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打你。”
容儿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你啊,再这样不说,以后锦儿姐姐被别人聘走了,你去哭吧。”说着容儿转身往外走,被别人聘走了?小全哥的眉皱起,不,不会的,可是妹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全哥哎了一声就去喊妹妹,容儿走出几步就听到哥哥喊自己,得意地转身说:“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你肩膀上的那个绽线的,是锦儿姐姐给你缝的,还有下回别穿这样绽了线的衣衫出门了,叫人瞧见,还当是娘管家不好。”说完容儿就走了,小全哥听到妹妹的话,手不由往肩膀上摸去,本以为是表姐缝的,谁知道是锦儿缝的。
其实要能和锦儿过一辈子,那也是很好的,不,不光是很好的,而是非常好,可是这样的事,又怎么告诉自己爹娘呢?小全哥坐在容儿方才坐的地方,双手托腮想着,不觉已经想入神。
“你昨晚是做什么了?没睡好,眼里这么多血丝?”第二日早起去给绿丫问安时,绿丫瞧见儿子双眼血红,不由吓了一跳,连声问儿子。
小全哥冥思苦想了一夜,总算把想法想出来,见了自己的娘就想说,可听到娘这样问,又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古代男人十八不结婚,在很多时候会被视为大龄,于是十二三岁情窦初开其实也正常啊。摔,十二三岁,那时我啥都不懂,只晓得读书。
☆、第131章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方才还眼睛红;这会儿怎么脸都红起来了?”绿丫得不到儿子的回答;抬头细瞧了眼儿子;等瞧见儿子时那眉立即紧皱起来,起身伸手要往儿子额头上按去。
“娘,我没有发烧;只是;只是……”小全哥把自己娘的手挡下去;努力吸气呼气,想要说出口,可话要嘴边时;又咽回去了。“你这孩子,又这样了?那好;我还忙,你想好了再说。”绿丫的眉皱起,索性不理儿子,小全哥想和自己娘说呢,可见了娘这样,又怏怏地出去了。
“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小全哥走出上房,正好看见容儿打着哈欠从后面绕过来,瞧见哥哥,容儿打到一半的哈欠也没打了,只是看着自己哥哥问。
“你啊,难怪娘说要请人来教你规矩,瞧瞧,这么大人了,在我面前打哈欠也不注意点。”小全哥对娘没有说出话,可对着妹妹就好说了,容儿对小全哥做个鬼脸:“哼,你自个的事自个做去,这会儿教训我,再说了,你是我哥哥啊,在哥哥面前,自然不能遮拦。”
容儿在那得意洋洋的说,小全哥哼了一声:“我虽是你哥哥,你难道不晓得男女有别吗?”容儿一双眼越发清亮了,上前就要伸手去摸小全哥的额头:“哥哥,你今儿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这话,我还没及笄更没出嫁,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在哥哥面前撒娇不行吗?”
“不行,你瞧表姐和,和……,”小全哥有些口吃了,好几个和后面都没说出锦儿的名字:“表姐九岁时候就是很大人样了,比你强多了。”
“你们兄妹,怎么拌起嘴来了?”绿丫挑起帘子,瞧着檐下的儿女淡淡地道。
“娘,哥哥欺负我。”容儿瞧见娘出来,奔过去抱住绿丫的胳膊就撒娇告状。绿丫摸摸女儿的发,小全哥看着妹妹,无奈地叹气才对绿丫说:“娘,妹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总要……”
“我晓得,等过了年就让人来教她规矩,不过人呢,本性是难改的。”绿丫的话让容儿哎呀了一声,脸就皱起:“娘,我还不到十岁呢。”
“你要知道,那些大家,不说别人家,就说你榛子姨家里,她女儿今年才五岁,可上回来信,已经开始学规矩了,你可比她大这么些呢。”绿丫用目示意让儿子出去,这才带着女儿进到屋里,施施然地说。
“娘,你也说了,那些是大户人家,我们不过是商户,要……”
“你别拿那些花言巧语的话来哄我。”绿丫的话让容儿的嘴撅起,靠在绿丫身上。绿丫拍拍女儿的脸,推她一下:“你给我规规矩矩坐好。”容儿吐一下舌,急忙坐好。
绿丫瞧的又好气又好笑:“道理我也不和你多说,不依规矩没有方圆你是晓得的。况且你现在在家里,有我们宠着护着的,自然可以不在意那些。但人那能一辈子在这家里待着?以后你出了阁,总要到娘家去,难道那时要我被人笑话不会教孩子?这会儿对你严些也是为你好。”
容儿故意叹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的话,我晓得了,可是那嬷嬷,可不能请教朱家姐姐那个,要请,要个和气的。”绿丫推女儿一下:“刚让你规规矩矩的,你又这样了。那是你吴姐姐。”
“可是娘你经常说的是去朱家,不是去吴家!”绿丫忍不住捏捏女儿的脸:“等你学规矩的时候,有这么聪明就好了。”容儿挺直身板:“娘您放心,我是您的闺女,绝不给您丢脸。”
这一句把绿丫逗笑了,忍不住把女儿搂在怀里:“娘的宝贝疙瘩啊,哎,要不是天下女儿都要出嫁,娘也舍不得拘着你。”容儿在娘怀里探头:“那娘当初嫁给爹的时候,婆婆有没有心疼?”
绿丫脸上的笑容消失一下,接着就拍拍女儿的脸:“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好了,起来吧,我还有事呢。”容儿的眼眨了眨,这些事,娘肯定是不愿告诉自己的,定是因为自己年纪小,等再过些年,自己长大了,娘就会告诉了。
容儿脸上带着笑容出去,绿丫瞧着女儿背影,不由轻轻一叹,转眼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也许等再过些年,有些事就可以告诉她了。好让她知道人间冷暖。
张有才虽已在三年前定亲,但因对方远在江南,商量好过几年娶。这回江南那边的掌柜要上京来,于是就把女儿带上,趁机嫁女。两边的来往信件都已定下日子,秀儿自然要张罗弟弟的婚事。
张有才在京这几年,已经渐渐被掌柜重视,一年也能有五六十两银子的进项,养家糊口是足够了。秀儿寻了好久,才在离石家不远处寻了座两进小宅子,因为房子不大,一年也只有十五两的租金。
秀儿对这房子十分满意,交了一年的租金,就带张有才过来瞧。张有才对这宅子也很满意,等听到租金时候就有些迟疑,对秀儿道:“姐姐,这租金太贵,我一年赚的一下就去了三成,还是去寻便宜些的吧。”
“头一年的租金,我已经给你付了,就算是我和你姐夫送你的贺礼。剩下那几年的租金,还有这雇下人的银子,可全要你自己去挣。”
“可是姐姐,这娶妻的银子就已经,我……”张有才听到秀儿说这话,口有些吃地说。
秀儿笑了:“你还是个男人呢,怎么连这点心都没有?你知道掌柜的一年多少银子吗?你就算做不了掌柜,一个好的伙计一年也能赚个百来两,一年赚百来两,还租不起这十五两一年的房子?还养不起老婆?雇不起下人?你再这样啰嗦没有点主见,我就去和掌柜的说,等年底,让你对个鱼头。”
秀儿的话让张有才笑了,他重重点头:“嗯,姐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还有,娶妻的银子,我也会赚了还你。”秀儿笑了:“这才对,我的阿弟,怎么可以是那样赚不了多少银子的人?”
得到姐姐的肯定,让张有才也笑的很开心,秀儿望着弟弟的笑,心里也很暖,这样的人生,才能叫圆满。
张有才成亲,绿丫带着容儿过来帮忙,容儿和锦儿俩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话。秀儿就让她们俩到锦儿房里,挑料子去,自己在外头和绿丫说话。
等这两人一走,绿丫才笑着说:“我儿子可是对你女儿上了心的,今儿我来的时候,他还来问长问短的。现在他们两,也算不上是小孩子了。小全哥过了年十三,锦儿也已十二了。别的不说,我儿子的人品我还是有信心的。”
秀儿瞧着绿丫的眼就打了她手一下:“晓得你在想什么?可是我锦儿啊,和你容儿是不一样的。你容儿是话多,什么都爱说,瞧着有主意,可只要你一劝,她就听你的了。我锦儿呢,刚好不一样,不爱说话,瞧着也是温温柔柔斯斯文文的,可是这心里的主意比谁的都大。她不愿意,说什么都不好使。”
“嗯,我就知道,你锦儿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样发愁。”绿丫并不奇怪秀儿的话,只是瞧着秀儿:“不过呢,你给我说句心里的话,你喜不喜欢我小全哥做女婿?”
秀儿怎不喜欢,若说早前还怕锦儿嫁出去受气,要招女婿,现在秀儿心里早没这样的念头了,再说不管是绿丫、张谆还是小全哥,还是容儿还是绿丫的小儿子,秀儿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样一门婚事,真是上好的,不过想到女儿的脾气。秀儿只对绿丫笑笑:“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喝茶,也不知道锦儿心里怎么想的。”
“锦儿姐姐,这匹料子你穿准定好看。”容儿先瞧了几匹料子,然后就开始一门心思地琢磨,这料子该做什么样的衣衫才好。锦儿把容儿往自己身上披的料子放下,伸手点容儿额头一下:“你啊,这挑的,是舅舅办婚事的料子,是预备给舅母的,可不是挑过年时候新衣裳的料子。”
容儿点头,接着就说:“这过年也没几天了,顺便挑挑做新衣衫的料子也可以。”
“那些,我娘前几日就让我挑了,让人在做呢。”锦儿低头瞧着料子,想挑出最适合的。容儿先点头,接着就啊了一声:“锦儿姐姐,你今年怎么不叫我过来和你一起挑,我还等着瞧你挑了什么样的料子,到时和你挑差不多的,我们做两件差不多一样的衣衫,过年去喝春酒时,穿出来,人人都赞我们是姐妹,这样才好。”
锦儿抬头瞧着容儿,笑着道:“你和别人还真不一样,有些小姐是生怕别人和她穿差不多一样式样的,上个月我去万家赴席,穿了件新做的藕色衣衫,结果万小姐那日穿的也和我那件衣衫差不多。当时她脸色就变的有些不好看,等我们告辞时候,她已经换了衣衫。前儿我和娘去褚家做客时又碰到了,这回你晓得怎么着?她把那衣衫赏丫头穿了。我看她那举动,心里只是好笑。然后想着,我们年年都穿差不多一样的衣衫,会不会你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这才自己先挑了。”
万小姐?容儿想了想,只记得这是个自负美貌,但在容儿瞧来,长的有些稍许刻薄的女子。容儿把手挥了挥:“这不一样,我们是姐妹,是姐妹就该穿差不多的衣衫。”
见锦儿但笑不语,容儿叹了声:“好吧,或者是锦儿姐姐你不喜欢我和你穿差不多一样的衣衫。不过锦儿姐姐,那些和你差不多一样的衣衫,我都好好收着呢,绝不会给人的。等以后,我长大了,嫁了人,生了女儿就给她穿,要问为什么,我就说,这是当初和锦儿姐姐一起穿的,差不多一样的衣衫呢。”
锦儿眼中有笑,把容儿的手轻拍一下:“你啊,才多大的人,就晓得长大嫁人了?我这回挑了披百蝶穿花的银红料子,想着做件外衫穿。”
容儿顿时高兴起来,抱住锦儿的胳膊:“就晓得锦儿姐姐你最好了。锦儿姐姐,我娘那日说,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锦儿姐姐,你还没有定亲的,不如你嫁给我哥哥,做我嫂嫂。”
“你这孩子,怎么老说傻话呢?”锦儿笑着捏下容儿的脸,容儿的眉微微一皱就道:“锦儿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哥哥,还是觉得别的什么?”
锦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声才道:“胡说,这种事,那是小姑娘该说的。你再这样胡说,以后我不理你了。”容儿一双眼转了转,接着就笑了:“锦儿姐姐,你是不是在害羞?我娘说……”
锦儿觉得自己脸已经滚烫,拍一下容儿的手:“姨姨到底教了你些什么?这样胡说八道,等我出去,可要问问姨姨。”容儿拍手:“好啊,我就怕锦儿姐姐你不问你。”
这话让锦儿又打容儿一下:“人家是越大越懂事,你是越大越调皮。”容儿靠上锦儿的肩:“我不是调皮,是我真的想让你做我嫂嫂。”锦儿有些无奈地笑笑:“别说闲话了,继续挑吧。”
又是这样顾左右而言它,容儿叹了口气,继续和锦儿挑起来。
等回家路上,容儿忍不住问绿丫:“娘,锦儿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的,你想要你锦儿姐姐做嫂嫂的心事,我明白,可是你锦儿姐姐,未必这样想。”绿丫这话有点绕,容儿的眉皱的更紧,接着容儿眼睛一亮:“是不是要哥哥去问问?我晓得了,定是这样。”
“胡说!”绿丫轻斥女儿一声:“那能你哥哥去问?这男女大防,哪是这样轻易的。”容儿被绿丫骂了一句,乖乖闭嘴坐好,可心里还是在转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