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夏氏只能长长的吸口气看向姜婉:“你表妹的话很有道理,”她一开口就让姜婉气得要发疯,因为听起来夏氏是赞成紫珏的话,要下死力来整治她们母女;但是夏氏的话指得只是紫珏前面的话,因此她平淡的说下去:“我想,二姐你要破费了。”
姜婉大叫起来:“你居然听她的?她让你对付我们你就对付我们,舅母,我们认识了多久,你才认识她多久?好,你要对付我们是不是?”
紫珏在此时惊呼一声:“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我父亲的房间,你再敢胡来……”
姜婉还真得没有想到如何出气,紫珏的提醒很及时让她伸手就把一只盘子拿起来,看着夏氏的眼睛:“我就砸了。你能怎么样?我姓姜怎么了,自有外祖父会为我做主。”
夏氏脸色一变:“不——”可是话没有说完那盘子就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她看着那一地的碎片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回头看向池子方眼圈已经红了:“子方,我们亲手做的,我们的信物……”
紫珏倒没有想到那只摆在桌上当作观赏物的盘子,居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想个法子弄碎它的;但是今天运气很不错。有姜婉在倒不用她来动手却能大大的出口气。
也为她的娘亲出口气:当年娘亲在池家操劳的时候,池子方和夏氏在京中眉来眼去还弄了一只盘子出来做什么信物,知道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啊?我呸!
池子方的脸色又是一变,心疼的他脸色重新开始发紧,盯着姜婉的目光就仿佛是两把刀子;可是,他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没有办法把他的怒火发作出来。
紫珏上前一步:“你住手,你再敢胡闹我……”
姜婉拿起一只花瓶掷到地上:“我就不住手……”紫珏一记耳光就抽到她的脸上:“你欠揍是不是?我让你不住手。我让你再砸。”
解语和无忧马上过来拉紫珏,姜婉却趁此一脚踢到了紫珏的肚子上,使得无忧和解语也恼了,不再真用力把两个拉开,反而拉姜婉的时候多、更为用力:真当她们二房的人好欺负不成?
紫珏被打后那真是怒火三丈:“你敢踹我?老娘和你拼了。”她扑过去就抓起姜婉的头发来,胡乱的一把又一把的抓在姜婉的头上;忽然间姜婉的痛叫变成一声惨呼。她连着惨叫好几声:“我的脸,我的脸!”
原来是紫珏手抓在了她的脸上,还不是一把把她的脸抓破了,疼痛是一方面、因为疼痛捂到脸上看到手上的血迹也不是最主要的,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脸被毁掉:那以后再怎么嫁给水清水大公子?她这一辈子完了,在她的心中她认为自己整个被紫珏毁掉了。
姜婉太过担心自己的脸,所以只是乍着手大叫,连刚刚在做的反抗都忘了,正正好好又被紫珏抓了几把。其中有那么一两次再落在她伤到的脸上。
呆愣的二姑太太如同疯子一样扑过来:“女儿——!”那真是撕心裂肺。然后转头就对紫珏打了过去:“池紫珏!”
紫珏现在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飞快的躲到夏氏的身后:“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表姐她砸毁了我父亲的心爱之物。”
二姑太太收势不住,夏氏没有防备也是被紫珏的举止吓取了。所以二姑太太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落在屋里每个人的耳中,而夏氏脸上红色的掌印也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很快由浅变浓,而且还渐渐肿了起来。
池子方气得抬起半个身子来:“你……”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死,自己的二姐就敢当着自己面儿打自己的妻子——不管她是不是有意要打夏氏,结果就是她打了夏氏;如果此事就这样作罢的话,那夏氏以后如何在池府立足?
紫珏却扑过去,很轻柔的扶住池子方:“父亲,你千万不要生气,身体要紧啊。”她说着话让池子方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也不要生气,我和夫人两个人可是全靠您一个人做主心骨。”
池子方听得心头一痛,最主要的就是为了夏氏;想到日后夏氏孤单单一人的时候,如果再被人如此欺侮,自己又不在她身边守护,她会受到多么大的委屈,又得伤心到什么地步啊。
的确是不能生气,他要保重自己,多活一天就能护护夏氏一天;他这样想着,可是怒气却并没有真正的散去。
夏氏抚着脸看着二姑太太:“二姐,您这是非要逼死我了,是不是?”
姜婉指着紫珏:“明明是她的错,如果她不躲开的话,我母亲怎么会打中二舅母你?你不要不分好歹就乱怪人。”
夏氏气得瞪过去:“我不用你来教我分什么是非对错。”
紫珏却对池子方说:“您不要生气,我会为您出口气的。”她说完就跳起来,一掌就打在了二姑太太的脸上,然后反手又是一掌:“你敢打我们二夫人,吃得太饱是不是?”
二姑太太没有想到紫珏敢以下犯上,完全不顾她长辈的身份,连着打了她两记耳光;她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姜婉已经气极:“你敢打我母亲?!”过就就要抓紫珏。
姜婉恨极了紫珏,现在的她恨不得生生咬下紫珏两块肉来,因此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可是紫珏的身子很灵活,转身轻轻抬脚一踢,再落下正好踩在姜婉的裙子上,于是姜婉就向着博古架扑了过去。
博古架摔倒在地上,而姜婉面朝下扑倒在博古架上:好在博古架还算厚,所以没有让那些碎掉的东西划伤或是刺入姜婉的脸;可是她的裙子却掉了,露出了她穿着的翠绿色绸长裤——内裙都被紫珏踩在脚下,自然就和外裙一样留在了原地。
二姑太太感觉自己喘气都困难起来,头也有些晕,眼前都有发黑:“池紫……”想骂紫珏几句,可是想到还是女儿的清白重要:“还不扶你们姑娘起来?”她说着话伸手抓住了呆住的紫珏,一掌就打向紫珏的脸:“你个该死小蹄子。”
紫珏身子向后仰,带着二姑太太的身子也不稳了,两个的身体缠在一起就倒向身后的夏氏;夏氏被无忧眼疾手快拉开,就听到一声闷响,夏氏的梳妆台上扑倒了二姑太太;而紫珏自己却坐倒在地上,紧靠着二姑太太倚在梳妆台前。
二姑太太鼻血长流啊,她胡乱挣扎着起身时,梳妆台上的一面琉璃镜掉到了地上,大部分的妆盒也摔在了地上,而其中就有几只玉簪珠花什么的。
“池紫珏,你如果不嫁给我们姜才你就死定了!池子方,你如果不定下这门亲事,我和你们二房没有完……”二姑太太痛得大叫大骂,却还是没有忘了要谋算二房的钱财,还是想让儿子入赘。
就算她只有一个儿子。
紫珏伸腿一脚踹出去,二姑太太不稳的身子就倒退几步,终于稳不住倒在屏风上;那价值千金的屏风轰然倒在地上,漫天的灰尘飞舞中露出莫愁等丫头的身影。
池子方挣扎起来:“来、来……”他看着一屋子的狼籍,看着自己和夏氏心爱之物一件又一件的碎在眼前,气得头脑是一阵阵的发晕。
紫珏还抢到了夏氏前面扶住池子方:“莫生气,莫生气,气得病来无人替。父亲,您千万不要生气,遇事要忍一忍,千万要忍一忍。”
池子方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忍无可忍!”
“那也要忍。”紫珏看着他一脸的痛苦:“为了二夫人您也不能只顾着发脾气啊,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夏氏抱住他:“你千万要在意自己的身子。”却因为气急而说不出太多的话来,有的只有一脸的泪水;自她进了池家的门,还从来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侮辱。
池子方握住夏氏的手咳了好多声,却依然深情的看着她:“我不会抛下你,不会现在就抛下你的。”
夏氏哭的更为厉害:“我不如跟了你去啊。”
池子方闻言心痛莫名,加上气的厉害,居然双眼一翻就闭上了双眼!紫珏看到后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早说了让你莫生气的,忍字头上就是一把刀啊,这下子伤到自己了吧?可是她脸上却是悲痛到极点,大呼一声:“父亲——!”
得,她比夏氏叫得早一步,比夏氏还早一步晕死过去了。
039章 中级黑
丫头们看到池子方晕倒就吓子一大跳,可是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紫珏就晕倒过去,身子软软的靠着床倒在地上,而夏氏痛呼一声“子方直接就摔倒在床上——二房一共三个主子,三个主子全晕倒了,当真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小丫头们吓得哭起来,婆子拍着手“怎么得了”,而姜婉和二姑太太眼珠子瞪得溜圆却只立在那里不说话,还是无忧和莫愁、解语三个人大声吩咐了稳妥的人去禀于老太爷和老夫人知道。
无忧跳脚:“大夫呢?早就打发人去叫,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呢?这个张大夫是不想再给我们府里瞧病了不成。”
正说着话那边大夫急急的进了门,却不是张大夫而是他的大徒弟,看到无忧那张山岱的眼睛就直了直:“刚刚耽搁了……”看到屋里的情形他张大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无忧看到是他皱起眉头来:“你师傅呢?”
“出、出诊去了。”张山岱结巴起来,他没有想到是如此严重的情形;池家二老爷身子不好可不是一两日子,一直是他济世堂给开方子,原本想着可能是又有些不好,再加上有点旁的心思,所以也不等他师傅就自己赶了过来。
无忧跺脚:“还不去瞧瞧我们老爷、夫人和大姑娘如何了?”
张山岱却没有移动脚步:“我、我八成是应付不了,真得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我还是快去请我师傅过来吧。”话说完身子就转了过去,把地上躺着的紫珏看得那叫一个急——如果不是在装晕,她肯定会给这个小大夫一脚。
你不会医病跑来凑什么热闹!
张山岱刚转过身子去,就看到一个鸡毛掸子拦在自己面前。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莫愁姑、姑娘,有话好好说。”
莫愁现在哪里有心思好好说话,这屋里的主子但凡有半点不好,她们这些丫头们就是大麻烦;因此她先不答话举手就抽在了张山岱的身上:“好好去瞧病,在你师傅来之前我们二老爷、夫人和大姑娘有点好歹。你就不用活了。”
“挽晴。解语,你们两个堵住门口。他敢走就给我往死里打。”如今能救人的只有张山岱一个,不管他的医术如何总强过她们这些什么也不懂的;这个时候张山岱想溜,莫愁怎么可能会放他走。
张山岱被莫愁抽打到了床前。看看床上的再看看地下的。他愁眉苦脸:“先瞧哪一个?”听到这句话不只是莫愁给了他一下子,就连无忧都想拿起杯子来摔过去——她们哪里知道要先救哪一个?
眼下不是救活哪一个她们就能脱身事外,而是有一个有个不好就可以要她们的小命:让她们说救哪一个,如果晚救的一个留下个病根也不是她们能担代的——如果是张山岱自己做主救人当然就没有她们的责任。
张山岱不敢再多嘴。只好让莫愁等人把夏氏扶到一旁,又让人把紫珏抬到软塌上。他先搭上了池子方的脉:那两个总是身子康健的好人,怎么也能挺上一时半刻吧?还是先瞧瞧池二老爷,如果他有个好歹那才真要命了。
二姑太太和姜婉已经避到一旁,见无人理会她们连忙给女儿一个眼色,两个悄悄的向屋外挪去:此时不走,难道要等池老太爷等人过来收拾她们吗?怎么说她们还有一个家,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好,二姑太太想还是躲到姜家住几天,等到她父亲的气消后再回来。
可是她们刚走了没有几步,就被挽晴看到了,她喝了一声:“二姑太太,表小姐,你们、你们想走了吗?”她虽然着急生气,但倒底对方是主子,所以这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甚至带着几分颤言。
莫愁猛得转头,冷笑两声走过来拦在二姑太太的面前:“二姑太太,这里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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