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除了她嘴里的东西,本宫有话要问。”身旁立马有人过去掏出若溪嘴里的麻布,若溪呸呸呸往地上吐了几口,嘴巴里腥臭的恶心。那这个时候也得忍住,磕了个头,“小的白若溪给雅夫人请安。雅夫人安康。”
雅夫人没有反应,直接切入正题,“你这奴才,弦月公主待你不错,如何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在她的身上?”
若溪蒙在当场,反问,“弦月公主怎么了?”
“昨日傍晚弦月公主忽然开始小腹疼痛不止,下。体出红,太医亲自检验出公主是因为食用了一种对女人十分不利的药物才会如此。”雅夫人简单的将事情的原委一说,若溪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闪过一点片段。
“若不是你将红花偷偷下入公主的饮食之中,弦月她如何会中毒?”雅夫人冷冷一笑,“怎么,你还不承认么?”
第七十二章 倒霉的开始
“若不是你将红花偷偷下入公主的饮食之中,弦月她如何会中毒?”雅夫人冷冷一笑,“怎么,你还不承认么?”
若溪懵瞪着眼睛,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天卫芙蓉的阴笑的脸孔。她蓦地回了下头,看向卫芙蓉,那人鼻孔朝天,见她望过来,脸上得意之色更甚。
这样就让她承认也太强人所难,若溪心里有气,嘴上却说的客气,“雅夫人明察,小的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伺候夫人并没有到过清音殿去,宫内许多宫女都可以为小的作证。”
雅夫人略微沉吟,斜睨一眼卫芙蓉,“她说的可是真的?”
卫芙蓉勾起嘴角笑得更欢,“我且问你有哪些宫女可以为你作证?你说出来,本郡主就把她们传来问问,这样有召有对,才不会冤枉了好人。你说是也不是?”
若溪从她笑得阴霾的表情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了,这几日她虽然是在宫中,却是在玉夫人那里逗留了不到一日,剩下的时间她就是出去见了白川和风鸣,在之后她回到宫内的时候,便被卫飒截住,整整几日,她可以对着雅夫人说的,只有那日在玉夫人处做饮食的一天光景,那么剩下的时间呢?她既没有和凝香在一起,也没有和玛莎在一起,所有她有把握的人都不能给她作证!
难道对方已经预料了她此时有口难辩的情形所以才挑在这个时候出手么?
“那日大哥和无颜还在常青殿见到了若溪,夫人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玉夫人。”卫紫嫣急急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她提起玉夫人的瞬间,雅夫人眼中闪动的寒芒。
“紫嫣,你的意思是要找玉夫人来质问咯?哎哟,我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这么一说,咱们可就不敢再追究了呀。”卫芙蓉说得阴阳怪气,纤长的手指上涂着豆蔻的朱丹,尖锐的如同要划破空气里的凝重。
雅夫人脸色陡然一沉,一直以来,她在宫中皆是屈尊与玉夫人之下,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刻板女人她的心情怎么会好?卫芙蓉是深知这一点的,见卫紫嫣刚刚提起玉夫人,便趁这个口子挑起了雅夫人的怒火。
“原来是给大夫人做活的,难怪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雅夫人沉喝一声,“来人,去叫几个清音殿的宫女来。”
很快,几名穿着宫装的宫女走了进来,为首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下巴尖尖,正是碧桃,她的身后跟着的圆脸女子叫做白盏,花菊和玛莎跟在她们的身后。
若溪冷眼一看,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卫芙蓉却不召唤她在常青殿或者忘魂殿里的侍女来证明她的清白,反而召唤来了出事的清音殿的下人,这分明是给了这几个宫女推卸责任的大好机会,如果是她自己,也跟定不会自己背这口黑锅,铁定是要把这罪的帽子扣在别人的头上。
如果走在第一个的人是花菊或者玛莎自己兴许还有救,但是……来的人却是碧桃。她对这个小宫女有些印象,从那晚上玛莎把她叫到清音殿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或者说她都没有正式和她说上几句话。
但是上次……好像……来福接自己的时候,身边就跟着她吧?
既然是来福党,那么必然和自己是死不对盘了。
若溪心里已经明了,知道在说什么也是枉然,索性闭了嘴,等着雅夫人问话。
“你们几人可是在清音殿当值?”雅夫人问道。
碧桃率先点头,显得极其伶俐,“回夫人,奴婢等正是在清音殿里伺候弦月公主殿下。”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她一指地上跪伏着的若溪问道。
碧桃装作凑上几步细瞧,才回话,“禀告夫人,这个人经常出入清音殿,奴婢们都认得,她是忘魂殿里的宫女,叫做白若溪。”
“哦?她既是忘魂殿里的宫女如何总到清音殿去?”
“因为此女擅长烹饪厨艺,弦月公主初来大祁,水土不服,没有胃口,奴婢们心疼主子便想着到忘魂殿请她来帮忙做些可口的饭菜。”
“难得你们有心。”雅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出事当日,你们可见到过她出入清音殿?”
若溪抬头看着碧桃。
碧桃也望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回夫人,这女子每日都到清音殿里来帮厨,出事那日,她也是在的!”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本事!若溪从前觉得自己已经是那种伶牙俐齿的宫女了,没想到这山还望那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前的这个女人便是撒谎的鼻祖,不仅说谎话不脸红,而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眉头也没皱一下,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
“公主就是因为吃了她做的马奶糕所以才会……出了那种事……”她说道后来几乎都要落泪,“公主好可怜,千里迢迢来到大祁,还未与殿下成婚,就遭遇这种不幸,若是以后她不能生育,那可真是要了奴婢们的性命也补偿不了的大罪!”
“白若溪,你还有什么话说?”雅夫人一脸阴霾。
若溪在一旁只觉得十分恶心,她冷眼看着正在惺惺作态的碧桃,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碧桃好像很是惊慌失措,朝着雅夫人连连摆手,“奴婢实话实说,无有半点虚言,而且,奴婢和白姑娘平日并无往来,这一点,清音殿的宫女侍卫们都能作证。”
她倒是一副委屈的样子。雅夫人立时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向身边的宫女问道,“她说的可是属实?”
白盏连连点头,“回禀夫人,碧桃姐姐的确在殿中与她不熟,两人从未过话。”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卫芙蓉在一旁喝问。
若溪面色冷冷,向上说道,“奴婢虽然地位卑微,却深知做人的准则,奴婢是在忘魂殿里做事的,而弦月公主不久即将成为忘魂殿的女主人,小的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对公主殿下不利?”
“这里的原因还要我说出口么?哼,忘魂殿上下,谁人不知道你暗暗思恋三殿下的事?”卫芙蓉一脸鄙夷,指着她向雅夫人说道,“这蹄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把三殿下迷惑的五迷三道,侄女听忘魂殿里的人说,昨天晚上三殿下就没有回寝殿,至于在哪儿,还要我多说么?”
若溪脸色刷的变白,她猛地抬头瞪着卫芙蓉,“郡主殿下不要信口开河,玷污了殿下的清白。”
“本郡主信口开河?好啊,你倒是问问她,看我有没有胡说?”卫芙蓉向后转身,推开屏风的一角,向里面的人说道,“绿儿,你来说说看。”
绿儿?
若溪抬眼向她身后看去,果然从屏风里走出来的人是绿儿,只见她一张脸白的比若溪不差分毫,手里捏着点什么东西,走上来对着雅夫人行礼,“奴婢绿儿拜见雅夫人。”
雅夫人似乎有些累了,扬了扬手,示意她起来,“昨夜里三殿下是否在她那里歇下?”
绿儿根本没有看若溪一眼,便回答,“是的,夫人,殿下昨夜的确是歇在了白姑娘的房间,今天早上下人去打扫房间时看到殿下的寝衣落在了她的房间里。”她把手上的布包递上去,再也没有抬头。
若溪一颗心已经冷如冰霜,直直的沉到肚里,骇得四肢百骸都发冷起来。
雅夫人看了一眼布包,神色更加鄙夷嫌弃,“难怪玉夫人将你逐出常青殿,果然是个狐媚的痞子,带坏殿下,这种下人怎么可能做出好事来?以为殿下宠幸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卫紫嫣蹭的一下站起来,劈手夺过卫芙蓉手里的布包,骂道,“三哥是傻子么?他多大了,还会把自己的寝衣落下!分明是有暗鬼!雅夫人……”
雅夫人已经站了起来,斜眼看她,“紫嫣,你母亲是个极其端庄的女子,不要给她丢脸。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芙蓉,全都交给你了,你自去处理罢。”
一句话,等于判了生死。
若溪看到玛莎在面纱后面的脸憋得通红,不安的用眼角看她,听见雅夫人这么一说,她忽然迈出一步想要说话,却被她身边的花菊牢牢捉住了手腕,若溪也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这个时候谁敢多说,谁就是落得倒霉的下场,花菊毕竟年长几岁,见多了宫里的是非,知道此时的确不是多嘴的时机。
雅夫人说完,便拽着卫紫嫣一起离开。
“恭送夫人。”
卫芙蓉等到她俩走了,缓缓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走到若溪的面前,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她直视,四目相对,若溪看到她的眼中都是得意的傲然。
“白花花的银子你不要,自有人要。举手就能做到的差事你不愿意,有人愿意,白若溪你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要认为三殿下一时鬼迷心窍就能袒护得住你。”
“奴婢不敢这么想,但是奴婢却懂的好人好报的俗话,那种背天理的事儿就是金山银山摆在奴婢眼前,奴婢也是分文不敢收的。奴婢也想劝劝郡主,善恶倒是终有报。做人要有分寸。”
“啪!”五根鲜艳的手指痕迹烙在若溪的脸颊上,卫芙蓉笑得邪佞,“说得真好,本郡主还得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好听的大道理。”
“啪!”
“继续说啊,本郡主还想再多听听。”
若溪被抽的倒在一边,卫芙蓉却还没尽兴,招呼了下身边的碧桃,“总在宫里闲的发慌,本郡主的武艺都退步了。今儿难得咱们找点乐子,碧桃,去拿我的鞭子来。”
碧桃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就呈上来一根通体乌黑的鞭子。
第七十三章 因缘的宿命
碧桃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就呈上来一根通体乌黑的鞭子。递到卫芙蓉的手上,不忘瞥了一眼神色不变的若溪。
“我忘了告诉你,本郡主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卫芙蓉半俯下身子,和她的视线持平,看着她渐渐高肿起来的脸颊,笑靥如花,“别和我说什么做人的道理,我卫芙蓉做人的道理就是想要的一定得到手,碍事的,全部铲掉!很不巧,你白若溪就是那个碍事的家伙。”
“哈哈哈哈。”银铃似的声音带上了魔鬼一样的叫嚣,她站起身,背对着若溪走着,忽而快速的回身,挥手就是一鞭。若溪猝不及防被抽个正着。
她的鞭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外表看起来乌黑柔软,但实际真正抽打到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鞭子简直就是用钢铁打造的!带着透骨的疼痛,酸涩的液体一下涌上喉头,卡得她险些窒息。
“噼噼啪啪。”错落的声音一下下响起,卫芙蓉的皮鞭一次次的高高举起,一次次的挥下抽打在若溪的身上,若溪护着头脸,在地上滚来滚去,咬紧嘴唇不发出一声哀求。
“真主啊。”玛莎在花菊身边轻声呢喃,她看着若溪在地上痛苦的样子,手心里已经全都是冷汗。死命的挣脱开花菊的钳制,她悄悄的挪步,往外面一点点移动,在接近大门的时候快速的闪动了身子,跑了出去,却没有惊动别人,花菊在她的身后目光哀怜的注视着她远去的影子,心里说不清是喜是悲。
“你承认了么?”卫芙蓉似乎是打累了,终于问了一句。而地上的若溪此时已经浑身上下都被抽打殆尽,连衣服都破成一条条,头发散乱,显得极其的狼狈。
“我没有做过的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若溪勉强仰起头,直视着她,目光森冷如冰,她此刻极其虚弱,但说话的语气仍然是生硬傲然。
“没关系,那就等你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会落在你的头上。”卫芙蓉嘿嘿的笑了起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挥手,摒退了身边的侍女。
待到其他人退下,她才低声对着若溪神秘一笑,食指点在自己的腮帮上,显得十分天真浪漫,“我忘了告诉你哦,在给弦月加的料里不仅有花红,还有一味你想不到的好东西。”她笑得极其阴险诡诈,让人不