南宫煜又怎会发现?
可是,听南宫煜的声音,确实与平常无异。为了等药力发作,她在门外多站了一会儿。没有理由南宫煜喝了含药的茶水后象没事人一般。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正如南宫煜所说,他根本就没有喝茶水。
该死!又功亏一溃了。
又等了一会儿,房内再无传出什么声响,连烛火也吹熄了。看来,南宫煜不想见她,真的睡下了。
自己不走,还能怎么办?南宫煜摆明了态度拒绝她,而她,根本不是南宫煜的对手,无法勉强他做任何事。既然南宫煜说了不计较她,此次放她一马,她就只好先退一步,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了。
想到此处,她无法再待下去,只得心有不甘地忿忿离去。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南宫煜才挣扎着,打了好几次火折子,才将烛火点燃。
在烛光的照射下,田小果看见南宫煜此刻的模样,泪流得更多了。
南宫煜喘着气,手里拿着匕首,摇摇晃晃地朝田小果走来。
他的蓝色长袍已被鲜血染红了,尤其是腰下部分,现出好几道血痕。原来南宫煜为保持清醒,又在腿上添了好几道伤口。
“小……小果……”南宫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才将小果身上的穴道点开。
“你……你快走吧。”南宫煜坐在地上,扶着木箱壁痛苦地说道。
田小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
“小哥哥,你……你怎么办?”
南宫煜朝她惨淡一笑,身上的汗水早已将衣服浸湿了。头发粘在他的俊美的额头上,添了几分脆弱的气质。
“我……我没事,你走吧。”
“胡说,你有事,你一定有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象那天我的模样。”田小果拉着南宫煜的手臂哭了出来,“小哥哥,你不要骗我了。我虽然笨,可是并不蠢。我知道你是中了淫毒了。坏哥哥说那天我们也中了淫毒,中淫毒的感觉我很清楚。呜呜……小哥哥,你不要骗我……”
南宫煜头脑昏昏沉沉,身体鼓胀得象要爆裂了似的。他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冲着田小果大吼道:“你走啊!笨蛋!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不想见到你了,你还不走干什么?你真想要我害你吗?快滚!你听到了没有?”
“不,我不走!”田小果拼命地摇头,“你好不容易才将我带出冥煞教的,不是吗?怎么你现在又要赶我走了呢?”
“你是猪啊?”南宫煜气得大叫,双眼象要冒出火来,“是,我是绑架了你。可我现在后悔了,我觉得你是个累赘成不成?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成不成?你还不快滚?”
“小哥哥,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田小果似是下了决心,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