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忽而双眸一转,一边把玩着男子胯。间硬硬的物事,一边闲闲开口:“望风哥哥,你太自负了,若是到时候父皇不认你,本宫也没有法子!”
话音刚落,手下一个使劲,只听得男子闷哼一声,双目血红地望着她。
“唔,退之竟也经不起诱惑么?本宫身子疲累,就有劳你自己纾解了!”
苏望风凝视了片刻,站起身子将女子搂在了怀里,有些哭笑不得:“扬尘你是算准了今日我不会要你,是吧?”
水患过后将将有半月的时间,堤岸和河道才算彻底地加固完成。由于及时地将浮尸打捞起来进行了火化,凉河之水并未得到污染,相较于往年,此次凉河洪荒人口损失甚少。
龙心甚悦,顺丰帝连连下旨对此次参与赈灾的官员进行了犒赏,头一个少不了的是扬尘公主,另外命专人对赈灾过程中开创的新制度,例如征用积分之法、预病之法,郡县督下之法等进行了整理,收纳入国家的防灾办法中。
洪水退去,一望无际的平原光秃秃的一片,至少比来时顺眼多了,田地中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呜呜地痛哭声不时地传来。
“殿下可向陛下谏言按照借贷的方式由官府出资为凉河百姓提供农作物种子。另外赋税、徭役,发放赈灾银两也必不可少。”
说话的是近来愈加沉默的顾洵,扬尘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身上有层层迷雾,仿佛埋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些事,本宫自会向父皇禀告,不劳顾公子操心。”
经过一番历练,身后跟着的张容等人也退去了初来时的青涩,明显地成熟多了,一路上只要有机会都会跟当地的庄稼人切磋一番。
望着远处宽阔的马路,扬尘微一愣神,扬尘千里,想必如今他已经到达京都了吧。
一行十数人慢慢悠悠地走着,谁知刚走到半道,却有消息传出,说早朝上顺丰帝下了一道圣旨:让位于扬尘公主!
于是,举国热议,褒贬不一,听到消息,扬尘愣了一下,凤眸微微眯起望向东北方向的皇宫。
父皇……竟是这么心急么?
皇宫中,顺丰帝这两日过得也着实不易,一班重臣连番轰炸不说,回到了后宫,太后娘娘也不愿意,一句话将他召进了安宁宫。
“皇儿如今身子硬朗得很,再照看几年朝堂也无碍,为何如此心急让位?”
顺丰帝瞬间蔫儿了,耷拉着脑袋:“母后有所不知,儿子近几年来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了,趁着这次扬尘立功的空儿将皇位传于她,也免得将来再生些事端呀!”
“尘儿年纪尚小,哀家担心她斗不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再说尘儿生而为女子,等嫁人,生了
孩子之后再传位于她也不迟呀,到时候仗着小皇孙的面,想必也没有那么多人不识好歹地反对!”太后依旧循循善诱。
心知太后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顺丰帝咬了咬牙,心一横:“母后可还记得皇弟之事?”
果然,太后一听,脸色瞬间一变:“这么多年了,你还提他做什么?”
“母后有所不知,当年刺杀儿子的正是皇弟派的人,所以早日传位给扬尘,我也早些安心!”
太后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顺丰帝,半天怒气冲口而出:“这个畜生!枉我当年视他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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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公主班师回朝,为了彰显重视,顺丰帝亲率文武大臣到京都城外迎接。
京城里一片锣鼓喧天,只见一顶明黄御撵当先而行,而后是朝中各位大臣乘坐的马车,纵横如条龙般穿行在玄武大道上。
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挤着京都百姓,御林军们持枪把守,比起几个月前公主首次回朝时的情景不知盛大了多少!
城外亦是人山人海,顺丰帝抬步下了御撵,周遭顿时人声鼎沸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众人顿时惊觉,慌忙俯首跪在了地上,齐齐三呼万岁。
顺丰帝只顾着睁着两只眼睛往前面瞅,眼看着众人都叫了好几遍了也没有反应。
小金子急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皇上,众人还等着平身呢!”
这一拉,他才回过神来,抬手扬了扬明黄色的衣袖:“众爱民平身!”
将近七月的天,虽说先前将近下了十多天的暴雨,但是如今天气转晴,城边树林里又是一阵阵的蝉鸣,委实聒噪得很!
烈日下,众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晌,眼看着就要眼冒金星了,扬尘一行近十人才姗姗来迟。
“皇儿,怎来得这般迟?”
只见扬尘一身白袍,作男子装扮,俯身行礼间衣袂翩飞,端的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呀,顿时俘获了大堆大堆的芳心,惹得在场的男子愤愤地看红了眼。
凤眸深深,掠过在场之人,清雅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儿臣半路遭遇了匪徒劫人的事儿,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顺丰帝一听,一双眼睛胶在女子身上打量了半天,见没有伤痕,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不是遇到劫匪了么?怎么朕观之你们都未受伤?”
扬尘轻笑一声:“儿臣遇到匪徒打劫别人,便出手相救,再说我们几人皆会些武功,自然没有受伤!”
清朗的声音在炎炎烈日下似是带来了一抹沁凉,听得人心里很舒服,等听清楚了说的内容时,更是心中一惊。
公主果然有胆有识!
顺丰帝眉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既然皇儿无碍,那就启程回宫吧,想必宫中宴席已经准备妥当了”
扬尘点了点头,迈脚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抬头似有所觉地看向一旁。
人群中苏大才子一身蓝衣正抱着如意静静地站着,见她回头,轻轻一笑,一双星子般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怀里的小家伙起初没有看见她,等看到时挥舞着小胳膊呜呜地往她的方向挣。
扬尘心中猛地一动,仿佛周遭的喧哗、热闹皆不存在了一般,偌大清静的青山之巅只余他们三人。
只一瞬,她便回过了神,转头和小麻子说了些什么,半晌轻叹一声:“罢了,罢了”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回不到当初的肆意无拘了,譬如她身上的治国大任。身为公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名声,但是此时却如在刀刃上行走,稍一失足便为人诟病。
显然苏望风极为明理,于他们而言,现在最安全的距离莫过于不闻不问。
朝堂风云诡谲,可即便如此仍未逃过有心之人的攻讦。
早朝上,有人上书弹劾苏家公子,理由是身为堂堂西凉第一才子兼任太子少傅一职竟然置西凉脸面于不顾,育有私生子,遭天下诟病!
顺丰帝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李爱卿未必有些吹毛求疵,纵是西凉第一才子,退之也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这与西凉国体无碍呀!”
被点名的李忠义依旧不依不饶:“古之提倡‘存天理灭人欲’,微臣以为身为苏少傅之父,户部尚书苏大人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扬尘凤眸低垂,扫了他一眼,心中一阵冷笑,哼!本宫还未登基,你们就按捺不住了么?!
眼波流转,一片肃然之色:“那依着李大人,这世间的私生子便不该存在了?”
“微臣并未如此说,殿下休要断章取义”
“哼!本宫断章取义?如此说来我倒要问问李大人,我朝明确规定各级官员不得流连秦楼楚馆,而据本宫了解,李大人却屡屡违反朝令,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唰唰地几十双眼睛凝在了李忠义的身上,神色不明,意味不定。
猝不及防,一本厚厚的奏折自大殿上方扔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他的身上。
抬头,只见女子扔奏折的右手还未收回,凤眸轻轻一瞥,盛怒起来:“苏府小公子苏沐阳已被父皇封为赵郡王,李大人有什么资格说他不该活在这世上!”
“再说苏家世代忠良,乃我西凉肱骨之臣,为西凉立下了赫赫功劳,你又凭什么诬陷于苏太傅!”
一连串的质问,句句诛心之论,听得众人心里有些戚戚然。
果真是老虎不发威,也不能当她是病猫!
早朝之上,即使血亲也不能如此放肆,扬尘亦是深谙此理,一番作为之后低头拜向顺丰帝:“儿臣方才一时愤慨,还请父皇恕罪!”
愤慨,众所周知,却不承认自己所言有什么错。顺丰帝叹了口气:“皇儿性子如何急躁,以后怎可堪当大任,朕罚你抄写清心咒一百遍!至于李爱卿——扬尘所言可是事实?”
经过连番炮轰,李忠义早就失了主心骨,当下听顺丰帝如此一问,顿时心慌起来,结结巴巴道:“微臣并——并未去妓院,殿——殿下血口喷人,还——还请陛下明鉴呐!”
顺丰帝挥了挥手,对着御史大人道:“张爱卿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务必要公平公正”举杯啜了一口茶,又添了几个字,“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事处理看似双方都责罚了,实则有所偏颇,还间接地巩固了苏家在朝堂上的地位。
众位大人心知肚明,纷纷感慨,其实最狡猾的狐狸非陛下莫属呀!
御书房中,扬尘被理所当然地提溜了过去。
顺丰帝一见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尘儿今日怎么了,怎么像吃了呛药似的?纵是那李忠义有错也不能在朝堂上动手啊!”
扬尘颠颠地贴了过去,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父皇不是爱唱红脸吗?儿臣今日可是让你过足了瘾了吧!”
“以后做什么事情多想着些,像今天若没有他的把柄该怎么办?”
又是一老套的说教,她不乐意地噘起了嘴巴:“怎么可能?凡是那些人的底细我都查过了,再说若这一次任由他陷害苏府,往后还不定又弹劾谁呢!还不如现在一刀斩个干净,杀鸡儆猴呢!”
看到女儿有这十足的魄力,顺丰帝再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他有种预感,将来扬尘必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为她有他所缺乏的东西:决断
那件事过后,朝堂上对扬尘殿下登基继承帝位的微词少了许多,于是顺丰帝趁着热乎劲又下了道圣旨:于半月后举行传位仪式
望居里
听着仆人汇报的消息,苏望风身形猛地一僵,半天后才回过神来,低头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不知在兴奋些什么。
“娘亲这么护着如意,如意可知道?”垂首亲了亲懵懂无知的小家伙。
这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沉眉思索了片刻,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不过是在为自己立威,而恰巧对方弹劾的是苏府而已。多年相伴,她一点点心思哪有瞒过他的时候。
去书中寻找自己的灵魂,她——果然做得很好。
苏望风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来气。多年前那个流着泪向他述说着迷茫的女孩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想要她依赖他,却又希望她在没有他的时候强大到足以面对所有的危险。
仰头看天,想象着女子在威严的正德殿上摔奏折发狠的样子,肯定又是凤眼微微眯着,盯得人心里直发憷。
向来世事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听说顺丰帝连退位的诏书都颁了,朝堂上过半的大人都急急忙忙地找老丞相去了。
是以,丞相门前一片车水马龙,众大人不管得没得到允许都往丞相家的院子里窜。
看门的门童站在一旁无奈地撇了撇嘴,都告诉他们了丞相大人身子不适,咋还一个一个地往里冲,现在的大人们也忒听不懂人话了!
等进了府里他们才悲催的发现方才门童阻止得对呀!可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哟,今日丞相大人宴请百官么?本宫怎么不知晓?”
只见榕树下老丞相和扬尘殿下一人一边正兴致勃勃地下着棋,一见这么多人来,女子啧啧了两声,一双凤眸似笑非笑。
丞相毕竟是经过事儿的,抬眼扫了他们一眼,咳了两声:“老臣门生众多,想必他们是听说老臣身子不适,这才前来看望老臣了”
众人一听,动作十分一致地点了点头。
“呵,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诸位大人对父皇颁发的诏书有颇多微词,想聚众以想对抗之策呢!”
扬尘凤眸流转,随即拍了怕双手站了起来:“老丞相,本宫愿赌服输,就不在这耽误诸位探视病情了!”
话音刚落竟没有再看众人一眼,施施然地向着门口走去。
老丞相喟然感慨:“公主诚非池中之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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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眼见着即位之日一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