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如今也骗的几人认为她死了,成帝撑不过三个月,国不可一日无主,再过一个月新国主必定上位,到时就没她什么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她还可以跟师父双宿双栖,从此神仙眷侣。
可是为何她并无轻松之感?她必然遗忘了一个什么重要的事,一个会影响她极深的事。
是什么?寄白头微痛,手不自觉的握紧,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她正出神,白虎已跳到了外头,用身子不断撞一棵大树,引得地面也是一阵摇晃,那蛇亦是游走过去缠抱着那棵树,往白虎发力的地方拖动。
一片树叶摇摇晃晃的落在寄白面前,寄白呆了呆,伸手去捡那树叶,树叶独有的清香沁入心脾,她捧着树叶又开始发呆,刚刚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还不等她理清自己的想法,墓头回已叼住了她的衣袖让她往外头看,寄白一看不要紧,差点吓一跳,那株树被白虎和大蛇合力弄倒,直直的向她的洞穴砸来。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头,半晌再无动静才又探出头来,那树倒是奇妙,堪堪遮住了洞穴的大半。留下了一小处,或是刚够她钻出去?
还在思忖白虎已又重新自那小留空处挤了进来,慢慢行至寄白身旁,伏趴了下去,闭着虎目就开始睡觉。寄白看着微微笑了笑,真是一群神奇的家伙,也不再想什么,亦是侧身躺了下去,头枕着白虎柔软的腹部,墓头回则是钻到了白虎两只前爪处,找个舒服的位置舒服的睡去了。
那蛇吐着蛇信看着面前的寄白,半晌亦不靠近,而是将自己慢慢盘起,高度堪堪将那一小处留空给堵住了,也静静的闭上了蛇目休憩。
她却是不知这一睡,外面地覆天翻。
尘埃落定,袖手倾天下
第64章 恍若隔世
“为何这街上的年轻女子衣上皆身着白衣绣着牡丹?”女子不解的问道。
“姑娘不是京城人吧?”裁缝铺的老板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看了正在挑选布料的女子一眼。
“嗯。”女子抬眼看着老板,眸中闪过异色,“与此何干?”
裁缝店的老板被女子凤眸一瞧,双腿竟不自觉的开始打颤,也不知为何,只觉一阵冷意袭来,红白着脸结巴道,“三年前不知为何宫中递下旨意,城中及笄女子必得身着白衣,衣袖处须绣上牡丹一朵,不得有异。”
“三年前……”女子垂眸喃喃。
“姑娘可是选好布料?想做什么样的衣服?”离了女子的眼睛老板顿觉压力大减,又开始麻利的说话了。
“便用白色的罢,把那牡丹给我裁掉。”她并不想招摇,能融入街际自然是最好的,但她极恶牡丹,更是无法忍受衣衫上绣有牡丹。
老板犹豫了一下,悄声道,“别啊姑娘,若是你上街未曾绣有牡丹可是会招惹上不少麻烦的。据说这牡丹是太傅亲绘的,也确有人不喜牡丹而素衣出门,都说至少消失了两三天才回的家来,皆以泪洗脸半句话也不说,可不把众人都惊着了。姑娘不如便忍了。”
女子微微蹙眉,“你不用管,只管做了出来,我并不在京城久待,待要夜黑了便会出得城门去。”说着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布料上。
老板不想这姑娘看着纤纤弱弱,竟如此固执,也不敢再说什么,他的店门偏僻,少有客人,这女子虽神秘不好相与的样子毕竟好大手笔,他可不想弄跑了她。
而后又请她去了里间,让婆娘细量了女子的身段,那裁缝婆量好了又细看了两眼,不由得赞叹道,“姑娘身段是真好,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教我这老婆子也羡煞了。”只可惜了这普通的样貌,不然可不惊艳死个人。
嘴角微微勾了勾,却不再说话。
裁缝动作亦是极麻利,裁剪缝制,一阵忙活,两套衣衫不过半个时辰便工整的叠着放在女子面前。
女子微微颔首取了衣衫便走。
“姑娘还没找你银子呢。”裁缝追在下面大喊,也不见那女子走路多快,却眨眼离了他好几丈。
“值得好手艺。”轻轻落下一句话,便眨眼消失在转角的地儿了。
夜微阑,女子坐在一处草地上,摸了摸墓头回的脖颈,喃喃道,“我去了书墨斋,可是那里已经空了,没有半个人。你说,他去哪里了?附近竟无人知晓,多可笑,顶顶有名的公子入画怎么会就这么消失了呢?”
吸了口气,她又道“想来是搬其他地方去了,走了也好,我就是来看看。反正他也记不得了……”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难过道,“我想看看他……”
墓头回似有所觉,温顺的蹭了蹭她的手。
“走吧。”女子看了一眼城门,又看了看高耸的城墙,在守城将士关城门时最是松懈翻越城墙也最是容易成功,拍了拍墓头回,站起身来,低声道,“小家伙争气点,这么高的墙,别掉下来了。”
便看着夜幕下,两个大小不等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墙头迅速爬行,隐约看到某只小身影掉了一下,被一只手一捞扔过了城墙头,那人影也随之消失在城墙头。
成功翻越了城门,女子沿着墙根悄悄走了几步,待到黑暗处便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去,低声喝道,“白虎。”不知从哪窜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虎跑在了女子前面,女子飞身上了白虎的背,低伏着身子便任白虎狂奔而去。
却仍有动静惊动了关城门的将士,或是女子身上衣衫尽白同白虎相近的缘故,他们竟没有看到白虎身上伏趴着一个人,只惊奇的大嚷道,“你们快看,白色的大老虎!”
引的整个城墙头纷纷拿着火把来照,却有眼尖的瞧到了白虎背上分明趴着什么东西,“看,那是不是个人?”
更是让他们惊奇大嚷,咂舌不已。敢骑在老虎头上,非人哉。还是那么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
却见那只白虎转瞬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留下一群震惊的人。
隔日街市上便全是那只白虎的流言……
幸而当时药草换得的银子不少,不然光是给白虎买二十斤生肉,给炎蛇买鸡蛙兔鱼的都够呛的了,天气微热,寄白坐在茶馆里喝着冰水边盘算着银子够不够她回星煜的,有些后悔当时出来没多带些草药。
又招到几人的眼神,寄白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她自知如今面容普通,只是这身量的确较常人美上几分,便常招致不怀好意的眼光。
也是她行事低调,衣着普通,才总惹得心有不正的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寄白将冰水一饮而尽,拿了包袱就准备走。
却见那几人也站了起来朝她过来,寄白一阵无语,又是看她好欺负?
她已做好了干架的准备,别到时候包袱里的银子还不够赔的,寄白心想,将包袱背在了身上。
却是没等她开始与几人对上,身旁忽的出现一人,低着头恭声道,“我家主人想请姑娘吃茶。”
寄白瘪瘪嘴,连看他的兴趣都没有,“抱歉,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抬脚便要走。
“姑娘留步。便是不肯也请姑娘赏脸亲自与我家主人说。”
寄白奇了,好个霸道的人,便抬眼往二楼看去,只见其间一间雅座帘布微微撩起,略有清雅之意,一人略略支着头看着她。
寄白猝不及防的见到那人,不过一瞬便只想逃离,强自镇定的对那人微微颔首,迈过身边人便要走,“抱歉,真的有急事。”再不走她只怕自己会忍不住。
“姑娘楼上请,若是急,在下可以借姑娘马车一用,不差这一时半会是吗?”声音温柔而清和,清丽温和,像微风柔和拂过,舒凉入心。
寄白低着头,眼泪险些就下来了,心酸的一阵一阵直要湮没她。
师父,师父……
心中分明倔强的要跑,脚却似不听使唤的抬步往楼上走去,耳边有些窃窃私语,无非是猜测这楼上人为谁,姑娘家的脸红低喃亦进了她的耳中,公子入画,艳绝天下,即使只是一句话也能让让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姑娘请坐。”公子入画有些散漫的请了寄白坐下,黑眸便开始细细打量着她。
寄白不敢回望他,有些斟酌的轻声道,“公子,公子有事吗?”手指已在衣袖内绞的发白。他已经忘了她了,他已经忘了她了,语言中的陌生和疏离她听的出来。
“姑娘的声音,像一个故人。”公子入画声音里有些微微的困惑,在寄白听来竟是有几分可爱。
寄白忙摇头甩出了脑子里的想法,乍听到他的话猛的抬了头,怎么可能?他分明是不该记得的,石凤丹和白冬的效力有多强她是知道的。
“姑娘很吃惊?”公子入画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似在确定她面上的并非人皮面具,“且神态亦有几分相似,这才冒昧的请了姑娘来。”
寄白苦笑,又低声道,“妾身相貌平平,万千大众,与人面上有几分相似想来也是平常,公子反应未免过了些。”
公子入画微微蹙眉,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分明瞧着如此普通却是看不透她,“敢问姑娘芳名?”
寄白愣了一下,对哦她还没给自己编个新的名字,想了想便道,“第一面便问姑娘芳名不会太唐突吗?”
公子入画略略思忖,点头道,“是在下唐突了,那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寄白有点想笑,一本正经的拒绝道,“不过萍水相逢,名姓有何重要。”
公子入画似乎呆了呆,有些苦恼似的,“姑娘可知道在下?”
寄白有些酸涩有些甜意的道,“名满京城的公子入画,有幸曾于三年前见公子于大师席评鉴过画作,妾身自知与公子相距甚远,公子另眼相看不怕我有非分之想吗?不如相互忘了,也免得妾身痴心妄想。”最后一句寄白喃喃而道,这又何尝不是她心底的话,只是为何酸涩在心里,让她一阵一阵的悸痛。
“不瞒姑娘,在下这故人三年前不告而别,瞧姑娘有几分熟悉之意才脱口留下姑娘,实在唐突了,抱歉。”公子入画声音有几分淡淡的疲累,黑眸亦是无波无澜,瞧不清心绪。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身旁站着的人送她走。
寄白站起身,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不知这故人同公子是有什么大干系?公子似乎很是在乎这故人?”
公子入画轻轻揉着额际,听到这话又是一怔,抬眼看着寄白,“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若姑娘日后知晓望不吝告知。”
声音温柔而有些清浅的美丽。
寄白转过身,强忍着回头的冲动,一步步走下楼去。
第65章 乌龙重逢
“公子。”寄白听到身后人一声低呼,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没有回头,更是怕自己后悔的急急的往楼下去了,随手扔了一锭碎银给迎上来的小二,便顶着烈日出门去了。
却是没走两步面前便停了一人拦住她,“姑娘留步。”寄白抬眼看去一辆马车正正的停着,那人将扯着马的绳子往她手里一送,便微微拱了拱手不言一发的转身离去了,毫不留空给寄白拒绝。
寄白拉着马缰绳又怔了一会,方想起是方才公子入画的那番话,可借她马车一用,不想这会就给了她。
可马车对她着实无用,坐骑哪里有比白虎更灵便的,寄白眼前一亮,她正愁盘缠不够,若这马车卖了可不好抵她几日的花销,只要撑过入得星煜境内,便再无后顾之虞。
她又回头看了看茶馆,仿佛有人自门后看她,她心里默念道,后会有期。
此地不若京城,城门可自出入,她便趁着人多背着包袱出了城,将马车留在了一个去处,换了两锭金子,轻装简行。
仍同前几日那般,到了晚上白虎便会出现,背着寄白往星煜而去,炎蛇则早已褪去了初遇时的狰狞,如今不过指拇粗细,约三尺长,亦不复当初的惊骇,反倒精致而有几分美丽,寄白寻不到容它的地方便让它缠在手腕,乍看下不过是一串金色耀眼的手链,它也喜欢寄白身上来自青果的味道,静静的缠着休憩。
墓头回原本个头就小,白虎不让它坐身上它就挂在寄白的肩上,反正也是压给白虎的。
寄白心中默想,果不出她所料的,星煜成帝薨了,她自跳了悬崖。墨偃月自不必说,他从来不是中丞考虑之人,之所以让他错觉不过是为了让他来刺激寄白,以望达成他们所期望的目的。
国不可一日无主,现下最合适之人便是当朝十四王爷墨琊,墨阳胞弟,她的亲叔叔,如今不过二十七,年少有为,颇有国主之风。
然而寄白心里清楚,如今墨琊为星煜新主,号赤帝,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